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褚睿淵望着大幅度擺動的鐵鎖鏈，他第一時間奔到懸崖邊，準備跳起拉回飄蕩鐵鎖鏈。

“師傅別動，我沒事。”桃夭這句話語速稍快，卻也透露不容置疑堅決。桃夭在狂風襲來瞬間一手插入鐵鎖鏈圓環中，另一只手同樣手法交扣于鐵鎖鏈中，身體停止掙紮，平心靜氣順應鎖鏈的節奏擺動。鐵鎖鏈果然又靠近桃夭身體，她左腳勾住鐵鏈，右腳試探插入鐵環中，左腳試探踏入配合緊密無比。

桃夭穩住身體深呼一口氣扭頭微笑俯視褚睿淵。桃夭像只翩翩飛舞的小燕子在空中竄動。“師傅”桃夭不帶絲毫恐懼聲音，發自內心怡然微笑頓時令站在懸崖邊褚睿淵放寬心。

桃夭很高興她騙過褚睿淵，她不能讓自己有事，更加不能讓師傅有事。她人生如此美好萬不能随随便便over掉自己小命。桃夭聰慧很快找到鐵鎖鏈擺動節奏，她順應此節奏手腳交替上攀，竟然不比褚睿淵上攀速度慢。桃夭數十秒攀過最為艱難的一段鐵鎖，越過懸空鐵鎖，往上山崖是坡度達到六十度徒坡。

再徒斜坡也比懸空來的容易，桃夭緊貼鐵鎖鏈腳尖輕點峭壁借力。力道掌握十分的好，踏草草不蔫，山石不搖。桃夭靈動竄出褚睿淵視線時，他心裏既感安慰又懷擔心。徒弟這樣優秀做師傅倍感驕傲，卻也意味桃夭很快有能力離開他。桃夭還能留在他的身邊多久。

桃夭奮力一躍跳上懸崖。她借着慣性向前出奔數米，呼出憋在丹田的一口氣，頹然跌座在山石雜草間。突然放松身心桃夭微微暈眩，她平躺深深呼出吸入空氣。桃夭氣息逐漸平穩，她全身放松無意中竟然可以感知肌膚呼吸吐納。桃夭驚喜試着掌控肌膚開阖，用同樣方法調控肺部吐納。桃夭僅僅試了一下立即放棄掌控，她敏感察覺到她的幹擾讓原本平穩氣息紊亂了。

桃夭不再掌控身體器官運行，只是細細感受它們運行規律。桃夭漸漸溶入冥想中，失去感知時間能力。褚睿淵站在突出一小方山崖上，仰望靜止良久鐵鎖鏈，漸漸生出不安。二十五分鐘足夠桃夭往返一個來回，那怕她中間休息時間也足夠了。

褚睿淵欲要攀上鎖鏈看個究竟，又怕與桃夭撞個中着，使她陷入危險境地中。褚睿淵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鐵鎖鏈半個小時，按捺不住用內力呼喚數聲桃夭。褚睿淵叫了七八聲後未得到桃夭回應。他焦急飛跳抓住鐵鎖鏈，身體沿鎖鏈急速移動，迎面而來枝丫險險擦過衣袖，扯開一指餘長的口子。褚睿淵翻身越上山崖，腳掌未落穩即急切向山崖四處掃視。

桃紅衣衫一落入他的眼中，他就荒亂邁步奔向桃夭。褚睿淵過于着急以致步伐不穩，摔趴在桃夭身邊。他無心理會自己，爬起後狼狽座在桃夭身側，雙手沿着她脖子向下逐寸向十摸索。褚睿淵細細檢察桃夭身體，确定她只是又一次入定，才恢複往日精明幹練。

他邊拍落白色絲綢粘連草屑碎石，邊自嘲苦笑出聲。一向鎮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褚睿淵也有這般狼狽時候。俗話說關心則亂，桃夭這怕是已是他的心尖了。

他身處懸崖邊四周沒有人，不必費力掩飾他滿臉憂郁。褚睿淵三十五歲成年男人，他不曾對那個女人懷有太多迷戀，那怕是與他發生關系女人也不曾讓他如此上心過。況且他已經禁欲多年，如今卻對自己小徒弟迷戀不已。

“師傅，你最好了。”桃夭笑盈盈用粘滿鐵鏽小手拽着褚睿淵手臂搖晃。

褚睿淵直到此時才發現自己無意識挪動到平躺桃夭頭側為她遮擋住耀眼太陽直射。如此貼心細致且無意識照顧，褚睿淵自己都覺得再多糾結已經沒有意義了。

“你倒好，自己在上邊睡着了。不體量一下師傅是有多麽擔心你。”褚睿淵點着桃夭鼻頭佯裝生氣大聲斥責。

“師傅莫氣。”桃夭笑嘻嘻跪座在褚睿淵面前小手輕柔為褚睿淵順氣。桃夭僅僅順了幾下小手便主動停了下來，褚睿淵莫名其妙瞅着突然将小手背到身後桃夭。桃夭低着頭，眼睛餘光瞥向他胸口處。褚睿淵眼睛瞥向自己胸口處才發現那裏被鐵鏽染黃了一小片。

“桃夭餓了吧。”褚睿淵輕輕拍打胸口，發現沒能拍掉依然脾氣和藹詢問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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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抿緊豐潤嘴唇，小腦袋輕輕點了一下。

褚睿淵領着桃夭在東峰附近私人小館子吃了頓飯。東西做的沒有褚睿淵做好吃，價錢卻貴的吓了。

被褚睿淵好手藝養刁桃夭飯只吃了小半碗，菜吃的也不多。褚睿淵也不催促，大不了一會回去他重新為桃夭烹調幾道可口菜肴。

兩人牽手悠哉悠哉回到他們修練懸崖。褚睿淵率先沿着鐵鎖鏈向崖底滑落。桃夭站在崖邊仔細琢磨褚睿淵每一個動作。褚睿淵落到崖底巨石時，劇烈搖蕩鐵鏈。桃夭知道師傅已經安全落到崖底。

桃夭準備沿着鐵鏈下滑時，腦海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桃夭解下腰帶繞過鐵鏈系了一個死扣。

桃夭沿着鐵鏈下滑速度由于腰帶摩擦明顯緩慢了許多。速度降下來，桃夭下滑過程更具節奏感。桃夭前面可以雙腳借峭壁用力下滑問題不大，越過峭壁懸空時問題就有些嚴重了，寬松腰帶起不到約束褲子作用，一個勁下滑。桃夭連續出現幾個失誤後，褚睿淵發現其中原由。桃夭害怕松掉腰帶将自己拌倒，有意向懸崖內側跳。

褚睿淵判斷失誤未能接住桃夭。桃夭落到山崖做到輕卻沒有做到穩，雙手由于急抓緊腰帶，身子前傾若不是褚睿淵急時出手，桃夭必定會摔的極慘。

桃夭紅着臉系緊腰帶，不敢擡頭看褚睿淵。

“辦法不錯，不過顯然需要準備一條專用繩子。”褚睿淵努力壓下大笑出聲欲望方開口贊揚桃夭。眉梢，嘴角卻止不住上揚，被突然擡起頭桃夭抓個正着。

桃夭輕哼一聲，拍開石門進了山洞。褚睿淵站大原地大笑一會方欲進入山洞看見桃夭又出來了，手裏拿着一條白布帶，似乎是褚睿淵綁住她下滑那條。

桃夭得意将布帶纏到腰上系實，然後輕點地面身上跳躍。桃夭沒有懸念抓住鐵鎖鏈，手腳規則交替上攀，鐵鏈在很小幅度內搖擺一陣。十幾米懸在半空鐵鏈，桃夭不過十幾秒時間攀完，越上峭壁，桃夭身影消失。褚睿淵心裏已經不大擔心，桃夭熟練度不亞于他。

桃夭這次如褚睿淵所說那樣專門找了一根布帶系在腰部。腰帶寬松卻不影響她運動，桃夭有了剛剛下滑經驗，十分順利沿鐵鎖鏈向下滑落，最後懸空那一小段不但快而且還穩。

桃夭動作優雅落在山崖上，原本白皙臉頰浮上兩朵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