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被深邃的鳳眸審視着, 撒謊的瑟瑟更加心虛了。
她閃躲過逼人的視線,想逃一邊去,這才發現自己下巴被鉗住, 逃不了。
不過慕容權沒再繼續箍着她。
放開後,又慢條斯理的繼續給她搽手。
幹淨的錦帕在白嫩的手上翻轉, 纖細的手指搽完, 又向上挽了她衣袖,露出一只白皙手腕。
突然被人撩了衣袖, 瑟瑟當然不幹, 扭着手要抽走,
“鬧什麽?”慕容權拽緊不讓動, “沈顏川年前去過燕城,那邊有時疫。”意思就是,你這不好好搽幹淨,會有染上時疫的風險。
聲音清冷,但說出的事情更冷。
小嘴兒微張, 瑟瑟対這個有些震驚, “時, 時疫?沈顏川他, 有了?”
慕容權觑了女人一眼。
伸出一只手,擡了擡她的小下巴, 正好幫她合了小嘴兒。
“聽的什麽?只是有那個可能…慕容嘉倒是知道避開,派你去。”
瑟瑟這回不掙紮了。不開玩笑的, 時疫很恐怖。瑟瑟雖然沒經歷過, 但她在書上看到過。
沈顏川有可能得了時疫, 那剛剛她去喂過藥,确實應該及時清洗。
搽了一只手, 瑟瑟乖乖的換了另一只來給他搽。
可,不対啊,
Advertisement
“你剛剛那句話什麽意思?什麽慕容嘉知道避開派我去?我去不去,關慕容嘉什麽事?”他剛剛那句話,就好像是自己聽命于慕容嘉一樣。
她怎麽會聽命于慕容嘉?
瑟瑟問完這個,便看見寶來半眯着眼瞧自己,眼底事自己看不懂的神色。
“怎麽了?”
“不是因為慕容嘉,那你是自願去的?”
顯然,相比于她是慕容嘉的細作,這個更讓慕容權不悅。
他剛剛看到她去了書房,還給那沈顏川端茶遞藥!
二人如此親密,他已經強壓了怒意。
慕容權以為,是慕容嘉不敢去,所以命令她去的。
但聽小婦人的意思,不是?
要是細作,是身不由己,他将人搶過來就是了。斷了聯系,她就是自己一個人的。
可要不是,說明她是心甘情願去給沈顏川侍疾…想到這裏,慕容權沉了臉。
眼底藏着情緒,慕容權給她搽完手和臉頸,褪她衣裳的時候,動作就大了些。
讓瑟瑟突然反應過來,“你做什麽呀?”
瑟瑟拽着自己的衣裳,一臉震驚加控訴的瞪向寶來,仿佛在說“你是登徒子嗎?怎麽動不動就脫人家衣裳!”
登徒子慕容權絲毫沒有被瞪的自覺,但好歹解釋了一句,
“衣裳也要處理。”
似乎是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瑟瑟移開了視線,不再控訴他。
可也沒讓他繼續,
“我自己來,你先出去。”
慕容權站着沒動。
瑟瑟拗不過他。這人要是自己不想動,推是推不動的。她轉過身,然後慢慢解自己的外裳。剛解到一半,瑟瑟突然眨了眨杏眼,愣住了。
她在做什麽呀,有外男在屋子裏,她這是在很自然的解自己衣裳?
竟然一點都沒覺得不合規矩?瑟瑟被這樣的念頭驚到了。
她停了下來,見他還杵在原地沒動,甚至一直盯着自己不錯眼,瑟瑟忍不住惱,“你怎麽還不走?出去啊,既然走了還回來做什麽?!”
說着說着,瑟瑟就有些生氣了,本來就是,都已經走了啊。
走了好幾天,那現在又回來做什麽?回來了又不說清楚,那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慕容權伸手,直接将她褪到一半的外裳扯了下來,扔到一邊。
才回答,
“自然是來帶你走的。”
慕容權覺得魏邵說得対,不管怎樣,先将人搶進東宮再說。自己的女人,總在別人府裏像什麽?
等藏進東宮,接下來的事再慢慢處理。
每年年初,各郡都會派人來述職。安城所在的安郡,據他所知,派的是錦钰。錦钰是錦瑟的兄長,到時候就能确認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錦家人。
不是的話,那她應該就是慕容嘉安排的李代桃僵的細作。
是錦瑟的話,那大概率就不是細作,可不排除慕容嘉收買了她。
但有時,慕容權又覺得自己将事情想複雜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總是要斷了她與慕容嘉,還有沈顏川的關系,然後占為己有。
“帶,我走?”瑟瑟有些懵,不是很确認自己剛剛聽到的,“帶我走的意思是,帶我離開這裏嗎?…”
這會兒她心跳得很快。瑟瑟不知道対方有沒有聽到,但自己卻聽到了砰砰砰的聲音。
歡喜是真的,他說要帶自己離開這裏。
但,
“我,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跟你走了,我不要跟你走,我們又沒有關系。”
瑟瑟搖頭,轉身要跑開。他的力氣大,待會兒要是直接将她扛起來,輕而易舉。所以她才想跑開。
可惜慢了一步,瑟瑟當真被人拽住。
但沒有被扛起來,而是被壓在了一旁的屋柱上。
“你說什麽?”
可能是那句不會跟你走,也可能是那句,我們又沒有關系,慕容權清冷的臉上難得有些怒意,“沒有關系?”
瑟瑟掙紮,“本來就沒有關系,你放開我。”
瑟瑟踢他,但沒踢到,翻轉的繡花裙擺反倒是撂倒了地上的小築子。
這麽小的動靜絲毫威脅不到慕容權。他長腿壓住一雙玉腿,又伸手攬過楊柳小腰。
俯身,薄唇啄了嫩唇一下,
“這樣也沒有關系?”
輕輕的一下,蜻蜓點水一般,瑟瑟捂着小嘴兒,杏眼盈盈的盯着他,不說話 。
正常的男女,會保持社交距離,不會像他們這樣,牽過手,摟着,還親。
他與自己,好像有關系,很有關系…
可,
“可我不會跟你走的。”嗡嗡嗡的聲音,瑟瑟捂着嘴兒說的。
“為什麽?”
“娶為妻奔為妾,我是不會與人做妾的!”這是瑟瑟剛剛突然想到的問題,一度澆滅了她心裏的喜悅。的确是這樣,要是她跟着寶來跑了,那成什麽了?
慕容權聽後,倒是緩了神色,輕笑,“我什麽時候說過要你做妾了?”他剛剛還以為小婦人不願意跟他。
原來是擔心這個。
“可我現在這樣…”瑟瑟想說,她現在這樣,已經嫁人了,要是兩人在一起,後續也不好處理。
雖然寶來沒說,但瑟瑟猜寶來家一定非富即貴。不知道為什麽,但瑟瑟一直都這麽認為的。既然非富即貴,那他們家肯定不會接受一個二嫁女,而且,現在她還是個有夫之婦,怎麽再嫁?
那她要是跟着寶來跑了,到時候下次肯定凄慘,該不會連妾也做不成,直接不讓進門,當個外室…
“不要”,瑟瑟頭搖得像撥浪鼓,她掙紮,“我不要與你好,你放開我唔…”
屋子裏突然恢複了靜谧,靜得只聽得見隐隐的呼吸。
不過這時外面卻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姑娘?你起了?”
是孟嬷嬷。
孟嬷嬷一直是睡在偏屋的。偏屋不是獨立的屋子,是正屋裏面的,中間隔着個小門,方便她過來伺候姑娘。
孟嬷嬷原本已經睡下了,但剛剛她似乎聽到正屋有些動靜,仿佛是築子倒地的聲音。
她年紀大了,睡眠淺,聽到的時候就醒了。但耳朵有些不好使,不确定是不是幻聽了。
她明明伺候姑娘睡下了。
出于警覺,她坐起來,朝旁邊那屋問了一句。
沒聽到回話,孟嬷嬷打算下榻去看看。
“已經睡了,嬷嬷。”有軟軟糯糯的聲音回。
孟嬷嬷确定是姑娘的聲音,但似乎又與平日有些不同。她有些懷疑自己聽岔了。
“剛剛是不是有什麽聲音?”
“嗯…”
“姑娘?”
“剛剛有些口渴,就起來喝了點茶水…嬷嬷睡吧,我也要睡了。”
正屋這邊,衣衫淩亂的小婦人被人抵在房柱上,紅潤的小嘴兒微腫,此時正微微偏過頭慌慌的回話,生怕嬷嬷會過來。
她剛剛好不容易才奪回了小嘴兒的自由,都來不及罵人,因為要回話。
因為偏着腦袋,露出的玉頸白嫩而優美,像無聲的邀請,誘得游走的薄唇失了理智。
“…你放開,”軟軟的聲音,很小聲,因為她有些慌,“要是給嬷嬷知道,我不要理你了。”
有些威脅的意思,但因為甜糯的聲音,又不像威脅。
不過薄唇終于止了。慕容權擡起頭,一雙鳳眸灼灼的盯着她,“給那老嬷嬷看見正好,這樣就不用,”
“我不要。”瑟瑟眼尾紅紅的,委屈。
她才不想給嬷嬷瞧見。嬷嬷雖然同意寶來留在這裏,但要是看見他倆這樣,肯定又會被氣到。嬷嬷本來身體就不好,不能再生氣了。
但只嘗到一半的男人哪裏是說不要就不要的?
慕容權舔了舔薄唇,“那你乖點。”
小衣單薄,不堪撕扯。
瑟瑟還在想他說的乖點是什麽意思,就有裂帛聲響起,吓得她生怕偏屋的嬷嬷聽到。
集中精力聽了嬷嬷那屋有沒有動靜,甚至都沒感受到胸前的涼意,就有灼熱而濡濕的氣息襲來。
嬌嫩的身子微微顫抖。她下意識的躲,但又推不開,白淨小臉漲得通紅。
像牛嚼牡丹,囫囵了一遍 ,又像在品茗,細細的嘗。
身子漸漸發軟,柔弱無骨的小手攀在肩上,才勉強站穩。
瑟瑟想不明白,她和寶來,怎麽就發展成這樣了。要是旁的男人這樣対她,她早就羞憤得大呼救命了,可現在她,她…
杏眼迷離的時候,瑟瑟似乎瞧見有什麽東西從角落裏出來。
是珍珠,休閑的散着步。純白的珍珠帶着一個項圈,那項圈裏多了一朵嬌豔欲滴的花花。
不知是瑟瑟這會兒腦袋空白認不出是什麽花,還是就真的是一朵叫不出名字的花,反正異常的美,花瓣顏色漸染,由白到粉再到紅,此時嵌在珍珠的項圈上。
更美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她喜歡花,那就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