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Act14朝日奈.日常二事(捉蟲)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道歉信”:

作者由于嚴重卡文,數據不理想,自認筆下人物OOC等一系列原因,在前天産生了棄文的想法。

俗稱“悶聲作大死”。

後作者一覺睡醒,覺得自己純屬中二病、玻璃心,大腦缺氧等等。

放棄這個喜歡的故事,賤婢我做不到啊!←_←

作者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

以後,不會再提棄坑兩個字,會一直寫到完結。

雖然作者腦回路略奇葩,更文速度又坑爹。

但希望姑娘們不要抛棄我。【鞠躬】

PS:榜單字數未完成,還有一章待更新。

又是周六。

一大早,朝日奈家的餐桌就上演起食物争奪戰。

今天的早餐是西式的,吐司搭配牛奶。

烤得微焦的吐司被堆在幾個并排的盤子上,任人自取的模樣。

日向繪麻和幾個兄弟先一步起了床,此刻已經圍坐在飯桌旁準備開動。

還沒等繪麻有所動作,先前被她瞧上的那片吐司就被別人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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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頭頂上方傳來某人津津有味的咀嚼聲,循着響動望過去,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椿和梓。

搶了繪麻吐司的椿正毫無愧疚地沖繪麻咧嘴笑。

一邊對付着嘴裏的食物,一邊拍了拍繪麻的頭頂說:

“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你得懂,否則有你餓的時候。”

繪麻一聽這話就呆了。

單純的她哪裏想到吃個早飯的功夫,椿也能引申出這麽深刻的道理。

況且,他還是那個搶了自己食物的始作俑者。這也忒厚顏無恥一點兒了吧。

繪麻腹诽,呆滞的表情裏透露出惹人憐愛的意味。

椿打量着,簡直是春心萌動,趁着小姑娘沒察覺的間隙,用幹淨的手在她細滑的臉上捏了一把。

就是那個妙齡少女們控訴地鐵色狼常用的詞彙---揩油。

繪麻被揩了油,仍不自知。

倒是站在椿身邊的梓站出來,做了一回伸張正義的英雄。

“你能別磨蹭嗎,一會兒聲優見面會該遲到了。”

“聲優見面會?”

繪麻回了神,疑惑地反問。

“哎呀,急什麽。先讓本大爺看一眼今天的運勢再說。”

椿拿了遙控板打開電視,熟門熟路地開到晨間占蔔類節目。

節目的主持人剛好說道:

“摩羯座今天的工作運勢不佳,建議佩戴的轉運配飾是金屬手環。”

朝日奈椿聽見主持的論調,神色有些恹恹,就像是已經碰上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一般。

日向繪麻覺得詫異,沒想到椿居然這麽相信占蔔。

呆在他身邊的梓表現出了幾許不耐煩。

朝日奈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從椿的手裏搶過遙控板,自說自話地就調了頻道---晨間新聞。

電視上在播放實時的交通情況,哪兒又堵車了,哪兒又追了尾,東京的路況總也不讓人順心。

梓索性就關了電視。

繪麻盯着發黑的屏幕看了一陣,耳邊似乎掠過梓輕輕的抱怨:

“都多大的人了,還會因為運勢不高興呢。”

椿垂着的腦袋動了動,看樣子是捕捉到了梓的只言片語。

他沒生氣,而是一把捏住梓的手腕,用撒嬌的語氣說:

“咱們一會兒繞道去配飾專賣店看一看,行嗎?”

梓沒搭話,看那冷淡的姿态多半是不會同意的。

椿又唉聲嘆氣地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裏進過賊,我放在抽屜裏的占蔔雜志一眨眼就全找不着了。”

梓這會兒終于不再無動于衷,而是順着椿的話說:

“是你自己亂……”

“咳咳。”

梓的話剛說到關鍵,餐桌上傳出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咳嗽聲。

于是,梓掐了話茬,徑直看向聲音的源頭。

繪麻順着大家的視線,發現了一旁毛毛躁躁往嘴裏灌牛奶的雅臣哥。

大概是面包的碎屑嗆到了喉嚨裏,他的模樣又急又猛,幾分鐘的時間,那張原本白皙儒雅的臉就憋得通紅,非常有失風度。

朝日奈雅臣自顧自地忙活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回應大夥兒的關注。

他的臉上仍舊透露出紅暈,只是比先前臉紅脖子粗的樣子要自然許多。

繪麻猜測,現在的他應該是出于害羞的生理反應。

“抱歉,打擾大家談話了。”

雅臣不輕不重地說着,表情裏真的顯出幾分局促和愧疚來。

沒想到朝日奈椿還是不依不饒,他悄悄觀察着哥哥,很久才開玩笑似地冒出一句:

“雅臣哥,該不是背着我們做了什麽虧心事吧?”

椿的本意是打趣自己的兄長,誰知道先前的紅潮居然又去而複返了。

嬌羞的紅色這次覆蓋了雅臣單薄的耳垂,顏色實在太明顯了,仿佛只是幹瞧着也能想象出那炙熱的溫度。

椿這回才真的起了疑心。

剛考慮着措辭,打算從雅臣哥嘴裏套話,先前一直在廚房忙活的右京就系着圍裙出現了。

右京先是掃了一眼餐桌上無人問津的吐司問:

“我的料理是失敗了?”

右京的語氣裏藏着揶揄,他當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連烤吐司都做不好的人,要麽是智障,要麽是料理白癡。

他認為自己哪種都不是。

“不是,剛剛雅臣哥被吐司嗆着了,我們光顧着關心他,才冷落了右京哥的美食。”

負責回答的要,此刻正懶散地坐着,一只胳膊還搭在椅背上。

右京看見他身上穿着那件紫色,紋有金輪圖案的袈裟和他泛着油膩光澤的手指,眉心立刻就擰成“川”字。

右京雖然不是多虔誠的佛教徒,但這種明目張膽亵渎神靈的事情還是他無法容忍的。

朝日奈右京想出口訓斥,轉念又覺得一清早地就這麽嚴肅,恐怕不讨人喜歡,只得作罷。

他又把注意力放到話題的主角---雅臣身上。

當右京看見哥哥一副要出門的打扮,絲毫不掩驚訝地問:

“雅臣哥,今天還要去醫院嗎?”

這時候的雅臣早把自己調整到溫文儒雅的狀态。

面對弟弟的詢問,也是不慌不忙地擦了嘴才回答:

“是啊,有個鼻息肉的患者昨天剛做的手術,我得去看看人家的恢複情況。”

右京聽完這話,沉默地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就是相對無言。

好好的餐桌不知道為什麽陷入了尴尬中,就連最擅長調節氣氛的椿和要都沒插嘴。

繪麻脆弱的心髒立馬就覆蓋上一層不安,她不敢左顧右盼,一味地盯着自己的腳尖。

那個時候,她想起了一個源于法國的浪漫說法。

“如果餐桌上突然變得安靜,那一定是有天使路過。”

只可惜,繪麻早就不是會被這種說法唬弄的年紀了。

過了一會兒,身後的樓梯上再度傳來腳步聲。

這陣紛亂錯雜,一點兒規律都不可尋的腳步聲就像是繪麻的救贖,是幫助她脫離地獄的那根蜘蛛絲。

“祈織、琉生還有光,你們幾個快點兒來吃早飯了。”

站在繪麻對面的右京不緊不慢地說,明明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偏偏就能透露出一股子威嚴來。

繪麻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同時,她也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原來有三個人,怪不得腳步聽上去時輕時重,沒個準頭。

先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是衣着整齊的祈織,繪麻坐的位置距離樓梯最近,祈織從樓梯上下來,不可避免地要和繪麻打個照面。

祈織微微地點點頭,像是在和繪麻問好,又像是對着所有人的招呼。

日向繪麻摸不準他的意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動作,只好略微地把身邊的空位子向後拉出一點兒,算是做了邀請。

祈織瞥了一眼繪麻,眼神又很快飄忽到和繪麻隔着一個空位的要。

繪麻發現,要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擱在椅背上的手臂放下了,這會兒也直勾勾地盯着祈織行走的軌跡。

朝日奈要的神情很奇特。

混合了期待、不安和抗拒。

幾個矛盾的詞彙聚在一起,形成要此刻有些扭曲的臉。

祈織的腳還沒大幅度地挪動,繪麻就莫名其妙有了一種預感---他不可能過來。

繪麻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會這麽想,大概得歸咎于女性的第六感。

結局也像她預料的那樣,祈織最終繞了個大圈子,選擇距離要最遠的位置落座。

那一瞬間,繪麻捕捉到要臉上稍縱即逝的失落和釋然。

雖然毫無根據的猜測是極不禮貌的。

但繪麻還是忍不住覺得,朝日奈祈織和朝日奈要之間,有着什麽。

除了繪麻、要和祈織之外,誰都沒發現三人的這段小插曲。

緊接着,光哥就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裏。

他穿着寬松而舒适的睡衣,橘紅色的長發亂糟糟的,一點兒也沒有繪麻初次見他時的驚豔,反倒像是一具游魂。

光悄無聲息地走近了,二話沒說就取了餐桌中央的盤子,轉身準備離開。

“別穿着睡衣在家裏走,快把衣服給我換了。還有,你刷牙洗臉了沒有?”

朝日奈光的腳步只是稍微一頓,然後又毫不遲疑地朝樓上邁去。

看那樣子,俨然是把右京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繪麻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直面右京的滿臉怒容讓她倍感壓力。

“得了吧右京哥,你瞧光哥那樣就知道他現在是身份是三島龍治。你這麽叫他是沒效果的。”

繪麻愣愣地聽着椿勸解右京,說着她完全聽不懂的話。

仿佛從椿嘴裏冒出的語言不是她熟悉的日本語,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語言。

“三島龍治?”

繪麻呢喃着這個陌生的名字。

這一回,椿總算沒像之前那樣忽視繪麻的問題。

他俏皮地沖繪麻眨着眼睛,左眼下的淚痣格外魅惑。

“啊呀,咱們沒和繪麻說吧。光哥是以青木獎為目标的小說家,三島龍治這是他的筆名,據說結合了三個文壇大師的名字,有興趣猜猜嗎?”

椿的神情裏有着孩子式的淘氣,讓繪麻不忍拒絕。

她立刻搜索自己全部的記憶,順着椿的提示做出猜想。

“三島龍治,三島……是三島由紀夫?”

“太棒了,就是他。”

椿拍着手,對繪麻的聰慧發出由衷的贊嘆。

繪麻被他誇得臉紅,有些害羞地垂下頭。

椿溫和地注視着繪麻問道:

“看過三島的作品嗎?”

“只看過《春之雪》,聽說跟《豐饒之海》是一個系列的。”

“《禁色》這部也不錯,我覺得要哥肯定喜歡。當然,繪麻也可以看看。”

祈織毫無征兆地插到兩人的談話中。

要是沒有先前的那些彎彎繞繞,繪麻一定會認為祈織是在單純地向她推薦讀物。

可他偏偏提到了要。

在朝日奈家,誰提這個名字都不會令繪麻多想,只除了祈織。

幾乎是下意識地,繪麻轉頭去觀察要的神情。

要扯動嘴角,極其自然地微笑。

如果不是正巧低頭的那一瞥,繪麻差點就錯過了要藏在桌布底下,緊緊握成拳狀的左手。

把手緊握成拳,臉上卻仍挂着微笑的人……

繪麻想到了《人間失格》裏類似的描寫。

就在同時,她也脫口而出:

“太宰治,還有一個是太宰治吧。”

椿這次不再拍手,而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然而剩下的那一個,繪麻實在是猜不出了。

她沮喪地搖搖頭,表示放棄。

“是芥川龍之介,寫《水虎》的那個,知道嗎?”

椿的說明這麽詳細,繪麻也不可能再說不知道。

況且,但凡聽過芥川文學獎的人,就不會沒聽過這位大師的名字。

日向繪麻正要感謝椿的答疑解惑,又聽他神秘兮兮地說:

“知道這三個人有什麽共同點嗎?他們都是死于自殺,沒準兒啊,光哥也……”

“胡說點什麽!”

朝日奈右京嚴詞厲色地呵斥。

椿的身軀反射性地抖了抖,他縮着脖子,撇撇嘴,不服氣地說:

“什麽嘛,那個時候光哥自己說的呀。說只有這樣才是作家最好的歸宿。”

椿逞強的話語終于在哥哥越發嚴峻的表情下,消失了。

而可憐的繪麻呢。

則被那一瞬間從右京身上散發的氣場壓迫着,幾乎要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的她,暗自思忖,索性在朱利還在房間裏睡覺,否則小家夥脆弱的心髒非得當場罷工不可。

“好了好了,你吓着琉生了。瞧瞧他,現在都不敢靠近我們呢。”

打圓場的是雅臣,面對右京的低氣壓,即使是和椿最要好的梓,也只有幹着急的份兒。

然而,繪麻的心裏卻升騰起隐隐的疑惑。

為什麽雅臣哥不早點阻止右京哥呢?

現在這個時機,就好像是故意讓右京發洩一通之後,才站出來做和事老一樣。

是她想太多了嗎?

無論怎麽說,大家的注意力總算轉移到琉生那裏去了。

當繪麻的視線接觸到琉生的那刻,她琥珀色的瞳孔裏馬上就掩飾不住擔憂的情緒。

琉生站在樓梯的扶手旁,背脊彎曲着,臉色是極不健康的蒼白。

只要不是個瞎子,誰都看得出琉生的情況不容樂觀。

說是噤若寒蟬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畏懼的狀态,不如說他随時可能背過氣去,更為恰當。

如果只是被右京哥的幾句話就吓成這個樣子,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琉生的狀态實在太吓人,就連繪麻也跟着心驚膽戰起來。

她看見身為兒科醫生的雅臣推開椅子走到琉生旁邊,一邊扶他坐下,一邊噓寒問暖。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頭有點疼。”

雅臣觀察着琉生的臉色,看見涔涔冷汗不住地從他額頭流淌而下,臉上也流露出焦急。

雅臣伸手試了試琉生額頭的溫度,又和自己的體溫比對一番,得出琉生可能感冒了的結論。

“今天有什麽急事嗎,沒有的話就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吧。”

雅臣用對孩子說話的方式循循善誘着。

沒想到,在繪麻印象裏溫吞水一樣的琉生劇烈地反抗起來。

“不行,我今天約了幫客人做造型。”

琉生反複地強調着,好像是希望通過語言,把自己的敬業精神傳達給周圍人。

“琉生,你應該更加愛惜自己。”

從廚房去而複返的右京把一杯溫水擺在琉生面前,示意他喝下。

琉生擡頭看右京,随着他起伏的動作,額頭上的汗水滴落下來,在桌布上暈染成一灘深色的水漬。

他和右京對視了幾分鐘,眼神裏有着莫名的惶恐和焦躁,但最終還是嗫嚅着嘴唇,妥協了。

雅臣把琉生送回房裏。

期間,聽見動靜的光還出門查看過琉生的情況。

不知道為什麽,雅臣居然覺得,琉生在看到光之後,精神更萎靡了。

他從樓梯上折返,拾級而下,正巧聽見祈織詢問昴的去向。

當得知昴抛下他,獨自去了明慈進行籃球訓練之後,祈織臉上的表情也沒多大變化。

他利落地收拾完背包,朝衆人告了別,踏上了趕往明慈的路途。

和昴不同,他去那裏是因為今天有一場關于花草的講座。

繪麻一直默不作聲地聽着餐桌上的交談,從大家零星的話語裏,她得知了這樣令自己失落的消息:

她對朝日奈兄弟的了解還是少得可憐。

無論是作為聲優活躍在銀幕後的椿和梓,還是喜歡侍弄花草的祈織,甚至是她一度迷戀的人……

昴從事籃球活動的訊息,還是她從祈織的話裏總結來的。

繪麻不禁扪心自問,

朝日奈家的人都是這麽優秀,

我真的可以成為他們的家人嗎?

那時候,她想到了還在房間呼呼大睡的,作為自己同班同學的侑介。

她高懸的心髒忽然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片刻後,除了彌、侑介、光和右京之外的兄弟們紛紛出了門。

光需要去寺廟履行作為和尚的義務。

昴提前去了學校參加籃球訓練。

祈織去了相同的地方,參加花草講座。

椿和梓第二個出門,目的是出席為他倆特別舉辦的聲優見面會。

右京站在玄關,看雅臣穿鞋。

他的嘴角勾成很小的弧度,因為突然意識到,自己總是這樣送別哥哥,令人厭惡的哥哥。

這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雅臣背對着右京,并不知道他的想法。

此時此刻的雅臣對右京難得有了感謝的想法。

因為要不是右京剛才出現得及時,雅臣恐怕抵抗不住椿的逼問,早就坦誠了那件事。

他進入弟弟們的房間,收繳黃色雜志和其他刊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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