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從容逸家的浴室洗完澡出來,詹言語裹着浴袍走至落地窗前,利落地拉開了簾子,眺望起遠處的夜景來。
隔着朦朦胧胧的雨幕,詹言語看見遠方那一串串的夜燈密密麻麻地連成一條條長龍,蜿蜒盤旋在這美麗繁華的街市。
隔音玻璃質量甚好,在室內完全聽不到豆大的雨點拍打在窗上的啪啪聲,只有濺落後的迷蒙霧氣在空中似有若無的飄懸,為本就亮得精致的夜晚更增添了一絲朦胧的美感。
一幢幢或嶄新或陳舊的樓拔地而起,如同積木一樣錯落有致地搭建在眼前,色彩缤紛,為她呈現出一個新的世界。路上零零散散行駛的車輛就像是忙碌的小蜜蜂,閃着迷人的光澤在璀璨奪目的凡間飛舞忙碌。
詹言語瞧得入神,心底那最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也随之煙消雲散。
心生舒暢,歲月靜好。
耳後忽然傳來一絲癢意,有溫熱的呼吸虛虛地懸在她的耳畔。
詹言語側揚起腦袋,眨着眼往後瞥去,一張五官深邃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的嘴角微微揚起:“幹嘛?”
容逸淺淺地親了親她的頸側,沒有說話。
站直身,他從後面抱住她,把手圈在她的腹前,詹言語的雙手自然而然地覆到上面。
容逸就這樣擁着她許久,懷裏鼻內都是她沐浴後的味道,清香純澈的味道。他不禁滿足,身心愉悅,開口的聲音也是柔和的親昵:“你很喜歡這裏。”是肯定句。
他已經不止一次的看到,她站在窗口遙望遠景。只是,他不知道,她情有獨鐘的究竟是什麽。
雨漸漸變小,随風吹拂,如無色的柳絮般随處飄蕩,化為淡淡的雨霧,氤氲在夜色中。
詹言語看得入了迷,音調低柔而婉轉:“嗯。我喜歡看這的夜景,萬家燈火齊放,夜如白晝,實在是璀璨得耀眼。我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麽形容,只是,一見到它,我就忍不住地歡喜。”
“我也喜歡這裏,”容逸輕輕地抱着她左右晃着,跟搖搖籃一樣,“不過,我喜歡的是這種立在至高點,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感覺。”
詹言語心裏的那點難得冒出來的文藝因子瞬間被他打破,不由地搖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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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逸以為她不信,低聲問:“笑什麽?”
“沒什麽,”詹言語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唇角勾起,“果然是你一貫的風格。”哎,這骨子裏還是有一股傲然的霸氣啊。
窗子被外頭的雨水打濕,有豆大的雨滴滑過玻璃,留下一條條的濕痕,把落地窗打得又濕又淨,厚實的玻璃上隐隐透出他們的身形,詹言語的面容清晰地倒印在上面,她微笑着的眼裏似有流光在閃,吸引着容逸的視線。
他的眸色漸漸加深,眼裏再無渺小的匆匆車流,繁雜的花花世界。
詹言語自站在這裏賞夜景,腦子就有些鈍,完全沒感覺到身後容逸的變化,還在旁若無人地望着蜿蜒輾轉的燈火。
容逸悄無聲息地勾了下手指,詹言語的束腰帶子随即松開。腰上一松,她倏然一驚,只聽他慵懶的聲音緩緩沉沉地吹進她的耳朵:“這才是我的風格。”
詹言語猛地扭頭,瞪大着眼朝他看去,正巧撞進他黝黯的視線。
他略有深意地直直凝了她一眼,輕松地将她翻轉過身來,順勢逼近她,把她推到潔淨的落地窗上。卧室的燈光澄明,暖暖地灑在他們身上,在窗上落下了一道重影。
與他久久對視,她的呼吸不自覺地屏住,仿佛預知到了什麽,竟不敢輕易出聲。
他抿了抿唇,俯下身,雙手撐在她兩側,真正的與她臉對臉,挨得幾無空隙。他灼熱的呼吸一絲不漏地噴在她臉上,熱熱地滲入皮膚,身上全是他的味道,她越發不敢呼吸,如木偶般立在原處。
就在詹言語憋的要閉過氣的時候,他定定地下了最後通牒,仿佛宣告:“今晚,你是我的。”
心裏的預感成真,詹言語的心登然跳了一跳,雙眸睜大,眼裏一瞬間有着無措。可稀罕的是,她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理智的反駁,只略有震驚地直視着他,似是無聲默認。
他在她面前大多收斂了那與生俱來的強橫霸道,以至于她都忘了,他那冷心冷情的外表下掩飾不住的強勢。
這一個晚上,他,勢在必得。
容逸見她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不禁笑了一下,略略撐開身子站起,仿佛先前的說法只是他開的一個小玩笑。
詹言語心裏驟然一松,不自覺地大喘口氣。低下頭,給松開的腰帶打上一個貌似結實的蝴蝶結。
突然,有什麽東西撫上了她的臉頰雙側,她急忙擡頭,臉上一空,架在鼻梁上的方框眼鏡被他輕易地取下。
容逸随手把眼鏡放在床頭櫃上,轉身,一步一步朝她走來。走在毛絨地毯上,腳步聲幾近無聲,詹言語卻敏銳地感覺到地上的震動。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步伐一下一下的跳動,蓬勃有力。
常年戴眼鏡的人都是離不開鏡片的,一失去眼鏡,就想盲人一樣,沒有了安全感。
此時的詹言語就是這樣,她看不清他的身形面容,只覺得燈光下的他格外的厚實,黑壓壓地仿佛大山一樣直直地向她靠近。她更覺得慌張,身體不自覺地抵在了窗前,玻璃上還有點涼意,自腦後傳來。
她的思維此時異常清明,心跳如鼓,好像當年學生時代查詢考試成績時緊張忐忑的心情。但身體卻僵硬如鐵,木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容逸終于走回她的身前,卻是一句話也不再說,低頭就吻上她的額角,溫溫熱熱的觸感自她的額角漸漸蔓延開來,他的唇此時柔軟得驚人,隐着欲望悄悄地往下掠去,
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好半晌才抖着嗓子喚道:“你……”
嘴才張開,就被他修長的食指摁住。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角,鼻息濃重:“噓,不要說話,感受就好。”
這一瞬間,她就像是馬上要被帝王臨幸的妃子,繃着身子怯怯地接受他的愛撫。
她的腦子驟然一片空白,先前的什麽原則理智統統蕩然無存。
容逸黝黯的眸光在她臉上巡了一圈,她不敢跟他對視,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睫毛還在顫個不停,臉頰微微泛紅,唇抿得死緊。
她向來是精明幹練的,此時卻如花骨朵一樣在他一人面前展示着她獨有的芳菲稚嫩,他愈發情深,吻得也愈發黏膩溫柔,極盡能耐地展露他的愛慕。
視覺消失,觸覺就更加靈敏,她清晰地感覺到他溫熱的吻在她臉上、耳垂、頸側的流連,他灼熱的大掌隔着浴袍在她背上、胸口、腰際輕撫。
她覺得被他滑過的地方有些癢,不自在地動了一下,卻擺脫不了他的追逐。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浴袍滑落在地,他的手掌終于不肯再隔着衣衫徘徊,真正地觸摸到了她的肌膚。
她的心跳更快,無意識地伸手擋住胸前,身前是熱燙片片,窗玻璃上的冷意卻從她背上跟着一陣陣襲來。她不禁一個戰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把她整個抱住,手環住她的裸背上下撫摸,所過之處無不傳來股股熱燙。
兩具赤1裸的身體乍然一觸,莫名地就有要燃燒起來的感覺。她的胸乳完全被按在他的身上,她不禁羞愧難當,下意識地就睜了眼要推開他。
他絲毫不以為意,只把她的推拒當撓癢癢,甚至喑喑啞啞地低聲問:“好看嗎?”
她一時間不明白他的話,只擡頭望他,他的視線卻不在她身上,只入迷地望着窗外。
她跟着扭頭看去,面色突然如火山爆發般驟然漲紅。
天哪,眼前這一個披着黑發,赤身裸體的倚在英俊男人懷裏的人真是她嗎?
戴着眼鏡賞景的時候,看到的是極端的精致,此時模模糊糊地望去,卻是迷迷蒙蒙閃閃爍爍的背景,唯有一雙人影在中間伫立。
女人白皙的肌膚跟男人古銅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對比,極盡誘惑。
大庭廣衆,紙醉金迷。
她心頭大跳,臉色更紅,直竄到耳根處。倉皇地回過頭來,她近乎驚慌地朝他低嚷:“快拉上它!”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終究還是聽話地拉上了窗簾。
室外的一切繁華喧嚣倏然遠去。世界仿佛靜止,只有兩個人兒在做着最原始最淳樸的事兒。
喘息聲重,渾身燥熱不堪,她微眯着眼瞅着身上的男人,只覺耀得閃眼,聲線嘶啞道:“關,關燈。”
他埋在她頸側的臉微微擡起,眯眼看了看她,又低頭吮住她的耳珠,語音模糊地說:“我要看着你。”
這樣被他又是看又是摸的,她直覺羞躁難當,不知該不該阻。
他的手指一寸寸地往下移去,打着圈兒的撫她,最後似有若無地按在她最柔嫩的地方,輕抹慢撚。
她不由微微張口,眼眸瞪大,直覺那處被他揉按地說不出來的微癢難耐,體內一陣陣的空虛,想要獲得什麽填補。
她又羞又躁地伸手去抱他,眼前是霧蒙蒙一片。
他仔仔細細地地低頭端詳着她,瞧她臉上的神色。他的眉宇間有隐隐有忍耐的神色,下身脹痛得不行,卻仍是忍着欲火極有耐心地撫1慰她,待她動情。
“嗷!”忽的,她難耐地叫出聲來,聲音嘶啞到幹澀,臉上頓時充血,細脖往上一仰。有熱氣自她喉口蓬勃溢出,夾雜着正待纾解的欲望。
她終于情不自禁地緊緊勾住了他的脖頸,手指都是顫抖的。
他緩緩舒氣,眼裏的色彩更濃,再也抑制不住地頂住她。頂端淺淺滑入些許,又慢慢退出,如此反複,手指仍在她的穴邊揉按,漸漸施力掐捏。
她再也耐不住他的折磨,細弱蚊蠅地吟出聲來,随即又被自己黯啞的音調驚到,羞得咬唇不語。
她的聲音實在是太過魅惑,比任何贊美都要讓他亢奮。
他已然動情,壓抑許久,見她這副模樣,終不再忍,玉龍火燙灼人,兇野地抵上她的嫩1穴,蓄勢待發。
将将進入前,他如是說:“小語兒,他們有初一,我們就要個十五吧。”沉啞的嗓音直直撞進她的心底。
作者有話要說: 石頭:“真心覺得我是親媽,這時候還給你們送福利,以後可別說我對你們不好!”
容逸and言語扭頭:“……非禮勿視啊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