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幹嘛壓着我!

其實,住在宿禦玦的家裏,似乎有不少好處。

這首先吧,白谧凡在心裏撥着小算盤,宿禦玦的廚房都能如此逆天,練武場想必也能閃瞎他的狗眼。能在那裏練練功,不比在山上好?然後吧,雖然宿禦玦的功力深不可測,可是等他住進去了之後,還愁發現不了宿禦玦的弱點嗎?實在發現不了的話,到時候自己完全可以天天纏着宿禦玦做飯嘛,讓他沒法專心練功,嘿嘿嘿。等到了武林大會的那一天……嘿嘿嘿嘿嘿嘿……

自己的計劃真是太完美了,白谧凡美滋滋地想着。才不是因為想吃宿禦玦做的飯,也不是因為不用再洗衣服了。哼。

實際上,白谧凡此行一去就是将近兩個月,着實讓白父白母吃驚不小。說實話,在白谧凡離開家的第二天,他們就做好了兒子淚奔回來的準備。結果他們幹等了三天,白潇山莊的訪客就只有一條流浪狗。

一耗幾個月過去了,雖然白莊主甚是欣慰,可白夫人有點想兒子了。

正當她以為白谧凡出了什麽事,想派人出去找的時候,衣兒像一陣風一樣跑到了她的面前。

“夫人!好消息,少爺進城了!”

白夫人喜出望外,她激動地站起來。“此話當真?凡兒還有多久到家?”

衣兒開心地答道:“不出半個時辰。”

“哎呦,這可太好了。”白夫人興奮地命令着,“快,叫廚房做一桌好菜,現在就去!”

“哎!”

等她滿心歡喜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白莊主的時候,白父冷哼了一聲。“沒出息,這麽快就受不了苦了,你居然還這麽慣着他!要是我,根本不會好吃好喝的迎着他,沒把他打出去就不錯了!”

“你敢打?你敢打一個試試!”白夫人急了,“那是我兒子!凡兒回家看看娘怎麽了,又不是看你的,跟你有什麽關系!”

白父理直氣壯,“凡兒以後是要當武林盟主的人,如此戀家,怎成大器!”

白夫人也是不遑多讓,“我兒子做得已經夠好了,你看看你自己,明擺着是個莊主,好好想想私底下把多少活都推給凡兒做了!”

“他做不應該嗎?那宿禦玦已經坐上門主之位了,就凡兒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哪裏敢把白潇山莊交給他?”

“吊兒郎當?我就沒見過有誰比凡兒更上進的!”白夫人嚷嚷道:“我明白了,在你的心裏,誰都比不上宿家的那小子,對不對!”

“你不也一樣,”白父哼了一聲,“你不也嫌凡兒不會做飯麽。”

“你!你!”

正在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吵的時候,菜一道接着一道地上來了。白父白母最後吵得都口渴了,不約而同地喝起了水。他們一低頭,發現,呀,菜都涼了。

“哼,你不是說他半個時辰就到了嗎?”白父陰陽怪氣地問道。

白夫人也覺得奇怪,她連忙派衣裙褲襪出去打聽。不一會兒,衣兒哭喪着臉回來了。

白夫人心裏一緊,“怎麽,凡兒沒有回城?”

“不……少爺回是回了。”衣兒欲哭無淚,“可他住進宿雨門了。”

白父,白母:“……”

一秒之後,白母氣憤的聲音傳來。“都是你!都是你不讓兒子回家!兒子都被你趕得住進宿敵家了啊!”

白父被白母的奪命連環掌招呼着,一臉懵逼。

再看此時的宿雨門,飯桌上也是擺了十幾道菜。不過,吃飯的氣氛明顯要比白潇山莊熱鬧的多。

“來來來,小凡啊,多吃,多吃!”宿夫人笑眯眯地給白谧凡夾了滿滿一筷子的白菜。

白谧凡禮貌道:“謝謝姨。”

“哎呦。”宿夫人笑得更開心了,“這別人叫我姨,都沒有小凡叫我開心!”

宿門主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少給人孩子夾菜。你知道他喜歡什麽啊?你說,你要是夾了一筷子小凡不喜歡的菜,他是吃還是不吃?”

白谧凡笑道:“肯定會吃的,而且這裏沒有我不喜歡吃的菜。”嘔——我讨厭吃白菜!

宿夫人喜笑顏開,又夾了一筷子白菜放到他的碗裏。“嘴真甜,來,再嘗嘗,這醋溜白菜不是禦玦做的,是你姨的手藝!”

白谧凡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他把筷子緩緩伸向碗裏堆得像山一樣的白菜,咽了咽口水。

宿夫人疑惑道:“怎麽,不想吃?”

白谧凡立刻昧着良心說了一句:“……想吃!這白菜看上去就很好吃。”心裏都已經淚流成河了。要命啦!

幾片醋溜白菜泛着膩人的光澤,飽滿的菜莖裏裝着酸掉牙的汁液。白谧凡心一橫,就當服毒了!

突然,一雙筷子猝不及然地夾走了碗裏的白菜。

宿夫人杏目圓瞪,“哎,禦玦,你幹什麽呢!這是人小凡的菜。”

宿禦玦不緊不慢地吃完了碗裏的白菜,冷冷吐出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說完,他就把醋溜白菜的盤子都端了起來,盡數倒在了他的碗裏。

“哎你這孩子……”

幹得好!白谧凡在心裏猛拍巴掌,要是以後每一道他不喜歡吃的菜,宿禦玦都喜歡吃就好了!哈哈,沒想到和死對頭相處也不是沒有好處啊!

想到這裏,白谧凡特別虛僞地向宿禦玦投去一個怨念的表情,表達了一下“我的菜被你夾走了,我不開心”的心情。

卻不料,此時宿禦玦突然擡頭,冰冷的眸子頓時對上白谧凡的雙眼。白谧凡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收回了視線。

這一天,白谧凡終于睡上了柔軟的床,蓋上了蓬松的被子。在他的身體接觸到床的那一刻,幾個月積累下來的疲憊感洶湧而來,立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以至于,等他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媽呀練輕功的時間錯過了!

白谧凡噌地一聲跳了起來,火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就向着練武場奔去。

宿禦玦家裏的練武場真是不負衆望的大,光是梅花樁就有成百上千個。站在梅花樁上,白谧凡不僅可以練習自己的輕功,而且還能夠一邊施展輕功一邊練劍,比踩着樹尖跑來跑去要好多了。

白谧凡在看到那一片尖木樁的那一刻,眼睛頓時亮了。他幸福地撲了上去,在梅花樁上如癡如醉地練習着。

由于他起晚了,所以練了一個多時辰,就有侍衛來請他用膳了。

白谧凡意猶未盡地走進膳房,卻驚訝地發現宿禦玦沒來。

宿夫人似乎看出來了白谧凡心裏的想法,她很自然地解釋道:“禦玦應該還沒有起床。”

……

你在逗我!白谧凡不敢相信,都說宿禦玦的武功堪稱翹楚,你見哪個大俠現在都還沒有起床練功的!是不是半夜趁我睡着的時候偷偷努力呢!要麽就是裝睡,實際上練得歡呢!哼,心機宿!

白谧凡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叫他起來。總不能因為睡覺,就耽誤了一頓飯吧。”

宿夫人神色猶豫,“這……不用了吧,太麻煩你了。小凡不理他,咱們先吃。”

白谧凡笑容堅定,“沒事,跟我不用客氣。”哼,這麽支支吾吾的,果然有貓膩!

他當做沒看見宿夫人的反應,自顧自地走向了宿禦玦的房間。宿禦玦睡覺的房間前站着兩名侍衛,他們的表情呆滞得跟房裏的主人一樣。白谧凡踱着小步子晃到了他們跟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要進入房間。

一只手攔住了他。

“白少莊主。”面無表情的侍衛一板一眼地說道:“門主在睡覺,請不要打擾。”

哈,他睡他的覺,你們站在外面幹什麽?白谧凡思忖着,肯定宿禦玦在偷偷幹着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要不然的話,幹嘛還要派兩個侍衛守在門口,專門擋着來人呢?

白谧凡當即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宿夫人托在下傳話,午膳好了。”

面癱侍衛點點頭。“好的,等門主醒了,我們自會通知。”

這侍衛什麽腦回路!提醒午飯做好了,意思就是說趕緊起來吃啊!等他醒了,吃的還是午飯嗎!一點都不可愛!比衣裙褲襪差遠了!

白谧凡溫和地一笑,“那麽麻煩小哥了,在下先告辭。”

侍衛抱拳。“多謝白少莊主體諒。”

白谧凡轉過身,在侍衛注意不到的地方,壞壞地眯起了眼睛。

侍衛突然感覺到一陣清風撲面而來。下一刻,兩名侍衛的後頸均是一痛,随後便齊齊歪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白谧凡潇灑地俯視着昏倒的侍衛,心裏美滋滋的。哼,想鬥過我?你們還嫩點~

他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立刻打開了宿禦玦的房門。

暖烘烘的空氣頓時萦繞在白谧凡的身體周圍。白谧凡審視了一下昏暗并且安靜的房間,心裏暗暗産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走近兩步,看見了床鋪上團着的不明物體。

宿禦玦側躺着,被子拉到了肩膀處,黑色的頭發散亂地鋪在床上,幾縷頭發調皮地跑到了他的臉上。

原來真的在睡覺啊……

白谧凡驚訝極了,如果宿禦玦天天睡到半中午,那他什麽時候才能練武啊?就這樣,他還能飽受贊譽,被視為武林棟梁?

哼,偏心,不公平。白谧凡憤憤地想着,小爺我天天起早貪黑,也沒見誰表揚過我。哼。

他的心裏壓着一股邪火,走到宿禦玦的床前,伸出手隔着被子晃了晃他的身體,沒好氣地說道:“喂,快起來吃飯。”

等等,如果宿禦玦一起來,看到我英姿飒爽地站在他面前,那他豈不是要自慚形穢?

白谧凡嘿嘿一笑,這個好啊。

他幹咳了兩聲,重重地拍了一下宿禦玦的身體,直接把他震醒了。白谧凡得意地嘚瑟道:“宿兄,天已不早了。愚弟我今天練了一個時辰的輕功,感覺還不錯。這不,午飯時間到了,宿兄還不去吃飯?”

宿禦玦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皺着眉,透着床幔隐隐約約地看着白谧凡的臉。

這時,宿夫人也來到了房門口,但她沒有進去,只是焦急地小聲招呼着白谧凡。“小凡……快,快回來……”

白谧凡轉過頭,向宿夫人露出了一個十分可靠的笑容。

突然,他感到身後湧上了一股強烈的殺氣!

白谧凡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整個人就一陣天旋地轉,腦袋重重地砸在了床板上,摔得他眼睛直冒星星。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看見宿禦玦穿着單薄的裏衣,壓在他的身上,眼中似乎噴出了炙熱的怒火!

白谧凡心裏一慌,想要趕緊起身,結果宿禦玦牢牢地按着他的雙手,幾乎要把自己的手捏斷。白谧凡疼得龇牙咧嘴,完全動彈不得。

白谧凡欲哭無淚。大,大哥,你怎麽了啊!你要對我做什麽……別靠我太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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