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就有肉啦~
第九章
梁安敏有些驚愕,随即注意到了什麽,擡高了聲音問:“你的抑制器呢?”
“……”
梁言垂下眼睑,喝了一口湯,慢慢道:“不小心弄丢了。”
“弄丢了?”梁安敏聲音帶着怒意,“怎麽可能?你在外面随随便便摘下來了?”
抑制器相當于公民的身份證,很少有人會摘下來。即使在家中,如果不是家人全部都是同屬性的話,也不會輕易摘下。可以說,唯一有理由把抑制器摘下來的情況,就是交配的時候。
考慮到肖文那些話,梁言決不能說出實情,只是含糊着:“嗯……過兩天我就出去配型,換個新的。”
“……”梁安敏嘴唇張了張,想要說些斥責的話。但是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卻也還是生氣,手指有些發顫的揉了揉太陽穴,道:“你已經成年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兒似得。難不成還沒過反抗期嗎?”
“我怎麽了?”梁言莫名其妙的問。
“你、你是不是,去了那種地方?”
梁教授一生溫良恭謙讓,雖然他少有的暴怒和不堪都被兒子欣賞過,可還是問不出你是不是去嫖娼這樣的話。
梁言徹底無語。他聽出了父親的弦外之音,也明白他指的“那個地方”是哪裏,但他不知道,父親怎麽得出這麽個結論的?
知道再說下去肯定會吵起來,梁言沉默地拿起碗勺,徑直走到廚房。
梁安敏喘了兩口氣,覺得平複下來,也站起身跟着兒子走到廚房。
密閉的空間裏,梁言的信息素顯得更加濃郁。
梁安敏并不讨厭這個味道,甚至有時候還覺得……很不錯。當然,那是在梁言帶着抑制器的情況下,那種淡淡的味道讓他很喜歡。
可現在這種味道,讓梁安敏有些吃不消了,只好離兒子遠一點。
房間裏是沉默的氛圍。
梁言站在水池邊刷碗,不時發出瓷器碰撞的聲音。梁安敏斜靠着門沿,聲音有些沙啞:“寶寶。放哪兒吧,我刷。”
梁言當做沒聽見,手指轉動着碗沿。
“你是生氣了?爸爸不應該管你,嗯?”
“……”
“已經是個大人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還要我一一和你說清楚麽?”梁安敏聲音柔和,話卻十分犀利。
“……我做了什麽?”梁言微微皺眉。
已經退步到廚房,然而這場争辯或者說是吵架還是無法避免,那就沒辦法了。
他一邊擦着手裏的碗,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只不過是同學聚會,您多想了。”
“你們去哪裏聚會?”
“……”梁言想了想,幹脆實話實說:“酒吧。”
“這麽晚了去酒吧?你的身份根本就不允許你去那種地方。”
“什麽身份?”梁言眼底閃過一絲冷光:“有哪所學校不讓成年A去酒吧?軍人嗎?我還不算徹底的軍人。除了這些,還有什麽?”
“……”
“還是說,作為梁安敏的兒子,這個身份才是我真正的社會身份,因此我不能做一切稍微出格的事情?”
梁安敏臉色沉了下來,剛想說些什麽,卻突然好像被噎到了一樣,臉色一變。
他連步向後退去,幾乎要退出廚房。
“您怎麽不說點什麽?向後退什麽意思。”梁言皺眉,有些不高興。
然而父親只是向後退,臉微微向旁邊別過去,身上顫抖地厲害。盡管努力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可是臉卻慢慢紅了起來。
梁言看到父親這不自然的神态,放下手中的碗走到父親旁邊,驚訝的問:“怎麽了?”
梁安敏更加躲閃,甚至轉身快步走出去,沒走出兩步就踉踉跄跄地蹲在了地上,發出模糊的聲音
“呃……”梁安敏手指用力撐住地板,努力站起身。還沒成功,身後就傳來沉穩的腳步聲。青年的氣息鋪天蓋地的灑下,梁言沉聲問:“是痛風?”
梁安敏張着嘴想要否定,卻說不出話,只能低下頭,顫顫巍巍地想起身。他的努力當然也是白費心機,證據就是半天過去他仍然只是腿腳打顫地蹲在地上。
梁言匆匆拿了藥,扶起父親,問:“要去醫院嗎?”
梁安敏搖頭,臉色蒼白:“扶我到床上去。”
梁言看了他的樣子,覺得問題應該不大,就打橫抱住梁安敏的膝後,輕松地往卧室走去。
“……!寶寶你幹什麽?”梁安敏驚愕的開口,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梁言的領口,掙紮起來。
“別動。”梁言淡淡開口,“您現在不能走路吧。”
梁安敏愕然,卻也沒多說什麽,唯獨臉上是越來越紅,好像要燒起來一樣。索性路途不長,梁言把父親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然後走到床尾,熟練地摸索父親的腳踝。
“唔……”梁安敏受了驚吓一般快速的把腳踝向後收回,卻沒能逃脫那人的手,被牢牢的握在手裏面。梁言感覺到手觸碰到的肌膚,異常冰涼,不由皺眉,“這麽晚了還等我,身體受得了?”
梁安敏嗚咽了一聲,聲音帶着懇求的味道:“梁言,放開,我不是……腳疼。”說完就努力的想把腳抽回來。
梁言沒理他。就算不疼,這麽涼的腳,離抽筋也不遠了。他手下用力,慢慢的揉父親的腳,促進血液的循環,希冀能讓父親變得溫暖起來。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梁安敏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慢慢的,梁言覺得有些不對勁。
起初,還以為是他沒帶抑制器,所以有些頭昏腦漲。然而時間久了,梁言驚訝的發現,這房間裏多出了一股信息素的味道。
那是一種他很熟悉,卻說不出在哪裏聞到過的味道,淡淡的甜味,膩得有些勾人。梁言手上動作不停,卻控制不住般,越來越用力。
待梁安敏忍不住叫了出來,說疼的時候,梁言發現他不經意間用左手牢牢地鉗制住父親的腳踝,松開手的時候,那裏一片青紫。
梁言啞聲道歉,覺得越來越頭暈,忍不住皺眉,“爸,你有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
梁安敏吃了一驚,把腳縮回被子裏,道:“……沒有。”
“奇怪。”梁言起身走到床頭,吸了口氣,頓了一會兒才好像戀戀不舍一般把肺裏的空氣吐出,俯下身子,道:“……這邊味道好像更濃了。”
梁言低下頭,有些茫然,控制不住地靠到梁安敏的肩上,略顯輕佻的嗅了嗅父親的耳後,輕輕的說:“好像是,爸爸發出的信息素。奇怪,為什麽像個O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梁言覺得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怎麽可能……”
确實也不可能。但梁安敏今天的味道出奇的好,梁言大口呼吸空氣,手指都在顫抖。
他在用全身的力量控制自己産生奇怪的念頭,比如想扯住梁安敏的頭發,強迫他擡起頭,嘴唇微張,嘴中呼出濕潤的水汽;比如用兩根指頭握住他的下颌,看他疼痛得皺眉,卻又不敢說出話來;比如……
腦海中不斷湧上來的念頭讓梁言幾乎發狂,他只是忍着,除了越來越紅的眼眶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然而産生這種……大逆不道的念頭,讓這個人生中沒做過多少出格事情的人震驚,卻也不知這些念頭因何而起,只能怪罪在那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信息素了。
想着有些不對勁要快點走出去,梁言卻驚愕的發現不知不覺中他的下半身起了反應……
坐着的時候還有一些遮掩,要是站起來,那地方的凸起就會被緊繃着的牛仔褲暴露無遺。他只能無奈的坐在床邊,雙手掩飾似的放在跨前,淡淡的說:“應該是錯覺。”
梁安敏有些尴尬的開口:“這麽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梁言身體一僵,沒有動,“……您先睡。”
“嗯,我知道。”說完還是看着梁言。
“……”越來越焦躁,幾乎控制不住脾氣,想要大吼。梁言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幾乎嵌入肉裏,眼眶也越來越紅了。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父親輕聲問。
梁言沒說話。屋子的暖氣太足了,後背好像被一條火繩舔過一般刺痛,想是流了汗,沾着衣服格外難受。他挺直脊背,額角有汗滑過。半晌,他啞聲說:“……那我走了。好好休息。”
說完,梁言有些僵硬的合攏雙腿,轉身背對着床面,姿勢怪異地站起身走出去。
他身後,梁安敏突然像脫力一般靠在床頭,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顫顫巍巍的摸索到了手機,撥出號碼。
等待良久,電話那頭有人接聽了。還沒等邊的人說話,梁安敏就壓低聲音呵斥道:“陳教授,你今天上午給我的東西是殘次品嗎?”
電話那頭聲音淡淡地響起:“怎麽會呢?”
“你居然問我怎麽會?直到現在它還是失效的。”梁安敏話語中帶有暴怒之感,卻還是壓低聲線,以免被兒子聽到,“給我個解釋,你修好的放射器難不成放射的是O的信息素麽!”
電話那頭的人咦了一聲,
“這樣啊……梁教授,你是不是快要發情了?”
梁安敏愣住了,手指緊緊蓋住手機下面發聲的地方。
陳恒的聲音傳過來:“這是沒辦法避免的,你想,我一個月才能弄好的東西你要我一周內給你拿過去,怎麽可能沒有纰漏?單純從概率角度說,我想你可能離發情期還很遠。就算是一個星期修複的放射器,在正常使用下應該是沒問題的。所以你現在遇到麻煩了,應該是快到發情期了。”
“你怎麽不早說……”
“嗯?你這麽急着用,就算我說了你也要用吧,提前告訴你反而讓你擔驚受怕,幹脆就沒說。沒想到這麽巧,你居然遇到發情期,梁教授還真是不幸。不過你應該高興一點,畢竟你今天還是發情前期,如果真正到了發情那一天,放射器就一點都沒用了,你兒子估計……呵呵,當我沒說。”
“……”梁安敏頭痛的閉上了眼睛,“有什麽解決措施……”
“我辦公室裏還有一個半成品放射器,半個月以後應該能用了。”
“太晚了,現在怎麽辦?”
陳恒沉默了一下,“現在的話,沒有任何措施。不過你要想安全度過發情期,還是有參考的。”
“說。”
“把你兒子趕出家門,一個人躲在別墅裏自X,吃點抑制藥劑,兩天就可以恢複。之後你佩戴的放射器就會正常工作了。”
梁安敏沉默許久。挂斷電話之時,他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耳後。
他為什麽要是個O呢,如果屬性可以選擇的話,他一定會是A。
然而不行,這與生俱來的不平等讓他在追逐任何事物前都清晰感受到了。他恨過,絕望過,掙紮過,最後也不妥協。他想扭轉天意,讓陳恒幫他隐瞞屬性,用最為光鮮的形象站在媒體面前,微笑着說謊。
為什麽這麽不公平?他只是想成為一個正常人,能夠全身心的讀書研究,能夠在校園裏出入自如,想要不受家庭的束縛。
為什麽這麽簡單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呢?
梁安敏的手反搭在臉上,靜默許久,低低的嘆氣。随後另一只手帶着猶豫和無奈,伸入被子裏面。
他模糊着想,找個什麽借口讓梁言出去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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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張就肉啦^_^我害怕你們看多了肉會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