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向有問題吧,他看起來好像小受啊。
于是她發自內心地哀嚎,如果這世界男人都給了男人,只給女人剩下左手,那該是多大的悲劇啊。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實得很讓人震撼。
範小米到暗夜曼陀羅的時候,正好趕上展遠唱王菲的《人間》,穿格子衫牛仔褲坐在忽明忽暗的燈下自彈自唱,仿佛老電影的鏡頭投影下來,如夢似幻。
酒吧的侍應生認識她,她在門口略微一站就把她引到吧臺,調酒師遞上一杯她喝慣了的淡酒。
範小米問他:“今天範爽來了嗎?”
調酒師搖搖頭,“剛認識一個漂亮妞,又得花天酒地一番,一時半晌不會來得。”
範小米搖頭,看她弟這個出息。
調酒師指着吧臺的老式電話說:“要不給他打一個過去?”那個電話是黑膠木的撥號電話,範小米老覺得它陰森森的,仿佛從那個幽靈山莊挖出來似的。
她搖搖頭說:“算了,回頭再說吧。”
正說着展遠一曲唱完,起身鞠躬致意。臺下立馬想起一片狼叫:
“小哥,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小哥,來姐姐這桌,姐姐請你喝一杯。”
“小哥姐姐胸大,待會讓我陪你唱。”
……
更誇張的是,一個穿低胸緊身裙的女人直接撲過去摟住展遠的脖子,另一只手摸進他的襯衣,一邊摸一邊嘟囔:“還挺結實的,活好嗎?活好的話,姐包了一個月給你這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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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比出個“二”來,還解釋:“一個月兩萬,你就給我唱唱歌,伺候好我就行。”
展遠一個勁往一邊閃,想推開那個女人,但是手卻不敢往她身上招呼,反被那個女人像水蛇一樣纏得緊緊的。
調酒師看得津津有味:“每天晚上都得上演幾次,這個開價不高,前幾天有個開價十萬的。”
展遠離吧臺很近,範小米能清楚地聽見他不停地跟那個水蛇般的女人客氣解釋:“對不起,我只唱歌,你這樣我很困擾。”
那個女人壓根不聽,挑着他的下巴說:“光唱歌有什麽意思,跟這姐走,姐讓你知道什麽叫欲仙欲死。”
跟這個比,她和全珍真是小兒科。
範小米實在看不過去了,走上前一把把那個女人從展遠身上拉開,抱着臂斜着眼睛将她打量一番,惡狠狠地說:“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兩萬塊錢就想包到這麽好的男人,你逃荒來得嗎?沒見過世面。我告訴你,這個男人以後歸我罩着,以後你再敢對他伸一個指頭,我把你的爪子剁了。”
侍應生趕緊上前勸和:“範姐,範姐,看着範哥的面子……”
那女人大約知道這個店的來歷,看侍應生這樣,心裏也了然了幾分,便“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展遠這才回到吧臺,調酒師遞給他一瓶礦泉水,他氣都不喘一下全喝了下去,喝完再看向她依舊笑得一派溫和。
他說:“真是謝謝你,你真是……”
範小米趕緊喊停,“別再給我發好人卡了。”
展遠爽朗地笑開,他雖然經常笑但是一直笑得含蓄,像這樣爽朗的笑,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仿佛六月的豔陽,明亮奪目,他說:“你真是女俠。”
讓她死會先。
作者有話要說: 出去玩,曬毀容了
☆、殘害
又是一年中秋節。
範小米翻着桌上的臺歷,看着一個禮拜後的中秋節只覺得一陣陣的心煩意亂。
範小米只愛放假不愛過節,尤其不愛過中秋節。她實在受不住在舉國歡慶阖家團圓的時刻,他們家動辄就雞飛狗跳,勞心傷神。往年她對中秋節從來都施行“三不”政策,不提及、不聯系、不幹涉,即不主動在任何人面前提及中秋節,即便別人提及也堅決避開;不聯系範爽、不聯系她奶奶及她奶奶家一衆親戚;不幹涉楊秀娥中秋節的所做的任何安排,但是不支持、不配合也不敢抵抗。
但是今年她決定換個過法,掰着指頭算自己的帶薪休假,有數了幾遍日歷裏中秋節和國慶節之間的天數,巴不得從八月十五一直休到國慶節。
有人說,人在旅途是最容易發生豔遇的。範小米就準備用這個理由說服楊秀娥,先不管靠不靠譜,但是過了三十沒嫁人的她怎麽都是自己媽媽的心病,心病總得心藥醫,所以休個假走出國門找男人這個事就不算是個事了。
但是事與願違,臨近下班突然收到範爽的短信,她就覺得大事不妙。範爽那厮除了過節群發短信外,基本上從不發短信,這次卻突然發短信來問她回不回老家,範小米撐着腦袋一邊挨時間一邊在心裏默念:此事甚為蹊跷。
想來想去,還是回了條短信:不回,旅游去。
到下班的時候,範爽再沒有短信回過來。範小米雖然心裏仍犯嘀咕還是高高興興地下班了。
範小米回家的時候,楊秀娥正在往飯桌上端菜,飯桌上已經擺着幾樣素菜,板栗白菜,蒜蓉油麥菜、酸辣土豆絲和麻汁線豆,另外還有紅豆薏米湯和家常餅,都是範剛愛吃的。
範小米問道:“我爸過來吃晚飯嗎?”
“嗯,”楊秀娥将最後一樣菜端上桌後說道:“說過來商量一下八月十五回你奶奶家的事情。”
“我今年不想去了,”範小米攬着楊秀娥的胳膊軟語求道:“媽,你也別去了,跟我去旅游吧。”
楊秀娥怪道:“這孩子,旅游什麽時候不能去,八月十五本來就是個團圓的日子,何況你奶奶還想你,早就想讓你回家送給她看看。”
不說團圓還好,一說範小米氣就不順,“團圓也是範家的事,跟我們娘倆有什麽關系?媽,你都跟他離婚二十多年了,他現在有老婆有兒子,你還去摻和他家的事幹什麽?”
楊秀娥不悅:“別這麽說,他是你爸爸,他也是沒辦法。”
“沒辦法,”範小米輕哼一聲:“沒辦法才跟你離婚的,沒辦法才娶了李徐玲那麽個潑婦,沒辦法兒子都生了二十多年了,沒辦法才讓你替他和李徐玲照顧我爺爺奶奶。他現在官運亨通,兒女雙全,北京有岳父為他保駕護航,鄉下有老媽為他噓寒問暖。家裏有老婆為他牽腸挂肚,家外還有個前妻給他知冷知熱,沒辦法到這個份上,這世界上多少人得羨慕死。跟他比,你得了什麽,除了離婚證還有什麽,連李徐玲朝你撒潑,他都不能護着你。”
淤積了很多年的怨氣一直如鲠在喉,每年回老家,基本上都是她跟她媽媽前腳剛到,李徐玲随後就到,一進她奶奶的家門便是對她娘倆一通劈頭蓋臉的冷嘲熱諷。對此她一直耿耿于懷,突然說開便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完全沒有注意到楊秀娥此時的臉已經變色了。
還沒等她說完,楊秀娥已經沖到她的後面,範小米回頭便看見範剛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牆痛苦地佝偻着身體。
楊秀娥扶着他急得語無倫次:“老範,你怎麽了,怎麽了這是?”
範剛一只手安撫地拍了拍楊秀娥的手,看向範小米的眼神滿是受傷:“原來……這麽多年……我對不起……你們娘倆。”
楊秀娥眼淚倏地就下來了,啞着嗓子安慰他:“別說這個了,別說這個了。”轉過頭看到範小米還愣在當場,怒極吼道:“還不趕快叫救護車。”
範小米這才反應過來,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120”三個數字撥了三次都撥錯了,終于打通告知了對方地址和範剛的症狀後,還是覺得不放心,便給唐虞打了個電話,唐虞正好在家,幾分鐘就來了,還帶着吸氧裝置。
唐虞扶着範剛躺下,利落地給範剛喂上藥又輸上氧氣,範小米手還在不停地抖,嘴唇被自己咬出血來都不知道放開。
好在救護車來得及時,楊秀娥要跟着去,範剛掙紮着松開她的手,斷斷續續地說:“不要去……沒事……電話……”
範小米那一刻終于回過神來,立刻明白了範剛的意思,攔住楊秀娥說:“我陪着去,到那我給你打電話。”
唐虞也跟楊秀娥說:“阿姨,我也跟着去,你在家等消息就行。”
楊秀娥心裏明白,出了這麽大的事,李徐玲不會不知道,肯定要去醫院,一鬧起來肯定不好看,所以只好站定眼睜睜地看着範剛被擡走。
唐虞開車到醫院的時候,範剛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範小米蜷縮在手術室前的排椅上不住地啜泣。
唐虞只是走到她跟前,她便如受驚的小鹿一樣瞪着眼淚汪汪的雙眸無助地看着她。
唐虞問道:“範叔叔進去了?”
範小米點了點頭,旋即拉住他的手顫抖地問:“你說我爸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有事?”
唐虞嘆了口氣說道:“會沒事的,範爽剛打電話來說讓你避一下。”
“我不避,那是我爸爸,我要在這等着。”範小米來了拗勁,任憑唐虞怎麽勸,堅決不走。
李徐玲很快就到了,唐虞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她上前劈手就給了範小米一巴掌,範小米的唇角一下就出血了,臉瞬間腫了起來。
李徐玲恨恨地說:“要是他有個好歹,你跟你媽兩個賤人等着陪葬吧。”
範小米呼地一下站起來,朝着李徐玲就撲過去:“你才是賤人,沒臉沒皮的賤人……”
唐虞趕緊拉住範小米,使了個眼色給範爽讓他攔住李徐玲,便把範小米連拉帶拖地弄到了車上。
範小米氣得夠嗆:“都怪她,都是她破壞了我家,你為什麽不讓我打她?”
“範叔還在裏面手術。”
範小米一下子就委頓下來,愣了半晌才哆哆嗦嗦地說道:“我不是故意要氣他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的,我沒想過他能聽見,我不知道當時他就在我身後……”
唐虞無奈地看着她:“沒事的,範叔會沒事的。”
“要是他出點什麽事,我媽肯定活不下去,”範小米手足無措,心裏慌亂不堪,她哆哆嗦嗦說了一陣後突然轉過身抓住唐虞的胳膊說:“你之前說的還算數嗎?我同意了。”
唐虞還沒反應過來,她又繼續說道:“我們不做假男女朋友了,我們直接結婚好了,這樣就順了我爸和我媽的意了。”
唐虞這才反應過來,是之前讓她假扮自己女朋友的事,他剛想拒絕就看到她一臉淚水看着他如看一棵救命稻草似的模樣便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我先把你送回去吧,阿姨該等急了。”
範小米搖頭,可憐兮兮地說:“我不回去,我爸還沒從手術室出來。你又不答應,我不知道怎麽回去見她。”
唐虞哭笑不得,這丫頭居然在這檔口逼婚?
恰好範爽電話打過來,唐虞跟他簡單地說了幾句,便告訴範小米:“範叔手術完了,很成功,範爽讓你別擔心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吧。”
範小米紅腫的眼睛裏終于出現了一抹喜色,瞬間又黯淡下來:“我不回去,我沒臉見我媽媽,再說我這樣子被她看見了,她肯定更難過。”
唐虞又嘆了口氣說:“那你去住賓館吧,回頭你給阿姨打個電話,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的再給我打電話。”
範小米這才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第二天,範小米才發覺自己跟唐虞說了什麽,揪着頭發嚎:“我居然殘害了手足。”
腦容量小的人的周邊的人傷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清明時節啪啪啪
路上行人啪啪啪
借問何處啪啪啪
牧童只顧啪啪啪
☆、禍害
趙聰自從知道趙瑩有個交往三年且對她念念不忘的富二代前男友後,驀然發現趙瑩的異性緣極好,就連那些他都不算熟絡的業務員每次會公司都會去跟她閑扯幾句,頗有攀交情的嫌疑。
他把這一發現說給大齊聽,大齊也極為贊同,大齊甚至頗為八公地做萬年死神小學生柯南狀給他分析出,他們的領導唐虞同志對他的妹妹趙瑩同志存在不純潔的思想企圖。原因是,唐虞出差回來不僅把不務正業無所事事的大齊劈頭蓋臉一頓訓,還把那個兢兢業業廢寝忘食工作的他一頓訓,唯獨對趙瑩依舊和顏悅色。
趙聰對這個理論頗不以為然,大齊分明該訓暫且不說,唐虞對他算不上訓指出他做事太按部就班考慮不周全的毛病頂多算是批評教育,趙瑩沒犯錯誤自然不用批評教育。
大齊聽完趙聰一通理論,表情古怪地問道:“你以前不是很不待見那丫頭嗎,怎麽最近也替她說話了?”
趙聰仔細思索了一番,最近對趙瑩的印象是頗有改觀,不過他還是不同意大齊的理論。
其實完全有可能是因為辦公室裏的女人少,未婚女人更少的緣故。他們公司百八十人,一大半在外面跑銷售,長駐公司的有四分之三是男性公民,剩下四分之一絕大部分是已婚已育的女性,未婚未育的只有四個,其中有兩個已經有男朋友,剩下一個是公司老板已屆四十,高處不勝寒,普通小職員看着她都膽寒。
但是大齊不這樣想,他搖頭晃腦學着電視裏鐵口直斷的半仙的姿态說道:“就是老大沒看上趙瑩,也難保趙瑩對老大沒有那方面心思。”
趙聰一下就來興致了:“怎麽說?”
大齊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老大有才有貌這就不說了吧,還是個富二代,這樣高富帥放現在的女人跟前,就跟一塊肥肉掉狼群似的,誰不是如饑似渴的死盯着?”
他還當是什麽驚天爆料呢,趙聰一下就失去了跟大齊八卦的興致,按照他看那個吳漸絲毫不比唐虞遜色,還不是郎仍餘情未了藕斷絲連妹已恩斷義絕覆水難收了嗎?
老天也太厚待這丫頭了吧,怎麽淨整些這麽高端貨色配她?他由衷地羨慕嫉妒恨啊。
大齊這幾天雖然挨了領導的訓,但也頗為得意,先是老婆被查出懷的是男胎,一直求孫心切的大齊媽媽一改對大齊老婆的偏見,很是慷慨地掏腰包為未來的孫子買車,十幾萬的車大齊只去試駕選車其他的從付款到裝修全套流程大齊媽媽一應包辦下來,完全沒看出之前買房時斤斤計較的模樣。
大齊媽媽重男輕女趙聰早有耳聞,據說當年為了生個兒子不僅被罰了幾萬塊錢,還差點把大齊的二姐送人,當初大齊媽媽一直不同意大齊的婚事就是因為大齊老婆太瘦一看就不是生兒子的樣,現在這樣也算是圓滿了。
大齊一得意心情一好就請趙聰吃牛排,公司正對面的BPC咖啡牛排西餐廳,牛排加自助餐72元每位,大齊大方得一塌糊塗。
兩個人還沒進門就看見趙瑩和一個男人坐在角落裏喁喁私語,兩個人非常暧昧。趙聰推了一把大齊指點給他:“那就是趙瑩的前男友,老爸是煤老板,有錢有貌有身材,交往三年都分手了。”
“趙瑩被甩了?”
“不知道,”趙聰高深地說:“看樣子不是,那男的看見趙瑩跟蒼蠅見血似的,沒準找趙瑩破鏡重圓呢。”
大齊不信,兩個人當下決定找個離得近的座位一探究竟。離得近的座位莫過于趙瑩身後,兩個人剛一坐下,就聽吳漸态度不甚好地說:“我記着你喜歡坐在角落,陪你吃這種甜得發膩的東西,你那一系列的嗜好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你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
趙瑩柔聲細語地說道:“我們交往三年,分手五次,現在我們都在兩地工作了,你不可能來這個城市我也絕不會去你那,我們還是算了吧。”
大齊和趙聰一對眼色,果然是要破鏡重圓。
吳漸繼續問道:“如果我來這個城市,我們就複合?”
“你不能老是這樣,只要在別的女人那裏受挫折就到我這裏尋求慰藉。”趙瑩軟語求道:“喜歡你的女人那麽多,你就再找一個備胎吧,時間已經證明了我們倆根本不合适。”
漸面色不予地看着:“你為什麽不認為我是在你這受挫折了,逃到別的女人那呢?”
“這個……”趙瑩為難地說:“我真從來都沒有這麽想過。”
“你……”吳漸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将刀叉放到一邊說:“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你沒想過的事就再想想。”
趙聰真想沖上去教訓他一番,居然用這個态度對他妹妹。
吳漸走了不久,趙瑩也起身了,好在她目不斜視絲毫沒發現蜷縮在角落裏鬼鬼祟祟的兩人。大齊不僅八卦膽也很肥,趙瑩走遠後居然悄聲地跟他說:“我覺得那男的跟你氣質很像,都是陽光帥氣型的。當初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的時候,還以為她暗戀你了,你說趙瑩會不會有戀兄情結,別說還真有可能,我可知道你跟她不是親兄妹。”
趙聰嗤之以鼻:“不是親兄妹,也是堂兄妹,沒出三代的旁系血親。”
大齊搖頭直呼可惜。
可惜個腦袋,他心裏現在可是七上八下的跟吊在空裏只打擺似的。
下班的時候,趙聰問趙瑩:“我覺得吳漸挺好的,你怎麽就看不上?”
趙瑩面色古怪地看着他:“中午你在偷聽?”
趙聰幹笑了幾聲,敷衍道:“我正好坐在你後面。”這個時候堅決不能賣隊友,他是很有國際主義精神的。
趙瑩倒也沒有再深究,沉默了半晌說:“太折騰了,太累了。”
“你喜歡唐虞?”
“怎麽會?”趙瑩跟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我不是大叔控,他比我大将近十歲呢,現在三年一個代溝,我們這件橫了三個代溝呢,我沒有偉人那種天塹變通途的勇氣和決心。”
“那你想找個什麽樣的?”
“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挺好的。”
“瑩瑩,你聽我說,不能因為你之前喜歡的是渣男就對人生失去信心。”
趙瑩剛平靜下來的臉又古怪起來:“渣男?嗯,大概是吧。”
“相信我,你會否極泰來的。”
“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趙聰柔柔弱弱地在心底疾呼:“別……”
該死的大齊,就不該搭理他,聽他胡說八道,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裏生根發芽就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現在自己心裏一會冰鎮一會火燎,當真的冰火兩重天。
晚飯的時候趙媽媽在餐桌上絮絮叨叨地說着老家的所見所聞,說道興起的時候,哀怨地看了趙聰一眼,數落道:“你表哥比你還小三個月,人家孩子都一生日了,他長得沒你好,學歷沒你高,怎麽你就能到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
誰說找老婆這個事情是跟模樣和學歷挂鈎的?也就找二奶的時候能勉強跟錢和權沾上邊,其他時候男女之間的事就是老子口中的大道——玄之又玄,不能言傳甚至連意會都不能。
趙聰在心底感嘆了一番後,悠然開口:“媽,你就別老是盯着我了,你偶爾也催一下瑩瑩,她也老大不小了,整天在家呆着都快變成不約而同了。”
“啥叫不約而同?”
“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長久沒有跟異性約會而變成同性戀。”
趙媽媽啐他:“這麽大人了不學好,淨學胡說八道。”
到了晚上,趙瑩陪趙媽媽看電視時,趙媽媽悄悄問她:“長時間不跟男朋友約會會變成同性戀?”
趙瑩安慰道:“媽,你別聽趙聰胡說八道。”
趙媽媽還是不放心,勸她:“不要老在家裏陪我看電視,你也早點找個男朋友。”
這世界有一個物種叫禍害,趙聰比農夫救起的那條蛇有過之而無不及。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最近在研究一個很猥瑣的東東,其實以前也在研究,現在只不過是重新拾起來了
就是把一首詩裏的幾個字換成啪啪啪
然後就出來這樣的:
人閑啪啪啪
夜靜啪啪啪
月出啪啪啪
時鳴啪啪啪
這個不是我猥瑣,主要是這個太符合現實了
☆、伺機
唐氏機械的辦公樓共有四層,董事長辦公室在第二層的盡頭,不大的辦公室總共才20多平方米。辦公室裝修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有些簡樸,一張辦公桌,一張茶幾,兩組沙發,幾個書櫃,稍微上檔次的只有那把真皮的辦公椅,那是之前人力資源經理退休前給換的。除了那把辦公椅辦公室新添置的就是一套茶具。
其實唐氏機械所有經理的辦公室基本上都只做了最基本的裝修,除了銷售經理。因為銷售部門是公司的門面,三年前才重新裝修完成。從此唐氏機械裏一直流傳着這麽一句話“銷售用金窩,總經理用銀窩,董事長住的不如狗窩”。
唐萬青似乎不以為意,張俊曾數次提出要為唐萬青換辦公室,唐萬青都一笑置之。張俊最後一次提出為他換辦公室時,唐萬青笑道:“我本來就不注重這些,我辦公室也不經常有人來,甚至我最近都很少來辦公室,就不用折騰了。”
張俊還想說點什麽,唐萬青擺了擺手擺出姿态拒談此事。
張俊自此再未向他提起過。
張俊進入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唐萬青正在喝茶,看見張俊後很高興地招呼道:“來,來,我這有上好的金駿眉,坐下嘗嘗。”
張俊依言坐到唐萬青的對面。
唐萬青遞給他一個紫砂的小杯,說道:“你有段時間沒來找我喝茶了。”
張俊說:“最近一直在外面出差。”
“很忙啊,”唐萬青點了點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別具深意地說:“咱們公司這些年多虧有你,我一直看人很準,從你來唐氏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人才,可能是因為我們以前都是教書匠的原因吧,我一直覺得你跟我有點像,書生意氣,做起事來意氣風發。這方面唐虞是跟我一點都不像,更像他媽媽一些。”
張俊只是聽着,只是笑笑。
張俊趁着唐萬青喝茶的空檔,試探着開口:“唐董,那個楊經理的處理,銷售畢竟是個很重要的部門。”
“這個事啊,”唐萬青起身從辦公桌一堆文件裏抽出一張A4紙遞給他。張俊接過來還沒來得及細看裏面的內容,唐萬青又繼續說道:“楊經理的職務調整我已經交代人事部門拟通報了,這是我草拟的新任銷售經理的職位說明,你看一下有什麽要補充的。”
“楊經理那件事畢竟沒有證據。”
唐萬青嘆了口氣,有點哀傷地說:“小楊是我看着成長起來的,到這一步我也不忍心,諸葛亮揮淚斬馬谡時大概就是我現在的心情。但是事已經傳開了,無論是真是假不處理都不足以堵悠悠衆口。雖然說這幾年受金融危機影響,經濟不景氣,但是我們公司的銷售狀況實在是到了棘手的地步,所以新招銷售經理這個事雖然很急,但也一定要謹慎,寧缺毋濫。”
說着唐萬青已經站起身來了,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從公司提拔不行的話,就找獵頭公司試試。”
張俊恭敬地答道:“好,我會抓緊去辦的。”
唐萬青走後,張俊才仔細地看了看那張A4的紙。上面對銷售經理的要求寫得很詳細,除了要求有工作經驗,有專業技能,有高水平外語,還要求相貌必須端正。更甚者,唐萬青還要求在簡歷之外附加一份近三年的銷售業績表。
張俊看過後也不做修改直接交給了人事經理,任由人事經理叫苦不疊。
唐虞倒是很符合這個要求,要不是他知道唐虞在別的工作混得如魚得水,且沒有重回唐氏的意思,他都懷疑唐萬青這個要求是為唐虞量身打造的。
展遠的思維非常敏捷,領悟能力驚人。唐虞公司的展臺設計已經做好,範小米趁着領導下午出差才摸魚到設計公司跟展遠溝通一些設計上的細節問題。範小米在一旁提出自己的設想,展遠便很快地将她的設想付諸于電腦,展遠在細節的處理上非常巧妙,讓範小米嘆為觀止。
範小米贊賞道:“你絕對可以稱得上色藝雙馨。”
展遠臉刷一下就紅了:“範小姐真會開玩笑。”
範小米很大氣地笑道:“相信我,我是由衷地。”
展遠更不好意思了,“就是以前幹的多了。”
範小米不相信:“別謙虛了。”
“真的,”展遠鄭重其事地解釋道:“上學那會學習不好,天天挨爸爸的打。高中也是因為成績不好,怕高考考不上才去學畫畫的。當時也沒想将來會走上設計這條路的。”
範小米拍着他的肩笑道:“你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高考的缺陷,充分證明了是大浪淘沙淘盡的不一定是沙子,沙裏還有金子。”
展遠略微一怔,明顯沒适應她這種信口開河的無厘頭笑話。
範小米無奈只好說:“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已經六點鐘了,”正好手機上有短信發來,範小米這才注意到時間,連忙道歉:“時間過得真快,沒注意就已經下班了,不好意思耽誤你下班了。”
範小米到設計公司的時候才下午三點,三個小時仿佛眨眼工夫,她環視了一下四周,辦公室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只剩他倆人了。
展遠連忙擺手:“沒關系,沒關系。”
頓了一下,繼續問道:“範小姐晚上有沒有空?”
範小米略微遲疑:“有事?”
“那個,”展遠撓撓頭:“你之前借我錢又幫我介紹工作,我一直沒機會感謝你?”
範小米笑道:“那個你別在意,你能來也幫了我不少忙。”
“可,可是……”展遠還想堅持。
範小米已經徑自收拾好東西,朝他擺擺手:“我已經約人了,那個事真不用一直惦記着。”
出了設計公司,範小米翻開短信,原來是全珍給她發的。
全珍只給她發了四個字:“在幹什麽?”
範小米把發這種短信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窮極無聊”,另一種是“別有用心”。
毫無疑問,全珍屬于“窮極無聊”類型。
範小米給她回過去:“準備約會。”
全珍很快回過來:“跟唐虞?”
範小米回她:“嗯。”
全珍問他:“你怎麽把他诓到手的?”
诓既是騙的意思,像她這種如此美麗可愛的女孩子怎麽能用诓,應該是倒追。
範小米到設計公司樓下的時候,剛把短信內容打完,一擡頭發現唐虞已經站在她跟前了。
唐虞說:“吆,在發短信呢,還真是只張年齡不長腦子。”
範小米不悅,“憑什麽這麽說我?”
唐虞慢悠悠地跟她解釋:“發一條短信一毛錢,打一分鐘的電話兩毛錢,你發十條短信說不清楚一件事,還不如花五分鐘打個電話。”
範小米把頭別向一邊說道:“你懂什麽啊,這叫格調,不是你這個一身銅臭味的奸商能懂得。”
唐虞也不生氣,笑着問她:“你讓我這個滿身銅臭味的人來這接你幹什麽?”
“約會。”
“約會?”唐虞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別吓我?”
“我不是跟你求婚了嗎?”
“……”
“我既然說了,就一定會負責任的。”
唐虞望天:“這個責任可以不用負。”
範小米重申:“我可是認真的,你也答應了,可別反悔啊。”
唐虞低調地絕望道:“我多希望你是說着玩的啊。”
範小米仰天長嘆,這個世道已經矯情到像她這種美麗又可愛的女孩即便是倒追也诓不到男朋友的地步了嗎?
範小米了無興致地遞給唐虞一個U盤,“展臺已經設計好了,請唐總過目。”
“原來是這個事啊,”唐虞狀似松了口氣:“早說啊,吓了我一跳。”
範小米面露薄怒:“別太過分啊。”
“沒你過分,早就說了我不是扶貧救災的。”
“再說我可真生氣了。”範小米的臉整個都垮下來了,當真生氣了。
唐虞戲谑道:“我知道了,我不說了,你想去哪約會,我一定鼎力配合。”
“回家。”鬼才想跟他去約會呢。
作者有話要說: 好無力啊
慘淡的收藏,慘淡的網店,慘淡的留言,慘淡的人生
我不是勇者
我沒法直面
我龜縮去堕落去了
☆、追跡
自從趙聰被唐虞欽點去參展後,一直惴惴不安,忍了幾天終于一天早上趁着還沒上班,趙聰趕緊撲到唐虞跟前求道:“領導能不能重新考慮一下我去賣笑的問題?”
唐虞挑了挑眉。
趙聰趕緊改口道:“就是去展會站臺。”
“心中有牛糞了,什麽站臺賣笑,”唐虞狀似不悅地說道:“是技術顧問,整個展會你就是專家明星,說話最有含金量、最有份量。”
大齊在唐虞身後悄聲吐出兩個字:“花魁。”
趙聰的臉都綠了,不由自主地朝他揮了揮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覺得這個事吧,一表人才能說會道色藝雙馨的齊工比我更有經驗,更靠譜,無才無貌笨嘴笨舌的我還是更适合待在公司裏設計設計方案,做做報價,不能出去辱沒了咱公司聲譽。”
大齊像被電着似的跳了出來:“領導可是體貼我有老婆才讓我留守的。”
“跟誰沒有老婆似的?”趙聰不滿地說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