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既然羅婷在了,容逸公司裏也有些事要處理,便先回了公司。
容逸才出門,羅婷就一臉嬉笑,賊眉鼠眼地接近她:“他是哪位呀?”
詹言語随口解釋,“你說他啊,我們公司老總。嗯,就是我現在的頭。”
羅婷興奮之色更濃,激動地搓手:“哎呀呀,言語你厲害了啊!才進公司,就釣到金龜了,還是只頂級金龜耶!”
詹言語翻白眼:“你想多了,我們就是朋友。”
羅婷才不信,只洋洋得意道:“是啊朋友。男女朋友也算是朋友。”
“我是說真的。”詹言語語調有點點上揚,仿佛在強調事情的真實性。
羅婷立刻回應,繃着笑臉一本正經道:“我說的也是真的呀。”
詹言語咬了咬下嘴唇,無辜地眨眨眼,再次強調說:“我跟他是真的清清白白。”
“呀我說你當我傻啊!”羅婷一時激動,忘了詹言語還是個病患,擡手就拍了下床鋪,差點拍到詹言語的腹部,“這麽赤1裸裸的奸1情,我剛在門口看的清清楚楚。你敢說你們之間什麽都沒有?騙鬼呢!”
詹言語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反駁,喉嚨口卻突然被什麽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羅婷把小板凳搬到詹言語床邊,一屁股坐下,嘴裏哼哼道:“老實交代吧,你們現在處到哪一步了?”
“哪有那一步,”詹言語讷讷道,“就這樣呗。”
詹言語說的含糊,羅婷卻不肯就此罷休:“這樣是哪樣?”
其實這幾天詹言語一個人的時候也想過這回事,但就是噎在心裏,不上不下的,又是不确定,又是迷茫,這會兒倒正好跟閨蜜講講:“我也鬧不清我們現在究竟算怎麽回事。說是朋友吧,沒有他這樣隔三差五約得這麽勤快的。可要是說他有意思吧,也沒見他送送花約我看看電影啊。”
羅婷恨鐵不成鋼地點點她光潔的額頭:“誰說追女孩子一定要送花,一定要看電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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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言語又不是十來歲的小姑娘了,也不是沒談過戀愛,對容逸的這番舉動自然是有懷疑過,可……
“可他一直沒有明确的表過态啊。”
聞言,羅婷的回應是送了她一記冷哼:“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他要對你沒什麽,他現在在這裏幹什麽。”
詹言語一時語塞。
詹言語心裏有些明白了,便也不再矯情,虛心請教:“那他什麽都沒說,你叫我怎麽辦?再說了,我也還沒想好,我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想法。”
“什麽什麽想法,我看這人就不錯。”羅婷臨時充當知心大姐,頭頭是道地幫詹言語分析起來,“你看吧,他要長相有長相,要身高有身高,要錢有錢,典型的高富帥啊。我剛剛雖然跟他沒說上幾句話,可我也看得出,他對你挺好的。吶一個男人人好,對你也有心,這你還有什麽好考慮的。”
詹言語聽她這麽一說,還真覺得容逸挺不錯的,可心裏又有些躊躇:“話是這麽說,可我們認識時間還短,我還不夠了解他。”
羅婷知道詹言語在公事上很是果斷,在私人感情方面卻相當拖拉,只好推她一把,“不夠了解就慢慢了解啊,誰不是從陌生人過來的。要等你這樣把對方了解的透透徹徹,這人早被別的小姑娘勾搭走了。再說了,也不是說你們交往了就非得處一輩子了。這年頭結婚了都還有離的呢,你急什麽,發現問題了大不了再分手嘛。總之這麽好的男人,先抓在手裏,是不?”
見詹言語還是不說話,眼神複雜難辨,似在內心糾葛,羅婷眉心不自覺地皺起,猶豫地試探道:“你難道心裏還想着那個香香?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人要往前看啊言語。”
羅婷提到的香香,就是詹言語大學時交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初戀——向群。詹言語跟他在一起後,便喚他香香,諧音取自他的姓。
這時羅婷乍然提到他,詹言語就回想起了早上那個夢境來,不由地閉了閉眼,陷入沉思。
向群已經是過去式了,她很清楚,她偶爾确實會懷念那段無憂無慮奔圖書館專心念書的日子,但也僅僅是懷念而已。過去的就是過去的,她從沒想過要挽回這段關系。
那麽,對于容逸呢?她是抱着什麽樣的态度。
她也很迷茫,第一次見他,她只覺得危險,想要快點離開。不論從什麽角度說,他都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但她不願意也不敢接觸這樣一個渾身上下都極具吸引力卻又帶着毀滅性的男人。
想來還真是奇怪,這樣一個看上去冷冰冰的,神情倨傲的,甚至有些漠然的男人,怎麽會給她留下炙熱的錯覺。他就好像一團火,能夠吸引旁人如飛蛾撲火般地奔向他。
她害怕了,從第一次看見他就害怕了,本能的害怕。這個男人的世界跟她的不一樣,她想要平穩、安泰的生活,碰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發自內心的害怕。
于是,在慌亂下,她逃離了這個不屬于她的世界。
可世事就是這麽難料,她怎麽能想到,他們還能再見面呢?
他搖身一變,成了她的老板。
她本想跟他保持距離,大家相安無事。可他卻偏偏這樣欲離未離地杵在她身邊,時不時地還召喚一下她。她心覺不安,想要拒絕跟他之間的所有私人接觸。可這正因為是他提出來的,她又不敢随意拒絕。
如今他這樣成天的守着自己,幫助自己。作為華頤堂的老總,作為她的上司,他這樣幫她真的只是一個上司對下屬的關懷嗎?
他真的太危險了,只是這樣不遠不近地候着,她就跟着心緒難安,情緒為他所動。如果他……
她向來是個簡單的人,這種複雜暧昧的關系對她來說實在是太不利了。她完全處于被動,這不是她所樂見的。
是的,即便是要做一只飛蛾,她也要那團火随着她而轉,絕不被戲弄。
*****
這一天晚上,容逸都覺得詹言語的眼神很不對勁,相當不對勁,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他知道這不是詹言語的性格,便直接問她:“怎麽了,有事?”
聽到他的問話,詹言語猛地一震,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看他,随即搖頭道:“哦沒事。”
但沒過一會,她的目光又忍不住地凝視住他,追逐着他的舉動,自然換來他狐疑的回視。
如此反複幾次後,詹言語終于憋不住了,還是決定早死早超生,她暗暗給自己鼓了鼓勁,捏着手心張口,聲音清明而幹脆:“容逸,我有話說。”
容逸早就看出來她有什麽話想說,卻不知糾結于什麽緣由一直沒說,這時見她終于要開口,便擡了擡眼睫,随口答:“嗯,你說。”他面上淡然如斯,心卻悄無聲息地提了起來。
詹言語本來心裏打了很多腹稿,結果要說出口的時候什麽都忘了,只擠出了最簡單最普通的一句:“你覺得我怎麽樣?如果還過得去的話,我們試試吧。”話語一氣呵成,語調漸快,到後面都快的有些抖了,仿佛後面有什麽東西追趕着她一般。
一鼓作氣說出這句,詹言語心裏驟然一松,又止不住地心跳加快,面上卻佯裝成一派從容的景象,好像只是在跟他讨論天氣。
容逸完全沒料到詹言語突然會說出這番話來,他本還在想着她什麽時候才能開竅,卻沒想到……
他不由地怔了怔,向來端莊嚴肅的臉頭一回出現了類似震驚不可思議的表情:“你知道你剛說了什麽嗎?是我理解錯誤了嗎?”
話都說出口了,詹言語現在反倒不慌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沒理解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容逸沉默了許久,時間久到詹言語手腳都有些冰涼了。
他才輕輕緩緩地揚起了嘴角,整張臉孔消了冷峻,一瞬間意氣風發,臉上笑意難掩:“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了,才突然說出這番話來。但是,我記下了。”
詹言語心跳快的都不像自己的了,但她理智尚存,自然不滿他模棱兩可的話,非要追根究底:“那你的意思是?”不得到明确的答案誓不罷休。
容逸腳步沉緩,一步一步靠近詹言語,慢慢俯下身,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與她臉對臉,目光不移地仔細端詳她。
詹言語正半卧在病床上,視線自下而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似刀斧雕刻過的臉龐此時滿是柔和的線條,頭頂的燈光洋洋灑灑地散在他的發頂,光影氤氲成一圈好看的弧形。
她忽的感覺有些發熱,暈暈地找不到熱源,卻仍鎮定地瞅着他。
然後,她聽到他低回沉啞的聲音輕輕柔柔地響起:“言語,別忘了是你先表的白。我接受了,你記住,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話語簡潔明晰,猶如一陣微風輕輕揚揚地拂進她的心裏,她的臉徹底紅透了,啞不成聲。
容逸眼眸幽深地細細凝視着她,與她的攪在一起,均不示弱。他緩緩地蘊出一個笑來,然後俯低下頭精準地輕啄住她的唇。
這一舉動完全出乎了詹言語的意料,詹言語向來理智,自然想過他可能會有的回應,也做好了一拍兩散的準備。可她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吻她。
她還沒做好準備好不好!
不過,這種事真的需要準備嗎?
她此刻完全是愣住了,心裏也如滾水沸騰,翻卷襲來,只呆呆地由他擺弄。
其實容逸也沒做什麽,只淺淺吻了吻她的唇瓣,便意猶未盡地挪開了。他幾無空隙地伏在她身上,臉上似有紅暈,低笑道:“你不會還是第一次吧?”
詹言語不争氣地憋紅了臉,頓覺自己處于下風,梗着脖子辯道:“當然不是。”
容逸冷冰冰的臉漸漸生動起來,嘴角翹得高高,成一完美的弧線,胸膛因愉悅的笑意而震得一起一伏,鬧得詹言語呼吸也跟着緊促起來:“我也沒說你什麽。看你憋氣憋得慌,乖了,喘口氣。”
詹言語仿佛得了大赦令,狠狠地呼了口氣。
容逸難得見她這副呆萌的姿态,笑得更是歡暢:“還真是乖孩子。”
“什麽乖孩子,”詹言語不滿地撅嘴,“我也就比你小了一歲好不好。我是小孩子,那你是什麽?”
容逸無可無不可地笑笑,滿是寵溺地附和:“好,你不小了,也是大人了。”
詹言語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毫不收斂的笑容,一時有些愣住,也有些着迷。再細細瞅了一會兒,她的神思驟清,忽然就意識到自己這樣就真的跟小孩子向大人撒嬌一樣,臉上就有些挂不住,耳根都紅透了。
就如同詹言語從沒見過容逸露出過這麽張揚的笑臉一樣,容逸也從沒見過她嬌羞到這副小女人的模樣,當下就有些忍不住想再次一親芳澤。
想到就做,容逸一直如此。他越加靠近她,挺直的鼻尖幾乎輕觸到她的,方才停下。他略啞着嗓子引誘她:“還想不想再試試?”
詹言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呆呆地重複說:“試試?”
容逸沒給詹言語拒絕的機會,當下就真的虛虛伏在她身上親吻住她的唇瓣,一下一下地輕碰。慢慢地,他把舌尖微微探出,在她的下唇上舔觸着流連不退。
詹言語仿佛受到了蠱惑,睫毛輕顫,終究顫抖着阖上,雙唇微微張開,鼻息漸濃,似邀似拒。
容逸見她進入狀态,便不再含糊,靈巧的舌尖狡猾地竄進她的齒間,如驕傲的将軍巡視邊境般探查他新占領的領域,最終将她徹底侵據。
詹言語喘息更濃,也更亂,其實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呼吸,也忘了怎麽呼吸,只嬌嬌地與他的纏雜在一起,難解難分。
漸漸地,她似尋到了他的規律,也悄悄探出她的唇舌來,撥弄他。這一瞬間他被她的舌尖撩得心火驟竄,動勢越加猛烈,也越加激情。
她亦是如此,身心動情,手下意識地回抱住身上的他,更深的與他纏綿。
兩個人年紀都不小,平日裏也都冷肅慣了,一旦入情起來卻有些難以控制。好在容逸還記着不能壓到她的腹部,始終與她隔着絲縫隙。
作者有話要說: 親媽:“哎呦,你們悠着點啊!”
容逸:“滾,非禮無視!”
親媽:“靠,什麽态度啊你?信不信石頭我拆了你們!”
容逸拔刀,瞪眼:“你敢?”
親媽淚奔:“555,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