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送貨上門
既然做了新衣服,那嫁妝裏的布料也就沒了用,敖煜本想将這些破爛全部丢掉,但是雲昭卻覺得可惜把它們留了下來。
這些料子醜是醜了點,但還算結實耐造。于是雲昭用它們做了兩個小布球送給幾個崽子們玩,随便也能省點玩具錢。
系統痛失訂單提成:【你可真是摳門!】
雲昭不以為然,反正崽子們很喜歡就是啦!
夜裏,敖煜變回原型盤在床榻,雲昭照舊給他擦拭鱗片。
他想起系統說過自己的親和力中含有的靈力增強,于是加大了點擦拭的力度,趁機把靈力全部喂進去。
敖煜整條龍被推揉得舒适至極,狹長的獸瞳微微眯起,就要合上時——
“咕嚕嚕——”
小布球被落雪和烏木用爪子抛過來,直沖沖地撞在桌腳。
尋陽看着滾到自己腳邊的小布球,心癢難耐,克制住自己想要去撥弄的欲望。
“啧。”敖煜不滿地睜眼。
尋陽趕緊把球叼起縮到隔間的軟墊裏,自己覆在球上假寐。
至于那兩只小貓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制造的噪音打擾了敖煜的睡意,自顧自到在原地互相舔毛。
雲昭起身将兩只貓崽子一手一個抓回自己的小竹籃,直接送回幼崽的房間。
重新回到屋裏時,敖煜恢複了人形,穿着雪白的裏衣側躺在床榻上,他支着頭隔空将熏香點上。
雲昭掀開被子:“今晚不變成小龍睡覺嗎?”
Advertisement
敖煜瞟他一眼,哼聲道:“少管我。”
雲昭遺憾地拍拍松軟的被褥,自己躺進去。平日裏晚上還能摸兩把龍尾巴,今晚看來是摸不着了。
不過這也證明不需要長久的保持原型修養,說明自己的靈力修複有用,也算是好事。
微亮的燭光被夜風吹滅了一盞,屋裏的光亮被些許減弱。
雲昭睡在軟枕上,直愣愣地盯着床頂的絲幔,他的耳邊多了一個男人的呼吸,難得有些不習慣。
“你睡不着?”
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
大約是離得很近,雲昭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吐息落在耳旁。
雲昭偏頭,見那雙淡金的眼瞳在昏暗的燭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瞳孔裏仿佛映出自己的面容。
雲昭攥着軟□□笑:“還行。你困了就睡,我去滅蠟燭。”
說着就要掀開被子起身。
還未來得及動作,手腕就被人圈住往回一扯,撞在結實的胸膛上。
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裏衣傳來過來,銀白的長發順着脖頸堆積在頸窩,冰冰涼涼卻帶着些癢。
雲昭蹭蹭發紅的耳朵:“怎麽了?”
敖煜的長睫微顫,避開雲昭茫然幹淨的眼睛,悶聲道:“日後你若缺什麽,同我說吧。”
原來是這事兒啊!
敖煜向來是個講究鬼,肯定是覺得自己整天灰頭土臉的給他跌面兒。
雲昭懂事地點頭:“知道了。”
聽見雲昭答應,敖煜滿意地擡起手,學着雲昭誇獎落雪他們的模樣,揉了揉青年的腦袋。
手指劃過黑亮柔順的頭發,敖煜覺得摸起來格外舒服,來了興致挑着發絲多摸了幾次。
雲昭困意來襲,仍由敖煜新奇地玩着自己的頭發,偏頭一點一點地打起了瞌睡。
交錯的呼吸間,敖煜鬼使神差地卷起一縷黑發湊在鼻間,同自己沾染了一樣味道的熏香,還多了幾分甜點的奶香。
還有些冰涼的手指撫上青年白淨的臉龐。
雲昭迷迷糊糊間覺得敖煜的臉越湊越近,然後——
“砰!”
突如其來的撞擊聲将兩人間奇怪的氛圍沖擊得一幹二淨。
雲昭坐起身一臉茫然:“怎麽回事?”
隔間傳來布球滾動的聲音,起先還很緩慢,見沒有其他反應立馬放肆起來,小布球越滾越快,甚至還聽見了爪子興奮的摩擦聲。
敖煜忍無可忍地翻身下床,徑直快步走向隔間,與玩球玩到忘乎所以的尋陽四目相對。
尋陽叼着球滿眼驚恐:狗狗我啊,今晚死定了!
雲昭坐在床榻上,捂臉同情,全當沒聽見小狗的哀嚎。
……
早上一大早,外面又是陰天。
敖煜已經起身提溜着尋陽去竹林修行了,但被窩裏實在舒服,雲昭裹着軟被就是不想起身。
可惜天不遂人願,屋門被小黑兔啪的一聲推看。
小黑兔拿着一枚玉簡過來,三兩步蹦到雲昭床邊:“大人大人!這是狼族的信!”
“是嗎?”雲昭接過玉簡查看,不由長嘆一口氣。
小黑兔憂心道:“是出什麽變故了嗎?”
“沒多大事。”雲昭摸摸兔頭安慰,“是長曉來信說他們要在族地裏為了什麽慶典做準備,派不出人手過來取面包。”
“啊……”
小黑兔的長耳朵瞬間耷拉下來:“那咱們今天的面包白做了。”
“怎麽會呢?”
雲昭失笑,掀開被子開始穿衣裳:“你去把靈駒和木車準備好吧,我們這次送貨上門就行。”
“好噢!”小黑兔的耳朵瞬間支棱起來,邊走邊搓搓手嘟囔,“既然□□,那得收運費才行……收多少合适呢……”
雲昭汗顏,滿山的兔子都很有奸商天賦。
等雲昭收拾好準備出門,敖煜和尋陽還在沒有回來。
烏木和落雪躍上小車,喵嗚喵嗚地撒嬌,表示自己也要去。
“好吧,不過你們可得乖乖跟着,不許亂跑。”雲昭用手指戳戳烏木的腦門,眯起眼單獨警告這個危險分子,“也不許闖禍。”
烏木用前爪抱住青年纖細的手指放進嘴裏輕咬,嗲聲嗲氣地蹭蹭。
無辜的大眼睛撲閃,時刻表明自己不過是只單純的小貓咪,闖禍什麽的,人家才不知道呢!
這時,小黑兔跑過來問:“大人,要帶傘嗎?”
雲昭擡頭看了看天色,摸着下巴思索:“應該也不會下雨。”
他嫌拿傘累贅,搖頭道:“不用了,送個貨也要不了多久,你給敖煜說一聲,我們送完就回。”
小黑兔聽話地點點頭,蹦蹦跳跳地跑向竹林。
雲昭想着早去早回,駕着車就往狼族的族地裏去。靈駒許久沒有拉車,興奮地往前沖,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狼族的族地俨然是座小城,來來往往皆有人高馬大的壯漢帶隊巡邏。
雲昭把車趕到城門口,盡管站着守門的兩名狼族青年都認識雲昭,但還是像模像樣地盤問了一番才放雲昭進去。
雲昭納悶:“怎麽搞得這樣嚴格了?”
烏木舔着爪子一臉了然:“正常,這是狼族第一次舉辦慶典,自然要小心些。”
雲昭還想多問,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叫自己:“雲昭哥!這邊!”
原來是長曉和阿沿。
黑沉沉的樓閣前,長曉抱着不少文書,見雲昭過來了将文書丢給別人,帶着阿沿走上前來迎接。
路邊兩排紫荊花樹将枝條垂落,淺紫色的花瓣洋洋灑灑撲了一地淡香。雲昭揚着頭不禁多看了幾眼。
阿沿拂開肩膀的花瓣,笑嘻嘻地跑過來打完招呼:“怎麽樣?我們狼族開的花也很好吧?”
雲昭點頭稱贊:“好看。”
阿沿一臉得意,介紹着這是狼族特有的紫荊花,氣味香甜,很受女子喜愛。
說着他還伸手把落雪抱進懷裏揉搓,捏着貓崽的小爪子去觸碰枝條上的花苞,氣得烏木險些亮出了爪子。
“阿沿,不許無禮!去找人來把面包帶進去。”長曉擰着眉呵斥。
“是……”阿沿放下落雪拍拍它的小腦袋,這才不情不願地跑進樓閣叫人。
長曉望了一眼,随即對着雲昭彎腰拱手:“不好意思,是我們失言,還麻煩你跑一趟。”
雲昭擺手:“客氣了,反正我不是白跑。”
長曉失笑,将備好的靈石交給雲昭。
收好了錢,雲昭正想開口,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
他回頭看去,嗚啦啦的一片人像三天沒吃飯般撲到自己的小木車前,吓得烏木和落雪噌的一下跳到雲昭懷裏。
數十個狼族漢子圍着阿沿,催促着他快些把箱子打開,摩拳擦掌地模樣讓雲昭嚴重懷疑他們是鬧饑荒了。
長曉丢臉地捂着額頭解釋:“這幾日忙着布置慶典,又要巡邏,把他們累壞了。膳房都去準備慶典的菜單,只能胡亂弄些烤肉來打發他們。”
阿沿自己搶了幾個小面包和肉包飯過來,皺着臉抱怨:“就是!那些肉都糊掉了還敢往我們這兒送,看慶典結束後我不好好鬧一場!”
長曉無語地嘆了口氣,倒也沒有阻止的意思,想來也是頗有不爽。
雲昭失笑:“這還不好辦,我多做一些就行啊,反正你們會給我運費,我就辛苦辛苦幫你們送過來吧。”
話音一落,長曉卻沒有馬上答應,就連阿沿也找了個借口跑開。
雲昭有些疑惑:“怎麽了?”
對着青年那雙帶着疑惑的眼睛,長曉難得支支吾吾起來。
終于,他咳了兩聲正色道:“其實,從明日起,你暫時不用送這些東西過來了。”
雲昭滿眼驚詫:“什麽?”
他垂眼略一思索,追問道:“是吃膩了嗎?你們有想吃其他的,我也可以做!”
長曉連忙解釋:“不是的,就是這一陣不用送,等慶典結束後我們還在會照舊去玉鳴山取貨。”
雲昭聽得一頭霧水,烏木奇怪地問:“這怎麽和慶典扯上關系了?”
此言一出,長曉更加糾結,就在他組織措辭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慶典何其重要!族地裏哪裏還能出現這等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全部給我扔掉!”
長曉暗罵一聲,雲昭回頭看去,就見幾個白胡子老頭指揮在人将自己送來的面包全部擡走。
大約是察覺到雲昭的視線,為首的老頭如鷹隼般的目光上下掃視着青年,冷聲開口:“這些東西就是你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