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前生産隊隊長再一次名聲鵲起。
這還真是多虧了大虎媳婦兒和大虎媽,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還真就是這麽個道理, 大虎媳婦兒和大虎爹媽都不是講理的人,三天兩頭婆媳就鬧得不可開交,兩個女人拌起嘴來突突突的好像兩把機關槍,各種問候對方生殖器官的父母的話語一套一套的, 凡是聽過這兩個女人吵架的沒有不臉紅的。
大虎媽年輕的時候就是村子裏面有名的不講理,能因為別人撿了粒自己家掉的芝麻就搬個凳子坐在人家大門口一口氣拐彎抹角罵上三天三夜不帶喝一口水的, 村子裏面都怕和她扯上關系,大虎媽以前還覺得沾沾自喜,直到大虎長大了, 該成家娶媳婦生孩子了, 她才急了。
因為名聲太響亮了, 根本就沒有人敢讓自己家閨女過去受委屈的, 不管她怎麽找人都不行,最後好說歹說,求爺爺告奶奶, 不知道花了多少東西, 才勉強找到一個和大虎搭配的。
也是巧了,牛大壯那村子裏面正好也有一家人見人怕的姑娘,這姑娘從小就潑辣, 才兩三歲, 就知道和小弟弟争寵, 罵人那更是得心應手, 都不用大人教,人家自己就能想出來一溜兒,也不管什麽男女有別,就喜歡在夏天上河邊看大小夥子游泳戲水,随着這姑娘的年齡越來越大,愁的爹媽根本就睡不着覺,一想起來這個閨女就丢的直掉眼淚。
大虎沒啥本事,種地不行打工也不行整天吃家裏喝家裏的,風吹不着雨淋不到,倒是比普通的莊稼漢子要長得好看那麽幾分,那家子的姑娘雖然長得一般,但是大虎卻很欣賞她的性格,覺得有意思,和死氣沉沉的其他村裏女人不一樣,兩家子都是被人嫌棄的,兩個人也看對了眼,自然是很快就結了婚,一開始大虎媽還想着是好不容易弄來的兒媳婦得好好看着,不能讓她跑了,後來兩個人結婚了,她覺得兒媳婦跑不了了,就開始找事兒了。
今天嫌棄兒媳婦做飯不好吃,明天嫌棄兒媳婦打掃衛生不幹淨,就是想把人家□□的服服帖帖老老實實,給他們家大虎當牛做馬,哪成想她碰上的不是那種小綿羊,反而是母老虎,大虎媳婦兒在自己家裏面都很少做家務,結婚的時候大虎也說的好好的,不讓她做任何家務,結果到了這邊不但要開始幹活了,還得被一個老妖婆挑刺兒,她哪裏能吃得了這樣的氣,忍了兩天,就直接翻了臉,也不管到底有沒有外人丢不丢臉,直接就在大門口和大虎媽對罵了起來。
從此以後這兩個女人是幹上了,大虎家的罵聲長年累月就沒有停過,沒有一個人敢在大虎家前面的路上多站一會兒的,都恨不得直接飛過去。
大虎前天臉朝下摔了個狗吃屎,弄了一臉屎還是輕的,主要是命根子發炎了,整天哼哼唧唧,心疼兒子的大虎媽走到哪裏,就把傷了她兒子的那幾個二流子罵到哪裏;大虎媳婦兒也是不甘示弱,本來大虎還想讓兩個人悠着點,別弄得整個村子裏面都知道了這事兒,哪成想他還沒來得及阻止,自家老婆老娘就已經把這件事給直接鬧騰的全村皆知,甚至村長都直接上門慰問了,大虎那個臊啊,兩個眼都通紅。
還不敢發脾氣說什麽,一邊是自己老娘,一邊是自己媳婦,兩個人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他只能把氣憋在心裏,這一憋不得了,病情更是加重了幾分,這兩天大虎疼的整天哎呦哎呦直叫喚,更是讓大虎娘心疼的直掉眼淚。
這時候就看出來有文化和沒文化的區別了,要是換成稍微有點文化的人,就大虎這樣的情況,是一定要帶去醫院裏檢查的,可是大虎一家子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整天掉眼淚,大虎娘更是一天到晚都長籲短嘆:“哎喲,我的兒子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要遭這樣的罪。不知道是哪路的牛鬼蛇神,算我真的求你們了,你們別折磨我家大虎了行不?我給你們上供。”
大虎不說話,心裏面門清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可是他就是想和龍王爺鬥氣,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誰能熬過誰,哪怕上廁所的時候疼的渾身都哆嗦,他也就是不認輸。
家裏就這麽兩個勞動力,大虎倒下了,種地的活兒自然就輪到了大虎老爹的頭上,老頭子也是知道自家河道兩邊那兩塊地的位置的,今兒起來就往那裏走,根本就不知道他即将面對什麽樣的場面。
當初離開的退讓派的二流子,當場就回到了村裏,和村委涕泗橫流的承認了自己犯下的嚴重錯誤,并且為了将功補過将其他二流子的地也全扒拉了出來,這兩天時間,沿河兩岸的各個村委已經按照當初蘇君緣提供的思路在那些混混的地裏面弄了一層磷粉,就等着看熱鬧呢。
大虎老爹晃晃悠悠走到了自家河邊的地裏,彎腰看了看地裏的蘿蔔白菜,沒看到被凍壞的,就直接在田埂邊坐了下來,瞅瞅周圍沒有啥人,小心翼翼的從懷裏面掏出來一根煙,仿佛什麽寶貝一樣放在鼻子下面陶醉的聞了聞,咧開了一嘴大黃牙心滿意足的笑了幾聲。
他本來就是個老煙槍,,一天不抽就渾身難受,因為大虎的原因,已經有兩天沒有吸煙了,早就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兒了,眼下終于能夠,放心大膽的,抽煙,可想而知,它到底有多麽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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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的把煙屁股放到嘴裏,哼着小曲兒點着了煙頭,閉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大虎老爹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了,那個舒爽勁兒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簡直就是快活似神仙,只覺得這些天壓在心裏的煩悶一掃而空,甚至讓人只想唱小曲兒,大虎老爹閉着眼睛搖頭晃腦,踢腿晃妖,正在最高興的時候,只覺得身邊好像有什麽東西一飄而過,他以為是來菜地裏偷吃的老家賊,睜開了眼睛大喊一聲“呔”,還跺了跺腳。
腳才剛跺了第一下,大虎老爹就再也沒有勇氣跺第二下腳了:這哪裏是麻雀啊,他的身邊圍着的是兩團藍色的火苗,還在繞着他的腳飄來飄去呢!
鬼火!
大虎老爹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啥玩意兒了。
他們這些鄉下人,平時沒啥娛樂活動,冬天晚上就回家和老婆啪啪啪造人,夏天就喜歡湊在一起講些鬼故事或者打個牌搓個麻将,說的最多的就是鬼火,這玩意兒詭異的很,藍色的,還會跟人,見到了不能使勁跑,慢慢動彈這火就不會對人怎麽樣,要是使勁跑,這火就專門跟着人跑,倒是比一般的火溫度要低不少,最多也就是衣服燒個窟窿啥的,沒聽說過有燒死人的,可是這東西可是鬼火,是死人用的火,一想到周圍有他看不見的死人正在盯着自己,大虎老爹就感覺渾身寒毛倒數,原本因為抽煙帶來的精神享受直接就不知道飛到哪個地方去了。
大虎老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沒有見識的鄉下人,看到這樣的東西,還能保持如此鎮定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盡管他渾身哆嗦的好像篩糠,盡管他的兩只手已經夾不住煙屁股,盡管他連閉眼轉頭都做不到了,好歹是沒有吓暈過去,已經算是了不得的好漢了。
幸好撒到地裏面的就是磷粉,分量不是特別的足,燒一會兒也就散了,等到藍色的鬼火一消失,大虎老爹就猛地從田埂邊蹦了起來,連種地的家夥都沒有拿就直接往家裏沖,一回到屋子裏面就直接沖上去狠狠扇了大虎兩耳光:“小兔崽子的!咱家河邊那地兒你咋不早告訴我有鬼火的?”
這要是別人在他難受的時候啪啪給他兩巴掌,大虎絕對得跳起來給他兩拳頭,可是這人是他爹,他現在也行動不便,大虎只能強忍着疼痛:“啥玩意兒?鬼火?爹,你瞎說啥呢,咱河邊那塊地兒哪裏有什麽鬼火?”
“小兔崽子還不說實話,我今兒一過去,才剛坐下一會兒,就看到兩團鬼火在哪裏晃悠,你爹我差點就回不來了,你這小兔崽子還不和我說實話!要我說,那塊地趁早別要了,不吉利!“
那塊地不要了?那不就是在說明他認輸了嗎。
大虎感覺有些糾結,要是把地還回去了,龍王爺就能饒他一名了,可是他以後就感覺擡不起來頭了;要是繼續梗着脖子硬撐,大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到底是不太敢拿下半身的幸福和龍王爺鬥氣,只能自我安慰:反正是他爹開口把地還回去的,他大虎的面子還在呢。
“那……行吧爹,你就去和村委們說吧,咱們把這個地還回去。”
大虎老爹也是着實被那鬼火吓怕了,恨不得趕快就把這個燙手山芋給交出去,聽到大虎開口了,瞪了大虎兩眼,就趕快往村委那裏去了,走到半道上又想了想,回到家裏面心疼的翻出來一瓶好酒,這是他本來準備過年喝的,眼下是不得不拿出來了。
第一站去的自然就是前生産隊隊長家裏,還沒有進門他就聽見裏面吵吵鬧鬧的,心裏面一陣樂,趕緊三步并作兩步邁進了前隊長家的院子裏面,大喊一聲:“誰敢對我們隊長動手的?我打死他!”
裏面的幾個人同時轉過臉來,大虎老爹一看:哎呦,巧了!這些人他都認識啊!
老鼠兒子會打洞,大虎這樣子,大虎老爹年輕的時候自然也不是啥好人,簡直就是他兒子的另一個翻版,也是整天在附近十裏八鄉瞎混,堪稱一霸,要不是後來被回來養老的沈立國和蘇宏坤兩個人按着頭皮揍了十幾頓,他才不會金盆洗手呢,經常和他兒子一起胡鬧的附近十裏八鄉的二流子們,只要一提起來姓和村子,他就能知道都是誰家的。
當二流子村霸的那段日子是大虎老爹這輩子最威風的時候,那時候他要風有風要雨有雨,現在大虎老爹還經常回憶當年的風光呢,那些狐朋狗友的面孔他記得特別清晰,盡管這麽多年沒有見面,大家夥兒多少有幾分變樣,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站在自家前生産隊隊長院子裏面的,就是他曾經風光無限的狐朋狗友們!
頓時年輕時候的種種畫面都在他的眼前一一閃過,大虎老爹的眼睛裏面滿滿當當都是懷念,看看那邊那幾個曾經的狐朋狗友,眼睛裏面流露出來的情緒也都差不多,都是那麽的懷念和感慨,大虎老爹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兩個眼睛濕潤了:“兄弟!”
那些老不正經的聲音也哽咽了:“大哥!”
聽着這一聲大哥,大虎老爹仿佛回到了當初年輕的時候,胸中有一股豪氣在蕩漾,正打算開口叫兄弟們到家裏吃個飯喝點小酒,前生産隊隊長就過來打岔了:“你們今兒咋都過來了?有啥事兒啊?”
他這是故意的。
就算已經退下來了,他也還是個優秀的黨員,嫉惡如仇,這些曾經的二流子當着他的面在這邊回憶青春,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被打斷了豪氣,大虎老爹本來是打算和對待大虎一樣直接罵出聲的,只是一想到眼前這個人是他要求的前生産隊隊長,是和龍王爺有拜把子交情的人,他又一下子沒有脾氣了,趕緊把手裏的酒往上擡了擡:“隊長,我是來請你喝酒的,你看看,我這可是好酒,你可別不給我面子啊。”
他一說話院子裏面曾經的兄弟們也都立刻從當年的回憶裏面蹦出來了,一個個也紛紛拿起了手中的東西:“我們也是,你看看,雖然我們不是這個村子裏面的村民,可是我們也是早就久仰前明坡村隊長的威名,你瞅瞅,我帶的這個燒雞,瞅瞅老王帶來的這一筐子鹹鴨蛋,光喝酒沒有下酒菜可不成!”
別看他們這些曾經的流氓一代已經退出江湖許久了,默契還是存在,幾個人只是短短的互換了一個眼神,大虎老爹就立刻明白了昔日小弟們面臨的是和自己一樣的處境,腦子裏面的想法也是差不多的,一邊感嘆他們兄弟果然還是默契,一邊在心裏警惕這些家夥搶了他的風頭。
前隊長同志心裏那個樂啊。
感情兒你們這些刺頭還知道怕啊,看他們做虧心事毫不含糊的樣子,還以為他們真的天不怕地不怕閻王爺看了都沒招呢,弄了半天就是一些紙老虎,一推就倒根本不撐折騰的,這些東西他可不敢收,降服這些刺頭回收河岸邊土地的事情,組織部門重視着呢,他可不敢有任何出格的地方,搖頭晃腦了一陣子道:“我知道你們今兒到底是為了啥過來的,你們都知道做錯了啥吧?”
“知道知道,河邊的那些地我們再也不動了,以後再也不會對那邊動歪腦筋了,我們來就是想讓您和龍王爺說一聲,讓他知道我們不會再動他老人家的東西了。”
這夥人如果來找他說這番話到底應該怎麽做,組織部門的人也都告訴了隊長了,他裝模作樣的擡頭看着天,一會兒搖頭一會又做出一副苦苦哀求的樣子,演技比電視裏面的老戲骨還要專業,流氓一代們緊張的看着他,足足過了接近半個小時,隊長才做出一副費勁功夫終于大功告成的樣子。
“行了,我和龍王爺說了,龍王爺說不信任你們,我好說歹說,龍王爺才勉強開口,說除非你們幫着修大壩,才饒你們一次。”
流氓一代們傻眼了。
原本以為來找隊長說說送點禮就行了,結果龍王爺還是不信任他們,這修大壩可不是啥簡單的事兒,可是要是不答應吧,龍王爺這麽神通廣大還小心眼記仇的,萬一直接把他們幾個也恨上了咋辦?
碰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所有人都和以前一樣想要尋找一個能做決斷的,大虎老爹這個曾經的老大再次被小弟們盯上了,一個兩個三個都望着他,希望他能做出個判斷。
大虎老爹只覺得心裏面壓力山大,他是一百個一千個不想要幫着修大壩,本來賠了地就已經很丢人了,還得幫忙修大壩,他不要面子的啊?雖然很想這麽直接說出來,可是對方是龍王爺,兒子和孫子都在龍王爺的一念之中,要是沒有孫子,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家業不就都是別人的産業了?等到兒子也死了以後逢年過節的不就沒人給自己燒紙了?聽說沒有紙錢的鬼在陰間可是要受欺負的,龍王爺和閻王爺都是神仙,一定也有些交情,萬一直接給他來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大虎老爹不敢再想了,胸脯拍的啪啪響:“不就是幫忙修大壩嗎,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忙的,這事兒修好了對我們村也是一件大好事,我是那種做事沒分寸的人嗎!”
其他的老流氓們也都紛紛表态,雖然不知道為啥大虎老爹決定幫着修大壩了,不過當初他們一起危害四方的時候,就屬大虎老爹膽子最大吃虧最少,跟着做準沒錯兒。
隊長就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行了,都回去歇着吧,這冬天不好動工,等到來年春夏動工的時候你們可得記得今天做出的選擇,別到了那時候龍王爺不罰你們了,你們又蹬鼻子上臉了。”
“哪能呢。”大虎老爹和其他人都這麽說着,大家夥兒三三兩兩離開了,就只剩下了大虎老爹,還有那天迷路大病不起的兩個二流子的父親。
大虎老爹本來還想等着這兩個人走了以後再請隊長去他家看看,幫大虎好好和龍王爺說說的,結果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到這兩個人離開,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怏怏的瞪了他們兩個一眼:“你們兩個不走?”
“走,當然要走。”這兩個人嘴裏面這麽說着,腳下卻完全沒有移動的跡象,估計心裏面也和大虎老爹一樣直罵娘。
還是隊長看出來了他們的想法,主要是大虎的事兒在村子裏面簡直就是風聲雀起,加上自己說的“大虎得罪了龍王爺”,大虎老爹想歪也正常,可是他一點也不想去看大虎的命根子,就咳嗽了一聲。
“行了,你們幾個人到底想要和我說啥事兒,我也知道,龍王爺都和我說了,你們三家直接回去帶病人去看大夫就行了,龍王爺說決定饒他們一次,只要他們以後知錯就改好好做人,就會一直讓他們沒病沒災,大富大貴不可能,平平安安還是可以的。”
大虎爹立刻長出了一口氣,趕緊就回家準備送大虎看大夫,其他兩個老流氓也是立刻就離開了家。
問題就來了。
隊長的意思是讓大虎老爹和另外兩個老流氓送他們的孩子去城裏看大夫,結果這三個人都想當然的認為只要找個村衛生所的大夫就行。
這附近的村衛生所只有一處,葛二蛋村村衛生所,裏面只有兩個大夫,能夠出診的只有一個人,分身乏術,三個關心自家兒子身體的昔日的流氓夥伴們在發現三個人不可能達成共識之後翻了臉。
只見是一陣電光火石,說時遲那時快,三個昔日的流氓夥伴在下一秒打成了一團,大虎老爹緊緊抓着其中一個的衣領子,另外一個對着大虎老爹的下盤使出了掃堂腿,大虎老爹被擊中,仍然死命的拉着那個人的領子,兩個人一起往後面倒去,被大虎老爹拉倒的那個也條件反射的往旁邊伸手,正好抓住了那個使出掃堂腿的混混的頭皮,三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又迅速的擰成了一團,葛二蛋村村衛生所前面是一個斜坡,三個人從坡頂上一直滾到了坡下面。
大虎老爹的褲衩子不知道被什麽挂住了,下面光溜溜的就剩了一條褲頭;其中一個老流氓的衣服被大虎老爹一直緊緊的抓着,大大的被拉扯開了,能從脖子直接看到胸口;另外一個的頭皮被抓着,看不清楚戰況,只能随便逮着個啥就揍,大虎老爹的兩條毛腿被他擰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那姿勢別提多不雅觀引人誤會了,三個人一路從山坡上滾下來,看到的男男女女都覺得毀三觀。
三個老頭鼓搗在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