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從來都不會累,一轉眼的時間,他怎麽就那麽瘦了?”
~
他來來回回去親吻宋清冉,嘴裏喃喃,“我爸他會死嗎?”
“……會死嗎?”
“我不知道。”宋清冉輕聲說,唇貼着李世州的耳朵,“等明天我跟你去看看你父親,再回答你,好嗎?就說我是你的領導,很賞識也很喜歡你,然後我再回答你。”
李世州順從地點了點頭,又突然粗暴地吻他,急切地像是想把他吞下去,放肆地咬噬他。宋清冉一邊回應着他,一邊安撫性地摸着李世州的後頸。
時間已經很晚,李世州累了就睡了過去,宋清冉卻反反複複也睡不着,索性不睡了,随手拿了件棉襖跑去陽臺抽煙。
~吳啓也在陽臺坐着,抱着包黃油薯片一邊吃,一邊哭的稀裏嘩啦的,眼睛紅腫,樣子很滑稽。他聽見聲音就轉頭看宋清冉。
“你小情人來了?還是上次那個?”他指了下宋清冉脖子上的紅痕。
宋清冉下意識地伸手摸了兩下,去他身邊坐着,滿不在意地說,“明天應該就消了。”
“……跟那個誰長得真像。”吳啓吐了口氣,“你是真喜歡人家嗎?”
“廢話,不喜歡他的話,我這是跟他扯什麽呢。”宋清冉說話的時候眼神柔軟,“……而且他特招人疼。”
吳啓窩在椅子上盤着腿,身上披着被,塞了兩塊薯片進嘴裏,不可置否地聳肩。
“走一步看一步吧,走多遠就算多遠。”宋清冉笑了一下,在手邊的桌子上找到打火機,煙叼在嘴裏,說話的聲音都含含糊糊的。
“過一陣我活動就多了,有個慈善拍賣要出國,我博導還生病了,得去看看。”宋清冉疲憊地向後靠了靠,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吐了出去,“他爸生病了,情況好像不太好,我要是不在這裏的話,你幫我看着點他,能幫的就幫幫。”
印象中希臘還是什麽地方,有一句話是,“任何有預兆性的話都意味着不祥。”,尤其是生老病死這件事上,這算是我個人迷信。(可能有出入,沒文化的我沒記住。)
今夜,哭包之神降臨在了宋清冉家。
黑條可以刮開,但是沒什麽大用啦,一句沒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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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外面也是晴天,房間裏溫暖而明亮,有陽光特有的溫暖味道。宋清冉這一陣子睡眠一向不好,很難睡着,睡着也極容易醒,他眼睛底下泛着點青,看了一眼時間,六點零五。
他迷糊着想要下床,卻沒成功,低頭一看才發現李世州抱着他不撒手,閉着眼睛看起來還在睡,就是睫毛一直小幅度的顫。
“別裝了,我要起來了。”宋清冉拍了拍他的手,起來自顧自的穿衣服。
李世州縮回手也跟着起來。
他們收拾了一下東西,吃過早飯就去了醫院。
宋清冉就這樣見到了李世州的父親,一個跟他想象的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李父看見他們很驚詫,李世州給他解釋,指着宋清冉說,“這是我單位的領導,聽說你生病,就放了我一陣子的假,今天跟我來看看你。”
宋清冉把帶的果籃花籃放在一邊,笑着向李父點頭說,“您好。”
李世州昨天晚上已經好好地發洩了一場,今天的情緒顯然平穩了很多,接過了話茬跟他爸說,“宋哥對我很好,也很照顧我。”他說起宋清冉的時候,臉上會帶着不自覺的欣喜。
李父的手不帶一點溫度,很虛弱地跟李世州交談,對宋清冉表示感謝。宋清冉又跟他誇了誇李世州之後,接個電話就出去了。是有個美術館要找他談兩幅版畫的代理。
挂斷電話之後,他很快就回到病房,正好趕上李世州在給李父講笑話,他聲音很好聽,連講笑話都繪聲繪色的,李父被他逗得發笑。
聽見腳步聲,李世州回頭看他。宋清冉笑笑說,“我下午有點事,先走了。”他拿起衣服跟李父道了別。
李世州出門送他,一直送到醫院門口。
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宋清冉歉然地看着他說,“之前沒跟你說,我最近就要開始忙了,過幾天要出趟國,出國回來還要去外地開展覽會,很少有時間在這裏。”
李世州有些驚訝。他抿了抿嘴唇,看着宋清冉眼神蕩漾着,裏面蘊含着許多他不想說出口的情緒,最終只問出了一句,“你要去多久啊?”
“一個月吧。”宋清冉說。
李世州點了點頭。一個月,竟然要那麽久。宋清冉還站在他眼前,他就幾乎要開始想他了,“……哥,那我能給你打電話嗎?”說完,他又想到別的,“有多少個小時的時差?”
~“将近十個。”宋清冉說,“但是我覺少,睡得晚,能湊在一起的時間應該也不少。”
李世州沉默着,他又想去親吻宋清冉,無時無刻不想這樣做。
~然而還沒等他付諸行動,宋清冉就輕輕地推了他一下,拒絕道,“有人。”
李世州不再動,他和宋清冉面面相觑。
過了一會,李世州又目送着宋清冉離開,心情一陣低落。
這時手機短信的提示音突然響起來,李世州讀完那條短信,做賊似的把手機偷偷地揣回了褲子兜,手緊緊握着——等我回來。
寫過渡寫的我好煩躁= =好想拉進度條,寫到吵吵吵。
宋清冉走了之後,吳啓自己霸占了他家的畫室,又背着東西開着車去找之前約的模特。那是個性工作者,生活在翻滾的塵土與肉欲中,住在破舊的出租屋裏,顯得無望卻又對生活充滿了殷切的渴望,是他下一個系列的主角,一個年輕又将快速衰老的男人。
三百的日薪就很輕松地談通了。
畫累了之後,吳啓就和那位模特一起蹲在樓道裏抽煙,他手夾着煙,手指被凍得發抖發紅,但是煙的吸引力太大了,那種尼古丁在肺葉裏叫嚣的感覺,讓人無法割舍。
天色晚了之後,那位模特又拍了拍吳啓的肩膀,說自己去上班了。
吳啓應了一聲,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裏,又無法控制地再次想起。
也給他打過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但是他沒接,後來把手機號碼直接拉黑,讓耳根清淨。實在是接了也沒什麽意義,無非就是道歉的話,也許還會問他,“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去他媽的朋友。
宋清冉把吳啓的手機號留給了李世州,讓他有事就打給他。但是吳啓一個電話也沒接到。
吳啓找機會就跟宋清冉打電話調侃,“你小情人真夠高冷的,那天我閑着沒事幹,就送他去醫院,我千辛萬苦找話題求不冷場,他說話卻恨不得只用一個字回答我,跟我點頭搖頭。一路都僵着臉,送到了地方才幹巴巴地跟我說謝謝。”
宋清冉接到電話的時候,才剛剛結束了一場拍賣會,跟收藏他畫的人合影客套一番,走到角落裏接電話,笑說,“他就那樣,挺可愛的。”
“戀愛腦我不懂。”吳啓話鋒一轉,“你拍了多少錢?回來要請我吃飯。”
“一百三十多吧,慈善拍賣我又拿不到錢,拿什麽請你吃飯。”宋清冉又問,“李世州最近給你打電話了嗎?”
“沒有,他是真犟,手裏肯定沒有多少錢了。”吳啓說着說着,像是突然來了興致,“不過接觸一下,發現跟那誰一點都不像,趙言二十歲的時候都老成成那樣了,像成了精的黑山老妖,李世州這就是一塊死心眼的木頭,以後長成了也就是個大樹精,遮風避雨打家劫舍良心之選。”
“滾蛋,你才木頭。”宋清冉沒好氣地說。
吳啓哈哈一笑,聲音又低沉了下來,長嘆了一口氣,“不過他父親好像就這兩天了,我怕他撐不住,你回不來嗎?他狀态不太妙,強打精神,又緊張兮兮,弦繃得太緊了。”
“我老師馬上做手術,成功率不高,這時候我沒法走。”說着,宋清冉沉默了一下,“而且……這種事我回去也沒用,只能靠李世州自己。”
又聊了兩句,宋清冉把電話挂斷,有看了一眼時間,國內應該是半夜,李世州肯定已經睡下,不好再打電話打擾他,發短信發微信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就又把手機放回兜裏。
宋清冉又忍不住地想,要是李世州的父親離開了,對李世州的打擊一定很大,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住,所以他得盡快回去,哪怕只能陪着他。
那種深愛的、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突然離開所帶來的切膚之痛,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消退,疤卻一直以極為醜陋猙獰的形态匍匐在那裏,習慣接受疤的存在則要更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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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清冉趕回來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他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