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番外三 楊越

當二哈已經六歲的時候,蘇恒給了張先生一場遲到的蜜月旅行。

張先生對出去玩熱情很高,只是最後這個目的地不是熱帶小島,不是北歐古跡,不是地中海風情,卻是張先生不太熟悉的加拿大。不過轉眼一想,秋天,可不正好去加拿大看楓葉麽?

吃貨張在去之前研究了幾宿攻略,終于确定了吃遍加拿大的目标,于是雄心壯志的上了灰機。

只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總是巨大的。十五天的行程,有一大半時間張先生是在床上度過的,晚上啪啪啪,白天便在各種觀景房裏躺着吃東西……身上的痕跡就沒消失過,張先生簡直欲哭無淚。

蘇恒定的最後一站,是溫哥華,前一天,他們剛剛看過冰美人一般剔透湛藍的路易斯湖,然後宿在附近一棟民宿中。

晚上山間溫度很低,張先生早早洗漱完畢,就縮在被子裏,幸好被子白天曬過,暖暖的散發着陽光的味道,張先生果斷将被子四個角壓在自己身下,将自己裹成一個蠶蛹,拒絕與蘇恒同睡的企圖非常明顯。

蘇恒見狀只是挑起嘴角,也不管張先生,拿了浴衣便去洗漱。等他出來的時候,手裏托着一個湯婆子,然後施施然坐到張先生身邊。趁着張先生伸手搶湯婆子的功夫,他一把摟住了半個身子探出被子的蠢貨張。

“呵,真的不需要我幫你暖床?”蘇恒低笑着朝張先生耳垂呼氣,兩只手也不老實的摸進了張先生睡衣下擺,不消一會,張先生便氣喘起來,化成了一灘春水。

“今天真的不行了,縱欲……恩……是不對的!”蘇恒在一側的突起處輕輕一按,不出所料的察覺到張先生一顫,他便繼續用拇指在那裏緩緩繞着圈,時而用指甲刮阿勒搔。

張先生勉強按住了他作怪的手,卻不防另一只手早已偷偷從後腰探進了他的睡褲,正沿着那條溝壑來回掃蕩。張先生發出幾聲無助的嗚咽,心裏想要拒絕,奈何身體完全不聽指揮,反而随着蘇恒的手扭動起來。

蘇恒憐惜地吻了吻張先生潮紅的臉頰,聲音黯啞,“真的不行麽?”

“真的……不行了,明天好不好?”張先生是真的不行了,他不比蘇恒,定期鍛煉,因此連着一個多禮拜的縱欲,他已經到了腰疼腿軟,有氣無力的地步了,雖然張先生極力不願承認,但是自己确實比蘇恒虛了很多。

“好吧,今天先放過你。之前安排的藥膳你還吃不吃?”

“吃吃吃!”張先生總算明白了,原來是在這等着的!他就說怎麽蘇恒那麽好說話,特地去帝都讨的藥膳食譜,張先生堅持自己身體很好不需要,竟然就這麽簡單揭過了。

張先生過三十以後,有段時間蘇恒總是帶他去打高爾夫,或者去跑馬場,最不濟一周也要逼着張先生去打兩次網球,奈何張先生實在不愛這些,每次都弄得跟上戰場似的,後來蘇恒也就不逼他了,只是将運動改成了食補,一個月裏,張先生胖了十幾斤,于是蘇恒帶回家的食材都被張先生拿去給了同事鄰居……

如今看來,最後的勝利,顯然還是屬于蘇恒的。

張先生頓覺,生無可戀,他趴在被窩裏一動不動,有氣無力的裝死中。

蘇恒從衛生間出來,就見張先生這副情狀,沒忍住又去揉了揉他後腰,引得張先生一個呻阿勒吟,連忙翻起,“唉好了,我心甘情願回去吃藥膳,你別來了。”

蘇恒低聲笑了起來,“乖,睡吧,明天我們得去做正經事了。”

“正經事?什麽事?”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喂,你別賣關子嘛。”

“噓,你不睡的話,那我就做點別的咯?”

“呼……呼……我睡着了!”

蘇恒無奈地在被子裏揉了揉張先生彈性十足的臀阿勒瓣,然後将他環得更緊了一些。

第二天,他們到了溫哥華,這次旅行的最後一站。

當蘇恒牽着張先生走到教堂門口時,張先生才反應過來,蘇恒所說的,正經事是什麽。

以前在狗血電視劇中聽了無數遍的問句,如今響在耳側,張先生的英語一般,但聽力還可以,他聽着神父用緩慢又莊嚴的聲音問出那句“你願意麽?”,雖然早已知道蘇恒的答案是什麽,但是他心中卻依然難以自制地泛起一點點的緊張和忐忑,直到蘇恒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輕訴“願意”,他才放松下來,繼而胸中溢起一圈一圈的漣漪,甜蜜到醉人。

當神父喊着自己的名字,再一次問出這個問題,張先生摟住了蘇恒,鄭重地在他耳邊許下承諾。

兩人交換了一個愛的親吻,在神父的祝福聲中,蘇恒解下了張先生脖子上的戒指,将它套在了張先生的無名指上。

“親愛的,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個戒指挂在你的胸口時,就想這麽做了。”

張先生如法炮制,他将戒指套牢在蘇恒的無名指,嘴角含笑,落下了輕輕一吻,就算中間少了一段記憶,也不算什麽,“我送給你的時候,其實就期待着這一幕,可惜陰差陽錯錯過了。”

“對不起。”蘇恒看着愛人,輕輕道歉。

張先生瞪了蘇恒一眼,“你應該換三個字,蠢不蠢!”

蘇恒莞爾,随即也放下心來。愛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他感謝張先生的努力,因此在今後的日子裏,他也會回應更多的愛。

至于過去的,就讓他永遠過去吧,想的起來是驚喜,忘記了也未必是損失。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有時候,緣分是件很玄妙的事。

兩人回國的航班上,張先生因為某種不可言說的原因,登機不久就架不住眼皮打架,沉沉睡了過去。因此也就沒有注意到,随後登機的一個中年男人。他保養的很好,因此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氣質與張先生極為相似,只不過多了些滄桑。

蘇恒倒是注意到了,對于對方的震驚與無措,他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就繼續癡漢地盯着張先生靠在自己肩頭的側臉。

其實一直以來,張先生都誤會了一件事,蘇恒會愛的,一直都是一個幻影,楊越恰好與這個幻影某種程度上契合了,他渴望通過楊越找到那種他執念的,家的感覺。但很遺憾,最終楊越并不是他想要的。後來的拘禁,也不是他放不下楊越,而僅僅是,他飲鸩止渴地希望楊越繼續僞裝下去,讓夢不要醒來而已。

趙醫生雖然醫品不何如,但不可否認,他确實抓住了重點,從蘇恒極力掩蓋的表象裏挖掘出這份執念,并為他重新構建了一個幻夢。只是這一切并沒有得到病人許可,于是就成了一種僭越。

為了取得成功,他從不介意僭越,也不在乎醫德,這些比起一件棘手案例成功解決帶來的榮譽,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蘇恒沒有關注楊越,不代表楊越也能一樣的淡定。他見到蘇恒的那一剎那心頭劇震,繼而想起了當年種種,時隔多年,他終于知道當初的任性,錯過的究竟是什麽。圈子裏永遠不缺陪你玩的人,他到而立之年,經歷了太多蠅營狗茍,才知道最珍貴的,不過是一生一代一雙人,一如當年蘇恒所說。

只不過,一切都晚了。

他不時用眼角偷看蘇恒的一舉一動,自然明白他摟着的人于他是什麽樣的存在。他不由得想,這些當年都是屬于他的,只是被自己一手毀了。于是他望着窗外的萬頃碧空,長長地,滄桑地,嘆了一口氣,筆直的腰背,也不由佝偻了一點。

哈哈哈,這回是真沒有了!撒花!

本來是不準備寫楊越的,但是鑒于前文偷工減樓,有些筒子估計沒看明白蘇恒對楊越究竟怎麽回事,于是這裏補一下,這次明白了吧?蘇恒愛的,從來不是具體的人,他愛的是他構建起來的一種感覺,楊越的第一面符合了這種感覺,後來蘇恒發現那只是表象,但是他舍不得放棄,他希望楊裝也要繼續裝下去,這也是為啥他雖然囚禁了楊,卻再也沒動過他的原因。

後來張先生符合了這種感覺,于是蘇恒迷上了張先生,而張先生也沒有讓蘇恒失望,他帶給了蘇恒他一直想要的東西,可以往簡單通俗點說,就是一種家的感覺,所以蘇恒才會對張先生那麽執念。

關于蘇恒,還是再解釋下,免得又有誤會,蘇恒的主人格,就是用蘇恒命名的那個有點毛病的人格,這确實就是蘇恒的本我。趙醫生的治療思路是對的,但是方法不人道,他沒有經過病人的同意,私自用了催眠挖掘人家的潛意識,還用暗示把不健全的“蘇恒”挖出來了。對于根正苗紅的蘇恒來說,毫無準備之下,一時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是個變态的事實,所以他一直将過錯歸結到趙醫生身上。而之所以會發生混亂,是因為蘇恒漸漸開始認可并接受主人格了,這時候趙醫生又跑出來說,哦你這個人格是我造出來的……趙醫生為啥這麽幹,反正也不是很重要哈,有人想看,那等我有空再補個番外好了。

我想說明的是,我的文風有點古怪,看我另外一篇完結文就知道了,我的敘述,後來可能打着上帝視角的旗號,但事實上,默認的還是人物視角,沒有特別表明的情況下,有親會把人物視角當成上帝視角再看,一定切記,正文裏所有的敘述,一定要放到語境中去,大部分都是有限真相。真正的事實如何,多看細節,我有留足夠的線索噠。

揮揮手,這次真的要去寫鬼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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