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誰可曾留意過呢?

“沒事!”他清冷笑笑,回了一句,可惜了,好不容易收集的花瓣,被撞落得一片不留,他罷了罷手。

他打量了傅閑情一番,用扇子指了指地上一堆的桃花,很是自責道:“實在抱歉,毀了閣下的一片心血,若不嫌棄,正好我府上也釀得有桃花酒,他日送來幾壇以做賠罪!”

“不必,在下家中還存得一些,消遣解悶足矣!”

“有緣相識,在下樂菡,不知閣下如何稱呼?”目光誠然相敬。皇室之人都很少有能在後山四處走動的人,這位又是樂少歌的什麽人呢?他心裏揣度着,其實他心裏也早已有了答案。

他就是樂菡?模樣倒與樂少歌幾分相似,看起來有些狂放不羁,不過多了幾分穩重,他們叔侄比起來,樂少歌就像孩子,做任何事都輕飄飄的,雖然做得很好,傅閑情總覺得樂少歌是浮在水上的,而眼前這個人,明顯老練多了。

沒想到安王如此年輕,看樣子也不過大樂少歌六七歲的樣子,這一點倒是讓傅閑情很是吃驚,因為他以為樂菡是大叔一般的人物,因為是樂少歌的皇叔嘛,總得有點老才符合刻板映像。

……

他容緩而答:“在下傅閑情,久仰安王大名,冒昧之處還望安王恕在下不知之罪!”

不知道這一見面,是太遲還是不應該。

他略有驚訝模樣:“你就是傅閑情?”頓然開朗大笑道:“自古閑情只一人,本王今日見之,果真閑情一人,似乎證實了古言啊,哈哈哈……”。

“安王說笑了!”

“樂莫樂兮新相識,你我不在朝堂,何必拘謹,閑情剛才說家裏有存酒,本王這會兒渴了,不知可否讨幾杯?”

“安王哪裏的話,能與君對飲,方不負韶華冉冉!”

“哈哈哈……閑情,你遇見了樂菡,冉冉年華若想自老,可就難了!”

相約同去。

“桃花酒,醉難求,杯底流光解誰愁?淺斟注,香如故,年年芳意酒中訴。”樂菡把玩着自己的酒杯,看了看正在倒酒的傅閑情,脫口冒了幾句碎語,人沒醉,話聽起來倒是醉了。

“酒若解花意,想必也懂人心吧,此酒醉心不醉人,心若有愁,倒不妨借此一醉方休。”他說完這句話仰頭一飲而盡。

“好一個一醉方休,來,我們也來解解這千般愁!”樂菡舉杯相邀。

閑情扔了一個小廣口瓶的玉壺過去,樂菡接住,舉起回敬,彼此相視一笑!此時梅樹已抽芽,□□賦予桃花。

酣暢淋漓,語盡人亦醉,彼此一見如故成知己,都覺得相見恨晚。

“今日誤闖了桃林,還請安王見諒。”

“再好的景致若無人欣賞,那還有何意義。以前以為再也不會涉足半步,而今想開了一些事,所以回來了。鴻溝又如何,時隔多年後,一切總将被歲月填埋、淡去、遺忘。”自從他再次踏入那裏,便再也沒有那份傷痛的存在了。

“算是吧!”

他淺淺的提及了一句:“閑情很像我的一個故友。”

“那真是有緣了。”

黃昏的餘晖戀戀不舍的褪去,留下淡淡紫色,四暮低垂,雙星悄落。

樂菡一手按揉了一下太陽穴,笑笑說道:“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該找人了。閑情也早些休息,不必相送!”他推手阻止欲起身的傅閑情。

“那安王一路小心!”他這次可能喝得有點兒多了。

“扶你們家公子進去休息!”他招手憶南過來,看着憶南把傅閑情扶進去之後才轉身離去。

冰釋前嫌

青閻皇宮借山川地勢而建宮殿,秀美靈雅,星星點點,湖光山色,建築錯落,宏偉壯觀,上可觀星摘月,下可俯瞰皇城全景,借山勢為屏障,而傅閑情在後山,樂少歌要見他自然有最快到達的捷徑,而其他人不走上個把時辰才怪。

他總是深夜忙完,然後不由自主的走到這裏,這一個多月,他都沒時間過來,□□日新,他都快不認識這裏了。

清商把遺落在路邊的折扇送到樂少歌手上:“君上,這好像是安……”清商頓覺一股寒風侵骨,一身拔涼,不敢再說下去。

他緩緩打開折扇,一支青荷紙上,墨色花骨輪廓,幾筆綠暈染花瓣,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筆墨,他憤怒收扇握在手裏,眼中的深沉如不見底的潭淵,縱使滴水如潭,恐怕也難以察覺有過漣漪……

月色蒙上一層輕霧,也隐退幾分。

他冷靜的走進去,心裏很不舒坦,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酒味,握了握拳頭,踏進了屋裏,屋裏卻寂靜得可人,他睡着了?拍了拍沒動靜,順勢見縫插針,挨着躺了下去。

傅閑情突然坐了起來,一臉驚憤:“樂少歌,你怎麽來了?”

“喝酒怎麽不叫上孤?”似有埋怨。

“大半夜來這裏就是為了讨酒,雅致不錯啊,你不睡我還要睡!”

于是二人小小的吵了一架:

“孤睡不着,全天下的人都必須醒着,尤其是你傅閑情,眼睛都別想眨一下。”

“荒唐!”

“那又如何?孤是明君或昏君不就在你傅閑情一念之間嗎?”

“樂少歌,不想做國君趁早滾下來,天下從來不缺君王。”

“孤滾下來,你打算讓誰坐這個位置?孤的小皇叔嗎?”

傅閑情頭暈暈的,更沒心情聽他天馬行空的胡亂猜測:“無理取鬧!”

“那你給孤安靜點兒,別鬧,也不許和他人鬧……閑情一人,孤不放心!”那個人把傅閑情往裏面擠了擠,獲得了更多的位置,閉上眼睛,睡意猶濃。

“你不走,我走!”

“半個時辰孤就走。”樂少歌反手過去把傅閑情的手背摁住。

當他側身朝外面睡着的時候才放開,說話的聲音很低喃孤呓,時斷時續,如同孩子般的夢語:“孤累了,很累,閑情,讓孤睡會兒……原來孤做了天底下最難的一件事……也做了最累的一個人……”他确實很疲憊,都好久沒踏踏實實休息過了。

“那個位置也是最悲涼孤立無情的,樂少歌,累了就放手!”自己這句話是勸他?還是諷刺他活該?傅閑情此時心中也矛盾無比。

他睜開了眼睛,看着透進來的月光,目光明亮而又堅定:“有你,孤累死也要做一個好國君!”

“沒有傅閑情,那你就不活了嗎?”

“對!”幾乎上句話聲音落地,這個字便出來了。幾乎把傅閑情氣得個半死,真想一拳揍醒他。

“這萬裏江山,這輩子你只能站在旁邊看着!”

“看着你累死?”算了,早點兒累死也好,免得讓人看着揪心。

“如果你不願意看着我累死,可以……”可以幫我出出謀,劃劃策

“我願意……”後面被樂少歌的動作吓得吞了回去,其實他想說,願意看着他累死……

樂少歌聞之,咻的翻身坐了起來,把傅閑情着實驚吓了一番,眼神游曳不定,不知道看哪兒,總之避開樂少歌就對了,別提當時傅閑情的臉色多尴尬了,因為彼此距離太近,所以确定不是害羞是尴尬。

樂少歌挑眉,一臉邪笑,溫暧挑昧問道:“願意?……什麽……”

傅閑情聽這話,目光裏恨三分憤恨、七分嫌棄,轉身換了個方向坐,“安王今天來過!”其實,自己沒必要告訴他的。

樂少歌低亞的問了一句:“他來幹什麽?”

“喝酒!”

“然後呢?”

“走了!”

他心裏雖然擱着什麽東西,讓自己很不舒服,但他剛才的話還是讓樂少歌美滋滋了幾分。他想,至少他沒有瞞着自己:“嗯好,孤知道了。”

“以後少在我面前用這個字!”

他立馬改口,精神滿滿道:“嗯好,我知道了!”‘我’字聲音壓得特別重,他總是在傅閑情面前嬉皮笑臉,毫無君王風範,早把檢點嚴肅什麽的抛到九霄雲外,話說回來,在傅閑情面前也沒必要僞裝。

清商在外面敲門道:“屬下有事禀報!”

屋裏一陣動靜。

“樂少歌,滾下去!”傅閑情趁機,一腳把樂少歌踢了下去。

“啊……”他一聲慘叫,臉與地親密無間,然後一陣大罵:“傅閑情,你想摔死孤啊?”

“摔死你怎麽了?”他高傲一擡眼,目若春水,人若芝蘭,神色自冷,雖然是坐在那裏的,毫不影響翩翩風華與俊色。

“怕什麽,清商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什麽?”他起身走過去,一腳重重的踩在他後腰上。

“啊,痛啊,你就不能對孤……”下腳輕點兒嗎?又是一聲慘叫,聽得人浮想聯翩。

“樂少歌,你嘴再賤一聲試試!”

“二公子,孤再也不敢了!求你饒了孤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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