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斷。這次出差是公司的培訓，程遠也被派了過去，他洗了澡躺在床上，之前骨頭縫裏的燥熱還留在身體裏，可是章敬淩又不在。

他努力閉上眼睛睡覺，可怎麽也睡不着。

在一起這幾年，他們的性生活一直很節制，雖然醫生說他的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了，只是平常多注意，章敬淩還是在這方面很克制，每個月的次數都有限制，包括他自己。

也因為次數少，所以每次質量都很高，可眼下他已經近一個月沒有發洩過。此時快十一點半了，不能打電話給章敬淩，只得自己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忍耐着睡了。

關于這點，章敬淩在這幾年裏發現程遠非常“懂事”，不會查崗，不會問行蹤，絕不會在規定的時間外打電話，就算有非常緊急的事也只是發短信，在床事上更是體貼入微，咬肩膀留痕跡的事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做，相反，他甚至會刻意隐瞞自己的存在，不太熟悉的人都會誤以為章敬淩還是單身。

如果他們還是包養的關系，如此小心謹慎自然會讓金主滿意，可他們是在一起多年的戀人。每當想到這個，章敬淩就很想拿皮帶綁着他的手，再把人狠狠抽上幾鞭子。

可他又舍不得，只得深呼吸幾次，照例去看心理醫生。他不着急，畢竟他還有很多時間。後來沒辦法，就把原本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直接戴在手上，才免去許多應酬。

兩天後。

“等很久了吧？”程遠剛下車就見着站在候車室的人，“火車晚點了。”他提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還提着一大袋子的禮物，背上像小烏龜一樣背着鼓鼓的黑色登山包。

小烏龜被壓得幾乎走不動路，章敬淩見着了把他的包和行李箱拿下來放到後備箱裏。“怎麽帶這麽多東西。”

“禮物，給你們的，”程遠擦臉上的汗，“還有同事托我帶的東西。”

章敬淩打方向盤倒車，“同事不會自己帶？”程遠看他臉色，挑着不出錯的回答，“反正也沒多重，順便幫下忙。”章敬淩懶得理他，知道他又去做老好人，騰出只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臉。

程遠讨好地趕緊笑笑，又裝作不經意地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章敬淩身體繃緊，臉上一本正經，“坐好。”

車子并沒有按照往常的路線回到家裏，反而漫無目的的開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偏僻角落。停好車章敬淩才偏頭看着他，一雙眼黑沉，程遠被他看的腿軟，低着眼睛的去解開他的皮帶。章敬淩握着他的手，“想不想我？”

“想。”程遠老實點頭。

“夢到過我嗎？”

“夢到一次。”那一次就是前幾天的時候，夢到章敬淩把他裝在一個小箱子裏。他沒說夢裏的內容，粗糙的指腹滑過小腹。章敬淩“唔”地半眯眼睛，程遠得了鼓勵更加賣力，剛要湊近卻被壓在靠背上，眼睛裏全是疑惑。

“怎麽了？”

章敬淩一手壓着他，一手拉下他的褲子，撩撥他起來後要幫他含，程遠反應過來的時候吓了一大跳，連忙推開他。“不要，我不要。”

他這一拒絕反而讓章敬淩生出火氣，他在這方面技巧平平，程遠卻說什麽也不肯。平時乖順的人難得這麽堅持，“這有什麽好玩的，這不行的，我們像平時那樣就好了。”

“你幫我弄，我為什麽不可以這樣弄你？”

程遠不由自主得哆嗦，恨不得現在身上帶着鞭子就好了，急中生智把皮帶塞到他手裏，“那不一樣。”他覺得章敬淩這人實在實在太奇怪了，也不知道整天亂想什麽。

章敬淩把皮帶丢到一邊，輕扇了一下程遠的臉，又把頭埋下去。這個心理刺激太大了，他想躲又躲不開，一只手用力地拽着安全帶，“章，章……”章敬淩舔了幾下，程遠又手忙腳亂的要推開他，這還是第一次在性事上程遠三番五次的拒絕推阻他。

“你再動一下試試。”章敬淩冷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程遠僵硬在座椅上。接着他又專心舔弄，耳朵裏聽着程遠一開始的喘息聲音，然後是變了調的呻吟，高潮後又變成抽噎的哭泣聲。章敬淩擡眼一看發現他居然哭了。

“怎麽哭了，”章敬淩拿出紙巾将兩人擦幹淨，“平常那麽痛都不哭。”

程遠也是懵的，眼淚往臉上掉，他自己一臉茫然，四肢脫力的将頭靠在窗玻璃上。“不知道。”自己也說不清楚。

好像是無意識的生理反應，他對剛剛那種劇烈純粹的快感心有餘悸，又用力甩了甩腦袋。或許是旅途勞累，又或許是剛剛的事，過了會他居然閉着眼睛睡着了。

章敬淩皺着眉想事，又把毯子蓋在他身上。程遠在床上總是會讓人有淩虐的欲望，卻沒有人會去照顧他的感受，在加上原先職業的關系和一直以來他要求的節欲，讓程遠對性事上的快感下意識排斥。比起快樂，痛苦讓他更習慣，也更好接受。但不得不說，把人欺負到哭真的很……滿足。章敬淩想。

想通了他低頭親了親程遠的側臉，開車回家。

接下來有一段日子章敬淩老玩這個，非得折騰他眼淚汪汪才罷手，程遠天天拿冰袋敷着眼睛，就怕程方一回來就看出異樣。

“你是爽哭的，又不是難過哭的。”章敬淩振振有詞。程遠很想踹他一腳，不過不敢只好在心裏想想。

國慶的時候程方回來了，現在他已長到一米七八的個頭，旁邊站着個穿裙子的小姑娘，見着章敬淩親親熱熱的喊，“你就是小方哥哥吧，我聽小方常常提起你。”

程遠現在都沒程方高，一眼看上去反倒像弟弟，女孩自然沒認出來。“我不是。”

程遠拿過兩人的行李箱。

“沒事，都是自家人。”章敬淩自然而然地牽過他的手。

女孩之前聽程方說過這些事，可親眼見到還是覺得有些尴尬，默默退到了程方的身後。因為程方來的時候就和程遠說了想在家裏吃飯，所以也沒上飯店，在家準備的很豐盛來招待客人。

一頓飯的功夫女孩總是望望程遠，又看看章敬淩，程方臉黑着，語氣也不好了起來，“吃飯，看什麽。”

程遠連忙打圓場，“小方，不可以沒禮貌，沒事沒事，多吃點。”

女孩瞪了眼程方，氣鼓鼓地吃飯。章敬淩全然不理會桌上的氛圍，瞧見程遠因為招待客人只吃了半碗飯便忙個不停，便給他裝飯添菜，不吃完不準走。

一頓飯不歡而散，到了晚上女孩要去外面開賓館住，程遠前兩日特意為她收拾出來的客房也只能空着，程遠想家裏男人多的确不方便，怕女孩子一人在外面不安全，特意囑咐程方送她到賓館。

沒想到回來時程方特別生氣，暴躁的把鐵門關上。“怎麽了？”

“沒什麽，我明天送她回去。”

“吵架了？”程遠有點擔心。

程方沒好氣翻個白眼，“氣死我了，她居然說你不好，還說我們家很奇怪。”明明來之前都提前告訴過她。

“那怎麽辦？”程遠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怕自己的性向影響到弟弟，“對不起啊，我下次會注意點的。”

程方看了眼章敬淩，“哥，你瞎擔心什麽。”章敬淩也搭上程遠的肩膀，“要是真的喜歡小方，肯定會接受他的家人。”說着捏住他的鼻子。

程遠張開嘴巴呼吸，章敬淩便湊上去親吻他。

程方：“……”突然感覺自己是個電燈泡的小方。

窗玻璃上透着燈光的亮，各人的說話聲落在房間裏，章敬淩帶着程遠回房間，程遠想到了什麽突然回頭，“小方，只要你覺得幸福快樂就夠了。”

“那哥你現在快樂嗎？”

屋裏安靜了下來，都等着他的回答。

程遠點了點頭。

程方揉了揉臉，同樣望着他的哥哥，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哥，我突然很慶幸當時沒有阻止你。”他轉過視線，“謝謝你，章叔叔。”他們終将為了同一個人容許彼此的存在，只因為都希望那個人能夠永遠幸福快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