第30章

遲婷以需要跟合夥人商量又拖了一段時間,她手下新簽的馬文贏出道即碰壁,這些天她一直在利用自己的人脈幫馬文贏拉資源。

林沛約遲晰見面,兩人在包廂裏。

古色古香的包廂透着典雅的味道。

林沛拿出一張支票,推到遲晰面前,簽發人是傅亦。

遲晰擡起頭:“這是什麽意思?”

林沛聳肩:“我也不清楚,他昨天約我見面,把錢推給我,說的話比較含蓄,大概就是對我的補償,還說讓我再等會,他會讓我回去的,讓我別去別的公司。”

林沛吐了一口氣:“他可真寶貝你,以為我會離你而去,拿錢鎖着我。”

遲晰腼腆的笑了一下:“林沛哥,你跟我在一起也很久了,像你同批人進來的,都已經成為經紀人了,而你一直是個助理,不只是他,我有時候也會擔心你離我而去。”

林沛沒好氣的笑了一聲:“說什麽呢,我這人就喜歡在熟悉的人身邊呆,讓我去适應一個新環境,我才适應不了。”他有些悵然,眼神掃了一眼支票:“你拿回去吧,我不要,辭職坑遲婷的那一筆還在卡裏存着呢。”

遲晰沒收:“他給你的我不能要。”

“有什麽不能要的,你兩不都一體的還講究個什麽?”林沛說得自然,把支票塞他口袋裏,“你見過遲婷的合夥人了嗎?”

“傅亦說都交給他,我就沒管了。”

“呦呦呦,這還沒幾天,我都感覺你提前邁入婚後生活了,怎麽樣,你們那方面的生活和諧不和諧?”

林沛插科打诨起來也是沒邊,摸到一根煙,正想點,又想起萬一被拍到不好就把煙放在桌子上,雙手攤平。

遲晰被問到這種私生活方面的東西,很難說出口,羞的急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灌,灌了兩口之後又一陣咳嗽,抽着紙巾擦嘴。

耳尖跟脖子根都是紅紅的。

“林沛哥,你別問了。”遲晰擦完嘴,将紙巾疊的整整齊齊,“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林沛也沒調侃,放過他,“行吧,看樣子是挺和諧的,你開心就好。”

遲晰想起他這些天在傅亦卧室,兩人同床共枕,難免會擦些火花,但是他竟然發現,傅亦都三十歲了,依舊沒有任何經驗。

還是他靠着他那幾個G的存量誘導他,也是那天晚上,他真真切切感受到禁欲男人跌入欲望漩渦之後是怎麽一副誘人的模樣。

不過最後還是沒做成。

兩天後,遲婷通知遲晰參加會議。

傅亦交代律師跟他一起過去。

燕行娛樂的大門他很久沒進了,遲婷以及兩位合夥人都在。

在會議上,遲婷真情實感的講述自己在工作中投入的精力和時間,言辭懇切,聲淚俱下,然後才正式進入話題:“遲晰,這點股份不是姑姑不給,姑姑需要詢問其他兩位合夥人的意見,只要他們同意,姑姑就給你,咱兩是親戚,哪怕我全給你又能怎樣?”

遲婷又把目光投在兩位合夥人身上:“阿珍,宋哥,你們的意思呢?”

她組織這場會議前就請兩位吃過飯,也義正言辭的言明了這件事會出第一個遲晰,之後也會出來無數個遲晰争取話語權和股份。

所以,這件事必須拒絕!

她在燕行是一言堂,這麽多年來嘔心瀝血,捧人帶紅,其他兩位合夥人無非就是資金支持。遲婷甚至已經盤算好被這兩位合夥人拒絕之後她再用什麽手段去穩住遲晰,讓他繼續在合約期間履行義務。

她眯着眼凝着遲晰,眼底鋪着一層狡猾的笑。

說吧,你們都不會反對的。

遲婷已經在心裏為自己喝彩,可就在她沉迷自己的世界對未來規劃信心十足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出聲:“遲總,你好好看一下這份文件,我們今天來是想與你重新劃分股份分配。”

遲婷看着詳細周全的股份分配表,在重新分配的過程中,她的股份占比少于其他兩個人,也就是說話語權不夠。

這兩個合夥人人傻錢多,對這些心裏沒數,她這些年也打點好他們身邊的律師,這麽突然的出現,到底是什麽意思?

遲婷板着臉:“兩位,這是什麽意思,我們探讨的是遲晰想要話語權的問題,不是我們三個指尖的問題。”她又看向那兩個合夥人:“你們難道不相信我?”

“遲女士,我是遲晰的代理律師,請您配合我的工作,我們需要屬于遲晰的那份《經紀合約》。”

遲婷惱羞成怒,突然出來的事情讓她腦海亂成一團粥,一時之間沒有周旋,選擇了最笨的方法掩飾:“沒有。”

“遲女士,請您确定沒有嗎?衆所周知,遲晰所屬您的經紀公司,其微博代理也是貴公司在進行,如果說沒有簽訂合同,那這個……”

“有、有,我記錯了。”遲婷穩了穩心神,“可能他丢了吧。”

她怎麽可能讓他們看到遲晰的合同,在合同上她動了不少手腳。

“遲女士,我方當事人簽約合同的時候年紀尚小,據我所知,是他媽媽簽約之後合同被您收回的,哪怕他的合同丢了,那您這邊的呢,我們可以申請複印并加蓋公章。”律師謹慎的賭住了她接下來的謊言:“哪怕您那邊的不在您的手裏,那也需要盡早補訂,從私人角度考慮,我有條件懷疑這份合同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律師有條不紊的說着,遲婷在內外夾擊之下,腦袋遲鈍,失去了往日的精明,把合同拿出來之後,對方律師嚴厲指出這份合同存在霸王款項,并且指出“法律規定,文藝、體育和特種工藝單位招用未滿十六周歲的未成年人,必須依照國家有關規定,履行審批手續,并保障其接受義務教育的權利。”[1]

“遲女士,據我方當事人親口所述以及向學校的求證,他在拍戲期間無暇顧及義務教育,甚至還被壓榨生活時間,身為合夥人也難辭其咎。”

“我方只有兩種解決途徑,一是我們起訴,用法律手段維護自己的權益,二是遲女士你無條件将公司股份轉給我方當事人。”

“不可能!”遲婷一拍桌,“想要我的股份,遲晰你胃口真大。”

遲晰不鹹不淡的說:“那姑姑就接受法律制裁吧。”

“這些事情不可能掰倒我的!”遲婷手下有嚴謹的律師團隊。

遲晰涼嗖嗖的說:“那陰陽合同的事情呢?逃稅漏稅還不至于?”

一提到這件事,遲婷突然啞舌,哂笑着:“怎麽可能呢我才不會幫手下藝人簽訂這樣的合約,如果真有這種事,我肯定嚴懲不貸。”

其他兩位合夥人也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其中一人認真考慮之後提出私下解決,得到另外一名合夥人的同意。

遲晰讓他們直接跟自己的律師談。

關于陰陽合同的事情他其實不知道,是傅亦告訴他的。

他也只是拿出來唬一下。

過了一會。

遲婷面色蒼白的出來,出來的時候還瞪了一眼遲晰。

律師将主要事情告知他,遲婷要求被清除出去,合夥人答應給他3%的股份,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傅亦竟然要注資,并且還是以他名義,這個錢超出遲晰的想象,就連遲婷都質問他:“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遲晰:“……”我男朋友給的呗。

馬文贏聽到遲婷将要出局的消息,面色慘白,自尊心以及羞愧心讓他一度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遲婷說自己可以自立門戶,讓他跟着,他索性一咬牙賠了一筆違約金,跟着遲婷出走。

遲晰又一次接到嚴季娅的電話,他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一咬牙,拒接。

嚴季娅接連不斷的發信息打電話,他甚至沒有點開那裏邊的內容,無非就是一些祈求他,綁架他,或者質問他的話罷了。

王亞的《風雲》開機前一周。

遲晰拿着劇本詢問了傅亦的意見,傅亦給出建議:“這個角色前期看着是一個慫包軟蛋,但是後期角色硬朗,心存家國,你的形象需要稍稍改變一些。”

于是遲晰開始向“猛男”方向發展。

具體表現為他自己定義的“猛男”,比如傅亦跟他一同下樓倒垃圾,他先跑進電梯,傅亦出來的稍晚了幾分鐘,電梯緩緩閉合。

他手中東西太多,等着遲晰摁電梯。

然而他高估了他的智商。

遲·猛男·晰現場表演了一個徒手扒電梯。

扒電梯的結果就是他沒趴成功,在緩緩閉合的電梯縫隙裏他看到傅亦蹙着眉頭,暗暗嘆了一口氣。

他還差點被夾了手,電梯閉合之後向下運行。

遲晰在樓下苦巴巴的等傅亦乘坐下一趟電梯出來。

傅亦一出來就是一道風景線,美人醫生自帶一股氣質,拎着黑色垃圾袋,走向蹲在路邊的少年:“走了。”

遲晰站起來,兜着衛衣帽,接過他手中的垃圾袋:“我來。”

“不用。”傅亦剛抽手,遲晰忙不跌的搶走:“猛男都是倒垃圾的。”

傅亦看着他拎着垃圾一路小跑跑向垃圾桶扔進去:“!”

那出來的時候怎麽不拎?

傅亦覺得他入戲太深了。

這兩天瘋狂朝着健身房跑,說要練出來漂亮的腱子肉,傅亦親自買了一批運動器材,隔出一個房間做他的健身室。

遲晰偏瘦,吃不胖體質,他每次吃完飯就擦擦嘴,對傅亦說:“猛男要去訓練了。”

傅亦看着他桌子上掉出來的米粒:“這也是猛男行為?”

遲晰抽了一張紙揩掉,扔垃圾桶裏。

他這次健身出來,看到沒有收拾的餐桌,驚訝的說:“傅醫生,你怎麽還沒整幹淨?”

傅亦悠哉悠哉的在一旁澆花,遠處高樓的燈光透過落地窗撒進來,度給他一身光輝,忽明忽暗的光線割出他硬朗的輪廓。

傅亦将蓬壺拿捏在手裏,側頭失控了一眼亂糟糟的餐桌:“猛男不應該收拾碗筷嗎?”

遲晰愣了一下。

好像是哦。

這種事情都是屬于猛男行為。

他屁颠屁颠的收拾碗筷,放進洗碗池,擦洗潔精清洗,還哼起歌。

傅亦将他落下的一雙筷子放進洗碗池裏,風輕雲淡的說:“猛男都哼好漢歌。”

遲晰頓了一下,趙小海的形象剛開始是一個慫包軟蛋,後期參軍之後被治的服服帖帖,哼好漢歌好像有些不符。

他停止了唱歌。

晚上睡覺的時候,傅亦躺在床邊看書,見他進來,淡淡的掀起眼皮:“猛男都是一個人睡。”

遲晰擦頭發的動作松懈了一下,笑着爬上他的床:“前期趙小海是個軟軟的人,我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他的前期哦。”

傅亦:“!”好吧你說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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