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牆壁被破了個洞,很符合西裏斯的進攻方式,完全的武力碾壓。
詹姆歪了歪腦袋:“西裏斯?”
下一秒,詹姆就被撲在他身上的西裏斯抱住了,對方簡直是要把他綁在身上一樣牢牢地抱着,不願意松手,詹姆咳嗽了一聲,幹笑着說:“我現在可真夠狼狽的。”
“我沒這個想法。”西裏斯說,他把頭貼在詹姆的胸前,就在這一刻他确定他可以把口袋裏的藥瓶丢掉了。而這個想法絕不是突如其來的感情帶來的妄想。
“勞駕,我還在這裏呢。”亞爾林懶洋洋地說,他從西裏斯背後轉過來,俯身,伸出一只手托起詹姆的下颚,饒有興趣又暗示十足地打量着他的面孔:“你被綁起來的樣子還真漂亮。”
“放手。”西裏斯說,而這短短的兩個字一出來,亞爾林立刻擡起雙手做投降的樣子:“我可沒說過三人行什麽的哦。”
“是你讓我什麽都不能做。”西裏斯嗤之以鼻:“這比提出要求更可惡。”
詹姆沒說話,實際上,被亞爾林提醒後,他正在努力地掙脫身上的繩索。可是身上的束縛不僅是繩索,還有西裏斯,他抱得太緊了。
等到他們回到地面上——回到地面上反而不是什麽難題,而且他們都很贊同這個決定——外面是天亮的狀态,亞爾林撓着頭發,放松地伸了個懶腰,香煙不間斷地在他嘴角搖晃,煙灰灑得滿地都是。
方才他毫不猶豫地丢掉了他的便宜女兒愛麗莎,比丢掉一卷用光的衛生紙還簡單。
“冷靜點想想,她說不定會幫助你們吃掉彼得。”亞爾林說。
“我不清楚。”詹姆含糊地說:“我不想跟他太多計較,也不太想去救他,你們呢?”
西裏斯挑起眉毛,顯然很開心詹姆這麽說。
“要我送你們嗎?”亞爾林笑咪咪地提議:“我有一輛不錯的車,可以讓你們快些回到豐島——你們是要去那個地方吧?我們可以同行。”
西裏斯只是看了他一眼,但沒有反對。
“感激之至。”詹姆熱情地說,他不否認他的眼睛已經疼得受不了了,饑餓已經不重要了,回到豐島的第一件事,他必須去找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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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喜歡你豪爽的性格。”亞爾林吹了聲口哨,得意地看了一眼西裏斯,這種幼稚的示威行為被後者完全無視。
亞爾林不至于蠢到在詹姆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為了以防萬一,西裏斯還是對他說:“我不認為你有跟上來的必要,你已經不為你的老板打工了對嗎?”
“拜托,正因為我已經不為老板打工,我才要去豐島,畢竟,還有什麽地方比那裏更适合我?”
“更适合你這種人渣……”西裏斯陰暗地補充。
亞爾林聳了聳肩,一幅“随你怎麽說”的模樣。
豐島迎來了這個新的小組,詹姆,西裏斯和亞爾林,說實話,如果豐島是個人,現在可能會感到十分頭疼。但是豐島沒有感情,有感情的是盧平,他已經代替豐島在頭疼了。
其實三個人進入酒吧正是時候,盧平正被一個男人糾纏着。作為一個中立記者,能受到這種待遇的機會并不多,但這并不表示萊姆斯盧平會對此做出十二分的歡迎。
“不打算請我喝杯酒嗎?”盧修斯過分文雅的舉止讓盧平覺得自己的後背都爬滿了蛆蟲。
“詹姆不在嗎?”盧修斯端着酒杯,搖晃着裏面鮮紅的液體:“在滿月之前他應該呆在豐島。西弗勒斯太縱容他了。”
如果詹姆在這裏一定會發出不平的抗議,盧平想,沒有任何人能控制他的自由,哪怕是斯內普和黑暗公爵握手言和,共同對付他。但是滿月……
盧平厭惡這個話題,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詹姆可以去任何他願意去的地方。”
“然後和任何他願意勾搭的人勾在一起。”盧修斯惡意地哼笑一聲:“給他留個言,如果他回到豐島,就快點來找我,換件好的衣服,我不想看見他用那雙廉價的鞋子踩在我的地板上。”
“嘿,鉑金老爺,你在威脅我的人?”一雙手從背後勾住了盧平的脖子,詹姆把頭靠在盧平的肩膀上懶洋洋地說,在燈光下,他的那雙眼睛依然無神,但這不妨礙他展示大咧咧的笑容。
“詹姆?”盧平原本平和的表情在對上那雙眼睛時,終于出現了一絲龜裂:“怎麽回事?”
“小麻煩。”詹姆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下,這兩根手指間的距離只能放進一根頭發:“就是這麽小。”
接着,盧平和詹姆都覺得背上一沉,從盧平的角度看去,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新人正趴在詹姆的背上,同時壓着他們兩個,并且以一種純良的表情問:“這是什麽新游戲嗎?”
“起來,西裏斯,你太重了。”詹姆說:“你會壓傷萊姆斯。”
西裏斯哼了一聲,仍然像只八爪魚般黏在詹姆的背上,詹姆只好主動放開盧平,在他們背後,一邊抽煙一邊看好戲的亞爾林火上澆油地點評:“哦,你站起來了……我本來還想幫西裏斯一把。”
“多謝,可我寧死也不會讓你趴在我背上。”西裏斯冷漠地說。
“你确定這些都是小麻煩?”盧平眨了眨眼睛,冷靜地問詹姆,他确實不明白為什麽幾天不見,他的老朋友就接受了新人引導者這份麻煩的工作。
而且衣冠楚楚的西裏斯和衣衫不整的亞爾林,看上去真是一個比一個更麻煩。
還有自己……滿月時的自己……盧平不太想去思考這個問題,但是這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事。
沒人搭理他,實際上,盧修斯也不想搭理他們,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怒火地盯着亞爾林,好像看見了自己的仇人。
“呦,盧修斯·馬爾福。”在如此灼熱的注視下,亞爾林總算分了一丁點兒注意力過去:“我從地獄裏爬回來了,開心嗎?不久之後黑暗公爵就要殺過來了。”
盧修斯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憤憤地唾了一口,沖出了酒吧,甚至忘記了他的手杖。
“他來做什麽的?”看着酒吧不停晃動的門,詹姆納悶地問:“就是這樣?又走了?”
上一次盧修斯來警告詹姆還是在遇到西裏斯之前,可哪怕現在詹姆的眼睛已經失明了,也改變不了盧修斯完全不能保證正常的警告風格。
“黑暗公爵真的會來嗎?”完全被這種潛在的危險所吸引,盧平不安地問。
“當然不會。”亞爾林說:“我只是在吓唬人而已。畢竟我們偉大的黑暗公爵忙得很,沒工夫為失去了兩個得力助手嗚嗚哭泣——那是個帥哥,是嗎?”
“啊?”盧平顯然無法跟上對方跳躍的思維。
“不錯。”亞爾林看着酒吧的角落喃喃地說:“那是個帥哥,帥哥不應該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我必須阻止這場天理難容的犯罪,再見了,各位。”
亞爾林潇灑地一揮手,指間煙頭的煙灰飄飄灑灑地落在盧平面前的酒杯裏,盧平呆滞地看着亞爾林如摩西分紅海般分開人群,然後他看着詹姆,如同一位父親質問兒子:“你不打算一直和他混在一起,對吧?”
“放心。”西裏斯說:“他和我在一起。”
盧平悲傷地看了詹姆一眼,再度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