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雙重生

燕秋覺得自己的胃裏翻江倒海,可封舟礙着男女之別,站在原地幹着急,剛想揚聲叫宮奴,就有一個身影沖進來,抱住了燕秋。

燕秋的小臉蒼白,倒在了王璟書的懷裏。

“秋秋。”王璟書擔心的叫了她一聲。

這該死的身子,真是不中用,燕秋暗罵道,卻好像一攤水,軟在王璟書的懷裏。

“本宮無事,你...你放開本宮。”燕秋瞪了王璟書一眼,言語警告他。

王璟書将她的身子移到椅子上,見她恢複了些力氣,才戀戀不舍的松開手。

若不是擔心燕秋的情緒再發生什麽起伏,他真的就想一直抱着她。

封舟挑眉,勾着玩味的笑看着這兩個人。

都說女子有孕會犯惡心,封舟也是忽然想到,才脫口而出,本以為燕秋會責怪他口不擇言。

但如今卻一句解釋的話都沒說。

而且這位王家七郎容姿出衆,任是誰看了恐怕都不會做柳下惠,留在宮裏那麽久,二人一定發生過什麽。

說不定,燕秋肚子裏的孩子就是王璟書的。

不過燕秋這樣對王璟書,應該是二人鬧了矛盾,他倒不如助王七郎一臂之力。

“表姐,是否要喚太醫前來請平安脈?”

“不可。”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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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王璟書這時候把之前關于燕秋的猜想全部抛到了腦後,如今滿心都是她的身子。

她......真的懷了他的孩子嗎?

燕秋深吸了一口氣,與之前相比更加和顏悅色,倒是若是細看,便會發現她緊握的拳頭,恨不得揍面前這人一頓。

“封舟,本宮還記得你還有政務在身,先下去忙吧。”燕秋看着封舟,皮笑肉不笑,眼神滲人。

“我沒......沒忘記。”封舟及時改口,“微臣這就去處理政務。”下一刻就腳下生風,三步兩步出了門口。

“就算将封小侯爺趕走,但是你也要宣太醫請平安脈。”王璟書的目光落到燕秋的肚子上,“你是不是真的...”

“不是。”燕秋立即打斷他,換上一副冷漠面孔,聲音如冰,“究竟還要我說多少遍,本宮是長公主,在皇宮裏,皆是本宮說了算,就算本宮懷了孕,也不一定是你的,難道不能是......”

話說到最後,燕秋不自覺的退縮,把剩下的話吞到了嗓子眼。

王璟書嘴角挂着溫潤如玉的笑,但燕秋卻看到了幾分明顯的怒意,他的眼角上揚,勾得燕秋心驚膽戰。

“不能是誰?”王璟書把她摟進懷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燕秋雪白的脖頸上。

“是裴玉卿,還是柳清臣,亦或者。”王璟書貼近她粉嫩的耳垂,“殿下還在宮裏養了面首?”

“你,你放開我。”燕秋想把他推開,卻發現自己的手放到了他堅實的胸膛上,自己的臉色也紅了幾分。

身子的不适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失了,可如今她卻是羞愧難當。

“殿下,你究竟為何要這樣對我,難道真的以為我不會傷心嗎?”就在燕秋想着怎麽樣才能脫身的時候,頭頂上響起一道悲傷的聲音。

王璟書抿着薄唇,自嘲一笑,“還是殿下覺得,我配不上您,只不過是一個玩物,一個以色侍人的男寵?”

“不,不是的!”燕秋激動的說,“你不要這樣想,你滿腹經綸,弱冠之年挂帥,卻将胡族擊退三百裏,是人人稱道的大将軍,你不該這樣想。”

王璟書眼神一動,驚訝的神色閃過,之後卻是驚喜。

燕秋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繼續道:“七郎,我不想聽你說你只是一個以色侍人的玩物,你雖出身王家,可最後卻是靠着自己一步步在軍營裏立足,若你只是一個草包,我也不會給你軍權。”

“七郎。”燕秋好像看到了前世的王璟書,那時候他的面上還有一道醜陋的疤痕,翩翩佳公子一夜間就被打入地獄。

人人都只看到他表面上的顏色,卻從不知他裏面的抱負與才華。

燕秋伸出手,撫摸王璟書的右臉,帶着哭腔,酸了鼻子,輕輕的喚了一句,“七郎。”

“秋秋。”王璟書嘆了一口氣。

“七郎已經死在了戰場上,被一只冷箭穿心,屍骨無存。”

燕秋渾身一怔,慢慢清醒過來。

“你是誰?”燕秋眼神裏有着戒備之色,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她浸淫權術多年,養成了多疑的性子,只是刻意在王璟書面前掩飾。

她像一只豎起刺的小刺猬,靠着鋒利的刺保護着自己。

這幅模樣落到王璟書眼底,心疼極了。

“我是家七子,端和長公主的驸馬,胡族一戰的主将,王璟書。”

“殿下,我說的可還對?”王璟書反問燕秋。

燕秋緊繃的身子逐漸放松,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璟書。

之前她雖然因為稱呼對他有所懷疑,但是沒想到,王璟書也是重生之人。

王璟書問:“我因冷箭而死,你又因何而死?”

“驸馬死在了戰場上,死無對證,燕詢給你治了個通敵賣國的罪名,這沒有影響到你的父親,他榮封太傅,頤享天年。”燕秋一字一句道,像是在敘述一件與她毫無關聯的事情。

“我想聽你的。”王璟書握住她柔嫩的手。

燕秋閉上眼睛,氣息有些不穩,語調發抖,“端和長公主,薨于鴻嘉九年。”

“是陛下做的?”

燕秋的眼睫微顫,點了點頭。

“沒事了,這一次我們都在,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重蹈覆轍。”

“秋秋,我很開心,因為是你,所以是你。我知道你刻意疏遠我一定是有原因的,對嗎?”

燕秋開始與王璟書解釋,“前不久,我傳召過一次太醫。”

順安侯府。

順安侯遲遲沒有得到姬禮傳回來的消息,頗為焦急。

他是存了利用姬禮的心思,這個女人單純又愚蠢,抛夫棄子只為尋找早已消失的故國,說出來還真是可笑的故事。

但是這樣的人最好利用,他只是輕輕許諾了一個口頭約定,姬禮就上鈎了。

若是讓姬禮只是她兒子身上的毒是他下的,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不過在得了如今這個消息後,姬禮那邊也無關重要了。

順安侯的書房裏挂着一張美人圖,畫上的美女美眸含笑,穿着宮裝,懷裏還抱着一個嬰兒。

每當閑暇,季堂都會欣賞這張美人圖。

他的眼睛中肆虐着占有欲與濃濃的不甘。

“父親。”季櫻盈盈一拜,風姿卻與畫中的女子有着三分相似,季堂收斂起眼中的感情,轉而問道。

“櫻兒來找為父有何要事?”

他的書房一向是不準別人踏足的,除了他的親信,也只有季櫻能進來了。

季櫻擡起頭便看見季堂手中的美人圖,那副圖有了一定的年頭,墨跡也有些褪色,再加上季堂幾乎愛不釋手,所以更像是一件歷經多年歲月的古玩珍寶。

季櫻知道自己與畫中的女子有三分相似,她也曾經懷疑畫中人是不是自己的母親,可那女子卻穿着宮裝,懷裏還抱着一個嬰兒,卻不是她。

她問過父親,可卻遭到了呵斥。

她心裏有了猜想,卻不能說。

“父親,女兒是否要按照賜婚,如期嫁給南康郡公?”

長公主給她賜了婚,表面上雖然門當戶對,讓她風風光光嫁入皇家,可南康郡公只是一個空有爵位的閑散子弟,依着順安侯府的門第,若是幼帝的年齡與她相仿,就是皇後也做得。

她不想做皇後,因為心裏卻藏着一個人。

都是因為長公主,她和王璟書的婚約才會取消,而如今王璟書入了宮,日日夜夜被要被兇悍非常的長公主折磨。

長公主搶走了王璟書,自然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還派了教養嬷嬷到順安侯府,表面上是教導她皇家禮儀,背地裏實則是交代嬷嬷折磨她。

她如今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可兩只手卻端着茶盞站了半日,酸痛不止,連尋常藥膏都醫治不了。

“原本是要你假意嫁給南康郡公,但是現在為父得到了一個消息,趕在婚期前,這門婚事就能作廢。”

季櫻聽了這話,眉間充滿喜悅,心裏暗暗跳了幾下。

“父親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長公主時日無多了,如今從宗室裏挑了一個少年,打算培養成繼承人。”順安侯說起這話,笑得洋洋得意。

在外他是儒雅的文臣,得衆學子愛戴,誰知他背地裏是包藏禍心,意圖禍亂朝綱的小人呢?

“消息可信嗎?”

“是為父在宮裏安插的眼線傳出來的,可信。”

季堂摸着胡子,“原本以為能誘她主動為燕詢試藥,慢慢害她的身子,沒想到幾次三番都被她躲過去,燕詢也是個不中用的,還念着那可憐的姐弟情,哼,蒼天有眼,如果果然讓她遭了報應。”

“這是大魏皇室的報應!”

“就算是得了天下,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又如何,還不是要在地下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骨血被一個野種殘害。”

季堂的話裏含着如今大魏王室最大的秘密,若是讓旁人聽到,肯定會心驚肉跳,驚嘆他的狼子野心。

季櫻沒有驚訝,她早就知道了。

父親在她面前從來不隐瞞自己的野心。

他支持幼帝,不僅是為了扳倒長公主,更重要的是。

他想自己坐上皇位,想将先帝的牌位踩在腳底下,讓大魏皇室徹底覆滅。

為此,不惜任何代價。

王璟書和燕秋知道了彼此都是重生之人之後,彼此間的距離又近了幾分,而且燕秋還将真相告訴了他,解開了彼此的誤會。

王璟書眼神柔和,将手小心翼翼的放到燕秋的肚子上,聲音裏有着期待。

“秋秋,你真的懷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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