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護衛

十五老爺的脾氣可不如太夫人那般能忍,看着那杯捧到自己面前的茶盞,他忽然冷冷一笑,伸手接過茶盞,卻猛地将茶水向錦哥和周轍潑去,一邊喝罵道:“小畜生,還得意了你們了!”

周轍早就注意到他神色不對,見茶水潑來,他趕緊一把将錦哥攬入懷裏,頓時,那茶水便潑了他一背。

十五老爺竟還意猶未盡,順手又将茶盞狠狠往周轍身上一砸,跳着腳地狂吼着:“來人,快來人,給我拿家法過來,我要打死這個逆子!”

堂上的衆人全都被十五老爺這一通突然的發作給吓了一跳,竟都愣在了那裏。直到他扔出茶盞,才有人反應過來,趕緊跳起來去攔十五老爺。

頓時,堂上一片混亂。

錦哥則飛快地推開周轍,伸手拉開他的衣領,抖着手去查看他的傷情。

幸好那茶水不是很燙,且又有衣衫擋着,周轍的背上還好,只有脖頸後裸|露的肌膚被燙得泛起一片紅,直把錦哥看得心疼不已,連聲問道:“燙到哪裏了?燙到哪裏了?”一邊扭頭叫人快去請太醫,一邊不知怎的竟濕了眼眶。

看着錦哥的眼中漸漸泛起水色,周轍心頭一片柔軟,正要開口安撫她,卻忽見她眸光一定,低頭去撿那只被十五老爺扔過來的茶盞。周轍頓覺不妙,生怕錦哥不管不顧地去砸十五老爺,忙向錦哥撲過去,卻到底晚了一步。

只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那茶盞被錦哥狠狠砸在地上。頓時,堂上混亂的人群都被這聲響給驚得呆立在當地,紛紛扭頭看向錦哥。

只見錦哥挺直着肩背坐在步榻上,一雙眼眸閃着憤怒的光芒。

“老爺口口聲聲稱我夫君為逆子,媳婦鬥膽請問一聲,我夫君到底哪裏忤逆了老爺?!這爵位的承襲是皇上的決定,老爺若是有什麽意見,只管向皇上提去,何苦在這裏拿我夫君作筏!”

這是在指責十五老爺對熙景帝心懷不滿了。衆人頓時一靜,全都看向十五老爺。

十五老爺的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瞪着錦哥喘了一會兒粗氣,忽然又是一聲怒罵,搶過一旁丫環手裏的茶盤就要向錦哥砸過去。幸虧此時周圍的人早有提防,忙急急将那茶盤奪了下來。頓時,堂上再次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眼見着十五老爺一心想要向錦哥沖來,周轍一皺眉,俯身在錦哥耳旁低語一句,又向着堂外一招手,那擡步榻的幾個健婦忙擠進人群将錦哥擡出大堂。

衆人只顧着阻攔十五老爺,也就沒留意到周轍夫婦的動靜。那十五老爺卻是全都看在了眼裏,不禁更怒,跳着腳地吼着要休了錦哥,趕走周轍。

那周轍聽了這話,忽然一轉身,對着十五老爺大喝一聲:“安靜!”

堂上的衆人被這一聲震懾住,紛紛扭頭看去,卻只見周轍一臉“悲痛”地望着十五老爺,沉聲道:“所謂‘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錦哥如此激憤,是因為她見兒子受了傷,這是她為妻的大義。而兒子身為父親的兒子,既不能讨得父親歡心,又不能順遂父親的心願辭了這個爵位,卻是違了為人子的大義。既如此,兒子還是自逐出家門吧,省得叫父親看着生氣,也保全兒子最後一點孝心。”說着,一臉黯然地轉身去攙扶坐在步榻上的錦哥。

衆人不禁一陣面面相觑。還是太夫人最先反應過來,慌得一拍桌子,指着周轍喝道:“還不趕緊給我把侯爺攔下來!”

若真讓周轍走出府門,第二天他們一家頭上便會落下個“渺視聖意”的罪名。且不說這府第是臨滄侯府,走了臨滄侯,又哪來的“侯府”一詞?!

那十五老爺卻是沒有太夫人看得透徹,竟還在那裏跳着腳地罵着:“滾,你給我滾!”

他的話還沒罵完,就只見眼前一花,緊接着臉頰上一痛,耳旁響起“啪”地一聲脆響,竟是太夫人扇了他一記耳光,十五老爺頓時就被打得懵在了那裏。

只見太夫人拉着十五老爺的手,“痛心疾首”地道:“我的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就病得糊言亂語起來了?”說着,在十五老爺的手上狠命一掐,又扭頭對盧氏喝道:“還不快去請太醫!昨兒宗正大人就說老爺是病了,偏你們一個個還不當一回事!還不快過來把你們老爺扶回房裏去!”

調轉頭來,太夫人又上前對着周轍哭道:“你這孩子也是,你父親病了說胡話,你竟也能當真?!你媳婦身上還有傷,還不快把你媳婦送回房去歇着,等一下太醫來,還要你去問一問呢。”

*·*

晚間,“侍疾”歸來的周轍見錦哥坐在床頭的燈下看書,便坐過來将頭擱在她的肩上,一臉郁悶地重重嘆了口氣。

錦哥放下書,擡頭看看他,忽然抿唇一笑,道:“我差點就以為你是萬知萬能了呢,卻原來也有失算的時候。”

周轍再次嘆了口氣,無奈道:“這府裏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還以為趁着那老頭鬧事的機會能脫身出去,卻不想……”

他擡頭看看錦哥,忽然翻身坐起,盯着錦哥的雙眸道:“那時候你是不是差點就要為我掉下眼淚來了?”

錦哥一怔,想起他脖子後面的傷,忙一把拉過他,去查看他的脖子後面。

周轍順從地低下頭,任由她細細查看着他的脖子,甚至在她扒開他的衣領要查看他的背時主動脫去衣衫,露出寬厚結實的背。

錦哥的手指一邊小心地在周轍背上探查着,一邊問道:“這裏痛嗎?這裏呢?”

她生怕弄痛了他,因此觸及他肌膚的手指格外輕柔。那輕柔的觸碰卻令周轍忍不住繃緊了後背,一股麻麻的、癢癢的感覺漸漸在他心頭積聚,直令他的呼吸忍不住沉重起來。

燈光下,周轍脊背上的肌膚如絲緞般在微微起伏着,那忽然繃緊的肌肉線條顯出清晰的輪廓,竟不知為什麽,令錦哥的喉嚨一陣幹澀。她的眼神漸漸迷蒙,指尖輕撫過脊背中間凹陷處那一粒粒突起的脊骨,不禁想起昨晚。

昨晚,本該是她的新婚之夜,但那家夥卻……

她閉上眼,将額頭抵在周轍的背上。直到現在,她似乎仍能感覺得到他那急切在她身上游走的唇,和技巧探索着她身體的手。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身體還有那麽多隐秘而不為人知的地方;第一次知道,原來肌膚相親是那麽的美好;第一次知道,天堂的顏色原來是五彩缤紛的……

而,即便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她仍然知道,她完成的只是她的第一次,而不是他的……

她擡起頭,手指再次劃過那脊珠,令他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那肌肉的紋理線條也繃得更加清晰可辨。

感覺到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背上,周轍驀然閉上眼,警告道:“錦哥,別這樣!”

錦哥唇角微微一翹,道:“你可以躲開。”

昨晚,當他對她為所欲為時,她曾這麽說來着,而他也是這麽答她的。

就像昨晚她的矛盾一樣,他也在掙紮着,理智叫嚣着躲開,身體卻興奮地迎上。當她的唇終于落在他的背上時,周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咽下喉頭翻滾着的低吟。偏她還不罷休,溫潤的舌尖一一舔過脊柱,令他的呼吸驟然一停。

他猛地一翻身,将她推倒在床上,盯着她的雙眸啞聲道:“你會害死我的。”

錦哥那烏黑的眼眸閃閃發亮,望着他不發一言,直看得周轍周身都顫抖了起來。他猛地抱緊她,抱怨道:“別再為難我了行不行?昨晚我就說過了,在你腿上傷好以前,我還不能碰你。我……”他吞咽了一下,艱難地道:“你別再為難我,好不好?”

錦哥也伸手抱緊他,将臉藏在他的懷裏,低聲咕哝道:“那就不要為難了。”

周轍手臂上的肌肉一僵,半晌,才咕哝着回應道:“錦哥,你不懂……”

“那說給我聽。”錦哥捧起他的臉,不讓他避開她的視線。

意外地,她發現他竟漸漸紅了臉。周轍閉了閉眼,忽地又睜開,盯着錦哥的眼眸道:“我,想要你已經很久很久了。甚至只要想到你,我就會變得……錦哥,現在還不能破這個戒,只要破了,我怕我就會忍不住一直想要你,我怕我會失控,偏你腿上還有傷,萬一不小心傷了你,會害你一輩子跛腳的。你明白嗎?”

“你會因此嫌棄我嗎?”錦哥道。

“當然不會。”周轍皺眉。

“那就沒什麽好為難的。”錦哥揚眉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不讓肉,不知道來點湯讓不讓……

那個,不讓寫脖子以下,脊背好像也是在脖子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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