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婆娑門12

12.地下驚魂

歐陽接到雲霄的電話,有些不解,大中午的她不睡午覺找自己幹嘛。

“阿正,趕緊來,我們立功了”。雲霄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空靈,心情一如既往的好,說話也是一如既往的吊人胃口。歐陽還沒問清楚,那邊已經挂了電話。

帶上小左和小右,歐陽驅車趕到雲霄的家,在門口就看見了趴在地上起不來的陳琲。

小左不屑,“還真是大功,為民除害”。伸手将人铐在雲霄家的大門上,不厚道的進屋吃飯,大老遠就聞見香味了。

這時候的陳琲也沒有了以往一副謙謙君子,德高望重的樣子,滿臉狼狽。再加上他歲數也不小了,差點被紅姬一腳踹出腸子,此時氣剛倒勻乎。

歐陽也氣,這老狐貍道貌岸然,表面一套地下一套,閻王爺貼告示——滿嘴鬼話。

三人進屋,大大方方的蹭飯,阿姨見怪不怪,趕緊給三人添置碗筷。開始她還覺得奇怪,這裏就住着幾個丫頭,怎麽那麽多的碗筷,碗櫥裏都滿了。後來才發現,經常有路過的警察同志過來蹭飯,跟一家人似的。

雲霄已經吃完了,在餐桌上陪着坐,手裏拿着一個青青的橘子,看着都覺得牙酸的那種。剝完了,塞進白訛和紅姬的嘴裏,兩小說甜甜的,笑的露出幾顆小白牙。

“青橘子放幾天,有些縮的時候就不酸了。人也是,放幾天就老實了”,雲霄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說的時候看了看妹喜和陸偲。

二人在沙發上坐着,一個這頭,一個那頭,恨不得最大距離的遠離對方。不過看陸偲盯着妹喜的雙眼,估計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三人趕緊将碗裏的飯拔幹淨,風卷殘雲般吃光了菜,然後又以一種不太風雅的姿勢離開,怎麽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雲霄對着阿姨笑笑,“他們來了,洗碗都方便多了。您看看,多幹淨”。阿姨哭笑不得,這些孩子是不是餓壞了,怎麽一顆飯粒,一片菜葉都沒有剩下。

歐陽帶着陳琲回警局,劉翠薇,江瀚,陳琲三人都矢口否認殺害胡靈兒和曹晨曦,還叫嚣,“警察說話要有證據,不能刑訊逼供”。

陸偲将雲霄和妹喜送來警局,自己上班去了。這些天陪着雲霄好多工作都落下了,又得忙幾個通宵,想想都覺得頭疼。

詢問無果,氣得小左和夕楓都有些暴躁,就在這時,展恺喜氣洋洋的進來了。這人,什麽時候都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衆人一起考慮要不要轉行做後勤,看似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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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恺給大家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趙玉敏和她兒子已經找到了,根本沒離開,躲起來了。

“我就奇怪,趙玉敏家裏太過幹淨了。要是知道自己兒子被綁架了,一般人不是先回家看看,翻個底朝天嗎,怎麽可能跟收拾好了似的。這不像是被威脅,倒像是自己離開的”。歐陽坐在辦公桌上,若有所思的說道。

衆人一起不屑——馬後炮,真夠不要臉的。歐陽撓腮幫子,這幫人都快無法無天了。

不過,既然趙玉敏找到了,一些線索也就該清楚了,展恺也說了,趙玉敏可能不是兇手,更像是知道大禍臨頭,帶着兒子逃難的,躲到了前夫家裏。

見還有一陣子要等,雲霄一只胳膊搭在韓夏的肩膀上,清了清嗓子,見衆人的注意力從展恺那裏移了過來,有些得意。

妹喜好笑,這丫頭,也不知道哪一面是真的,時而天真,時而深沉。也許人都是這樣的,不同的時候有不同的樣子。人,畢竟是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

遇見自己喜歡的人,都喜歡撒嬌耍賴,再平靜的人都會喜怒無常。遇見志同道合的朋友,舉杯碰頭,真心相待,一笑解千愁。遇上對自己有害的人,再善良的人都會亮出自己的爪子,不是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麽。

“嘿嘿,咱找證據去吧”,雲霄壞笑,對着妹喜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妹喜立馬反應過來,那個背着吊死鬼的太平間老頭。

“你是說,在那片林子下面”?妹喜好奇,如果實驗室真的在那片林子下面,自己怎麽可能發現不了。那麽多冤魂,怎麽可能隐藏。

雲霄摟着韓夏,忽視一衆帥哥,湊到了妹喜的身邊,“您忘了,茅山有種隐形術,可以将魂魄鎖住的”?

“對哦,那個算命道士只是轉移了衆人的視線,讓我們只看見梁箬,看不見更重要的事情。那三個護士也是幫兇,說是看到了梁箬,其實她們可能什麽都沒看見”?妹喜大膽推測。

這裏沒有笨人,腦袋轉了一個圈,也就明白了。從頭開始,他們就被誤導了,将注意力放在了鬧鬼和碎屍案上,對方設了很多煙霧,亦真亦假,迷惑警方。

衆人心中都有些氣不過,氣勢洶洶的開着車向醫院駛去,劉軒和展恺留下看家,世雄不知道忙忙叨叨的在幹着什麽,電腦的光印在臉上,陰森恐怖。嘴角帶着些若有若無的笑容,怎麽看都覺得不懷好意。

除了歐陽和妹喜,幾人都沒有來過這裏,總感覺背後陰森森的,不自覺的回頭。眼前是一棟三層的小樓,醫院的太平間,四周銀杏的樹葉已經落盡,只剩下孤零零的樹杈。

妹喜經雲霄提醒,終于看出了門道。茅山的隐形術,分很多種,避禍、躲煞、擋劫、隐藏、封印……

其中,隐藏氣息的術法很簡單,就是将一些幾輩子傳下來的東西放在固定的地方。妹喜走走停停,鼻子跟小狗似的,在林子裏左聞聞,右看看。雲霄覺得好笑,這樣子,警犬都該集體下崗了。

一棵略顯幼小的樹下,樹杈上趴着一只花紋的小貓,開始的時候事不關己,安然的曬太陽。見妹喜盯着自己瞅,可能覺得這人不怎麽好惹,伸了個懶腰,“蹭”“蹭”兩下竄下樹,不滿的“喵”了幾聲。

眼神掃到了正在數樹玩的梁一圍和童岚,伸手招呼過來,讓他倆去車裏把鐵鍬拿出來,就在這挖。

如果有人說,我要講鬼故事了,你們做好準備,衆人有了準備就不會被吓的六神無主。相反,如果事出突然,心裏沒有準備,難免被弄得手足無措。

大家都圍在周圍,等着一會的地下驚魂,“一統組合”(梁一圍和童岚)揮汗如雨的在一邊出賣勞力。剛下去幾下,就挖出了一個腥臭的塑料袋子,裏面不知道包着些什麽。小左上前,伸腳踢了踢。

“娘喂,這裏面的東西是活的”,趕緊伸手拉過小右,擋在自己的身前。

妹喜生氣的擰他耳朵,“就你跑得快,趕着送死,啥東西都想上去招惹招惹”。

衆人暗自慶幸,其實他們都想知道裏面究竟是什麽,不過小左離得近,跑得快,撞到了槍口上。

小左認錯,趴在小右的肩膀上,将臉埋起來,“我錯了,對不起”。

“哼”。妹喜也是為了他好,這麽急急毛毛的性子,可怎麽辦好,“你能四肢健全的長大,小右肯定功不可沒”。衆人附和的點頭,深有同感。這一鬧,氣氛也緩和了一些。

人都讓開,空出中間的位置,這下,大家都看清楚了。袋子裏就像是一堆軟體的昆蟲,來回蠕動。身體和袋子之間有些摩擦的聲音,看着有些反胃。

妹喜從包裏拿出一個白玉似的的瓶子,比觀音手裏的那個小了幾圈,跟藥瓶差不多大小,在上面滴了幾滴,讓蘇爵點燃。

霎時,腥臭之味幾不可聞,還參雜着類似人類尖叫的聲音,顯然是那些蟲子發出來的。塑料袋裂開的時候,衆人也看見裏面是一團團紅色的長蟲,跟魚蟲一樣,團在一起,發出陣陣尖吼。

讓人都退了出來,妹喜眉頭微皺的看着雲霄,“那個道士不簡單啊,用意何在”?

“當然不簡單了,連秘書‘蟲魃’都用上了,沒見陳琲拿着三界符在我家門口晃悠嗎?”,雲霄低聲說道,“是有人想我的身份在三界曝光,最好被靈界的叛軍殺死”。

妹喜吃了一驚,這丫頭是第一次提到自己的身世,但是她只說了一點,看來是目前為止,只能洩露這麽多。她也知道,了解的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只是囑咐雲霄,“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不要客氣”。

歐陽見那東西燒沒了,味道也沒那麽重了,帶着人繼續挖。回頭見妹喜和雲霄神神叨叨的在一起嘀咕,心裏犯難,要不要向大哥彙報,最好将二人都好好管教一下。

這次挖了沒有兩下,鐵鍬發出“噔”的一聲,就像是挖到了石板。

歐陽等人趕緊上前,七手八腳将石板拉開。地下看見了燈光,是醫院特有的紫外線燈。妹喜告訴大家加快行動,這種燈長期照射,會産生頭暈、惡心,務必小心。

這裏沒有通道,好在下面的地板離地面不是很遠,兩米左右的樣子。歐陽率先拔槍,帥氣的跳了進去,微長的頭發在空中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

都以為這麽重要的實驗室,怎麽都應該有個走廊通道,或是石門,遮擋什麽的,最起碼,也應該有個簾子不是。可是,衆人進來,就這麽大咧咧的站在了正中間,沒有一點準備,或是準備不足。不過眼下的情況,估計怎麽準備都沒有用。

這是一間大約一百平米的地下空間,與黑暗的地道不同,這裏燈火通明、冷氣襲人,四周都是花白的瓷磚,映的上面的血跡殷紅。放射狀的,噴濺的,順着牆壁緩緩流下,只剩幹涸的印跡。

在東邊的牆角淩亂的堆放着廢棄的肢體,手腳,頭顱,整塊的大片皮膚,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南面的牆壁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解剖圖和計劃開刀的地方,開刀的力度和長度,顯得很敬業。不過,去掉人的這身皮囊,下面的肌肉組織可沒那麽養眼,紅紅的,像是被燒焦了一樣。

“這麽大的動作,院長不可能不知道”。蘇爵覺得有些不舒服,醫院本來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什麽時候也變成了人間煉獄。

韓夏是個女人,雖然膽子大,但是看見這些東西還是有些害怕,孫曉玓将她護在身後,擋住她的視線。

“人都死了,也不得消停”。夕楓抱着胳膊,看着身邊幾架先進的儀器,“這裏好像有好東西”。

進來的人比較多,所以夕楓晃悠到了西面的地方,那裏豎着一扇醫用屏風隔斷,從外面什麽都看不見。

雲霄是最後一個進來的,掃視了一圈,說道,“這裏的主人顯然很中意這裏,一進來,就能看到自己的成就,哼”。

小左剛剛被教訓了一頓,老實很多,指着牆角的屍塊說道,“隊長,是不是覺得太多了,比太平間丢的那些”。

歐陽臉色陰沉,的确是多了好些。現在都是火化,要想拿到屍體,除了太平間,就只有殡儀館了,看來還有人牽扯進來。

夕楓 “嘩啦”一聲拉開隔斷,蘇爵舉槍警惕,低頭掃了一眼床上的屍體,冷汗順着額角就流了下來,“你妹啊,真人版的人體拼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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