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詹言語終于從迷情中緩了過來,歇了好半天才顫巍巍地睜開眼眸,一下就對上了他火熱露骨的目光。她的臉霎時間充血,只紅透到耳根處。

不知過了多久,容逸終于慢慢退出,欲離開之際又忍不住在她唇上似有若無地碰了碰,咬了咬她柔軟的下唇,眼裏蘊笑,滿是柔綿的蜜意。

詹言語見狀更是羞臊不已,只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手卻還無意識地搭在他的背上圈緊,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慌忙收回。

容逸輕笑出聲,歡愉之态清楚可見。他愉悅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緩緩站直身,從小桌子下拿出熱水瓶打算去給她打點水來。

只是當他轉過身去,看到門口跟呆頭鵝一樣傻站着的小護士的時候,臉也可疑地紅了下。

詹言語的視線一直跟着他,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并不太明顯的變化。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她徹底怔愣住。如果她的靈魂也可以着色的話,此時一定是赤裸裸的豔紅。

事實上,他們倆都不算最尴尬,最尴尬的是那個小護士。想她實習的第一天,竟然就看到了這麽勁爆的場面。

她驚得完全呆住,不知道是該若無其事地關門出去,還是正義凜然地阻止他們親熱。天啊,護士長沒教過她怎麽處理這種場面啊!她現在要怎麽辦?

還好,容逸率先打破了這份旖旎又尴尬的氣氛。他神色肅然地看了看還杵在門口的小護士,清冷地說:“你進來吧。”

跟小護士的不淡定一比,當事人詹言語還算是好的了。她幹咳一聲,壓下赧意,對着護士姐姐,不,看她的模樣,應該是護士妹妹,點了點頭。

小護士在的時候,詹言語還能裝得一本正經,等她一走,她又覺得自己心裏七上八下的。怎麽想都覺得神奇,他們怎麽就,就這麽快在一起了呢?

天哪,回想一下,他們是在四月份認識的,她第一次見他只覺得這人危險,下意識地就想躲開他,跟他分別以後也沒想過會再見到他。

可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麽奇妙,她頭一回認真的考慮跳槽這事,找上的公司正巧就是他的。

大概除了緣分這一說辭,也不知道還可以用什麽來形容他們倆了吧。

這樣說起來,他們至今也不過相識兩個月不到。

她從來沒想過,她也會做這麽魯莽的事情,在跟一個認識了才一個多月的男人,就迅速地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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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關鍵的是,這事還是她提出來了。如果這讓她大學時的死黨聽到,恐怕她們死也不會相信吧。

別說她們不信,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真的要跟他在一起了嗎?

詹言語方才的萬丈豪情不知怎的有些消散,內心也是亂得不行。

容逸坐在旁邊一面慢條斯理地泡藕粉,一面用餘光打量着詹言語。見她眼神迷離,目光無焦距,明顯是神游去了。

他不以為意,繼續耐心地用勺子翻攪,直到他發現她的眼神有些複雜的糾結,才打斷她:“你這時候反悔可是晚了。我剛說了,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的。”

詹言語突然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嗖”的一聲回到體內,她總算是回過神來:“我沒說要反悔。”

容逸不置可否:“不是就好。那就說說,剛在想什麽這麽煩惱的樣子,也給新上任的男朋友一個表現的機會。”

乍然從容逸口中聽到“男朋友”這個詞,還是讓詹言語稍稍有些臉紅。她清了清嗓子,老老實實地說:“我就是在想,我們這發展是不是太快了。”

其實也是想趁機聽聽他的态度。

“快嗎?”容逸挑眉,一臉不認同,“我倒覺得剛剛好。”

詹言語難得的在感情上放開了一下,現在冷靜下來,又有些怯懦:“怎麽剛剛好了?”

容逸正義凜然地解釋說:“你看吧,再快一點,你就不相信我的誠意。要是再慢一點呢,又浪費我們的時間。”

與此同時,他手上的動作不停,暗想以前沒泡過這玩意兒,今個兒才知道這東西不好攪拌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水不夠燙的緣故。

“咦,”詹言語才不信他的鬼話,“你哪來的誠意,這事不是我提出來的嗎?我要沒說,咱現在就什麽也不是。”

容逸輕飄飄地瞥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我就說你過河拆橋,你還不信。我要是對你沒心,現在還會坐在這裏嗎?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手上攪拌的速度加快,就不信了,他這麽使勁,它就是塊冰山都能被他給攪碎了。

詹言語有些理屈,但仍端着架子悶聲道:“前面是你自己說,你是拿我當朋友才這麽幫我的。”

容逸嘴角幾不可見地翹起:“那你信了?”

雖然詹言語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不信。”

“這不就得了,”容逸微微一笑,毫不客氣地戳破她的小心思,“你不就是想聽我承認我先喜歡上你嗎?”

本來詹言語還有些不明白自己心裏怎麽這麽憋悶,自我分析了一遍還以為是因為他們認識時間太短了,難道其實真的只是因為他說的那樣……她先說出口了,所以她憋屈?

詹言語心思複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容逸不打算跟她死磕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上,趁此機會若無其事地向她表心意:“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說。嗯我早在酒吧那晚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一見傾心,後面見到你就更是一顆心全撲在你那了。誰叫咱們言語這麽優秀呢,我早就芳心暗許,非你不可了!”

詹言語聽他說的俏皮,終于繃不住臉“噗嗤”一聲笑出來。

容逸見她笑了,心情也不由上揚起來:“這樣就高興了?真是好騙。”

他的話一落,詹言語臉色又一沉,不善地瞪他,心裏卻還是甜滋滋的,盡管明知道這只是他的甜言蜜語,可哪個女人不愛聽呢?

她這一眼瞪得甚是欲語還休,媚态自成,勾得容逸心都要化了,但他還記得要把話說完:“以後有什麽想說的,別心裏悶着。你不說,我不說,那我們難道要猜着過日子嗎?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一體的,分得太清楚傷感情,你說是吧?”

詹言語心情大好,自然乖乖受教:“嗯。”

容逸估摸着這樣子的藕粉應該算是泡好了,又自己先嘗了一下,感覺還算正常,便遞給詹言語,說:“吶,你現在只能吃流食,我就讓趙媽帶過來了些。這是我第一次泡,喝喝看,不許說不好。”

詹言語開心地伸手接過,輕輕點了點頭便嘗了起來。

*****

詹言語出院的這天,天氣很好,晴空萬裏。

對于終于能離開冷冰冰的醫院,詹言語表示很高興,一個高興就忘了身份,興高采烈地在醫院門口張牙舞爪地揮拳頭:“去你的醫院,再也不來了!”

容逸此時跟她正處于蜜戀中,做什麽都是美美的。見狀他就跟着揮拳頭,信誓旦旦道:“嗯,再也不來了!”

兩人對視一笑,氣氛融洽,旁若無人。

拎着大包小包的吳婧站在一旁無語望天。

她就知道,他們有奸1情!赤1裸裸的奸1情啊!她好想八卦,可上司的奸1情要到哪裏去八,憋死了也要守住啊!悲催的,她什麽都沒看見,這都是幻覺,幻覺!誰來救救她!

是誰說的,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如果女人是零的話,那男人一定是負數了!

瞧她聽到了什麽?

那個她心目中正經的讓人不忍亵渎的女神說:“走!”

然後那個她心目中嚴峻的讓人不忍直視的男神跟着說:“走!”

女神嬌羞瞪目:“不要學我說話,沒新意。”

男神沒臉沒皮地繼續:“不要學我說話,沒新意。”

女神忿忿,一時無語,忽嬉皮笑臉道:“哼,容逸是大笨蛋。”

男神臉色平靜,沒有一點惱意,反而變本加厲:“嘿,言語是小笨蛋。”

“大笨蛋跟上。”

“小笨蛋慢點。”

……

吳婧在後頭默默腹诽,她是不是穿到瓊瑤劇裏了!拜托,現在瓊瑤已經過時啦!

他們來的這趟醫院,究竟看的是什麽病,是精神病吧!

*****

詹言語自從跟容逸确定了關系後,就把原先心裏那些隔閡抛到了腦後,順理成章地跟他進入了熱戀期。

羅婷說的對,感情這東西舉棋不定,拖泥帶水實在是害人害己,該下手時就得下手,暧昧這事最是要命。

你不踏出那一步,光在那想想就永遠只停留在那一步。只有走出了那一步,才可能有未來。而不管是什麽樣的未來,她努力過了,她就不後悔。

之前她一直徘徊不前,一直躲在自己的殼裏,是因為她想不清楚她對他究竟有多少分的喜歡,總是一個人在那衡量來衡量去。但感情這東西得經營,得經過時間的歷練,才有可能修成正果。

如果她永遠都要計量好了一切才肯試着跟他相處溝通,那這又怎麽算是愛情呢?

如今,她不确定自己這一回看似沖動的舉止正不正确。但她相信,不管他們結局如何,她都不會再有遺憾。

掃清了心裏障礙,詹言語的心态比先前更加年輕,也更加輕松,對待生活也更加積極,更加有熱情。與那個原來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滿臉疲勞神經緊繃的詹言語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她終于找回了那個青春有活力的自己,那個僅僅因為喜歡S市而激情澎湃地跑到這裏發展事業的自己。

小錢再次見到她,看到的就是這個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的詹言語。

眼前的詹言語,不再穿着黑白兩色的制服,不再緊繃着臉,好像天馬上就要塌了一樣。

她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她現在雖然沒有改變多少裝束,但她臉上洋溢的笑意使得她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即便她本來也不老。

小錢這會兒見着她,才意識到她跟他是同齡人,是真的還年輕,可先前她還在事務所工作的時候,他對她的印象只有老練、成熟、嚴肅,諸如此類的字眼。

“小錢,怎麽了?”詹言語見小錢盯着她不動,都忘了吃飯,不得不輕聲提醒他。

“啊,”小錢尴尬地笑笑,“沒事沒事。”

他扒拉進一筷子飯,然後腦中忽的閃過一個猜想,沒多想就問了出來:“詹姐,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詹言語一怔,狐疑道:“你怎麽知道?”這事除了羅婷外,應該沒人知道啊。

小錢嘿嘿笑了下,老實地回答說:“你的氣色不一樣了。”

詹言語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臉,越加驚奇:“這麽明顯嗎?”說起來她才剛從醫院出來沒幾天呢,這就能看出她氣色好了?

“嗯,是戀愛的味道。”小錢答得一本正經。

詹言語被他說得都不好意思了:“你還懂這個了?”

反正詹言語已經出了事務所,小錢也不再怕她,想說啥就說啥:“哎呀詹姐我說實話,你可別打我啊。其實你在所裏的時候,我們真的都挺怕你的。”

“至于嗎,”詹言語跟他碰了碰杯,說,“我可從來不随便訓人的。”

小錢喝了點酒,就開始話唠了:“你是沒經常訓斥我們,可你往那一站,那氣場一開,我們就怕啊。你懂嗎,就跟語文老師往講臺一站,然後給我們聽寫那感覺似的。我今個兒一瞧,才發現詹姐你啊,也就是一普通人,也沒什麽可怕的。”

詹言語眉尖一挑,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說:“怪不得人都說酒後吐真言。小錢啊小錢,總算是說實話了啊。我就說嘛,你們怎麽都在我面前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敢情是沒把我當人看呢。”

“哎哪能啊!”小錢趕緊争辯,“你擱我們那就跟大神一樣,我們只敢膜拜不是!”

詹言語自然沒有真生氣,笑了聲便言歸正傳:“行了吧,別給我戴高帽子了。今個可是恭喜你升項目經理的。說起來,天平什麽時候在年中的時候評級了,一般不得等到年後嗎?”

“這要說起來那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總之簡單點說,就是你們這些大神都集體跳槽走了,我呢就給替上來啦。來來,再幹一個!”

“好,為你,為我,幹杯!”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容逸篇

那天參加完老二家的婚禮,我看時間還早,一個人孤零零地也不想回家,就打算去我的場子打發時間。

我不知道那一天究竟是不是什麽适合結婚的大喜日子,但那一天,一定是我人生中最值得回憶的日子。

因為就是在那天,我碰到了那個讓我戀慕一生的女人。

當那個女孩用她最後的一絲清明望着我的時候,我強烈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似乎穿過了我們相隔着的虛無缥缈的空氣,毫無阻隔地竄進了我的心裏。

在那一刻,我變得不再是我,似乎渾身都充滿了那消失多年的力氣,好像回到了那些年,我努力進取期冀成為父親一樣厲害的人的時候。

我禁不住地心跳加速,內心裏充滿了說不出來的抱負。

她眼裏的純澈與迷蒙,無不吸引着我腳步的前進,也許還有,我的心。

我竟然有一種類似錯覺的情感,仿佛我就是她人生唯一的救贖。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好像我這一輩子,就是在等待着這麽一刻,在她最無措的時候,解救她,帶走她。

在我走近她的時候,我顫抖地不能自己。我以為這是因為我太久沒做好人了,才會如此激動,甚至是亢奮。直到後來,我才明白,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麽。

終于,她靠在了我的身上。在那一瞬間,周遭的一切嘈雜一切人影都倏然遠去,只有她。我的心也跟着定了下來,它好像迷途太久,橫沖直撞了好多年才找回了它原來的位置,

她軟軟地倚靠在我的胸膛上,我卻覺得,她好似是靠在了我的心上,緊緊地抓住了我那顆冰冷漠然的心。這樣的感覺很難表述,然我只覺得安心、踏實。

鬼使神差地,我把她帶回了自己家。其實,我本可以拿她的手機聯系她的家人,或者随便給她安排個酒店入住的。畢竟,不管于公于私,我都做了我該做的了。

可是,在我還沒意識到這些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床上。

我的床上。

有一瞬間,我近乎驚慌地想到,難道我潛意識地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空虛的日子,需要一個陌生的漂亮女人來撫慰了嗎?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看到她靜靜地躺在那裏,看似安分,實則緊閉着眸子,柳眉微蹙,似是心緒不寧的樣子,我的心頭湧上一股陌生的酸疼。

我有些恍然地想,原來,是我的心飄蕩了太久太久,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終于有了想要一個家的感覺。

是這樣嗎?我不自覺地問自己。

心髒跳得很穩健有力,似是無聲的回答。

如果她願意,那麽,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搭建起一個溫馨的家,一個,永遠的家吧。

莫名其妙地,腦中自升起這麽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我竟輾轉反側,激動興奮了一個晚上。

我不敢相信我那發自心底的吶喊,只能一遍遍地告誡自己,那是因為突然換了房間,我睡不習慣而已,是的,只是認床而已。可不知道這話究竟騙的是誰。

不過事實證明,這不過只是我一個人的一廂情願而已。

在那個夜裏,我無數遍地模拟過她可能會有的種種回應。

也許我心血來潮時的英雄救美感動了她,她對我一見鐘情,從此一心一意地跟着我。當腦中閃到這個場景的時候,我才知道我也有狗血的思維。

也許她不會一開始就愛上我,但知道我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卻又坐懷不亂,大抵還是會動心的吧。

總之,我有過無數的設想,卻怎麽也沒猜到,她居然會對我産生戒備心。

我從她翌日早上的表現看出,她雖然禮貌得體地跟我說話,卻透着股疏離,就像我是她的客戶一樣。

按我的性子,既然是我想要的,我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可不知道為什麽,在她面前,我卻下意識地想收斂住我的性子,不想表現地過于強勢。

但事實上,我好像還是失敗了。人的脾氣與面色,到底不是那麽容易改的。我第一次遺憾,為什麽我長得不像老二那麽親和,即便是像老三那樣可愛也行啊。

經過一晚上的冷卻,我的激情稍微淡了一些。

既然她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那麽,我願意給她一個機會,讓她離開。

可是,放她離開後,我就開始後悔,每天每天的後悔,我覺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只是見過她一次,話都沒說上幾句,竟然就忘不了她了。

躺在她躺過的位置,我一次次無法抑制地肖想她的身體,在夢裏都渴望着跟她的結合。

坐在她坐過的地方,我一遍遍地回憶她當時用餐時的姿勢與神态,想象着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情景。

是的,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我萬分希望我們能重逢,如果能再見面,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再放走她,一定不會。

可該死的,我後悔那時候為什麽會變得君子,沒趁她睡覺時翻她的手機,也沒厚着臉皮讨要她的電話。

我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為什麽偏偏要在她面前裝得人模人樣。

可我再後悔,也回不到那一天了。我們唯一有過的交點就是逐曳,于是,我每晚都去那兒,在那等她,期望着奇跡的出現。

可是,她再也沒有來過。逐曳沒有她的任何痕跡,就好像,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個夢而已。

除卻,那個名字。

詹言語。

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嘴裏回味這個名字,越念越是能感覺出裏面獨特的韻味。

暖暖地,蘊藉我的心。

這個名字一直存在于我的腦海裏,從沒在我眼前出現過。

可是那一天,仿佛奇跡真的降臨,那個不經意間看見的名字……

我真不敢相信,上天是如此的善良,居然真的聽到了我的聲音,也給了我希望。

一定是她,沒來由地,我就确信,這個人一定就是她。得知她的信息的時候,我簡直有些迫不及待,幸好我的理智還是壓住了我沖動的情感。

我從來不知道,年近而立之年的我,還會産生這種類似于毛頭小子愣頭青的感情。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我從不相信這種空洞沒有實質的詞語。

但這一回,我決定信它一次。

再次見到她,感覺很不一樣。她比那天晚上更加精致,也更加幹練,卻同樣令我的心砰砰直跳。

她似乎完全沒料到這場飯局的對象是我,臉上很有些怔松,但很快就被她掩飾了。

我掩蓋着內心噴薄而出的欲望,僞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悄無聲息地接近她,不停地向她游說加入華頤堂的好處。

見她心動,我趕緊幫她添火,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

我一再告訴自己,欲速則不達,她不是我曾經接觸過的那些只有欲沒有情的女人,也不是我想玩玩混日子的女人。對她,我要有十足的耐心才是。

面對她時,我甚至不敢輕狂,只好慢慢地讓她了解我的世界,連多跨一步都會覺得兇險萬分。

到這時,我才終于明白當年老二舉棋不定、躊躇不前的行為。記得當時,我還嘲笑他的怯懦,譏諷他的溫吞。直到現在,我才深刻地明白,原來,這就是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患得患失,所以忐忑難安,害怕自己的做法會引來她的不滿,會惹來她的不快。

有一段時間,公司裏不知怎的突然傳起了我們之間的緋聞,還有人趁機惡意诽謗她,可她非但沒有跟我訴苦,還刻意跟我保持了距離。

原來,盡管我幾次告訴她,我們是朋友,可她還是沒有真的把我放在這個位置上。這不能不讓我感覺到挫敗,卻也無能為力。

看她一副不開竅的模樣,我以為這條路我會走得很辛苦,很漫長。在我都做好了長期抗戰準備的時候,她竟然在我之前提出了交往。

這怎麽不讓我感到驚喜,卻又有着一絲不安。

如果換了別的女人,我一定會以為她是為了我的財,或者,權。

可是這個人是她,我知道,她不是。即便她是,那麽,只要她願意跟我在一起,這,也是好的。至少,從此,我能名正言順地站在她身邊,讓她知道,我們是相配的。

我試着揣摩過她的想法,猜到可能是她那個朋友跟她說了些什麽,才促成了她的這個行為,但我并不打算去試探她的朋友。

不管怎樣,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我,跟她,兩個人都在這了,那麽還有什麽是值得我去斤斤計較的呢?

我只需要記得,是她親口說,她要跟我試一下,要跟我在一起。

那麽,只要我沒說停止,她這一輩子就都是我的。

即便她沒有我喜歡她的深,我也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告訴她,我對她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 親媽:“兒子,瞧你那張漂亮的人皮也掩蓋不了你猥瑣的本性啊!”

容逸陰笑:“再敢偷窺我的內心,信不信我棄角不演了?”

親媽桀桀奸笑:“你敢棄演,我就敢讓男二扶正!”

容逸笑臉僵住:“男二?本文有男二嗎?”

親媽挑眉:“你以為我會讓你知道嗎?”

為毛石頭有種這裏就可以完結了的錯覺?如果正文這裏就結束了,會不會有人來追殺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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