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幾日的大雪斷斷續續就沒停過。地上屋檐樹枝芽上,到處都是厚厚的雪。

寒冬臘月的,越冷,梅花卻越是開得豔。瑟瑟喜花,自然是不會錯過莊子後門外的那株梅。那樹上的梅花,紅透了,雪壓枝頭,裹着嬌豔欲滴的花瓣,很美。

所以這幾天,她必做的事就是厚實的大氅子一裹,裏面的小手再藏個湯婆子,然後出門賞花。

但今日她就不打算去了。

一來今日的雪下得太大,鵝毛大雪,風也是,呼呼的吹,一看就越發的冷。二來,她得避嫌。

因為似乎那前幾天剛來莊子的沈煥也喜歡賞梅,文人墨客都偏愛這些,所以這幾日總是會遇到沈煥。

瑟瑟覺得,雖然是小叔子,但還是不應該見得這麽頻繁叭。

不過那沈煥似乎沒有避嫌的意思,還總是有意無意的挑起話頭說個不停。這裏的美食那裏的美景。估計真的是剛從外面游學回來,見了不少。

話也比較多,說了這裏說哪裏。

但也不該與她說啊,她名義上還是他長嫂,與她說那些做什麽?平日裏怎麽不知道那沈煥還那般健談的,瑟瑟總覺得哪裏不對。

所以就幹脆不出去了。好在寶來那天帶回好些銀霜炭。雖然天冷,但燒得旺,屋子裏暖和,瑟瑟沒感覺到冷。

就是這會兒院兒裏太靜了。

因為大雪天,孟嬷嬷放了掃灑丫頭的假,嬷嬷又去了小廚房,此時偌大的院子裏一個人影都沒有。

瑟瑟盯着外面撲簌簌的雪,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心慌。

為什麽心慌她說不上來,瑟瑟猜想應該是自己又染了風寒了,症狀很像,心有餘悸的。

于是汲着繡花鞋,就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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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去找來喜,或者寶來,去請雨花鎮的老大夫來給她瞧一瞧。

……

來喜和寶來沒在莊子裏,而是在幾裏外的村子裏。

莊子裏寂靜,但村子裏此時喧鬧不停,哭喊呼救甚至喊打喊殺,整個村子雞飛狗跳。

因為進賊了。

對,大白天,海晏河清的,竟然一個村子進賊了。

午時就有幾個面生的人在村子裏轉悠。一個村子就那麽大,都是熟面孔,突然來幾個面生的,大家也就比較有印象。但起初大家都沒怎麽在意,以為只是路過的。

沒想到突然就紮進孩子堆,扛了兩個女娃子就跑。吓得那群孩子驚叫哭喊。

等大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跑了。任憑他們抄着家夥怎麽追趕,也總是慢一步。

眼見賊子已經狂奔到大道上,那裏停了一輛板板車,車上還有兩人,一看就是同夥來接應。

大家夥兒心都涼了,若是讓那些人搭上板板車,全完了。

女娃子的家人在哭,旁邊好多婦人在安慰。

剛到這裏的來喜有些蒙懵,

“人,人牙子?”

回答他的是寶來的背影。

寶來沖了過去,但隔得實在太遠,他也趕不上了,他停了下來,撿起地上的石子兒,用力擲了過去。

只一個瞬間,那邊就發出了一聲慘叫。那邊一個賊子突然應聲倒地,滿頭是血的不斷抽搐。

慘叫了幾聲之後,那人掙紮着想站起來,然後被後面趕到的村民一扁擔拍暈了。

大夥兒繼續追。

因為剛剛另一個賊子摟過掉落的女娃,一手一個的奔。

跑了沒幾步,估計是體力不□□人扔了左邊那個,兩只手摟着一個往車上爬。

卻突然悶哼一聲,瞬間失了力,直接癱了,整個人連同手裏的孩子都從板車上滑了下來。

後面村民圍了上去,那板車上的人見狀,也沒管同夥,直接揚了馬鞭。

自是一片混亂……

這事兒鬧得挺大,村民們将人打了個半死,吊着一口氣,這才報了官。

之後的事兒他們就沒摻和了。因為莊子裏的好些人也去幫忙抓賊子了,人手充足。

回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寶來和來喜一人背着一個背簍,裏面是村民們為了答謝寶來而送的謝禮。

瓜果蔬菜臘肉,還有一只大公雞。

雖然情況緊急,但是當時有村民看見那二人之所以倒地,是因為寶來扔石子兒了。所以這次多虧了寶來出手,真是厲害,他們要是光扔石子兒,怕是人都碰不到,更別說讓賊子倒地了。

村民淳樸,送了好些東西。

來喜也沒客氣,全收了。

因為這幾天大雪封路,莊子裏只有些瓜果蔬菜,沒有肉,他們本來就是要去村子裏看看有沒有東西可以買的,這樣一來,剛剛好。

“你剛才好厲害,光是扔個石子兒,就把那二人制服了。後面那個你打的哪裏啊?怎麽那人就突然沒了力氣?”來喜現在一臉崇拜。

“他的,肩膀下面,一點。”

“那裏有什麽特殊的嗎?”

“不,知道。”

“……這次也是憑直覺?”

“嗯。”

“那你的直覺可真厲害啊?诶你怎麽會這麽多?”

“不,知道。”

寶來失憶了,哪裏知道這些。

來喜也知道他失憶了,也就沒再繼續問,只是感嘆,“你以前,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原本二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離得莊子越近,就感覺附近越靜,鞋子踩着雪地,發出的聲音都異常清晰。

連大條的來喜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弄得緊張兮兮的。

果然,他們還沒進莊子,便撞見了慌慌張張的孟嬷嬷。

“不好了,姑娘她,她不見了!”

孟嬷嬷從來都是嚴肅的,嚴肅的人一般臉上沒什麽表情,不茍言笑,但此時此刻卻焦急萬分。

“可怎麽辦 ,哪裏都找過了,裏裏外外的都找過,就是沒有,只是去了一趟小廚房,回來怎麽就不見人影了……”

要是只是不見了蹤影,孟嬷嬷還不至于這麽慌。許是姑娘貪玩出去了。

可是嬷嬷的手裏握着一只繡花鞋。

這是今早她親自給姑娘準備的,她記得清清楚楚,白底繡淺梅花瓣的鞋,可是,現在卻在外面的雪地裏發現。

好端端的為何會這樣,明顯是出了事。

顯然,寶來和來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皆白。

“在哪裏,發現的?”

“梅樹下,莊子外的梅樹下。”

話還沒說完,寶來就往那邊去了。

來喜跟上。

孟嬷嬷也要跟,但她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沒跑幾步,就頭暈眼花,路都走不穩。

還是來喜停下來,讓她留在莊子等消息。

萬一姑娘自個兒回來了。

所以莊子裏必須留一個人。

那顆梅樹在莊子外,但不在正門,而是在後面的小門。

後門外鮮少有人來,所以雪地裏的腳印就越發的明顯。

腳印大小不一,看得出,不止一個人來過這。

幾乎沒有猶豫,寶來順着腳印往外尋。

來喜也跟着。

二人一直跑到一個十字路口。

一條上山,一條通往村外。

通往村外的小道上腳印淩亂,顯然剛剛有人走過,而上山的那條卻沒什麽腳印。

來喜順着腳印就去了村外那條,卻發現寶來沒有跟上來。

寶來已經在路口好一會兒了。剛剛他的速度比來喜快,早就已經到了,可到現在還沒到,皺着眉繃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

有什麽可選的啊。十萬火急的事兒還那麽猶豫!

“寶來這邊!這邊啊!”來喜急得跺腳。

這邊有腳印,且看樣子不止一人,肯定是剛剛有人走過的!而另一條,一看就沒什麽人走。所以肯定是往這邊走啊。

但寶來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他往山上尋了。

他的速度極快,眨眼睛就離了好遠。

來喜見狀也來不及管他,雖然他覺得是這邊,但分開找幾率大一些。

寶來尋的上山的道兒,仔細看,是有腳印的,只是雪太大了落了下來,有些掩蓋了而已。

而來喜那條小道,是出村的必經路,一看就是有人經常走,有腳印不足為奇。

但這大雪的天,幾乎沒人會上山。但現在卻有腳印,說明剛剛有人上山了。

但沒幾步,寶來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偏過頭望向這一片山坡。

蔥茏茂盛,大雪紛飛。整個視線內一片白茫茫。

鳳眸微微眯起,寶來突然改了道兒。

雖然依舊是上山,但沒有按着原來的小道兒,而是順着雜草上雪少的地方跑,蜿蜒曲折,根本就不是路。

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覆蓋在雜草灌木上的雪很少,與其他明顯不同。要是視野再開闊一點就能看出,這些雪少的地方明顯連成了線,像是之前有人慌不擇路的闖過。

……

郁郁蔥蔥的山上,小婦人慌不擇路。

是瑟瑟。

珠釵盡散,她的腳崴了,卻不敢停下來,依舊拼命的往前跑。因為在她的身後,追着兩個男人。

高大,體格健碩,跑得飛快。

瑟瑟的速度太慢了。一路奔上山,她早就沒了力氣,現在也是存着慣性往前。

很快,後面兩人就追了來。

直接将人撲倒。

“跑啊,你倒是繼續跑。”二人中前面那人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費了老子這麽多時間。”

說着,他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眼神不善,卻是對旁邊同伴問道:“上頭說了沒,是要她身上哪個作為信物?”

他掃過女人的頭和四肢,正在想切哪裏比較快。

卻被旁邊偏瘦一點的給攔住了,“你做什麽?”

“做掉她啊,做什麽?”

“那人只說了這娘們任咱們處置,可沒說必須要做掉。”瘦子盯着地上的女人,眼神赤,裸,裸。

“你的意思是?”

“老子平生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你看她的皮子,又白又嫩。那腰,細得老子都能折斷一樣,不行,這女人不能浪費了。”說着便推開同伴,撲了過去。

渾身顫抖,小婦人掙紮着往旁邊躲,卻被粗糙的大手拽住一只腳拖了過來。

“啊救命嗚嗚嗚——”驚恐的嗚咽并沒有換來憐憫,軟糯的聲音反而讓人更加亢奮。

“等咱們搞了之後,再賣給勾欄,賺大發了。”

“先搞了再說,媽的這皮膚真他娘的嫩。”大手粗糙的摩挲,來到臉邊,掐住下巴湊近。“也不知怎麽養的竟這麽嬌嫩。”

被小婦人一口咬了手。

那男人怒,一巴掌甩了過去,啪的一聲,“小蹄子還挺倔…不過爺就喜歡倔的。”

說着又是一巴掌。

接連幾個帶了力氣的巴掌扇過,小婦人哪裏招架得住。

看着地上的女人俨然沒了力氣,軟在地上再沒了掙紮,偏胖的男人這才放過她,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大雪的天,他也不嫌冷。不過被旁邊人不滿的拉開。“你打她做什麽?這女人聲音多好聽,叫起來肯定爽翻,你打得她都沒力氣叫了。”

“一直掙紮什麽時候才能吃到?老子都硬了這麽久了。”說着就要去扒女人的衣領,又被瘦子拉住。

“你他娘的又做什麽?”好事被打斷,極度不滿。

“我要先來。”

“什麽?這時候你跟老子搶?”

“我還沒嘗過貴女滋味,大哥,我給你叫大哥,讓我先來。”

“不行,這麽嫩的女人。”

“哼!那咱們誰也搞不成。”

二人僵持了起來,誰也不讓。

但也只是一小會兒。最後他們想了個自認為絕妙的好辦法。

“要不然,一起?”

在小婦人驚恐絕望的目光中,他們二人都開始脫衣服。

哪兒哪兒都冷,瑟瑟身上刺骨的冷,就像雪水順着皮肉融進了骨子裏。

她絕望了,腿被壓住,手被壓住,那幾巴掌讓她連呼救的力氣都沒了。

這時瘦子突然掐過女人的下巴,然後塞了一把雪進去。

“唔……”

“你他娘的又做什麽,老子想在上面,這櫻桃小嘴兒搞起來肯定帶勁兒。你堵了做啥?”

“她在咬舌自盡。”

“這娘們還挺烈。”

“搞了下面再說,這會兒還在掙紮,堵着嘴兒也好,這裏靜,謹慎點。媽的冬天的衣服怎麽這麽厚?”

“這腿兒真他媽直,又嫩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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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兔兔會有人來救的。

文文27日入v,到時候萬字肥章。感謝寶子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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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濕,散着濃濃的血腥味兒。

在大獄的最裏邊,她看到了買她的那個人。

墨發披散,黑眸薄唇。

此時一身血跡斑斑……

眸子濕漉漉,溫禾腿都在打顫,只強裝着鎮定才沒有逃。

旁邊楊嬷嬷嘆了嘆氣,

“公子,人給您帶來了,您就……體諒體諒老夫人,您要赴死,她攔不住,可孤寡無依的,到底給留個念想。”

江南揚州,庶族林立,城東衛家居首。

可不知怎麽回事,突然有一天,掌權的衛家大公子衛晏之進了大獄。

引得一片嘩然…

【閱讀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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