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春雨淅淅瀝瀝的下着,窗外閃電駭人,藍紫色的光照進屋內轉瞬即逝。
軟榻上,沈姝眉頭微蹙,緊緊閉着眼,鴉羽一般的眼睫似是因睡夢中的不安輕輕抖動。
接着,沈姝幾近絕望的呼喊聲,伴随着一聲驚雷陡然在殿中響起。
“裴雲謙——”
沈姝驟然睜開雙眼驚坐起來,往日靈動的雙眸此刻化為一潭死水,眼尾微紅,含着淚花。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借着光亮沈姝才看清自己身下是北臨皇宮中才有的金絲軟榻,頭頂是一襲一襲緋紅色的流蘇,屋內的陳設布置與從前她還未去匈奴和親時的分毫不差。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陳設,仿佛還未從剛剛的噩夢中清醒過來,眼中茫然未減半分。
她這是……回宮了?
還未來的及細想,內殿的門便被人從外面“咣當”一聲推開。
沈姝擡眼看過去,沒等她看清眼前人,就聽得一道尖細帶着幾分嘲諷的聲音傳入耳中:“姐姐身子真是好生金貴,落個水罷了,竟昏迷了五六個時辰才醒過來?”
說着,女子輕笑了聲,言語之間帶着幾分惡毒道:“我還以為姐姐醒不過來了呢!”
聲音異常熟悉,沈姝卻一時之間想不起是誰。她緩緩擡眼,循着聲音看過去,便見着一位穿着碧綠色百褶裙的女孩,微微揚着下巴,邁着輕快的步子在一衆婢女的簇擁之下緩緩走進來。
來人正是當今太後的親生女兒,陛下的同胞妹妹,滿宮上下都當祖宗一樣供着的敬安公主——沈鳶。
看清來人,沈姝的眉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眼中閃過不解。
按理說她應當是剛從漠北戰場上回來,她怎麽不記得她是何時落水的?
況且,她記得當年她去匈奴和親的時候,沈鳶就已經和安陽侯世子定下親事,不日就要成婚随安陽侯世子一同去贛州封地,怎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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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沈姝心中疑問更甚,一時之間竟連目光都忘記收回來。
見沈姝直勾勾盯着她看,沈鳶心中一陣發毛,總覺得沈姝今日的眼神好像跟從前不大一樣,可哪裏不一樣她一時也說不出來。
轉念一想,沈姝平日見了她總是低眉順眼的,連口大氣都不敢喘,今天怎麽敢堂而皇之地看着她?
一個賤婢生的下賤東西她也配?莫不是白日裏失足掉下禦湖,腦子裏當真進了水
想到這,沈鳶濃妝豔抹的臉上随之浮現出一抹愠色,看見沈姝的那雙眼睛她突然心虛起來。
“看什麽看,再看本公主就命人把你那對勾引人的眼珠子挖出來,本公主也是你這個下賤東西敢直視的?”
她最嫉妒的便是沈姝這雙眼。
“別以為本公主今日心情好稱你一聲姐姐你便能與本公主平起平坐,莫說你,就算是你娘那個賤婢在本公主面前也只有提鞋的份!”
聞言,沈姝不動聲色收回目光,藏在衣袖底下的手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死死握成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裏,留下一道帶血的月牙。
若不是母親死前讓她收斂鋒芒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弟弟,她怎會容沈鳶如此将她踩在腳底下,如此折辱她的生母。
沈姝暗自咬了咬牙,衣袖下的手指氣得微微發抖。
四年前為了兩國安寧她遠嫁匈奴和親,如今兩方交戰她卻淪為北臨的一顆棄子,若不是裴雲謙拼了命護她,她怕是已經成了黃沙之上的一縷孤魂。
想到這,她擡頭看向沈鳶:“裴雲謙……”如何了?
若是沈姝不提裴雲謙,她倒是忘了,今天若不是裴雲謙經過多管閑事救沈姝上來,沈姝怕是就要命喪黃泉,也沒這個“福氣”了。
沒等沈姝說完,沈鳶便笑道:“本宮今日來是給姐姐報喜的。”
說着,沈鳶裝模作樣福了福身,眼中幸災樂禍之意耗不掩飾。
“妹妹今日可要恭喜姐姐了,姐姐還不知道吧,今日姐姐在禦花園意外落水也算是因禍得福,聽說匈奴使臣恰好經過,見到姐姐容顏驚為天人,眼下正在像皇兄求親呢!姐姐應該很快就要去匈奴和親了,姐姐的福氣當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說着,沈鳶眼中閃過一抹妒忌,沈姝這張讓人神魂颠倒的臉就是原罪,不過如今也多虧了她這張臉。
聞言,沈姝皺了皺眉,擡頭看着沈鳶,眼中透着幾分迷茫,一時竟不知沈鳶此言何意。
見沈姝不說話,沈鳶臉上難掩笑意,“寬慰”道:“姐姐也無需害怕,母後體恤你,法外開恩許你帶着你的貼身侍女一同去,也能和你作個伴。”
說着,沈鳶笑着揮了揮手,身旁下人便會意,立刻從門外拖了個人進來。
看到地上跪着的女孩,沈姝心頭一顫,眼中茫然半分未減反而更甚。
只因地上跪着的人不是別人,正已經死在匈奴的她的貼身侍女琳琅。她清清楚楚記得,琳琅是她親手埋葬的,不可能活過來。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若不是心口痛意過分真實,她怕是要以為過去四年在匈奴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是一場夢了。
正想着,她轉過頭不經意間望見銅鏡中的自己,目光瞬間頓住,一時不知該做何表情。
只見,鏡中少女生得冰肌玉骨,眉目如畫,一雙靈動的雙眸仿若映了三月春水,一颦一笑顧盼生輝,皎皎如天邊皓月,美豔不可方物。
她深知自己早已過了豆蔻年華的年紀,可現在鏡中映出的自己分明是她未去匈奴和親之時的容貌。
半晌,沈姝才微微緩過神來,她心思沉重吸了口氣,緩緩擡頭,對上沈鳶的眸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一字一句道:“現今,可是明宣十年?”
聞言,沈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說沈姝,你不會真被吓傻了吧?又或是今日落水腦子裏也跟着進水了?”
沈姝沒說話,目光定格在沈鳶的臉上未離開半分,一雙眸子仿佛淬了冰,冷得駭人。
在沈姝的眼中沈鳶看出幾分平日裏不曾有過的陰冷,竟吓得她打了個哆嗦,下意識開口道:“現在是……明宣六年。”
聞言,沈姝沉默了半晌,鴉羽般的眼睫輕顫了顫,壓住了眸中滾動的情緒,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果真如她所想,她活過來了。
她重生到了四年前,彼時,還沒有遠嫁匈奴去和親,仍是那個北臨皇宮中不受寵的靈安公主。
可站在一旁不明原由的沈鳶卻越發覺得沈姝嘴角的笑意太過陌生滲人。明明眼前的沈姝與從前一般無二,可她心中卻莫名其妙生出了幾分畏懼來,着實詭異。她暗道了聲“晦氣”,便氣沖沖帶着人出了沈姝的寝殿。
沈鳶走後,琳琅擦幹眼淚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撲到沈姝床邊:“公主您怎麽樣,身子可還有不适?奴婢再去找個太醫仔細給公主瞧瞧。”
沒等沈姝說話,琳琅的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顆大顆落下來:“都是奴婢沒用,去請太醫的路上竟遇見敬安公主,被她帶走耽誤了公主的身子。”
沈姝垂眸看着伏在自己床邊的女孩,不禁有幾分恍惚,眼前浮現的都是從前自己和琳琅在匈奴步履維艱相依為命的日子。
許久,沈姝才緩過神來,擡手替她擦了臉上的眼淚,溫聲安慰道:“哭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
自新帝登基起,整個楚京城都知道,她這個先帝唯一未舍得許配人家的女兒,現在是整個皇宮最不受待見的公主。
她上輩子,窮極一生唯一的利用價值怕是就是為北臨犧牲去那蠻夷之地和親,換了北臨四年安寧。
猶記得當年太後逼她和親時說過的話:身為北臨公主,理所應當為了國家大義犧牲。若是國家大義不足以讓你犧牲自己,那麽你的親生弟弟如何?
多諷刺。
這一世,她只想為自己而活,護好自己,護好弟弟平平安安過完下半生,最重要的便是不能再去那蠻夷之地和親。
半晌,沈姝垂了垂眸子,開口道:“琳琅,你可知道今日是誰救我上來的?”
琳琅仔細回憶了今天白日裏發生的事,開口道:“若是奴婢沒看錯那人應當是裴大将軍。”
“裴大将軍?裴雲謙?”
聞言,沈姝臉上閃過一絲愕然,原來上輩子她落水也是裴雲謙救了她?
沈姝不禁苦笑,細細想來她這兩輩子竟已經欠了裴雲謙三條命了,叫她如何還。
琳琅不知沈姝心中所想,見沈姝面露驚訝便會錯了意。
衆所周知,大将軍裴雲謙手握重兵向來喜怒無常陰鹜狠絕,人人都說他是招惹不得的奸佞。
上輩子,沈姝聽信傳言,不曾與這位大将軍有過半點交集,連多瞧上一眼也是不敢的。
可直到那日,漠北黃沙之上,她只看到那個傳聞中冷血無情的男人,拼了命也要護她周全。
想到這,沈姝眸光閃了閃。
一個能為了無關緊要之人付出性命的人,又能壞到哪裏去?
可見,傳言有虛。
沈姝微微蹙着眉,衣袖下的也手指不自覺的緩緩收攏,如今她該如何阻止這場禍事再次落在自己頭上。
除非……
沈姝突然意識到什麽倏然擡頭,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跌跌撞撞往門外走。
許是她心中慌亂,腳底步子也跟着淩亂,推開殿門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失了重心,朝着地上倒過去,本以為定要狠狠摔下去,卻不想穩穩落進一個帶着淡淡檀木香氣息的懷抱。
四目相對。
男人如墨般的長發高高束起,五官淩厲輪廓分明,劍眉星目,眼角下的一顆紅痣分外迷人,乍一看好似畫中人,只是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冷得駭人,與在漠北時判若兩人。
半晌,男人別過臉去,喉結上下滾動,眉宇之間一片陰冷:“還不松手?”
沈姝腦子一片空白,一雙清澈明亮勾人心魄的杏眼望着他,鴉羽般的眼睫輕輕抖動,似是緊張不安。
半晌,她軟聲道:“我不想去和親,将軍可願娶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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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漆黑的宮殿上,男人衣袍染血立在她面前,冰涼的指尖在她臉上劃過,聲線低沉逼仄:“還跑嗎?”
宋清漪搖頭:“陛下……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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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漪聲音微抖帶着哭腔:“夫……夫君……”
夢醒以後,為保家人性命,宋清漪不顧阻攔毅然決然嫁進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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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某黑粉扒出了她名為“不睡祁舟誓不罷休”的微博小號,當天姜瑜微博再次慘遭屠版。
姜瑜忍不住辟謠:高中追星小號,謝絕深扒!
娛樂圈頂流祁舟入圈五年零緋聞,天賜神顏巅峰演技加持,蟬聯三屆影帝,老婆粉遍地,只可惜是座冰山。
後來慶功宴上,醉酒的姜瑜晃晃悠悠靠近祁舟,她踮起腳尖,攀上他的肩,胡亂吻上他的喉結。
四周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在為姜瑜默哀。
下一秒,向來冷欲寡淡的男人卻擡手勾住了她的纖腰,替她穩住身形,低頭緩緩靠近女人唇沿:“站穩,往上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