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侍寝(七)
“守宮砂還在呢,陛下……”
這便是在告訴他,她雖被趙骁劫了,但是是清白的。
她嬌柔地說着,眼中含淚,梨花帶雨,唇微顫,那雙眸子便宛若麋鹿一般,人戰戰兢兢地朝他靠近了去.......
“陛下,便信了妾身吧。”
她到了他身前,揚着小臉兒,還是那般模樣,語聲軟柔,小心翼翼地相哄。
“妾身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聽由皇上處置,怎麽處置都行,陛下……”
她靠近着,但還不敢靠的太近,終是停在了距那男人兩拳遠的距離,甚至因為害怕,又微微退回了一點點,但須臾而已,又小心地邁回了那一小步。
“陛下別生氣了行麽?”
她乞求似的望着他,那男人居高臨下,薄唇緊抿,冷着臉。
只要裴玄承不在京城,他終是還得信她。
他來興師問罪,也恰恰是因為沒找到裴玄承。
蓁蓁鼓足勇氣,小心地一點點拉住了他的手,從指間試探了起,進而一點點向上,一點點接近了他去,直到把他整張大手都握了住,喘微微地,擡了那如藕玉臂,戰栗着,但毫沒猶豫地勾住了他的脖頸,軟柔的身子貼在了男人的铠甲之上......
“妾身只喜歡陛下,千真萬确……”
那小人兒只穿了一層薄衣,浴後馨香,冰清玉骨,三千青絲散落至細腰間,微踮着腳方才摟到他的脖子。但摟到的那一瞬間便覺得腰上一緊,被那男人的大手一把箍住,進而被他單臂抱了起來。
蓁蓁小臉兒頓時刷地一下子紅了個透。她當然沒想到,嬴煜還是第一次!但幾近與此同時,她再度毫沒猶豫地順應了他的力量,接着便雙腿盤上了他的腰身,香香軟軟地整個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她嬌柔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哆嗦,紅嫩的櫻唇微顫,像風中的杏葉,心中更是仿佛有幾百個鼓一起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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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的目光盯她盯的很緊,臉上沒什麽表情,一言未發,但呼吸仿佛有些重了起來。
這滿室都是她的香氣,嬴煜進來便嗅到了,她那軟柔的小手虛虛碰到了他的指尖,他便覺得血脈偾張,渾身燥,熱,有些迷糊,腦子不怎麽轉了。
蓁蓁心口一起一伏,感覺已然要炸了開。與他如此樣子,顯得她愈發的嬌小。她從未這般近的接近過他的臉,腦中“嗡嗡”地,摟着這麽一個強壯的,胳膊比她的小腿還粗的男人,吓也吓死了!
但打怵卻也沒有半分的糾結,她顫着唇便主動朝他的嘴唇親了去。
她只蜻蜓點水地下去,但下一瞬便感到了那男人迎了上來,使勁兒地吃着她,亦是感到了自己的腰被他更緊的箍了住。
蓁蓁的眼淚瞬時都來了。
他好像要吃了她。
他好像一只大野狼。
她當然沒被人親過,更沒想到會被他這般親,想推開,卻不敢,但她确實覺得他太用力了,到底是哼唧了兩聲,顫巍巍地小手抵在了他的月匈月堂上。
那男人顯然沒夠,被推開也好像有些意外,蓁蓁怕他不悅,趕緊摟着他的脖子,微微瑟瑟地開了口,“妾身侍候皇上把這個脫了。”
她指着他身上的铠甲,那東西确實咯的慌,磨得她腿好疼,說完了又怕他被她打斷生氣,當即又往他身上貼了貼。
那男人喉結滑動了幾下,眼睛盯着她看,還是那副微冷的樣子,好在沒生氣,也沒放下她,單手箍着她的腰肢,便大步地帶着她進了她的卧房中,到了床榻之上。
那塌上錦衾香枕,四周更都是她的香氣。
嬴煜放下了人,便立在那床邊,微微擡了頭,閉了眼。
那意思再清楚不過,便是讓她為他寬衣。
小姑娘趕緊起來,跪在塌上,去給他卸甲。
這活她哪幹過。
事實上,她在蘇家,在學那春-宮-秘-圖時還真的跟嬷嬷學了為男人寬衣,可這個不是衣袍,是铠甲。
小蓁蓁的小手在那摩挲了好久方才找到了他那腰封開啓的位置,方才一點點地把他那甲卸了下。
但前一瞬剛好好地把那铠甲放去了一邊兒,回來她便見那男人過來要摟她,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他身上的一股子汗味。
蓁蓁以前也往他身上靠過,不是很明顯,但也有一絲淡淡的蠻好聞的味道,但今天的可實在是不怎麽好聞,想來是捂了一天的铠甲,出了不少的汗的結果。
蓁蓁便不明白了。
他現在是皇上,手下有的是人,為什麽還非得自己出去,就算是去擒裴玄承吧,那麽多将軍和士兵,用得着他麽?
八成是打仗打慣了,閑着難受,手癢癢。
蓁蓁再度抵住了他,長睫微動,嬌滴滴地道:“妾身伺候陛下沐浴。”
那嬴煜顯然又是一怔,瞧着意思,她要不說,他就想這樣了。
“哦。”
他應了一聲,但沒用蓁蓁,轉身就走了。
“朕自己來。”
小姑娘乍還吓一跳,想這要是把他惹生氣了可糟了,但也便奇了怪了,他出了汗,不熱不想洗澡麽?
那男人去了浴室之際,蓁蓁坐在床上微微發抖,想着他剛才親她都讓她害怕,更別提一會兒了……
嬷嬷說第一次都很疼,他不能弄死她吧?
蓁蓁捏了捏手,眼睛東看看西看看,又緊張又生懼,腿都軟了。
這般想了半盞茶都不到的功夫,她便聽到了水聲和腳步聲,繼而見那男人随意地系着衣服出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