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無人知曉天弓騎士

名為【及川冰麗】的少女放下畫筆,剛完成的畫中是幸福的一家人。

栉名家的夫婦沒有小孩,但對養女冰麗視如已出。

有時候,她覺得這種幸福轉瞬即逝;有時候,又覺得這種幸福本該屬于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們畫下,卻又不舍得将心中本已裝滿的人們丢棄。

電視傳來《三國戀戰記》決鬥重播賽事,她看着屏幕裏那個被她放在心上的男孩子,對身旁注視着畫的某位熟人說道:“他也和你一樣,從那時起就一點都沒老呢。”

名為【諸葛孔明】的人回複道:“只要還留在這名為‘學園’的庭園裏,人就不會成為大人的。”

“一定是哪裏有問題才會這樣子的。”

“你,過着普通的人生嗎?”

她看了看手中的畫筆,慢慢回應:“是啊。吶,你應該也知道的吧——花是為了結果才凋謝的。”

冰麗本以為自己會更加強硬地反駁諸葛,但是——

她回想起了那個時候:

“安娜就是安娜,就算不成為尊哥也可以。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這份純真的願景,讓她感動不已,而又痛苦不已。

為了永恒而制作出來的假花,和為了結果而凋謝的真花。

——不正如她現在的行為一樣嗎?

她筆下永恒的幸福,畫中幾位微笑的家人,早就在“車禍”中喪生的家人——如今不也是為了永恒而制作出來的假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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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為什麽——

在看到他們溫暖的笑容時,仍然會流出淚水呢?

如果自己正重演着同樣的事情,又有什麽資格去苛責八田美好的願望呢?

“那個人就是不願看到花凋謝。這樣就算生命短暫的花,也能再多維持些時日了。但就算能這樣來得到永恒,花的本身真的會高興嗎?所謂的永恒,根本就不存在這世上吧。只不過向往永恒的心,會讓人覺得這樣是很美的而已。”

結尾時,冰麗這樣對他說道。

畫室裏,諸葛孔明沒有說話。

——“裁定正義是神的事情,人類沒有資格插足。”那個不記得臉的男人這樣對我說道。

在天弓騎士放送之後,我每天都着魔似得盯着電視機。

此時,爸爸就會無奈地陪我一起看。

那一天,爸爸問我:“對于天弓騎士的那句臺詞,美咲是怎麽想的呢?”

我毫不猶豫地說道:“我要成為像天弓騎士一樣的正義的夥伴。”

爸爸難得放肆大笑。

“哈哈,好啊。那——美咲,千萬不要忘記了吶。”

“答應爸爸,在這之後不管發生什麽事。”

“你都要保護好這個世界上人們的幸福哦。”

我陷入困惑:“正義,就是保護嗎?”

“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啊——裁定正義是神的事情,人類沒有資格插足。所以啊,保護重要的人,才是屬于我們人類的小小的心願啊。”

他摸着我的頭:“正義的夥伴——八田美咲小朋友,請不要忘記今日的約定哦。”

“恩。約定好了!”

這是屬于八田美咲的小小的夢。

所以,在那個夏天。

當阿耶問道“為什麽美咲醬那樣的人會和猿比古玩得好呢”的時候,我突然回憶起那個約定。

我記得我是這麽回複的。

“是不想再被人讨厭了嗎……不是這樣的。”

“我啊……是真的覺得伏見很厲害的。”

“哪怕一次都好——我想看見他的笑容。”

“能夠和他一起,開懷大笑。”

——所以啊,保護重要的人,才是屬于我們人類的小小的心願啊。

猿比古,是我重要的人。

這是屬于八田美咲的小小的夢。

——除八田以外,吠舞羅全滅。

“安娜就是安娜,就算不成為尊哥也可以。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是騙子。

明明什麽人都沒有保護到!

“美咲……”安娜的手緩慢地擡起,像是要靠近我這一邊。

我慌張地貼過去,要聽見她最後的告別。

“美咲,不要哭。”

腳在打抖。

在如此痛苦的時刻。

我依然在恐懼着死亡的命運。

——不要發抖啊!

——哪怕是裝樣子都好。

——露出笑容啊!

結果,還是笑不出來啊。

“不去猿比古那一邊嗎?”

“事到如今,為什麽還要說這種話啊!安娜!!對我來說,當然是吠舞羅這邊重要啊!”

“騙人——騙人是不對的。”

如同在吠舞羅相處的每一刻,安娜都能看穿我的心。

“但是,可以讓我繼續下去嗎,安娜?

讓我說謊吧。

明明是個笨蛋,但能夠做出說謊這麽有含量的事情。

果然,我成長為大人了吧。

雖然不是理想的大人就是了。”

我抱住她,但她已經不會再回應我了。

“這個是名刀【理】,這是三言一輪大人的意志所在。八田君,我決定和小白一起戰勝我的過去。為了我的王,哪怕是【禦芍神紫】也不能阻擋【理】。所以,我相信——過去是可以被戰勝的。”夜刀神整理好着裝,将刀系在腰前,“他所提出的計劃是一次賭博,如果我們失敗了,就你來完成——這是青之王也贊成的決議。”

“交給我吧。不過,祝你們好運。”

我注視夜刀神的背影,最後一次。

德累斯頓石盤是控制着異能者世界根源般的存在,而達摩克裏斯之劍只是石盤投影于王權者之上的力量具現。也就是說,石盤在某種程度上和達摩克利斯之劍根本不是同等級別的存在。如果伊佐那社的理論真的實現了,異能者的混亂便可以解決,剩下的就是才能者最大最惡事件的善後工作。但是,如果掉落的王劍不能令石盤消失,就只能通過與石盤同等級的存在将它消除。

——能夠消除世界級現象的東西,也應該是世界級的現象。

我伸向胸口的印記。

只能放手一搏。

大家都在努力。

我也不能止步不前。

“這是銀河人在地球遺留下來的遠古遺跡,沒想到在這時、在你的身上覺醒——也許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不想就這麽終結吧。”

“它回應了你的願望。”

“以力比多為糧食的它,并不是什麽純粹的道具。”

“所以——請你成為駕馭它的empire吧。”

“普通的人類是不可能駕馭得了Samekh的。”

——後悔嗎?

不。

能夠消除一切的悲傷。

能夠毀去一切的痛苦。

在我看來,這就是我生下來的理由了。

在這個騙人最後的生涯中,能夠做到如此偉大的一件事,也是揮發了巨大的光與熱了吧。

——我啊……這雙手為何而存在。

一切都結束吧——為了一個沒有痛苦、沒有悲傷的世界。

已經,什麽都不必再想。

我的願望,即是如此。

“美咲,千萬不要忘記了吶。”

“答應爸爸,在這之後不管發生什麽事。”

“你都要保護好這個世界上人們的幸福哦。”

——這樣的我無法成為正義這邊的夥伴。

——無法成為理想的自己。

胸口閃耀着“豐”的光芒。

一股熾熱的力量湧了上來。

我注視着頭上飛翔的捷克羅姆,苦笑道:“這樣的我,怎麽可能會看到守護理想英雄的黑龍?”

但是——

這樣的我,正在成為糟糕的大人啊。

一意孤行的大人的形象。

這樣的我,在揮發掉最後的光與熱之後,也是可以被大家原諒的吧。

結果,向往着【小小世界】的我還是成為了【大人】。

——我們是浪漫主義者,卻又非常現實。

——我啊,沒能成為天弓騎士那樣的大人啊。

我的手向虛空伸去。

最後握住的,只是一片虛無。

——花是為了結果才凋謝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他也和你一樣,從那時起就一點都沒老呢——花是為了結果才凋謝的”出自《少女革命》黑薔薇篇的末尾,已經年老的時子看着依舊年輕的根室教室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那個人就是不願看到花凋謝。這樣就算生命短暫的花,也能再多維持些時日了。但就算能這樣來得到永恒,花的本身真的會高興嗎?所謂的永恒,根本就不存在這世上吧。只不過向往永恒的心,會讓人覺得這樣是很美的而已。”也是《少女革命》的梗,是弟弟馬宮(假)對姐姐時子的評價,超有諷刺意味。

這章出現了超多EVA的梗。化用“真嗣,答應媽媽。無論之後發生什麽,你都要保護好這個世界上人們的幸福哦。”

小白的計劃是K第二季有的,利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原理破壞石盤,有道理是有道理啦。但是有一個BUG就是,如果石盤是高于王劍的存在,這個不對等的關系是無法形成“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二者必須要是對等的。于是這裏的設定是,黑白打敗了比水流,但是石盤沒有破壞成功,黑白和比水流都死在了掉劍的王權爆發之中。

Samekh的設定是《star driver》的原設定,沒有變。這些素體是古代來到地球的宇宙人(銀河人)遺留下來的遺跡,素體也是按照當時流行的腓尼基語排序的。後來,人類喚醒了沉睡的素體,于是關于青春與守護世界的日常和大戰開啓了……雲雲。Samekh是王之柱,特殊的素體,擁有強大的力量;其他的素體都是用來封印王之柱的;新的素體(Tauburn)是人類研制的素體,和銀河人創造的素體不同的,所以擁有無限的可能性,可以站在王之柱這一邊,也可以站在其他素體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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