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陽門

農歷二十五，X城一夜之間降下十多厘米厚大雪。整座禇家大院都覆蓋皚皚白雪。

桃夭早晨醒來後驚奇看着滿院厚厚白雪，吃飯時候都就坐不住了不時向窗外張望。

“好好吃飯，一會練半個小時字再到院子裏玩半個小時。”禇睿淵神色嚴厲，手中筷子輕巧的在桃夭白玉小碗邊上敲了一下。桃夭淘氣伸出舌頭沖着禇睿淵做了一個鬼臉。禇睿淵眼睛怒瞪欲要吓唬一下淘氣桃夭，不知怎地沒把持住笑了出來。桃夭也跟着淺笑，眼眸盈盈瞅着睿淵。

“不要只顧着吃肉，也要吃些蔬菜。”禇睿淵夾了一筷子菠菜放進桃夭碗裏。這一筷子量有點多，盤中菠菜立刻少了三分之一。桃夭嫌棄看着綠油油菠菜，最後老實把菠菜配着米飯慢慢咽下。桃夭食量比同齡孩子要大的多，卻仍然是比其他孩子瘦一些。禇睿淵瞅着桃夭依舊瘦弱手臂心疼把她喜愛糖醋排骨一連夾了數塊直到堆滿白玉碗才罷休。

桃夭貼心盛一碗濃濃魚湯推到禇睿淵面前。一大一小兩人份外溫馨吃完了早餐。

禇睿淵公司內事情早在小年那天都處理完畢。

軒正院今天來了很多人，年齡大小不一，行業不同，服裝各異。他們共同點是他們都持有一張正面雕刻着北鬥七星，背面刻有開陽二字銀質通行證。禇家防衛達到一年中最高點，軒正院門外站着四名神情嚴肅高手檢視來往賓客，還有四位在屋內休息，輪流與他們換崗。

軒正院正廳氣氛莊嚴肅穆，少數元老級人物簡單彼此打一個招呼。餘下的人則安靜品嘗上品明前龍井少有交談，年青人偶爾以眼神交流一下。禇睿淵獨座在大廳中央雕花卧榻上，逐頁翻看七大家交上一年大事記。方桌上記錄着七家商業收支賬本他卻未曾看一眼。

“開陽自立派以來歷經二千多年，到我這一代門人凋零，不及各家門人廣布家大業大，開陽無論財力，人脈都遠遠不及各家。其實各家不必年年向我彙報一年大事且奉上大筆歲貢。”禇睿淵聲音輕快，眼睛似是不經意掃視在場衆人，其眼中散發出漫不經心诠釋出他真的不在意各家脫離他的管轄。

開陽門所轄天樞、天璇、天玑、天權、玉衡、搖光每家到場四人，客廳內共有二十四人聽到禇睿淵話後第一反應是驚詫。随後各家長老僅僅淺淺一笑，并不接話。只有年青人顯得興奮不已，要知道他們一年內上繳歲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年青人在各家長老淩厲眼神脅迫又都乖乖閉緊嘴巴，不敢發表自己意見。

“先生收了歲貢，這些年對天玑庇護有佳。來年歲末聚會我們天玑門不會缺席。”天玑長老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率先發言。他對禇睿淵這些年作為還是很滿意。其他各門也紛紛附和表示明年仍會前來，氣氛變得稍微熱絡一些。大家輕聲聊起一年來的經歷許多事情。

桃夭練習半個小時字後，穿着白色披風沒有戴手套便跑到軒正院開心團起雪球玩。桃夭小手在凜冽的寒風不一會就凍得通紅，小臉也紅撲撲。桃夭玩瘋一點也不在意仍然玩的十分開心。

禇睿淵座在客廳深處，廳內人也多，他起初沒有注意到桃夭。突然門外寒風把前廳正門吹開一扇，一段舞動紅絲帶落入他的眼簾中，早晨他用紅絲帶為桃夭束發。禇睿淵扭頭看到古老鐘表所顯示時間已經九點一刻。桃夭已經在外面玩了近一個小時了。

禇睿淵突然站起飛身一縱，大家再找他身影，他已經落在軒正苑中央。桃夭正被他穩穩抱在懷中，衆家眼前人影浮動。禇睿淵已經落回位于大廳中央卧榻處。

客廳許多人都不僅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若不是禇睿淵懷中多了一個俏生生小姑娘，許多人一定一口咬定自己看錯了。

“馬懷打盆溫水來。”禇睿淵把桃夭身白狐皮衣抛到卧榻上，親自為她脫去厚厚靴子緊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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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懷本來站在離廚房比較近地方，他迅速送上溫水。

禇睿淵怒瞪桃夭，直接扯着她小手送到溫水中。桃夭本來盈笑的小臉立刻識趣的低了下來。

馬懷見到桃夭如紅蘿蔔一樣小手，便知自己疏乎對她看管。他立刻殷勤取來防止凍傷藥膏送上。

禇睿淵反複揉搓通紅小手，直到确定筋絡活動開了才為桃夭擦幹手，塗上防止凍傷藥膏。

客廳內所有人視線都投射禇睿淵與桃夭身上，他們這是第一次看到性子清冷禇睿淵溫柔對待一個女人。桃夭，更準确說只是一個小女孩。

桃夭小手浸過溫水後稍稍恢複知覺，不過仍然是紅彤彤，映着紅撲撲臉頰明亮眼睛惹人憐愛的小模樣。禇睿淵瞅着桃夭凍得仿佛新生小兔子可憐樣怒氣頓時削減了下來。

禇睿淵自然扯過桃夭凍得通紅小手直接壓到他胳肢窩處。桃夭淘氣擡頭嘴角輕扯開心偷偷笑開了，小臉舒服貼在他的胸膛上汲取他誘人溫暧氣息。

客廳與會二十多人看的目瞪口呆一時間都忘記反應。

“這是誰家小姑娘如此嬌俏可愛。”天權門長老反應機敏，最先出聲語氣溫和發問。

“我最近剛剛收的小徒弟，道號曰允平小字桃夭。”禇睿淵手臂一收輕擁着桃夭，甚是溫柔向天權長老介紹。桃夭眼睛在客廳內衆人掃視一圈後，又窩回睿淵懷中。

“恭賀先生收得高徒，玉衡門會近快選送四名聰慧弟子服侍允平小姐。”玉衡長老是七家最為年長的一位，已經八十高齡。各門為開陽少主選送侍者也是千年老規矩了。上次禇睿淵入門時候正值十年動亂，開陽各門均遭到破壞這個規矩也就沒能執行。馬懷爺爺是上一代開陽門主貼身近衛。禇睿淵身邊卻因為所處年代沒有其它近身護衛人員。

其他各門長老都不知有這樣規矩。他們多半稍稍不解看着年老而幹瘦玉衡門長老。

“桃夭年齡和身量都太小，再過兩年我才會系統安排她學習武術和醫學知識。”禇睿淵這算是默認會教授玉衡選送少年弟子學習武術和醫學。其他幾門一看原來有這樣好事紛紛表示也會送來弟子做侍從。

桃夭被禇睿淵擁在懷中捂了半個多小時，小臉已經恢複平日裏白皙可人樣貌。客廳在座幾家門人借着喝茶不住暗中打量睿淵懷中小人。

樣貌不錯，氣質沉靜與睿淵頗合。更難得是小姑娘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靈氣，這是開陽一門收徒關鍵性要素。開陽修練終極目的是修仙，暗含靈氣才具修仙潛質。具說千年前開陽有人得道修得正果，否則不會在其它道門都凋零之時。這個隐世小門派還能擁有數額龐大資産。

桃夭人不冷了卻還賴睿淵的身邊，小臉淘氣摩挲他胸膛。禇睿淵被她蹭的癢癢，寵溺在桃夭漂亮發髻輕敲了一下小示懲戒之意。桃夭被敲了也不害怕，抓起睿淵搭在卧榻上大手把玩。

“桃夭，喝口茶潤一下唇。”睿淵低頭右手修長指頭撫上桃夭幹澀嘴唇，左手執着茶杯送到桃夭唇邊。桃夭未接茶杯而是就杯子喝了一口茶，趁着睿淵不注意把不小心吸進口中茶葉又吐回杯中。睿淵微笑地接着也啜飲一口清香龍井茶。

睿淵喝茶動作驚吓在場許多長老。睿淵一直以來都是有輕微潔癖，卻能與桃夭共用一個杯子。可見他對桃夭喜愛，長老可不相信身手了得禇睿淵沒有看到桃夭小動作。

“桃夭吃個雞翅膀。”睿淵拿起一只馬懷送上來新烤好雞翅詢問桃夭。桃夭雀躍接了過去，咬了一口，然後自然遞到睿淵嘴邊。

桃夭稚聲稚氣說。“睿淵也吃。”禇睿淵欣然咬了一口。

聲音很好聽，清冽中隐隐藏嬌媚于其中。這是大家第一反應，然後衆人意識桃夭稱呼不大對。禇睿淵不是說收她為徒嗎？她怎麽能直呼禇睿淵名諱呢。

“允平小姐天真可愛。”天權長老本來想要斥責桃夭無禮，話嘴邊又縮了回去中。禇睿淵收的徒弟，他本人不覺得有問題別人也不好跳出來橫加指責，惘做小人。

“你們還有其它事嗎？若是沒有都早些回家過年。”禇睿淵沒有興趣與各家長老打哈哈，面無表情聲音清冷下逐客令。

“我夫人近來一直頭痛。”臉上布滿皺紋神情頹唐天璇長老說出他的要求。禇睿淵聽後點了一下頭，答應替他夫人看病。他随後眼光移到天樞長老。“我孫子最近高燒不退。”

“有人找我比武。”禇睿淵目光投到一位長老身上，那家長老就會提出要求。各家要求主要集中在求醫，捉鬼，比武幾方面。凡事要求看病禇睿淵都仔細辨症開方。其它要求他答應在一定期限內予以解決。下午一點不到禇睿淵已經把六家長老打發走了。

桃夭安靜座在禇睿淵身後，一直靜靜陪伴他。

走出禇家大門其餘五家長老立刻把玉衡長老圍住了，強烈要求大家找處不錯酒家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