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殺花

作者:可堯

文案

江南有位祁公子,體弱多病,終日撐着一把油紙傘。

有一天,祁家來了客人。

小有資産體弱多病受X家財萬貫山莊莊主攻

超級短的小短文,幾年前寫的舊文,重新翻出來加了一點點細節。

梗是真的老,甜也是真的很甜。

內容标簽: 江湖恩怨 情有獨鐘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戚良尋,祁客傾 ┃ 配角:梁淮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初來乍到,打擾小公子了。

立意: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第 1 章

“做天難做四月天,蠶要溫和麥要寒。賣菜哥哥要落雨,采桑娘子要晴天。”

……

殺花巷裏,斷斷續續傳來童謠和嬉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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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多雨,可這雨已經下了數月有餘。

陰雨綿綿,總也見不到太陽。

祁客傾換了守孝的麻布白袍,裹着披風,撐了把油紙傘,出了門。

他祠堂待了一年。

再次出門,祁客傾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牆角石塊上的青苔顏色又重了幾分,祁客傾繞遠了,走的是往年不樂意走的永安街。

他去了剛置辦的鋪子。

沈休正擡着大小箱子往梨木桌上放。

“公子,你怎麽過來了?”

沈休見他過來,着急忙慌地放下箱子,接過他手裏的傘。

祁客傾打開其中一個箱子。

箱子是紅木的,雕了繁複的花紋,裏面內襯了綿軟的錦帛,上面是各式各樣的首飾。

“我過來看兩眼,鋪子明日就能開張了吧?”

沈休拿了旁邊的一本厚厚的冊子遞給他。

“可以的,這是鋪子裏現今所有首飾的式樣和價錢,您要看看嗎?”

祁客傾翻開。

鋪子裏采買的首飾大多是些素淨的,尋常人家也買得起。

翠綠點點、白玉瑩瑩。

他擡頭望街上看了一眼,雨停了。

賣糖人的老伯推着他的老家夥從門口路過。

糖漿的香甜順着風飄到鋪子裏。

江南條街叫永安街,橫穿江南南北。

城西有個小巷子叫殺花巷。

殺花巷原來叫沙花,而非殺花。

祖祖輩輩傳了好多年,誰也不知道沙花前面是不是還有一個沙華。

殺花巷有家姓祁的,娶了夫人多年,膝下無子。

媒人隔三差五就要踩一次祁家的門檻。

說的姑娘從城東到城西,從城南到城北。

可這祁家沒等來新夫人,卻等來了個半大的孩子。

這孩子病怏怏的,從他來的那天起,祁府便終日飄着藥香。

聽府裏下人說,倒藥渣的那塊地,原本附着層青皮,如今寸草不生。

有說孩子是外面的女人生的,現在才領回來。

也有說孩子是山腳上撿的。

街坊鄰居的說法換了一個又一個,這祁家人始終恍若未聞,自顧自過着。

沿着殺花巷走到盡頭,可以看到最大的那條河。

記不得哪一年年前,河上多了一條畫舫。

輕紗袅袅,香風陣陣。

江南的雨一場接一場。

細雨、小雨、大雨。

畫舫上的紗換了一次又一次。

如今上面的紅漆也舊了。

祁家那點事兒再也沒有人提過。

就像這條畫舫,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哪兒還有什麽新鮮感。

茶餘飯後談論的人家再換到祁家時,是祁家大喪。

祁家家主病逝,夫人傷心過度,随他去了。

早些年領來的孩子不過十二歲。

平日素愛穿的紅衫換了白袍,跟着家裏的老管事忙東忙西,小大人似的。

街坊鄰居覺得新鮮,便總把他挂嘴邊上,教訓自家十四五歲還跟皮猴兒一樣的不成器兒孫。

時間久了,大半個城都知道城西有個姓祁的,父母雙亡,年紀尚小,便知禮守道。

可惜是個病秧子。

祁小公子不愛出門,沒有朋友。

好些消息就困在不大的祁府裏,再也傳不出來。

慢慢來,病秧子再次消失了。

沒有人在意,沒有人留意。

倒是街上新開的那家首飾鋪子,提起來的人多了。

江南陰雨連綿,那天是久違的晴天。

祁客傾撐着傘,沈休跟在身側。

祁客傾生的漂亮,如今也才十四,臉上猶帶稚嫩。

平日裏祁客傾多數待在家裏,不常出門。黛青閣也進入正軌,不用他再操勞,只偶爾去看一看。

上次出門還是一個月前,祁客傾縱是再老成,此時也是開心的,畢竟還是個孩子。

看見路邊捏糖人的小販,祁客傾停了下來。

沈休立馬去掏了錢,依着祁客傾的意思,要了個小狐貍。

賣糖人的換了人,老伯不再出來了,現在是他的兒子。

東西做得沒有老伯精巧,甚至有些憨态可掬。

就在祁客傾拿了糖人,正準備走時,突然一個東西直直地朝他的臉飛來。

祁客傾意識到的時候,東西已經近身,幾乎不可能躲過去。

沈休在他身後,察覺時也已經來不及。

就在這時,一道墨黑的身影閃過來,徒手攔住了飛來的東西。

祁客傾愣愣的,半晌才擡頭。

因着身高的原因,祁客傾往後挪了油紙傘,又擡起頭,才看見他。

是個身量很高的男子,樣貌俊朗,不似江南人那般清秀。

低頭,傘下的小人呆愣愣的,手裏拿着糖人,只盯着他看。

嗯,是個漂亮的小孩。

等這人轉身離開的時候,祁客傾才回過神來。

“謝謝。”

有些急切的聲音,透着股江南特有的軟糯。

他聽見了,卻沒有回頭。

一身玄色長袍,墨一般隐入人群。

“公子,驚擾了。”

沈休走上前上下檢查了一番,确定他沒事兒才松了口氣。

沈休是管家的兒子,在外多年,武藝也算高強,從祁客傾來江南就一直跟着他。

沈休暗了神色,剛才他離公子那麽近都不能攔下來。

剛才那個人,很厲害。

祁客傾收回目光,一口咬掉小狐貍的尾巴。

大街上依舊熱鬧,沒人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祁客傾整理好思緒,來了黛青閣。

“公子,您來了。”

管事一見祁客傾來了,連忙迎上去,在屋角的桌子上擺了蜜餞。

祁客傾坐在那想剛才那個人,想來應該是外地人。

看他周身氣度,不知道會不會是哪個大家族的公子哥。

祁客傾待在府上的時間太久了,這一點小插曲,足以讓他覺得很有趣。

沈休在一旁詢問鋪子近狀。

坐了一會兒,祁客傾收了思緒,拿起一旁的棋書随意翻看。

祁客傾生得極好,紅衫外披,書冊在手,不動聲色便吸引了周遭人的目光。

正陪着小娘子看珠釵的華服男子眼睛眯了眯,不懷好意地在祁客傾腰身處偷看。待看到那張極美的臉時,□□熏心的他也顧不得身邊還有個小娘子,捋了一把頭發,擡腳就要往這邊走。

“呦,小公子。”一個輕佻的聲音擾了祁客傾的安寧。

祁客傾擡頭,神色淡淡。

“怎麽一個人在這?你娘親呢?”梁淮手裏拿着一把扇子,自诩風流。

祁客傾幼年身子弱,吃了虧,如今看起來比同齡人瘦弱許多,坐在一邊不說話的樣子,倒真像個小孩子。

祁客傾神色更冷,垂眸不再理會。

梁淮擡眸往他身後看了一眼,眼底冷得吓人。

男子一驚,若無其事地摟了旁邊小娘子的腰,再也不敢往這邊看了。

“圍棋?小孩子家家看得懂嗎?”梁淮不依不饒,他這會兒閑得發慌。

“不如哥哥教你?”說着就要動手。

祁客傾氣急,面上一片冰寒。

他不常與人往來,一來便是個不看眼色又話多的,一時有些氣惱。

“沈休,拿棋盤來。”

喚來沈休,祁客傾決定跟他玩一玩。

只是這架勢,看起來不像是要棋盤,更像是要拿刀。

梁淮樂開了花,嘴上更是不饒人。

“等下哥哥贏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哦。”

理所當然的,祁客傾輸了。

“哈哈哈,說了哥哥很厲害的。”梁淮笑得前俯後仰,一副放浪公子的模樣。

“不如添個彩頭,再來一局。”祁客傾看一眼沈休,沈休立馬知會,收拾了棋盤。

“還來?哥哥都不忍心欺負你了。”

梁淮說着疼人的話,眸中帶着興味。

“若我贏了,把你手裏的扇子給我。”祁客傾擡眸,不動聲色。

“若我贏了呢?”梁淮打心眼兒裏覺得自己不會輸,畢竟祁客傾還只是個孩子。

祁客傾神色不變,輕聲輕語道:“黛青閣任你拿走一樣東西。”

梁淮神色驚訝。

“你家人不會揍你嗎?你平時都是這麽揮霍的嗎?”

祁客傾皺眉,這個人真的太聒噪了,比着夏天窗外的蟬還要惱人。

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纖細的手指執一枚棋子落下。

梁淮嘆氣,虧他還為他着想,既然如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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