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2 章

兩人順着密道,通向了君懷瑾的書房,從一處櫃子後面出來了。

“這些人來勢洶洶,看來早有準備,似乎是一路跟着朕而來。”君懷瑾說道。

沈漁也覺得事有蹊跷,但是沒有證據,不願多說,畢竟刺殺皇帝,一着不慎,牽連甚廣,是會血流成河的。

“小漁,害你陪我虛驚一場,這麽晚了,讓元寶先帶你去休息吧。”難得的好事只做到一半,君懷瑾現在想起來還很遺憾,他在心裏暗暗發誓,這些壞他好事的人一定要趕盡殺絕。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沈漁怎麽睡得着,“折騰這一下,我睡意全無,不如我陪你坐會兒吧。”

雖然心疼沈漁不能安眠,但君懷瑾還是很希望能和沈漁多呆一會兒的。

“這樣也好,你靠在榻上,陪我說說話,要是困了,睡下就好。”說着,君懷瑾起身拿起一旁的軟毯,蓋到沈漁身上。

“折騰了這麽一大圈,哪裏會冷。”沈漁将軟毯嫌棄的扔到一邊,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大口。

“別喝的那麽急,杯裏的茶都涼了,一會兒又要胃疼了。”

君懷瑾不厭其煩的唠叨着,滿心滿眼都撲在沈漁的身上,絲毫都看不出剛剛經歷了一場刺殺。

“我現在倒不覺得胃疼,只是覺得頭疼。”沈漁的語氣中透着一絲不滿。

君懷瑾緊張的坐直了身子,忙問道:“可是剛剛傷到了頭,我叫太醫來給你看看。”

“你少在我家裏弄些密道什麽的,我就不會頭痛了。”

君懷瑾放下了心,會意的笑了笑,“小漁說的原來是這個,我一時忙就忘了和你說這件事,本來是想偷偷過去給你一個驚喜的。”

“驚喜?”沈漁冷笑一聲,“怕不是驚吓吧,看來以後我自己的事情真不應該輕易假手他人。”

君懷瑾皺了皺眉,終于聽出了沈漁強烈的不滿,“不過是件小事而已,小漁何必這麽認真,連你我他都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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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漁冷哼一聲,不再說話,畢竟就算說了,多半也是只能得到表面上的答應,實際上沒什麽用的。

看沈漁不說話了,君懷瑾似乎有些心虛,追着說道:“小漁如果真的不喜歡,我以後就不這麽做了。”

沈漁還是不說話。

君懷瑾心裏更沒底了,繼續說:“要不然我派人把這條密道堵上?”

“你想如何便如何吧,何必問我。”沈漁依舊堵着氣。

“也罷,你的事情,我以後不再管就是了。”君懷瑾語氣中帶着濃烈的不滿,也不再看沈漁,随手拿起桌上的書焦躁的翻看着。

兩人一時無話,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

“皇上,暗衛統領求見。”元寶推門而入,帶來一陣冷氣。

君懷瑾放下手中的書,點頭道:“讓他進來。”

一人身着黑衣,快步而進,腳步輕盈,身手不凡,沈漁看着,心裏也不禁贊嘆這些暗衛武功之高。

“皇上,據這些刺客中僅存的一個活口招供,他們是丞相府秘密培養的死士。”

“丞相?”君懷瑾冷笑一聲,“看來太後果然忍不住了。”

當年先帝在時,丞相便是襄王一黨,如今依舊和太後交往甚秘,君懷瑾以沈若之事為借口,打壓太後,太後不願坐以待斃,聯合丞相想要刺殺皇上,也是說得通的。

“不過是刺客的口供,說不定他是想胡亂攀咬,不可輕信。”沈漁皺眉,如此大事,若是草率處置,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無辜之人。

“是不是,都不重要,正好缺一個借口,現在有了。”君懷瑾眼角透着一股冷意,森寒絕情,讓人不寒而栗。

“這幾年來,太後的勢力已經被漸漸崩解,如今也是最後一搏了,她畢竟有着太後名分,做的太過怕會引起他人非議。”沈漁是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性子,凡事不願做的太絕,畢竟給別人留後路,也是給自己留後路。

君懷瑾似是餘怒未消,聽見沈漁的話火更大了,他轉頭,冷眼掃向沈漁,語氣冷然,“我竟不知如今小漁和太後的關系竟然如此親密,處處都幫着太後說話。”

沈漁替太後求情,一方面是不想讓君懷瑾做的太過,留下罵名。另一方面,也确有想要幫一幫君從嘉的私心。

所以君懷瑾這樣問,沈漁倒生出些心虛來,沒有說話。

沈漁不回答,卻像是無聲的抗議,君懷瑾看在眼裏,更是生氣。

“如今翅膀硬了,便不拿我當回事了,前腳偷偷去見了南沈的人,後腳就替太後說話,是不是你也打算聯合着什麽人,殺了我?”

沈漁不可置信,呆坐在榻上,一瞬間,渾身冷到徹骨。

看沈漁不說話,君懷瑾依舊不依不饒,“別以為你們姐弟做的事能夠瞞過我,你們給南沈送了不少的密信吧?現在終于坐不住了嗎?”

沈漁實在不敢相信,就在不久前還那樣親密的人,此刻卻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自己仿佛一個笑話,為別人籌謀這麽多,最後卻落得這樣一個評價。

徹骨的寒,漸漸變成心冷,胃也被氣的不合時宜的痛了起來。

原來一切都是虛幻,只有自己眼巴巴的以為都是真的,是自己太天真了,怎麽可能呢。

沈漁苦笑,勉強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皇上既然如此想,那臣這就回府待罪。”

君懷瑾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不對,但讓他道歉,卻也難以拉下面子來。他張了張嘴,想要叫住沈漁,但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皇上。”元寶看事情不對,連忙上前小聲提醒,“奴才看沈大人臉色似乎不對,氣大傷胃,可別是舊疾犯了。”

君懷瑾此刻手腳冰涼,他對沈漁一百個放心,只是他不滿沈漁把一些事瞞着他,這不過是醜陋的占有欲在作祟,他不敢當面言明,只能用這種方式發洩,傷了沈漁的心。

“快帶幾個太醫跟去。”君懷瑾慌忙說道。

“沈大人的性子皇上最了解,您剛剛那樣說他,這會兒他怎麽會見您派來的太醫。再說質子府剛剛死了那麽多的人,這會兒還沒收拾幹淨,沈大人回去了怎麽住。”

“是啊。”君懷瑾冒出一股濃重的擔心,恨不得現在就親自追過去,給沈漁道歉,求沈漁原諒。

雖然知道怎樣做才是對的,但君懷瑾畢竟帝王之尊,難以放下自己的身段。

“馬上去找君從嘉,讓他把沈漁接到他府上暫住,告訴他,做不到以後便不用進宮見朕了。”

“是,奴才這就去。”元寶領命,跑了出去。

君從嘉收到聖旨,馬不停蹄的趕到質子府,在沈漁将要進門前,把他攔了下來。

“是他讓你來的?”沈漁一想,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君從嘉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聽說裏面剛死了不少人,還沒收拾好,你就算不怕,現在住進去,也不吉利啊。”

沈漁冷笑,“多謝王爺關心,我是待罪之身,不敢擅離府第,還請王爺不要阻攔。”

“小漁,你和皇兄生氣,是皇兄不好,和我無關,你今天先去我那裏住,等明天這裏收拾好了,再回來不遲。”

沈漁怒氣未消,仍舊說道:“怎麽。我想去哪裏住都做不了主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君從嘉勸道。

沈漁不再理會君從嘉,推開大門。

“好好好,你不想去,那我在你府上住一晚總可以吧。”君從嘉下馬,忙追了上來。

沈漁胃疼,沒心情和君從嘉糾纏,不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

院中還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屍體雖然已經運走,但殘留的血跡顯示着這裏剛剛進行了怎麽一場殘酷的厮殺。

院子裏還留下了幾個人,用水沖洗着地面的血跡。

“天啊,這也太可怕了吧。”君從嘉跟在沈漁的身後,情不自禁的拉住了沈漁的袖角,“你确定你今天晚上要住在這裏嗎?”

“你要是再吵我,就請你馬上出去。”沈漁皺了皺眉,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裏還殘留着剛剛的淩亂,窗臺上的紅燭還沒有燃盡,似乎還殘留着君懷瑾的氣息,沈漁一想起君懷瑾剛剛冰冷的嘴臉,胃裏泛起了一陣惡心。

“你怎麽了,是不是血腥味太重了。”君從嘉連忙上前幫着沈漁拍背。

沈漁幹嘔了幾聲,搖了搖頭,叫來了屋裏的下人,“将這卧房裏的東西全部扔出去。”

下人驚訝了一下,擡頭問道:“全部嗎?”

“全部,現在。”沈漁斬釘截鐵的回答。

沈漁一向溫和,這決絕把君從嘉都吓到了,他試探的問道:“小漁,那你要去哪裏睡?”

“我去廂房睡,至于王爺去哪裏,就請自便吧。”

“那不行,說好了要陪你,就要和你一起的。”

說着,君從嘉像跟屁蟲一樣的跟了上來。

“君從嘉。”沈漁忽然轉身,“你既然受了皇上的命令來看視我,我也不會為難你,只是我今天真的很累,沒時間和你糾纏,讓下人帶你到其他房間先休息吧。”

“哦。”君從嘉點點頭,看出了沈漁眼中的疲憊,不忍打擾他的寧靜,“那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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