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四人老地方落座。
周樹叫服務員去給他們拿了兩瓶好酒,這邊唐遇洲就已經開始搖骰子,一邊看着陸硯:“阿硯阿硯,來玩兩把?”
陸硯眼神淡淡瞥了唐遇洲一眼:“無聊。”
“出來玩就是要玩游戲的嘛。”
唐遇洲把骰子放下,湊過去:“怎麽,心還在吧臺那呢,你說說看怎麽就這麽巧,你跟秦伽老能碰到?”
“……”
不過唐遇洲也适可而止,并沒有多在陸硯的雷區上蹦跶,他深知陸硯這人并不喜歡開玩笑。
很快酒上來,唐遇洲跟周樹蕭臨西幾人玩‘5,15,20’,陸硯沒參與,微斂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過其他人也都習慣了,陸硯打小老成,心事重重的。
秦伽喝了點酒,覺得有些不舒服,便去洗手間。
洗手間在二樓,秦伽跟小R打了個招呼,便朝着二樓去,她剛上樓,一抹身影便從舞池出來,緊随其後。
陸硯餘光不小心看到,他皺了下眉,兩秒後,起身跟上。
莊毅沒想到自己會在酒吧看到秦伽,自從前不久見面,他對這女人可是念念不忘。
之後跟了幾次,可都沒找到機會,今天剛好,一會兒拖了去洗手間,任由她叫破天那也沒用。
秦伽今晚喝的是果酒,因為上次喝醉了,所以小R專門給她調制的,不至于喝醉,但此刻還是有些頭暈。
過了今晚就好了,她想,以後跟許國明的那點父女之情,就真的徹底沒有了。
Advertisement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喲,這不是秦伽嗎,許家撿回來的那個鄉下女,你命還挺大,沒死啊?”
莊毅知道今晚許酒酒要對秦伽動手,但秦伽現在出現在這裏,也就說許酒酒這事兒又辦砸了。
那條眼鏡蛇可是他廢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不過人沒死,也好,若死了,他又怎麽能嘗嘗這女人什麽滋味兒呢。
秦伽剛進來洗手間,正準備去女廁,結果就聽到聲音。
轉身,就看見莊毅。
她記憶力一向很好,那天晚上見了莊毅一面便記住了,後來她隐約感覺有人跟蹤自己,不出意外,怕也是莊毅這個混混。
“是你。”
秦伽看着莊毅,眼神不懼。
莊毅舌尖抵了下腮幫,戲谑地笑了一下:“呀,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啊,看來我們也是郎情妾意看對眼了,那天晚上過後,我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呢。”
莊毅說着,目光就落在秦伽身上。
因為是夏天,人自然都穿的單薄,秦伽T恤牛仔褲,身材高挑,又凹凸有致曲線分明。
雖然這種穿着并不暴露,但淫者見淫。
秦伽後退兩步:“你想做什麽?”
“想做什麽?”
莊毅笑笑,掃着她胸前,喉結一滾:“當然是你啊,還是個雛兒吧?沒事,老子有經驗,一會兒就讓你上天。”
惡心,下流。
許酒酒就是跟這種人來往,想到她那麽不自愛的一個人跟陸硯還有婚約,秦伽就為陸硯不值。
“你給我滾遠點,你不是和許酒酒一起的麽,別想打我主意。”
秦伽知道這種時候就不能跟對方硬碰硬,她拖着時間,希望能有人來。
莊毅聞言就笑了下,然後道:“你說許酒酒?那女人老子早玩膩了,要不是看着她還有錢,我早就把她甩了……秦伽,要不你就跟了我,我保證護着你,不讓許酒酒動你一根汗毛,你看怎麽樣?”
“今晚上的事,也是你跟許酒酒計劃好的對吧?”
莊毅瞧着秦伽,不論如何,就先把秦伽騙到手再說了。
“我也勸過她放你一馬,可她就是恨你入骨,非要弄死你……不過你現在不也沒事兒?”
莊毅看着秦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過來就要拉她手腕:“好了廢話別那麽多了,跟了我,以後有的是你的好處……”
男人的手落在她手腕,秦伽只覺得像是毒蛇纏着她了似的,惡心至極,她動手就要掙紮,眼底都是厭惡:“放開我……”
莊毅擡手就是一個耳光:“給臉不要臉吧?不聽話老子今晚就弄死你,給我安分點!”
說着,就将秦伽往男廁拉,秦伽張嘴就要呼救,莊毅伸手就捂住秦伽的嘴,秦伽張嘴對着男人的手掌就是一咬,莊毅吃疼,擡腳就要往秦伽身上踢……
一腳踢中腰腹。
莊毅整個人直接被踹到牆上。
秦伽怔了片刻,手腕被一只冰涼的手攥住,将她從地上拉起來,臉頰撲進男人的懷抱,是淡淡的少男身上的清冽味道,帶着輕微的薄荷香。
陸硯。
“沒事吧?”
陸硯低頭,看見秦伽白皙的臉頰上浮現清晰的手指印,他眼底迅速浮現一抹戾氣,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
秦伽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麽,莊毅便已經扶着腰站了起來,伸手指着陸硯:“你他嗎又是哪裏來的,敢壞老子好事?”
陸硯将秦伽往後推了一把。
他站在原地,長身玉立,看着距離他一米渾身戾氣的混混,絲毫不懼,語調如常:“要打架麽,來。”
秦伽第一次看見陸硯這個樣子,用最平淡的語氣,說最霸氣的話。
她也沒看過陸硯打架的樣子。
但陸硯這時候出現,秦伽只覺得自己呼吸好像都不正常了。
體內某一處的跳動忽然重重地失去頻率,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肺疼起來,血液逆流直接沖上來,她臉頰耳根都是微微燙,腦海裏像是有人點燃了一根仙女棒,呲的一聲,火花就那麽突然地炸了一下,心髒也跟着一滾。
莊毅從小混到大的,原本今晚又要得手,結果被陸硯這小子橫插一腳,自然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他捏着拳頭,骨頭咯咯作響,然後道:“行啊,來啊。”
說着,莊毅就一拳朝陸硯揮過來,陸硯側身一躲,兩人就這樣打起來。
秦伽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看着,她轉身就朝着樓下跑,她跑的很快,耳邊似乎都有風聲。
終于下樓,秦伽找了一圈沒找到陳标,着急的眼睛都紅了,于是打算先叫兩個服務員上去幫忙,這時候唐遇洲就看到了秦伽。
“喲,秦伽啊,怎麽那麽着急,看起來怎麽都要哭了啊?”
唐遇洲!
秦伽仿佛看到了救星,直接就朝着他們這一桌過來,聲音都帶着哭腔:“上樓,上樓!陸硯跟人打起來了!”
唐遇洲幾人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道:“卧槽,有人敢動我硯哥!走,教教他怎麽做人!”
說着三人就上去了,秦伽還是不放心,這時候看到陳标,她迅速過去說了事故,陳标當即就叫了幾個保安然後跟着上去。
秦伽上去的時候打架已經結束了,莊毅被周樹摁在地上,唐遇洲的AJ還踩着莊毅的臉,重重碾了碾:“狗東西活膩了都,還敢欺負我硯哥?爺爺我今天就打的你找不到東南西北!”
說着就一個耳巴子過去。
秦伽又去看陸硯,發現他站在角落,嘴角冒了紅,原本的白襯衫也弄髒了。
秦伽眼眶微紅,鼻尖也猛地一酸,就控制不住……
他是為她才打架的,他也受傷了。
看到他受傷,她只覺得自己心髒都碎裂了,疼的她全身都疼。
陳标上來了,立馬讓保安把人給抓起來,酒吧偶爾會出事兒,不會報警,都私底下處理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莊毅這人以後也就沒法再來‘偶遇’了,被拉入了黑名單。
莊毅被帶走前,盯着陸硯看了眼,然後惡狠狠地:“小子,我記住你了。”
陸硯擡眸,眼神冷冷淡淡的,依舊如冰,卻絲毫不帶怕的。
仿佛在說——行,下次再來。
路過秦伽時,莊毅也看了她一眼,莊毅咧嘴笑了下,秦伽微微打了個寒顫。
這人似乎,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的……
她垂在身側的拳略微收緊。
陸硯還在原地,秦伽咬了下唇,紅着眼睛,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她想伸手去碰碰陸硯嘴角的傷口,卻還是控制住了,聲音有些沙啞:“陸硯……你……受傷了。”
陸硯垂眸看着秦伽,他睫毛很長,燈光打下來,在他的眼角下方留下一片暗影。
他鼻梁上也破了皮,秦伽抿了下唇,只覺得像是藝術品被打破了一個角,還是因為她,她歉意十足。
低頭,秦伽不敢去看陸硯的眼睛。
“對不起。”
但下一秒,手腕被人拉住,秦伽怔了一下,是陸硯拉着她離開了洗手間,徑直朝着樓下走去。
唐遇洲幾人在原地,周樹盯着這一幕有些呆:“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啊?”
唐遇洲拍拍手,一副過來人的樣兒,微笑:“看不出來?英雄救美呢。兩人這是去培養感情去了。”
“反正也沒事兒了,走吧,咱三繼續去玩自己的,阿硯以後啊,怕是要很少跟我們出來玩咯!”
周樹:“……”
蕭臨西:“……”
陸硯徑直拉着秦伽出來了‘偶遇’,路燈下,兩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
秦伽有些懵,不知道陸硯帶她出來幹什麽,她擡眸,眼尾還是紅的,臉頰上的紅印散去了些。
許久,秦伽才出聲:“怎……怎麽了麽?”
她不知道,陸硯到底怎麽了。
這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寂靜了幾秒,陸硯看着面前眼尾還帶着濕意的秦伽,終于開口。
菲薄的唇瓣一掀一合,壓低了嗓音:“你們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
秦伽:“……”
陸硯:“所以,你還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