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蟲崽的難過和快樂,都是那麽簡單,走的很快,來的也很快。

檠和雄蟲一起回房間換衣服。

傾身拿衣服的一瞬間,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雄蟲似乎很喜歡親吻,不經意間的一個吻,随意且溫和。

檠摸了一下剛剛被親吻過的唇,還帶着雄蟲的溫度,覺得自己像是被溫水煮青蛙了一般,看到一點雄蟲當初的影子,他有點自作多情,迫不及待的想要證實。

将雄蟲衣領上的褶皺撫平,到底沒敢直問,“雄主當初是怎麽了呢?”

這句話像是觸動了什麽開關,擡起的手腕被一把握住,檠驚了一下,危險的感覺席卷而來。

雄蟲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眉目間的溫和散去,是他看不懂的戒備。

然而在下一秒笑了出來。

那個笑容落在檠的心間,悠悠的心酸飄上來,就是那個笑容的味道。

“我當初是被氣的,沒想到讓你跟着一起受了苦。”

楚翊吻,又落了下來,溫和裏帶着克制,“是不是很恨我。”否則也不會執意就算損傷身體也要拿掉他們共同的孩子。

“怎麽敢。”檠喃喃道,他可能有些怕,可能有些怨,卻完全沒有恨,若不是楚翊,他怎麽也會逃走,怎麽也不會到這裏來。

又是那套規矩,是吧,楚翊懲罰般在檠的脖頸要了一口,不再追根究底,“走吧。”

這場出行,最興奮還是瑆瑆。

“這個游樂場的過山車很出名。”檠,翻着游樂場的宣傳冊,提議。

“不行,瑆瑆身體受不了。”楚翊,否決。

小蟲崽眨巴眨巴眼睛,他不可以玩任何刺激的項目。

“鬼屋,建的也不錯。”

“晚上做噩夢,可沒有人陪你睡。”楚翊,涼涼的道。

小蟲崽委屈巴巴,“鬼屋也不可以去。”

“那旋轉木馬?”

幼崽必備玩樂項目,不刺激也不可怕,這個應該沒有問題了。

“但只能玩一圈,太久了也不可以。”

“好的。”小蟲崽把不開心都掃去,可以和雄父雌父一起出門,他就是整個莫洛最幸福的崽,可以在蟲崽群中好好的炫耀一番。

到達游樂場,楚翊聯系AL陪護管家。

“有我們在,不需要管家吧。”

檠,不解,他們兩只成年雄蟲,不可能看不住一只幼崽。

楚翊理所當然,“我們又不能一直看着他。”

來游樂場不就是為了陪小朋友一起玩?但請一個管家也無可是非,可能雄主是怕太累了。

小蟲崽,被AL管家放在木馬上,音樂随風而起,一圈過後,坐在臺階上,看着身旁的機器管家,郁悶的問,“我雄父,雌父的呢?”

蟲崽群中消息一波刷過一波。

都是在@瑆瑆,“和雄父,雌父一起去游樂場,怎麽樣,是不是特別開心?”

蟲崽一撇嘴,恨恨回複,“謝@,崽在游樂場,親身經歷,體感極差。”

“這樣好嗎?”檠扶着楚翊從過山車上下來,四處張望,很擔心落單的小蟲崽。

“不好玩嗎?”楚翊跟着環顧四周,“是不好玩,沒有宣傳冊上說的那麽刺激,那邊的跳樓機看看。”

檠任由雄主拽着他一同奔向跳樓機,所以找AL管家,雄蟲是為了自己玩嗨。

跳樓機,碰碰車,海盜飛船,據說會做噩夢的鬼屋,還有超級甜的冰淇淋。

雄蟲抿了一口,眉間皺了起來,“怎麽會有人喜歡吃這麽甜的食物。”

“你要嗎?”

乳白的奶油沾在雄蟲的嘴角,粉色的舌尖輕輕一勾入了口中。

檠覺得,自己有什麽東西也被勾走了。

夜幕落下,煙花綻放,摩天輪升到最高的頂點,無數熱戀中的情侶,黔首親吻自己的愛人。

“要的話,要直接說,不然我會猜不到的。”

帶着奶油味的吻,輕輕的落在唇上,如同所有熱戀中的伴侶一般。

“走吧,小蟲崽該發飙了。”

檠的目光落在,兩人牽着的手上,有一瞬間的迷茫,他所想要的不就是如此?

“給你的冰淇淋。”

小蟲崽氣呼呼的接過,猶疑的盯着冰淇淋,“我怎麽覺得是被吃過的。”

“吃不吃,只能吃一口,不吃就……”

“要。”小蟲崽大聲的打斷的雄蟲的話,抿一口撲到了雄蟲的懷裏,“我還要吃蛋糕,吃蛋撻,吃慕斯,我就只吃一口。”

“糖分太多了,會不舒服的。”雄蟲抱着蟲崽,在淺色的燈光下向前走。

檠拿着蟲崽塞過來的冰淇淋,酸了一下,是不是真的呢?他的雄主,他的蟲崽,他渴望已久的生活。

斑斓的游樂場,配着他敏感而又脆弱的心情,發送到論壇之上。

之前的帖子已經蓋了幾千層,檠,沒心情去翻,只不過走思這一小會兒,新發的帖子便又蓋了上百層。

“莫洛的桂冠,雄主的早餐,可愛的蟲崽,配圖是莫洛最大的那家游樂場?我覺得我吃一斤檸檬都不夠。”

“樓上別酸,都是假的。”

“假的。”

“假的+1”

“舉手,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假如樓主說的是真的,他第一個發帖的時間是十月二十號,那天我有幸觀看了角鬥場的比賽,王者是莫洛不敗的神話:楚。楚是他的雄主,那麽楚等于雄蟲……我想說這個等式可以成立吧。”

“樓上在做夢,鑒定完畢。”

“都說了是假的,楚,怎麽可能是雄蟲。”

“樓上有病。”

“如果雄蟲真的有那麽厲害,讓我做他的雌奴我都樂意,多帶勁。”

“滾吧,雌奴?人家都不一定看你一眼。”

接下來的樓裏各種少兒不宜,都不知道歪了哪裏去。

檠,不再接着浏覽,總之一句話,大家都不信就是了。關了帖子,自然也沒有看到樓下的反轉。

“樓裏的人都是新人吧,沒看到另一棟樓裏有人說,親眼看見,楚将桂冠送給了一只雌蟲,并宣稱,那只雌蟲是他的雌君……”

“驚!”

“我要去爬另一棟樓了。”

“只想說,那只雌蟲什麽身份,怎麽可以這麽幸運。”

“還有一個更吓人的消息,不知道有沒有人聽說,昉将要迎娶楚為雌君。”

“略有耳聞……”

“略有耳聞……”

“我現在萬分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暗黑色的懸浮車停在門前,虎背熊腰的錳站在他們家門前,像是一個門神,旁邊還立着一個小不點。

可能比瑆瑆稍微高點,垂着腦袋,看起來瑟縮不已。

“嘿!你們回來了?”

錳嘿嘿的讨好,眼睛眯縫成一條線,他和楚翊約好,今天下午來送人,結果自己在楚翊家門前等了一下午,光腦也連接不上,那個氣,那個怨,那個憤懑,憋了一下午,在見到楚翊之後,噗一下,什麽都沒有了。

那可是一雄蟲,別說等一下午,等一天都是應該。

錳:“你要的蟲崽,以前家裏是經商的,最近經不下去了,把孩子買到我這兒換錢,剛過來,訓練了幾天,還沒人動過,保證身家清白。”

“行。”楚翊點點頭,“你走吧。”

“我在這兒等了你一下午,你連門都不讓進一下。”

錳看見人之前,還想着這是雄蟲,看見人後,光記着他的拳頭了,又狠又硬,和雄蟲聯系不上半點關系。

楚翊:“進去做什麽?”

錳:“……”

錳:“我走了。”

錳跳上飛行器,又想起什麽,馬上回頭,“那個,你去嗎?”

“專門給我設的局,我怎麽也得去看看。”楚翊回完,領着自己的一家子回到了家裏。

檠,把已經睡着的小蟲崽送回房間裏,出來後,院子裏的幼崽已經不在了。

檠:“雄主,是要找一個仆人嗎?”

不僅是仆人,還有童養媳,雌奴,雌侍都可以,那麽小的一只幼崽,在長長,便是又鮮又嫩,自己養的還會十分的聽話。

“瑆瑆該上學校了,他一只崽,我不太放心。”

瑆瑆的身體太弱,可楚翊又不想把小蟲崽局限在家裏,找一只同齡的雌崽保護瑆瑆,應該會好一些。

“先送去訓練幾天,你不用管這些事情,休息吧。”

燈光滅下,月色灑進來,簡單,平穩,又,快樂的一天。

那張皺巴巴的雄蟲同意書,最終被檠放在雄蟲的辦公桌面上,如果雄蟲看見,同意他參加工作的話,他就會簽了吧。

除了最開始的兩天,雄蟲待在家中,後來就開始早出晚歸。

作為一名雄蟲,帝國每個月都會給予一定的補助,可以讓雄蟲們維持最基本的生活。

一個單身的雄蟲帶着身體虛弱的蟲崽,生活在雄蟲地位并不怎麽高的莫洛,想來那些補助杯水車薪,難怪雄蟲還需要出去工作,如果雄蟲和蟲崽可以和他一起搬到主星就好了。

檠算了算手中的資金,足夠在主星租起一座環境差不多的房子,他進入軍隊之後,每月的補助也足夠支付租金,如果努力一下,說不定過兩年也可以在主星買一套房子。

檠,咬了自己一口,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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