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婚禮

兩人走後，許耀揚關了門，落鎖，坐了下來。思緒萬千。回想着這些日子，安逸寧出現的樣子，這個女人的眼神，想着大概世間萬象吧，可這個象，更像是自己想多了。陳謹嚴的女人，看一眼，都該死。

可他，真的很想顧如因，一年了，所有的消息，都是滿懷期待的一廂情願。有時候，他甚至都覺得顧如因已經死了，可這個想法一出來，他就恨不得抽自己。

房間裏，陳謹嚴看着顧如因顫抖的樣子，滿臉的冷汗，“怎麽了這是？”

顧如因搖頭，“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你先下樓吧。”

陳謹嚴起身就往外走。

顧如因甚至都沒有想過在出門找許耀揚，找那個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的男人，即便他們近在咫尺。她沒臉，或者說，早就沒臉了。但難得，陳謹嚴走了。

可想法剛出，陳謹嚴就回來了，跟着的還有一個男人。

“陳太太，聽說你病了，我給你檢查一下，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後面跟着的人說。

顧如因搖頭，“沒有，可能太累了，我歇會兒就好了。”

最後只是常規的檢查了一下，就出去了，在門口對着陳謹嚴說“得空，上醫院檢查一下吧，看着沒什麽事，多休息。”然後頓了頓還是說了“有時候心病還需心藥醫，要是夫妻倆有事情，一定要說開了，別憋着。”

陳謹嚴點頭，就進去了“你怎麽了？”

顧如因也不想在糾纏了，她知道她不走，他就不會走，那幹脆趕緊把婚禮結束了，就算了。“我們下樓吧，你上來太長時間了。”

“你不是想歇會兒嗎？”

“走吧。放心吧，只要你說到做到，我會扮演好你的妻子。”

陳謹嚴攥着她的手都緊了，扮演？“小如，你生氣了？”

“沒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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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到一層拐角的樓梯，沈岩就說“我們嚴哥終于舍得帶新娘子下來了。”

陳謹嚴就笑，顧如因就努力陪着笑。

“來來來，大家都聚聚，聽聽我們嚴哥有沒有什麽要說的。”沈岩興致勃勃地說着。

周圍的人就開始起哄，“是啊，陳總，說說吧。怎麽把安小姐追到手的呀。”巴拉巴拉諸如此類，顧如因只覺得頭疼。

陳謹嚴只是高興地笑說“我跟我老婆啊，大概算是歷經磨難吧，才能修成正果。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大概更漂亮一些，是跟了我，才變成現在這個樣的。”這話算是一語雙關了，顧如因聽出來了，而許耀揚只是聽見了。

“變成什麽樣啊？”臺下人起哄。

“那還用問，幸福的小女人啊。”陳謹嚴笑得更開心了，這更是一語雙關了，顧如因只是看着他，她想知道，他還要幹什麽。

“陳太太，你這是看上陳總什麽了。”臺下人問。

陳謹嚴就看着她，摟着她的腰笑。

顧如因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如果說她茍且偷生，尚且是為了讓自己脫離苦海，那她該說些什麽，哪怕只是一線希望，她都想讓臺下的男人，知道她的存在。“大概，從我眼裏再也看不見別人了吧。”

顧如因剛剛說完，陳謹嚴就摟過她，狠狠地吻了她一下，口紅都有些花了，他就用手幫她擦了擦，毫不介意的宣告着，“老婆，我愛你。”

顧如因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他似乎就滿足了。

臺下的人就開始吹口哨，整個場子算是嗨起來了。陳謹嚴就說“你們玩兒，今天東西管夠，我老婆剛回國，還在倒時差，得歇會兒了。”然後就在一群人喊着有異性沒人性的話裏摟着顧如因上樓了。

“當初這個那個的，最後不是還是娶了個整容的貨色。”一個女人站在許耀揚的身邊，似乎在自言自語地說着。

許耀揚也沒有什麽反應，轉身就走了，他想，陳謹嚴的目的大概到此。而剛剛的話，在他的腦子裏閃了一下，很快就過去了。他不能總想着那個別人的女人。但今天，他很心痛，因為，今天顧如因消失整整一年了，他很想做一個好丈夫，最後卻只能做好一個父親。可天知道，如果沒有顧如因，他根本不會要孩子。佑佑的眼眸實在太像他媽媽了，而玖兒耍賴的樣子，就像顧如因在蠻不講理的時候一樣，有時候，他經常會抱着玖兒就發起呆了。

如果不是兩個孩子的存在，他甚至覺得，顧如因就是他的一個夢魇，讓自己醒不過來。

回了房，顧如因終于如釋重負的癱坐在沙發上了。

陳謹嚴摟過顧如因說“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

顧如因沒動，也沒懂，但還是點了頭，她今天實在是沒什麽力氣糾纏了。

陳謹嚴似乎一下就來了勁頭，抱着她就吻了她，手不斷地的游走着。

顧如因努力掙脫着“陳謹嚴，你別這樣，剛剛不是才給過你嗎。”

“老婆，你對我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

“那你看在我是你老婆的份上，你放過我行嗎，我不舒服。”顧如因得臉煞白，可陳謹嚴還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中，完全沒有發覺。

陳謹嚴有些失望的還是起來了，從兜裏拿出兩個紅本遞給顧如因。

顧如因看着兩個結婚證，都沒打開就問“你什麽時候改行做假證了？”

“什麽假證，如假包換。”打開了結婚證，發現還有他們的合照，是陳謹嚴和安逸寧的結婚證。好險，她一點兒也不想顧如因這三個字出現在這個本上。

“好了，你去樓下吧，我睡會兒。這麽多人，你老跟我賴着算怎麽回事啊。你去玩兒吧，尼亞不是在嗎，沒事的。”此時的話，好像是顧如因在安慰着陳謹嚴一樣，而這話也在說，尼亞在，我跑不了，所以你放心吧。

“我怎麽能算賴着你呢，咱們大喜之日，我賴着你不是很正常嗎？”這還是第一次見着陳謹嚴如此的耍賴。

“那你讓我歇會兒，行嗎。晚點兒，行嗎？”顧如因只是想推拖着。

“你說的？算話？”陳謹嚴有些不可置信。

“嗯，你走吧。”顧如因沒想在說什麽，站了起來，拉着陳謹嚴起來，把他往外推。

“那老婆，你洗幹淨等我。我打發完底下那幫人，就來找你。”

“你快走吧。”顧如因關上門，靠在門上，感覺下一秒自己就會暈過去了。

陳謹嚴一邊走，一邊覺得有些怪，今天的顧如因有些奇怪，他就喊了尼亞，在門口盯着。

然後開始樓下的社交，看着那麽多人，突然很煩，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要設計這麽多人，該在得人卻走了。他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麽，難道是因為他？然後瞬間就不爽了。

酒桌上迎來送往，很快就到了晚上，陳謹嚴到了卧室門口，看了眼尼亞，尼亞搖頭後就走了。陳謹嚴就醉醺醺的進屋了，看着床上顧如因好像還在睡，就走了過去，他沒有開燈，只是坐在床邊靜靜地看着他。

顧如因知道陳謹嚴坐在邊上，可她不想睜眼，她知道她一旦睜了眼，就會發生什麽事兒，可她不願意，從未願意。所以她就勉強着自己睡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陳謹嚴只是看着，看着，看了很久，有些慌神，叫着顧如因“小如，你醒醒。”然後見顧如因沒動，就俯下身子吻着顧如因，可這感覺太燙了，連忙起身叫醒她。

顧如因再睜開眼，屋裏黑黑的，她好像什麽都看不見，她有些暈，腦子也有些跟不上，她感覺自己在做夢。輕輕地問着“老公，是你嗎？”她以為她回了家，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許耀揚。然後坐了起來，抱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哭了很久。

陳謹嚴在那一聲老公發出聲響的時候，就愣住了，這麽久來，別說老公這種字眼，顧如因對自己，一直都是直呼大名，可這一聲，讓他有些亢奮。可她的眼淚，他不懂。這個時候也不是考慮這個時候的問題，連忙跟顧如因說“老婆。你發燒了，我帶你上醫院。”說着就抱着顧如因下了樓，很快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