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醫院。
許酒酒醒來,就看見蔣雪蓉和許國明兩人緊張的臉,蔣雪蓉甚至眼睛都哭紅了。
“酒酒,我的寶貝女兒,你總算是沒事了!”
許酒酒整個人都還在發抖,她還記得那眼鏡蛇朝她撲過來的時候,還有它的尖牙刺進她皮膚的時候……
她被眼鏡蛇咬了!差一點就死了!秦伽,她簡直該死……
“爸,媽,就是秦伽!她把眼鏡蛇放在我屋子裏的,她想要害死我!她心腸簡直太壞了……”
許酒酒哭紅了眼,又仰頭看着許國明:“爸,上次她把媽弄進醫院,這次又害的我差點被眼鏡蛇咬死,你一定要為我做主……”
許國明臉色十分陰沉,接連兩次的事情……
但是,秦伽這人乖巧懂事,倒是妻子和酒酒總是對秦伽有意見。
這次眼鏡蛇的事情,他也并沒有證據證明是秦伽做的。
蔣雪蓉看許國明不說話,冷笑一聲:“這事情不是秦伽做的還能是誰?你當初把她接回來許家,她便真覺得自己是許家千金了。我扪心自問對她還算不錯,可她不知道,三番兩次跟我們作對,這次對酒酒下手,怕就是巴不得酒酒出事,到時候,她就是許家唯一的女兒了!”
許國明皺着眉:“這事情我們也沒有證據……”
“她為什麽離開許家,不就是因為心虛麽!若她真的問心無愧,她離開許家做什麽!”
“什麽,秦伽離開了許家?”
許酒酒瞪大雙眼,秦伽如果離開許家,那她是不是就更加肆無忌憚,會跟她搶奪陸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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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許酒酒沒想到的是,馬上她迎來的,便是陸家的退婚。
次日清晨,陸家餐廳。
陸生賀跟張婉玉已經入座,陸硯也按時下樓,坐在老位置上。
陸家別墅立在市中心,但卻是市中心最安靜高雅的別墅小區,依山傍水,獨棟別墅占地面積頗大,每家都帶了花園。
此刻園丁已經在外面花園修剪草坪,廚房的早餐也已經備好,配着窗外傳來的鳥叫聲,意境深遠。
廚房的阿姨張媽按個給幾人上早餐,張婉玉喜歡西式早餐,陸生賀跟陸硯喜歡中式的。
中西式結合的早餐擺放整齊,十分豐盛。
陸生賀拿起勺子準備開動,其餘兩人這才跟着開始吃早餐。
陸家的家規,向來食不言,寝不語。
所以飯桌上大家都是安靜吃着早餐,并沒有人開口講話。
吃過飯後,陸生賀要準備去公司,張婉玉也約了人逛街。
“爸媽,我有話跟你們講。”
陸硯起身,一如既往是沒什麽表情,但陸硯很少有什麽話要同當父母的講。
陸硯自小也就是個聽話的孩子,幾乎不會跟家裏提什麽要求,當然,他有什麽需要的,不必講,家裏自然也都會給他。
張婉玉看了眼丈夫,又笑着看陸硯:“阿硯,你這孩子,有話說就是了,何必這麽一本正經,怪嚴肅的。”
“是嚴肅的事。”
陸硯看着父親陸生賀,微低了下頭,然後道:“爸媽,關于我跟許家的婚事,我要退婚。”
“退婚?”
陸生賀跟張婉玉兩人都是世家子女,什麽場面沒見過,但陸硯這句話,還是讓兩人驚了一把。
張婉玉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面前的兒子,只覺得自己剛才是聽錯了。
父母這樣的反應,陸硯已經猜到,但這件事情,他也已經做了決定。
“爸媽,你們沒聽錯,我要退婚。”
他話音剛落,陸生賀便已經擡手,眼看着一個巴掌就要落下來,掌風掃過臉,卻沒有落下,陸生賀的手硬生生停在陸硯臉頰上一厘米處,緊接着響起是男人渾厚又帶着怒意的嗓音。
“退婚?陸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若是沒睡醒,就滾回去重新睡一覺,這種話也能随便說?”
張婉玉急忙抓着丈夫的手,将手拿下來,又去看陸硯,臉色也是慌亂:“阿硯,你這真的是說胡話了,跟許家的婚事當初不是你答應了的麽,那許家孩子成人禮上,你們的事情也都公開了的。現在江城名門裏,都知道你們是有婚約的,你怎麽能說悔婚就悔婚呢?”
陸硯:“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
陸生賀聞言直接被氣笑了,他甩開妻子的手,伸手指着陸硯的鼻尖:“陸硯,這話我勸你最好給我收回去!”
陸硯擡眸:“爸。”
一個字,但表明了态度。
陸生賀到底是他父親,怎麽會不明白?
老父親一張臉從白變灰,又從灰變紅,氣的五顏六色。
張婉玉拍着丈夫的後背,此刻倒是冷靜了下來:“阿硯,你怎麽會忽然說這樣的話,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了?”
“我們跟許家的婚事,是兩家商量了好的,當初又選擇了公開,原本就是個大喜事,你怎麽說反悔就反悔。有什麽理由,你要我們如何去跟許家說?”
雖然說有了婚約,兩個孩子就不一定非要結婚。
陸硯的外婆對許酒酒也頗有微詞,私底下跟她打了幾次電話,說是不喜歡。
但她看着那許家的孩子還是聽話的,嘴巴也甜,若是沒什麽錯處,陸家這單方面取消婚約,到底是說不過去。
陸硯抿唇,這許酒酒行為不端,但他也不好将這件事情拿出來面上說。
多少給人留些臉面。
“爸媽,只是接觸下來,覺得不合适。”
陸生賀聞言撫着心口,拼命順氣:“你現在說不合适?當初的時候怎麽就不說了,你如今來這麽一遭,要我們怎麽交代?”
張婉玉:“阿硯,這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你要不,再試着跟酒酒多接觸一下?”
“爸媽,我已經決定了。”
陸生賀跟張婉玉對視一眼,張婉玉皺着眉:“阿硯,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陸硯打小沒有喜歡的人,她跟丈夫還擔心,是不是陸硯喜歡男人。
着急給他訂婚,這也是一個原因。
陸硯搖了下頭。
陸生賀:“你一句不合适,就能當退婚的理由?陸硯,你是不是太年輕了!”
“退婚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爸媽你們找時間聯系許家吧,至于許家那邊,我會親自去道歉。”
陸硯說完,便起身上樓,留下張婉玉跟陸生賀兩人面面相觑。
張婉玉:“阿硯這孩子,打小是說一不二的,他說要退婚,這……”
陸生賀伸手揉着眉心,頭疼至極,真是頭疼至極。
“陸生賀,你別嘆氣,倒是說說到底怎麽辦?”
張婉玉見孩子這麽不情願,到底是偏着陸硯的,孩子不樂意,總不能逼着。
陸生賀頭疼欲裂,最後猛地嘆了口氣:“我能怎麽辦,還能怎麽辦?還能摁着他腦袋讓他跟人結婚?”
“許家那邊,得罪,就得罪吧。”
張婉玉:“……”
也就只能如此了。
許酒酒因為受傷便決定住院一個星期,醫生說要再觀察觀察,她正好可以逃課。
她掏出手機給自己的傷口拍了照片,發短信給陸硯。
“陸硯哥哥,我受傷了,被蛇咬傷了,這蛇還是秦伽放進我房間的,她真是蛇蠍心腸,陸硯哥哥你不要被她的表象給騙了。”
發完短信過去,但許久,陸硯都沒有回複。
許酒酒沉了臉,她這都受傷了,怎麽陸硯還不肯搭理她?
而沒過多久,許國明接到一個電話,剛開始還笑臉迎人,但很快臉上的笑容就散去了,眉頭之上是一片烏雲。
挂了電話,蔣雪蓉跟許酒酒都看着他,蔣雪蓉:“你這是接了什麽電話,公司出了什麽事情?”
“是陸家打來的電話。”
許國明看着床上的許酒酒,許酒酒一臉莫名其妙,然後道:“爸,怎麽了?”
許國明氣的一甩手,然後坐在床邊:“陸家打電話來,告訴我們,要退婚!”
“什麽,退婚?”
許酒酒驚呆了,蔣雪蓉臉色大變,立馬跟吃了□□要炸了似的。
“這陸家什麽意思啊,什麽退婚?當初酒酒生日宴的時候,來了多少好朋友?他們訂婚的事情這名流圈子裏都傳遍了,誰都知道我們酒酒以後是要嫁給陸家當兒媳婦兒,他這退婚倒是說的輕巧,我們酒酒以後臉面可往哪裏擱!”
蔣雪蓉五官都氣扭曲了:“他們陸家這不是在欺負人麽,國明,他這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啊?”
“他們剛才問了醫院地址,怕是一會兒要過來。”
許國明捏着手機,也沒什麽好氣:“我們就等着,等一會兒他們來了,看他們怎麽說!”
許酒酒也聽明白了,她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從小到大,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爸媽,他們這分明就是在欺負人,我……我做錯什麽了我?”
她對陸硯還不夠好麽?
她許酒酒從小到大都是衆星拱月的,都是男人巴着她!
可她對陸硯卻算得上是死纏爛打,對方卻幾乎很少給她眼神!
她不甘心,她發誓早晚要讓陸硯為她臣服,可如今陸家卻要退婚?
“我不退婚,爸媽,我絕不退婚!”
許酒酒哭的厲害,蔣雪蓉跟許國明兩人連着安慰。
而沒多久,病房的門被敲響,蔣雪蓉過去開門,打開,站在門口的,可不正是陸生賀夫婦,還有陸硯。
這陸家,還真來退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