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

一軍裏少了一家三口組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競争程度确實降低了。

也不是沒有人為此感到高興的。

雖然有一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現在不進入一軍不代表他們不是國家隊成員。

排位的挑戰賽默認從下位開始往上挑戰，因而先擁有挑戰機會的反而是一號球場那些第一場比賽的成績不好而沒有排入一軍的選手。

對單打有自信可以選擇單打，對雙打有自信可以選擇雙打。

這時候的雙打就不是随機安排了，而是你想挑戰的位次的那個人自己選擇的搭檔。

當然，不想往前打的……也可以選擇放棄。

正常情況下是沒有人會放棄的。這可是難得的可以挑對手的比賽，機會難得，就算沒打贏也會維持原本的排位，為什麽不珍惜這次機會呢？

在毛利的比賽之前的是他的小夥伴原哲的比賽。

不是主動而是被動——雙胞胎陸奧兄弟顯然注意到了之前一號球場毛利和原哲的雙打。他們選擇了原哲的15號。

“打雙打，我選擇你和你的搭檔。”陸奧悠馬這麽說。他指完了原哲以後，目光側移，對準了毛利。

走神的毛利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一臉驚訝：“我？我可不是他的搭檔啊。”

“……诶？”

“我和這家夥純粹是被教練排在一起的。”毛利毫不客氣地聳了聳肩，“你選的他和他的搭檔，可我不是他的搭檔啊。”

他說完就退後了一步。

原哲一臉微妙：“你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猶豫就嫌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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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我可不打算再和你打一次雙打。”毛利道，“只有一次機會，我難道要為了你浪費掉嗎？”

原哲不以為然地嗤笑了一聲，卻并不把毛利的态度放在心上。什麽叫做機會浪費掉，被挑戰根本不不計數。不過就算毛利同意他也不會選毛利的，已經進入一軍排位的現在，需要實現和演練的是可能會達成的組合。他和毛利的組合或許效果還不錯，可那家夥都直說了已經選好了搭檔，也确實每天都和那位前輩在做雙打配合訓練，到了這個程度……

原哲歪了歪頭，對着前面的位置招了招手：“喲~部長陪我比賽嗎？”

現任排名為No.12的平從隊伍裏走了出來。

平善之，四天寶寺現任高中部網球部部長。

是個負責又有擔當的人，愛好是在球場上說漫才。

到底是因為他是四天寶寺的部長才喜歡說漫才，還是因為他喜歡說漫才才當上了四天寶寺的部長……就不得而知了。

四天寶寺的校風是搞笑，據說選部長的時候除了網球水平，搞笑的能力也是評估的一大重點。

別看原哲在毛利面前總是一副正經的模樣，也會有作為成熟的前輩的一面，但要說起搞笑能力，原哲也是杠杠的。

他可是校際搞笑大會的漫才組金獎呢，搭檔……也是平善之。

在漫才上的默契，能不能在球場上表現出來呢？

毛利覺得大概可以。

大概。

他看着場上的兩個人心情有些複雜。

毛利一直記得在四天寶寺無憂無慮的時光，寺廟偶爾也有僻靜的時刻，網球場後面的小樹林特別适合乘涼。

但或許是從大阪到神奈川的緣由太過深刻，他也會反射性地回避對大阪的思念。

并沒有被征求意見就辦完了轉學手續，他在和小夥伴告別的時候自己也無法阻止情緒的低落。可不能表現出來，他一點也不想像小夥伴一樣哭的稀裏嘩啦的，醜死了。

嘴上說不在意，也希望自己可以不在意，但終究還是在意的。

又怎麽能不在意呢？

四天寶寺，和立海大。

毛利一邊看着比賽一邊就走神了。

他想，能那麽快融入立海大，大概是在最難過的那段時間，森川前輩他們給予了他最大的包容吧？那群本質就十分溫柔的前輩似乎看出了什麽，卻從來不問也從來不說，在社團活動的時候卻時時刻刻都在關照他。

也是因為如此，在他自己也成為了前輩以後，才會有“做一個可靠的前輩”的心情吧？

自己傷心難過想要依靠的時候，有可靠的前輩可以依靠，也所以當後輩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也希望自己能幫的上忙。

這算是一種良性循環嗎？

而到了U17訓練營……

毛利側過頭，他旁邊站着的就是越知。

身材高大的青年站得筆直，劉海擋住了大部分的臉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很可靠的樣子。

從前他不太明白為什麽小仁王總喜歡站在他旁邊，但他現在有一點明白，站在可靠前輩的身側，确實會有一種安全感呢。

（仁王：……噗哩，前輩你誤會了，我喜歡站在你旁邊純粹是因為……你是身高最高的一個，影子也最長，可以擋太陽啊。

毛利：小仁王最喜歡口是心非了。

仁王：……pupina）

毛利笑着輕喚道：“前輩。”

越知不解地低下頭：“？”

“訓練營裏有這麽多前輩。”毛利彎起了眉眼，“我和前輩你都一起做雙打訓練這麽久了，已經算是比較親密的關系了吧？很想換一個稱呼呢。”

越知在劉海下輕微地挑了挑眉。

他越過發絲對上毛利含笑的眼眸，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想換成什麽？”

想換成什麽呢？

啊，這也是個問題呢。

叫後輩可以很随意地在他們的姓名前面加上“小”字，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昵稱（比如海帶）也沒有關系，可是對前輩的話，無論如何都要加上敬語詞綴吧？

有點傷腦筋……

不過，比起自己的名字，前輩的名字……還挺有詩意的？

毛利這麽想着。

他擡起頭直視着越知的眼睛：“月光桑？”

越知又沉默了半晌。

然後，他默默地，默默地伸出手揉了揉毛利的小卷毛：“等你拿到No.10的徽章，再這麽喊。”

毛利：又被揉頭發了……只有面對越知前輩的時候才會覺得自己的190身高真的不算高= =

他笑着道：“我知道了。”

No.10的徽章嗎？

他會拿到的。

等毛利轉回頭，他驚訝地發現，小夥伴居然……輸了？！

等等，輸的這麽幹脆嗎？

也對，原哲和平前輩的組合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臨時”組合了，他們的對手又是有心靈感應能同調的雙胞胎。說起來如果單打的話，原哲會輸嗎？

毛利回想了一下沒太想起來這對雙胞胎的發揮如何，但他覺得如果是單打，原哲大抵是不會輸的。

……至少不會輸的這麽快。

畢竟，雙打的話，同調對組合實力的提升真的太大了。

輸了比賽的原哲需要和陸奧兄弟換位，連帶的平的排位也下降了一大截。不過他們倆也還有往上打的機會。如果選擇單打，排位上升的難度大概會比雙打低一些。

只是以毛利對那兩個人的了解，如果決定了以（算是）固定的組合模式往下走的話，他們也不會選擇單打的。

雙打的話……

難道再選回去？

毛利沒有猜中。

選回去這種沒有效率的事，不管是平還是原哲都不會做。

還是二年生的平對高排位沒有太大的需求。他去年也是好運才進入的一軍名單，一直排在墊底的位置也沒人要搶（大概和他脾氣不錯也有關系）。

待在U17一年多他也有了自己的心得體會，這種排位挑戰賽，與其追求排位的靠前，不如選一個好對手。

……主要是以他的實力也不會去考慮挑戰No.1，咳。

他琢磨了一下自己和原哲的優勢和弱點：自己的話，體能是一大弱勢，而原哲的速度和技術是弱點。他和原哲的精神力還算過得去，其他則馬馬虎虎。這樣一來，通過雙打來彌補相互的弱點，加強優勢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至于對手……

一軍中擅長精神力的……唔，那幾個黑的有點過頭，他還是算了吧。

那麽，擅長速度或者力度或者體能的……

加治速度快，渡邊力量強，大曲的體力好。還有雙打的話，伊達和伴也是很強的。

選擇哪一個做對手呢？

……哪一個脾氣更好一點？

……大曲前輩的脾氣最好，可大曲前輩如果被挑戰雙打的話，首選的搭檔應該是種島前輩啊。

種島前輩的話……嗯……

其實種島前輩脾氣也不錯？

回想了一下No.2的一二三四五光榮事跡，平最終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再怎麽覺得種島前輩脾氣好，直覺都告訴他……這個前輩深藏不露呢。

實力差距太大的話，就達不到鍛煉的效果了。

他和原哲的實力，選擇跨度太大的對手，在目前這個時間段是沒有太大的意義的。

所以……

“雙打，挑戰……伊達前輩。”這是平最後的決定，說出來的是原哲。排位的話，初始的排位是原哲更低一些，先輪到挑戰權的便也是原哲。不過，選擇和原哲一起進行挑戰賽的話，等輪到平的排位時挑戰權就會自動往下了。

畢竟，每個人“向上”的機會，只有一次。

他們的這場挑戰賽還是沒贏，因此保留了一軍No.18和No.19的排位。

原哲打完以後若有所思，他走回場邊就看到毛利，便挑了挑眉：“該你了。”

是啊，該我了。

毛利在原地拉伸了一下肌肉。他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我想挑戰的前輩……No.10。請多多指教了，袴田前輩。”

一頭短白毛的少年睜着一雙三角眼，了然地從隊伍裏站了出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袴田伊藏，男，十七歲，日本U17訓練營選手，現一軍No.10，球風狂野。

但他的狂野和遠野的狂野又有很大的不同。

同為“暴力流”的選手，袴田的打法很大程度上依賴于他鍛煉有得的力量，在技術性上和精準度上遠不如遠野——他本來也就不像遠野一樣把網球當做“兇器”。

而且比起遠野流傳至整個訓練營的“殘酷”之名，挎田對暴力網球并沒有那麽大的喜愛和追求。

他純粹是知道自己擅長什麽，才這麽打球的。

如果要多說一點原因，大概是覺得……男子漢就該流血不流淚？

性格豪爽的他在一軍中的人緣也不差，因此他也早就聽聞“越知跑去養成了一個一年生做搭檔”這種消息了。

這種被當事人默認的“新聞”在被承認以後就失去了流傳的趣味性，因而不像“大和整容說”一樣“風靡”了整個訓練場，只在相熟的人群中流傳。

再加上毛利本人的行為處事還算低調……不，與其說是低調，不如說是……懶散？

許多人聽說過這個一年生了，卻不怎麽能在球場上找到他，據說這是一個“逃訓有瘾”的一年生。

關于毛利的傳聞挎田也就是當做娛樂聽了聽，原本并不在意。

只是當初始的一軍排位确定下來，他發現越知的排名就在自己之前的時候……唔，那個一年生大概回來挑戰他吧？袴田那時候就有了猜測。

而現在，猜測成了現實。

袴田對越知沒有太多的了解，隸屬于冰帝的高個子少年速來沉默寡言，袴田本身不是自來熟的性格，也不擅長和這類寡言又沒表情（或者說是看不到表情）的人來往，便維持了普通的隊友關系。

只是他也有些好奇，這樣冷淡的越知，到底是為什麽會在訓練營開營的第一天（傳言中，據說得到了入江，種島等一系列人物的确認）就對這個一年生另眼相看呢？

毛利壽三郎……

真是好奇啊。

他這麽想着，走上了球場：“來吧，No.10的位置，我還沒打算拱手相讓！”

“一軍 No.14毛利壽三郎VS一軍 No.10袴田伊藏，比賽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章把平善之的年級寫錯了ORZ

現在已經改過來了ORZ

高中生太多記混了……我指的是這種沒什麽戲份……的……嗯……

袴田脾氣應該還不錯，他和小金的比賽讓我對他挺有好感的。以及最後被背回來卻被遠野“行刑”真的非常慘。然後我才發現他的彩頁也是白毛……怎麽這麽多白毛啊網王……

不過白毛再多，在我看來狐貍也是最美的那一個！

染的白毛！有漸進色！

開始上課了……熱到缺氧……

更可怕的其實是汗味……開了空調但完全感覺不到，電風扇也開了風都還是熱的……還沒有桌子……

原來暑期培訓班是這麽苦逼的嗎……

重點其實是好久沒起那麽早了結果回來休息一會兒後就一腦子空白……完全想不起來我原本這章打算寫什麽了QAQ

P.s：比賽的話，是默認按初始排位的順序每個人有一次機會，不管是打雙打還是單打只有一次“往上”的機會。所以毛利打到no.10以後他已經沒有往上打的機會了，越知倒是可以往上就只能單打了。就是這個意思。還有像原哲和平這樣，他們是被挑戰以後掉下去的，同樣兩個人都各還有一次機會，這時候如果選擇打雙打就只能打一場，等于兩個人的機會一起用掉了。嗯，邏輯上沒錯。over。

P.P.s：毛利的公式書上家庭成員沒有媽媽，于是默認單親家庭。這篇文的設定是他爸媽在國中的時候離婚了，所以毛利才會被爸爸帶到神奈川。具體真相我不知道，這只是個人私設而已。以及毛利在家裏是幼子。我覺得老小最擅長的應該是撒嬌……

以及我沒有找到小仁王出場的切入點……先打完一軍挑戰賽讓毛利前輩回去看全國大賽吧ORZ

這樣才有國中組的出場機會啊ORZ

毛利喊越知前輩是“月光桑”的吧……中版翻譯是直接“月光”但是名字後面應該還有一個敬語詞尾的……吧……我不太懂這個，從沒學過日語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