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頑皮的學子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是冬季,學堂也在籌備過年放假的事情。那最後一日,拂蘇出錢請他們所有人去杏花城最好的食店用飯,大番慶祝一下。
拂蘇自是會喝不少酒,這個敬了那個便來,就連那白鲢嬰早早醉倒在旁邊,他還立着。酒量着實可以。
容玉不喝酒,那菁殇更是喝不得,怕喝了化出原形就糟了,也只得和一些不喝酒的人坐在一桌吃吃菜。
也這機會,蕭笙笙端着一杯酒走向被圍在桌上的拂蘇面前,他那臉蛋早已紅透,大家也笑他,卻無壞意。
對蕭笙笙的酒,拂蘇還真不敢喝,雖說他早早忘了那事,但這孩子似乎越發逾越了,讓他說也不是,打也不是,告知他爹娘更不好,總之是心軟。
“老師,你…陪我喝一杯好嗎?就一杯。”
拂蘇遲疑了片刻,端起半杯酒水,起身揉揉他的腦袋,對着所有人說道“笙笙性子使然,你們日後不可欺負他,若是見着有人欺負他,可別手軟。”他一貫不提倡動手,但有些事情是原則性問題,該是教教。
在場的齊聲答了好。而那蕭笙笙羞得快要把整個腦袋埋入衣裳之中了,頭頂傳來拂蘇的說話聲“我喝一杯,你抿一下就好。”
這麽溫柔這麽入心的一句話,蕭笙笙怎舍得不擡頭看一眼溫柔的老師,那一眼,帶着醉意。“嗯!”
拂蘇一飲而盡,那蕭笙笙卻也是一飲而盡,還沒吞完就噗了許多,費了許多菜。拂蘇自是說不得,讓人收拾一下,拉着蕭笙笙出去透透氣。
今晚的月色很好,包括籠燈也十分好看,若是知己在旁便是良辰美景,只可惜,是自己的學子。
這種場合,拂蘇不便帶菩清出來,甚是不方面。
有了空氣的蕭笙笙舒服了些,靠着欄杆垂着冷風,思緒慢慢地被吹亂。“老師。”
“嗯?”
蕭笙笙轉頭看去,恰好看見拂蘇回頭來,背着燈光卻依舊那麽耀眼,一下子,心又下了。“你可曾厭惡學生?”
這?拂蘇搖頭,卻不是敷衍,笑道“你是我的學子,厭惡一說何從說起?我先進去,你早點進來,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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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蘇的笑很溫和,時常都在,包括那雙眼睛,暖的蕭笙笙心窩發燙。他想拂蘇只笑給他看,就他一個人,也不知是什麽卡了腦子,蕭笙笙在拂蘇進門時一把扯過他吻了過去,因為相撞的緣故,拂蘇被撞到牆上,差點閃了他的千年老腰。
就算許多人都醉了,拂蘇依舊會清醒着,除卻一事,他一直清醒着。今晚這蕭笙笙未免有點過分,伸手去推,哪知這蕭笙笙的力氣那來的,竟然有些推不開。掙紮間,拂蘇嘗到了血腥的味道,應該是蕭笙笙咬破了他的嘴唇。
拂蘇喝了酒,這會兒陌生的味道傳來讓他想吐,使勁一推,把蕭笙笙退了幾步靠着梁柱站着。
“蕭笙笙。”
蕭笙笙紅着臉笑道“我可向別人學了許久,那些人都不及老師,老師…”蕭笙笙有些期盼,期盼拂蘇誇贊他。
然而,拂蘇除了怒火還是怒火。這蕭笙笙太過分了,素日那些都可忍一下,但今天,似乎有些忍不了。
可是,他更想吐,匆匆跑到旁邊就是一場吐,吃下去墊腹的出來了,帶着濃烈的酒味。那蕭笙笙知曉自己犯錯,立在那不敢動,怕拂蘇剩自己的氣。
吐得不是很舒服的拂蘇背上突然多了一道力,不重不輕的打着,這麽順暢的吐了許多。直到他微微直起身,一張灰色的手帕出現在眼前,他擡頭看是沈語夙也就接了。
那沈語夙看着一邊無措的蕭笙笙說道“學生可是跟你提過醒,有人對你圖謀不軌,老師怎麽還是着了?”
他也不是嘲笑,只是平淡的敘訴,卻讓拂蘇心中舒服,擦了嘴,背對着蕭笙笙。“你們這群少年…”拂蘇止住,不知如何形容。看了看手中的手帕,吃準沈語夙不會要就擱在欄杆上等人收拾,轉身看了看蕭笙笙,“你把他送回去吧!”
沈語夙不拒絕,也不接受,立在那不動,“這家摞怕是只有老師能送走,學生先進去了。”說完,當真是不曾留半刻就走。
這拂蘇知曉沈語夙性子,也不多勸,過去擺着一張臉看着他,今晚就不該讓他來生出這麻煩。示意他進去,這才重新融入這場離合之中。
拂蘇尋到容玉,與他交代事情,那場合恰被蕭笙笙看見,心中不悅,拿起酒杯多喝了些。旁人也不勸着,想着是最後的狂歡,勸酒多般掃興。
即便落杭對拂蘇心思也不純,但好歹控制得住,只默默對着拂蘇敬了一杯酒。
擔憂家中都有各自的規矩,拂蘇散的早,在外面看着他們安全離開,拂蘇才準備走。
哪知,就蕭笙笙站在門口沒走,回頭看了看黑色的長街,不見一輛馬車,心是奇怪。
“伯父,可以走了嗎?”菁殇想早點回去,才不想繼續在這留着,又冷的。
容玉護着他,兩人都還是冷的發抖,齒牙的盯着拂蘇。
“容玉上馬車,帶菁殇先回去。”蕭笙笙一人在這,他也不好離開撇下他一人,也怪他爹娘,此刻還不過來接人。
容玉一瞧那邊的蕭笙笙就知道拂蘇不能跟他們一起回去,心中更加讨厭這人,比那落杭還要讨厭,不知好歹,攀他的父親。“走吧!他爹娘不要他,就不要管他了。”
“容玉,胡說什麽。”拂蘇一聲呵斥,那容玉便識趣的帶着菁殇走了。
拂蘇過去看着他,道“走,我送你回家。大冷天的在外面別凍着。”
蕭笙笙紅撲撲的臉被凍得有些發暗,別提是嘴唇了,他剛才真以為拂蘇會跟容玉一起走抛下他一人,他祈禱,幸好,沒有留他一個人。“嗯。”
容玉雖不滿拂蘇送蕭笙笙回家,卻還是從馬車裏拿出一件裘衣扔了去。拂蘇拿着,轉身給蕭笙笙披上,他這單薄的身子怕是受不了這寒冷,別凍出個好歹,倒是不好向蕭家人交代。
兩人慢慢走着,那蕭笙笙走了一會兒,伸手去抓拂蘇的手,拂蘇那肯,拂開去。蕭笙笙不放棄,非得抓上不可,被抓的不耐煩的拂蘇只好伸出手臂給他抓,蕭笙笙這才滿足,挂在拂蘇身上走着。
繞了許久,又是寒冬路面有些滑,蕭笙笙幾次踩滑都抓痛了拂蘇的手臂,那拂蘇只好忍着,把人給弄回去。
到了天橋的地方,上面點着燈,比較亮堂。蕭笙笙才看清拂蘇的面容,笑道“老師,你喜歡下雪嗎?輕飄飄的,萬裏裹素,若是批點紅色梅花便是最好。”
拂蘇本不想回答蕭笙笙的問題,可後面的時候,他似乎琢磨到了一點東西。雪是寂靜之物,不似雨水一般,來時無聲,去時無聲,縱使一夜孤寂,二日也是三尺冰封。這個蕭笙笙在蕭家應該活的很孤寂,這便記起蕭遠的話,也就通了。原是一個不受寵的夫人生下的孩子,怪不得脾氣如此奇怪,從小受了不少苦吧!
“嗯。”
就算拂蘇不笑,他也是那麽好看,蕭笙笙看着看着就入了神,不知到了下行階梯,竟踩滑了身子直直超前、
“啊!!!”
“喂!”那拂蘇被他一帶差點摔下去,幸及站穩了,把人給拉住了,但那蕭笙笙似乎不是很好,蹲在地上。
“沒事吧?”事情不會那麽湊巧的。
只見蕭笙笙伸出凍紅的手握住腳摞,嬌嗔道“好像把腳崴了。”
真是這麽湊巧!拂蘇暗自肺腑了一句,蹲下身子看了看。“還能走嗎?”
“老師,你背我吧!”突然,蕭笙笙擡起頭希翼的望着拂蘇,那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煞是可憐,可是拂蘇不為所動。
“行。”早點送回去早點回去,真倒黴!今晚的拂蘇第二次肺腑。
蕭笙笙開心的爬上拂蘇的背部,一上去就抱緊了他的脖子,湊得很近很近,讓拂蘇覺得不舒服,又不能分心,就任由去了。
“老師,你不問我為何沒人來接我嗎?”
“哦!為何?”管我何事?
“是我讓娘親別來接我的。”
“為何?”
“我想讓老師送我回家,就像現在這樣子。”
拂蘇忍。“以後別這樣了,我只是你得老師,不會給你超出規定的東西。”
“老師不給便是,我給你就好。嘻嘻!”
真是無法溝通!
等拂蘇把人背到蕭家,這蕭笙笙已經睡着了,出來接的是一位裝束簡單的夫人,聽他那稱呼應是蕭笙笙的娘親,身旁還有一位男子。
拂蘇将人送到那人手裏,與蕭夫人唠叨了幾句,便準備回去。蕭夫人感謝他送蕭笙笙回來,又是黑燈瞎火的,本想留他,他是不肯,只得給他一匹馬望他快點回家。
等拂蘇敢回去時,累的倒床便睡,衣裳都未脫完,着實累了,背着蕭笙笙走了那麽久,幾人吃得消,加之,他也喝了酒,更是困乏。
聞得酒氣,菩清伸手推推拂蘇,不見有反應,便起身喚了幾聲,仍是不動。只得下床,點了燈,弄了浴桶和熱水,才把拂蘇扒光放了進去。
困乏的身子碰到熱水就覺全身舒服,拂蘇忍不住輕聲嗯嗯了幾聲,埋得更深。
看他這般困,菩清只好撈起袖子給他洗洗,待洗到右手時,發現上部不滿淤青,也不知是怎辦個弄法方弄成這樣的。施了法給他消去,再次清洗,徹底洗完又是深夜了,只得給他換上幹淨的亵衣便把人弄回床上,撤去浴桶,裹着被子睡了。
“清風,”拂蘇舒服了,轉身抱住菩清的身子,嘴裏又是喚着菩清前世的名字,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菩清沒掙紮,只閉眸。你心中執念着那人,又對我百般好話,一句真心不假,何以見你夢呓與我?
想想便覺疲憊,菩清認了不想,自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