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遇上不對的人

花神醒來是在花神殿中,嫦娥還在旁邊等候,見他醒來才松口氣“花神殿下醉的不輕啊!”

那酒着實厲害,這會醒來,花神也覺頭暈,扶着頭坐起,道“那酒太厲害了,下次,可不能再喝。”

“喝酒誤事。”嫦娥道。

被這麽一提醒,花神想起了什麽,看了看四處,才覺不見君昨,問道“君昨呢?”

“被紫雲山擎豐上神帶走了。估計,最近是不會回來的。”

紫雲山的擎豐,那個和敖炎同樣有着戰功累累的戰神,擎豐,他帶走君昨做什麽。“他可說所為何事?”

“我也不知。上神只道借君昨數日,日後,定會把人安然無恙的送回來。”嫦娥也不知擎豐到底要做何,當時也攔不住他,只得讓他将人帶走,回頭告知花神,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紫雲山乃是仙界一代功臣所居之處,多年未曾來往過,就連仙界蟠桃會以及百花大會都不曾見紫雲山的人前來。如今,忽然前來确實奇怪,而那君昨與他們又是什麽關系,怎的也被帶走了?下床後看向別處,道“仙子先回廣寒宮,我去紫雲山探探情況。”

“不如嫦娥與你一道如何?”

“好。”

落在高大的宮殿之外,花神上前通了守門的侍衛,等待擎豐傳。

而此刻,君昨已立在花園內被一小童跟着,饒是他千百句要出去,這小童也不理會,只說擎豐吩咐不許他踏出半步。而他對擎豐根本就不了解,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無聲走到一處天橋,君昨拾起衣擺上了天橋,手扶着冰冷的大理石,淡淡的憂傷之中忽然想起一個人。

到了頂處,卻見一位黑袍男子對面走來,頭發黑白分清,面容普通卻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冰冷的氣息猶如這天橋的大理石一般,還有一點點讓人望而卻步。黑色胡須給他一種穩重和成熟,似是什麽都不會外洩露出去。

那小童褪去,留君昨獨自在那卻步。

擎豐負手上前,留下三步的距離看着蘇醒過來的人“留在這裏,與天同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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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般說,又帶這般氣質,君昨不得不覺得他就只紫雲山的主人擎豐,道“上神是我仙界一代功臣名老,君昨不敢亵渎,還望上神放君昨歸去。”

“你想違抗。”

“君昨不敢,只是君昨更喜那些友人。”雖然不知擎豐留他在這作何,但兩人的身份讓他不敢留在這裏,還是與花神他們一道能感到一些喜悅。

擎豐也不露不悅之色,擡手一團黑色光飛向君昨頭部,君昨無法反抗,只能等着擎豐一點一點撕開他忘記的事情,傷口的裂開讓他感覺到疼痛,眉頭輕皺,可擎豐還是不放松,反而享受這種淩遲的感覺。

一段段記憶飄散而來,讓疼痛加劇,身體跪下去捂着頭喊道“你不要再繼續了。”

曾經對君昨來說是一種淩遲的痛苦,因為活該而無法向誰傾訴,因為背叛而無法值得被原諒,這些他都是忘記的。是他在得到拂雪救助之後求菩清幫他把記憶封存的,他是故意忘了從前,不願再記起。記着便是渾身的罪惡。

記憶狠狠的被撕開,逼的君昨身體向前傾去吐出一口鮮血灑在滿地,挽留多年的眼淚終究是破筐而出低落在白衣之上。

擎豐收手立在那,不帶憐憫的說道“鳳王被妖君關押在不歸山,受罰百年。只要你一句話,他便可早日出山。”

等花神見到擎豐時,只被一句話打發,逼的他離開去找拂蘇幫忙。沒人敢對擎豐動手,那拂蘇未必不敢。

菩清來到不歸山,看着被鐵鏈挂在烈焰之上的鳳王,曾經風華絕代,風流倜傥,今時,狼狽不堪,發絲淩亂。

“妖君殿下。”鳳王有些虛脫的喊道。對于這罪他絲毫沒有不甘,能為朋友做些什麽很好。

菩清上前拂袖一散,讓烈焰的火焰下降一尺,道“為拂蘇受罪值得嗎?”

鳳王失職不夠來不歸山受罰,只是他計劃的很好,刺傷花神讓他逃過妖界的處罰,沒有傷害拂蘇只因他菩清會輕饒。可他還是失算了,妖君怎會因什麽而無視規矩,花神、拂蘇闖鳳王殿海底放出鳳後與七情人,甚至取出伏魔八弦琴的罪該如何受就該如何,只是這鳳王寧可自己一人承擔也不願牽連他們。

但且問如此一舉,未能換得花神、拂蘇原諒可還是值得?

亂發之中的鳳王輕輕一笑,道“沒什麽可以埋怨的,我鳳王一人承擔,只要他們平安無事就值得。若是回頭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樣做。”

“那酒仙一事,是否也是固執已見,認為朋友就該是朋友,成不了枕邊人。”

酒仙?鳳王搖頭,道“他是神,而我只是妖,仙妖殊途。我待他只存友情,從前如此,以後也是如此。何況,他并非女子。”

也許對酒仙他心存愧疚,但終究不是天作之緣,月老将他的紅線未簽在酒仙身上。

“很好。”菩清再降下一層火焰“望你不負妖界,不負自己。”

菩清離去,鳳王閉上眼眸,細數這年輪。

“鳳王,你還是不肯改變自己的固執嗎?”君昨蹒跚的上前,看着懸挂的人心還是會痛,若非親耳聽到這些話,他不會相信鳳王真的可以如此絕情。

對酒仙的忽然出現,鳳王有些驚訝,擡起頭順着發絲空隙看去,輕蔑一笑“如若日久生情都是妄言,何談真情?酒仙還是早日回仙界。”

“那如若我變成女子呢?是否,你會答應?”

“也不可能。走吧!”

君昨震驚,飛身上前伸手扶開他的發絲,卻被他那堅決的眼神震得心痛。“你待我當真沒有半點缱绻之意。”

“也許,我們還能是朋友。”

“可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

“那是你錯了。在覆水難收之前不要劃開最後一點界限。”

“呵呵!”鳳王是妖界固執的人,風流之下藏着絕情的心,與妖君不相上下。現在,不就是例子嗎?君昨哭笑,捧着他的臉都覺惡心,慢慢松手推開“我又沒有對你說過,鳳王,我喜歡你。”

音落時,轉身離去,回頭時的淚水滴在烈焰之中,竟讓火焰漲高一尺。可鳳王更覺愧疚和一種心底起來的罪惡。君昨越是如此,他越難受,可他明白,對君昨沒有半點缱绻之心。順着他的心意接受反而會害了他,只有這樣,方才更好。

回到紫雲山,君昨立在擎豐面前,雙眸無神的解開素腰的繩子,道“救他出來。”

擎豐喪妻數千年,一直未遇到可以托老之人,直到遇見君昨。也許君昨如今是因被鳳王辜負才如此,可他還是願意接受。讓鳳王出山很容易辦到。

伸手将人抱起說道“我只給你三次機會,三次之後,你再如此……”

君昨看着他沒說話。

“擎豐帶走酒仙一事,拂蘇,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聽了花神一番言語,藍墨淵淡定的說道。

花神不悅,道“難道我們要袖手旁觀嗎?”

藍墨淵看向拂蘇,問他可有什麽看法,那拂蘇道“先去紫雲山問清楚再做打算,若是酒仙在那一切如故,大可留在那。擎豐畢竟是上神,受諸位仙家尊敬,不會做出有失身份之事。”

旁邊的容玉聽了笑道“怎麽感覺你們口中的擎豐是個糟老頭子啊?是嗎?蘇哥。”

擎豐年齡确實很大,但不是什麽糟老頭子,反而威風凜凜。

拂蘇伸手攬過他的肩膀,笑道“擎豐是一代名将,我都改喚他一聲上神。雖說歲數确實很大,卻不是你心中的老頭。”

容玉癟嘴“那你有叫我爹妖君爺爺了嗎?”

……

來到紫雲山宮殿外,拂蘇依舊走着禮數,先是通禀在門外靜靜等候。

容玉很期待見見這個上神的模樣,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是什麽老頭。

擎豐一人出來,立在臺階上看着下面的拂蘇,道“拂蘇怎突然來訪?可是仙界有何難事?”

這麽一看,容玉算是明白了,只是還是有些老嘛!上前笑道“上神你綁架酒仙幹嘛?怎麽看怎麽都覺得像是老牛吃嫩草呢!”

拂蘇本是要實話相告,哪知容玉搶先一步,說了如此無禮的話,伸手把人拉回來,也未瞧見擎豐有什麽變化。道“容玉還小,上神莫怪。”

花神暗自給容玉一個大拇指,藍墨淵則跟着靈寶、蘇寶寶靜靜看着。

擎豐道“我與他有一筆交易,拂蘇,你們還是快些回去。”

交易?幾人微驚。

“那上神可否允許我們見一眼酒仙?有些話還是當面說清好。”藍墨淵道,仙界與紫雲山早已斷絕熟百年,擎豐忽然帶走仙界酒仙着實奇怪。若說他們之間有何交易,又會是什麽事情值得酒仙這麽一試?一屆酒仙,那值得名将擎豐擲一局?

擎豐有足夠的能力直接回絕這幾人的盤問,反而在這行一君子之禮,卻是走個排場。聽聞藍墨淵的話,如鐵的眼眸輕動,看去時,眼眸微微拉開,這一雙寶藍眼眸非仙界人物所有。一身靈氣不似六界之物,這小小仙界三太子身邊何德跟着這一人物。“若是君昨允許,我自當讓你們見面。”說完轉身離去。

花神上前對拂蘇說道“君昨會有何事要與上神做交易?”

這件事情拂蘇也猜不到,君昨一向別無他求,怎與紫雲山的擎豐結交了一道。若是有何事為難大可找他們相助,既然沒有找他們,也許說明這件事情他和花神都做不到,唯有紫雲山的擎豐。

蘇寶寶和靈寶對這件事一點也不明白,就立在那當背景。

藍墨淵道“這件事情應該和鳳王脫不了關系,不是嗎?拂蘇。”

鳳王?

花神和拂蘇忽視,下一刻肯定了這件事情絕對跟鳳王有關,想起菩清對鳳王的處罰,拂蘇想是酒仙知道鳳王被關在不歸山的事情才會請求擎豐相助救他出來。但看菩清那語氣,且最後收回伏魔八弦琴回歸海底,應該沒有多大的懲罰。酒仙如此一舉,難道在說明鳳王的處罰其實很嚴重,沒有他預想之中的輕。

與鳳王有關,花神頓時失去了些興趣,鳳王害的他差點把命丢了,傷害君昨一事尚未說清,又添這事,他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反覺君昨做傻,到現在還未那個風流無情人做交易。

藍墨淵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道“若真與鳳王有關,這件事情還是交于紫雲山來解決。尤其是拂蘇你,如今再也不可觸妖君逆鱗。”他擔憂的看向拂蘇,雙眸依舊含笑,只是話語幾絲擔憂而已。對菩清他了解的比拂蘇多,自然他是什麽人物他清楚。

聽了這話的容玉有些不開心,瞪向藍墨淵說道“你什麽意思啊?那是我爹,就憑我爹和蘇哥的關系,蘇哥劫走鳳王難道我爹還會殺了他不可?你不要以那種我爹是壞人的語氣說好嗎?”

有些事情容玉不知,一直滿在谷中,對藍墨淵那話自然是很不開心。

拂蘇明白藍墨淵的話,他與菩清雖然同床共枕,可還是兩路人馬。菩清根本沒想過把他當作妖君殿一人,那日誤闖回川殿被那般對待,他如今都心有餘悸。又怎麽會相信菩清會輕饒他呢?

這容玉什麽也不知道,拂蘇無奈,含笑看向他“墨淵別無他意。容玉乖。”

對藍墨淵而言,他不會為容玉的莽撞生氣,也很理解他那樣的心情為何。

花神道“容玉你還是太小了。蘇寶寶和靈寶先與小太子回妖君殿,我們三人在這等候君昨。”

拂蘇道“這樣也好。容玉回去之後切莫對別人提起我們尋擎豐上神一事,尤其是你爹。”

容玉瞪去,問道“你也認為我爹是壞人了?”

“我自有定論。你且雖靈寶回去,我們很快便回。”菩清是壞人還是好人呢?拂蘇自己也不知道,一開始他認為菩清是好人,但那日之後,他有了點別的定論。在容玉面前他還不想袒露菩清什麽,讓菩清以他心中的模樣留在他心裏就很好。

與菩清像似的臉容皺起,将藍墨淵看了一遍,調轉視線說道“我可不想再聽到什麽風言風語。”

那諷刺的語氣讓拂蘇心生愧疚,看了一眼風淡雲輕的藍墨淵才吩咐靈寶好生照顧容玉,一切安排好後才讓他們離開。而他們還要在紫雲山等候君昨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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