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要以你的一己之見,貶低了衆望所歸!

傅閑情在珠邡東宮,秦郁奉以上賓,他不常用明致之這個名字。

一個宮女道:“太子,陛下請你過去一趟!”太子野心勃勃,老國君唯唯諾諾。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朝服:“我先過去一趟!”

傅閑情連個眼神都不起一下,整個人待在這裏如同囚禁在牢籠,不得自由!

秦郁離開之後,明詠之進來了,并不是以前帶着面具的那個明詠之,傅閑情看了看,大抵也猜到了,他臉上的傷應是秦郁幫他治好了。

“明王!”

他依舊儒俠裝束,沒有一絲改變,只是說話的語氣帶了一份王氣:“都下去!”

“可太子……”

“本王的話,你們也敢不聽嗎?”他訓斥了一句,便踏步進去了。

“是!”幾個宮女怯弱退下。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傅閑情也淡淡的應和了一句,心裏有幾分遲疑但不會表現出來,還會把一切推測得滴水不漏。

他走過去坐下,書生意氣更濃郁了幾分:“你是不是覺得奇怪,太子為什麽不是我?”

“再也無意江山之人,必有無意之理,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閑雲野鶴,行俠四方,交至君之友,平不平之事,争不理之理,明王是要我好奇什麽呢?”

“是我小看你了,傅閑情。”

“是樂少歌太閑了,閑得忘了世上還有個深藏不露的明家。”他輕蔑一笑,含沙射影,意思是樂少歌還沒騰出手來,否則早就收拾了。不過一提起他,心裏默然的暗傷起來。

“你……”這句話堵得明詠之都不知道怎麽說了,見他一副随遇而安模樣,言語又傲慢利斷,真不應該好心過來。

政略之下,你只會看見一個深不見底的傅閑情,就連樂少歌在這方面也會怯弱幾分的人,縱使手段用盡,也無損他半分。

傅閑情有一個奇點,那就是□□亂,大事深。這是樂少歌總結的,所以他總是喜歡挑逗傅閑情的亂,兩人經常不和。

“看來你在這裏待得很樂意,那我就告辭了!”明詠之起身告辭。

“慢着!”傅閑情突然制止道。

“還有什麽事嗎?”

他低沉的問了一句:“樂菡是不是還活着?”

“我記得三年前是你親手埋的吧?”

“不錯,可是秦郁怎會有他釀的酒?”

“此酒名叫東風意,是蓬萊谷四絕之一,當年他尋找雪燕丹巢,來到蓬萊谷,便學去了此酒釀造之法。所以三弟會有東風意不足奇怪,怎麽,是他告訴你樂菡還活着?”

聽到雪燕丹巢幾個字,傅閑情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後面明詠之說的任何一句話,他都沒聽見。

明詠之看傅閑情半天沒有反應,目不轉睛的盯着手裏的茶杯,整個人如同掉進了冰窖。

樂菡,你究竟還做了哪些事是我不知道的?樂少歌又瞞了我多少?

等他回過神來時,明詠之已經走了,而秦郁派人來告訴他,他有事出去了,可能幾天後回來。

暗香浮動

一個惆悵的身影徘徊在月光下,四周岑寂無比,銀輝清迢,如水緩瀉,當年花前月下,與君共飲,暢談九州八荒,前世古今;而今昔人不在身邊,只他一人,客居在此,唯有梢頭的那輪浩月相伴。

南國玉箋總殷勤,環玦皆傳千古愁。月照離人久徘徊,遙問君寄相思否?

一絲暗香随風散開,揉在無聲的月光裏,一點一點缭撥開人的心扉,激蕩起他如潮的思緒,那種恨離情絆,欲見卻不能的苦楚與壓抑,不見而又思之如狂的無眠夜與憔悴心,三年間在那個人的心裏從未化開過,不僅是他,于那個人而言亦是如此。

他震驚,甚至有些慌亂,鎮靜後想理清虛實卻又陡然放棄了,是夢也好,他願長醉一刻不醒……直到那人從背後抱住了他,暧暧的把頭放在他肩上,溫暖的身軀彼此靠近,那是從未有過的依戀,那麽恰好,勝過了朝朝暮暮的十年,那份情香之息,誰也無法制成的香,那是屬于他們的,獨一無二。

沒有一言一語,只想靜靜地偎依,縱使今夜生白晝,明朝換天地,也不想顧及一絲一慮。

不知是月兒驚動了他們,還是那一點深秋寒……

“不管你願不願意見我,我還是來了!”

許久後,傅閑情抽身走出了那人的懷抱,零亂的眼光看着清池裏水,風起的依依粼光,映在他的眼簾裏:“可是我終究還是恨了你。”不是他不肯原諒,而是說出原諒的勇氣終抵不過那份欠疚。

他木然,月色映襯着他瘦削而又峭俊的臉龐,幾許滄桑,幾許苦恻,這樣的折磨,流年三載,亦長亦短,讓彼此多了一分成熟的思慮:“閑情,你我十年,樂少歌是什麽樣的人,我想你都比我自己還了解,所以我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什麽。這次我來,只是帶你離開這裏,回去之後,你去哪我都不會幹涉一句。”

“留在這裏只是為了信守承諾,你回去吧,守護好你的江山,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為君不忍,後患必存!”

“閑情曾經也對我許下承諾,我沒忘,不知閑情是否忘了?”

“嗯,早已忘了。”他很認真的回着,如同對待一件正确的是,自己确實錯了一般老實的交代。

“好,我會牢記!”

之後,他又加了一句:“尤其是對傅閑情,若不能為君用,那便不能留!”

他松握的手驟然成拳,整個人驚悚一顫,君言如凜風冽冰,讓人好無端緒:“好……我知道了,能告訴我你對那人的承諾是什麽嗎?”

“四海一主,天下一君。”當年,縱與長歌許下宏圖之願,盛世大業,很多事情終究不能随心所欲,不得不屈于時變,一變則萬變!

他走過去,把手搭過去,環着他的肩部,很是輕松的笑着,灑脫任性,如同那時彼此之間的天真無邪,吵鬧無拘:“若是從我手裏奪過江山,閑情可要好好謀劃一番,不然要再做了青閻的俘虜,我可就不會放過你了!若非……”他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他擡眼看了看東方,天色漆黎,霜露很重,其實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天快亮了,你回去吧!”

他不覺然捏縛緊他的肩膀,聲音放得有些疲憊,他不想再去想傅閑情對他說的話任何一件事,每一個字都會讓他肝膽俱傷的,他現在竭力壓制自己不要去回想:“還早,閑情陪我進去睡會兒吧。放心,和以前一樣,我不會動你,這一路趕來,我都還沒坐呢。”

燭光息,淺月明,和衣眠,一枕與君相缱绻。鴛鴦妒,鳳栖梧,山梧雨,濡沫江山與誰度?

“閑情?”

他淺淺“嗯!”了一聲,似乎快睡着了。

“如果我和樂菡都不在了,你會怎樣?”

他微微翻了一下身,如同剛才的睡姿不舒服的動了動,找了一個合适的方位合适的磁場便不在動了,睡意滿滿的聲音道:“好好活下去!”

“如果你不在了,你說樂少歌會怎樣?”

他似有不耐煩的語氣,那麽困倦:“活不下去!”

樂少歌側身,抱着他,氣息交融相親,身體相偎,未曾逾越半分,彼此誰能睡去,心中誰不翻江倒海的傷惘,只是囚禁成了一片寧靜的話語,聆聽着心跳,感受着溫存的氣息,誰都不會挑明,

一旦說了,那就意味着不可回頭。

“閑情?”

傅閑情轉身過來,目光一瞥,頗嫌棄的問道:“你到底還想不想睡?”

樂少歌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再也不說一句話,翻身把傅閑情壓住,心跳很快,那股沖動伴随着身體的熾熱而來,他湊在他面前:“睡不着!”輕輕的吻了上去,啓開他的唇齒,捕捉他的回避。

“幹嘛老是拒絕我啊?”他纏綿間問道,又很郁悶。

“你說不動我,早知道說話不算數,我就……”他說話欲起身,卻被一下子堵了回去,一陣溫柔的截攔,讓他面紅耳赤,幾乎措手不及。

“閑情……”他親吻間低迷輕喚。

傅閑情也被他弄得有些意亂情迷了,不是他不願意、不想,而是那一次,終究是此生解不開的結……

現在對樂少歌說什麽也沒用,那只野獸亂起來,什麽事都可以下口。突然樂少歌不動了,他傷抑的盯着一處,輕撫了一下他肩上的印記;根本無心下去,眼裏的傷清晰可見。

“我想聽你解釋。”

“自己咬的不行嗎?”

“是嗎?來,再咬個我看看!”他戳了戳傅閑情另一邊肩膀,很不爽道。

“啊……”一聲慘叫,簡直慘不忍聽:“傅閑情,住口……痛……”

趁樂少歌不注意翻身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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