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不顧全咖啡廳訝異的注視,他一個勁想要踩住我狠踹幾腳洩憤,我就又就地滾了兩圈掙紮着爬了起來,他還想撲過來毆我,我只得用盡了最後的爆發力沖出門去。
終于脫離了水老頭的殺人兇光,我開始地在大街上逛,街上的車聲嘈雜地盈滿耳朵。
她懷孕了,她自殺了,她不承認是我。我不該喜還是該悲。她所謂苦衷,我也明白了。分手是覺得對不起我嗎?!她為什麽就不肯告訴讓我一起面對!她懷孕了,可她自殺了。她又不是自願的!!
我突然怔怔地站在街上,後面湧上來的路人都會奇怪地瞟我一眼。
章十五 掩飾
那天她在雕像後面哭得那麽傷心,現在想想我好後悔沒有問清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在生死線上一遍遍徘徊,我卻在小網吧裏混吃等死,空長了一身蛋白質和脂肪什麽也沒有承擔。我枉為人,枉為想要保護她的人……
她三天沒有來上學,雕像後面見到她以後,我被抛棄了。被抛棄的真的是我嗎?我那時蹲在地上痛苦到天黑,也沒有仔細思考一下到底是什麽讓她如此。她不是自願的!我還記得那三天之前她還活蹦亂跳的,還去參加什麽高層子女的酒會。酒會?還有王君佚??
那天晚上,應該是王君佚送依晨回家的吧!?然後依晨病了三天,來了就跟我分別了?真巧……真巧啊!就是他做的吧!!我重回學校那天他還向我來示威!!依晨叫他來傳話?真是諷刺。他,王君佚!!
我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無名怒火燃起,灼烤着我的大腦。
無意識地邁着步回到網吧,我張腿跨進門裏。從這裏出來去找水老頭似乎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時間過得真漫長。
“怎麽挂彩了?出去打架了?”門內的人還是那副不嚴肅的神态。
“不是我,我遇到了一個比我還混的混混。”我無精打采地回,一垂下眼就能看到我左臉腫起了一大塊兒,衣服也在地上滾那兩圈失了本色。
“可不多見。”他低頭咕哝着。
我回了網管專用狹窄的小屋,把自己扔到床上去。一個人的安靜是種催化劑,有些事也越想越讓人火大,壓力和憤怒也被催化到了最大。
有種愛啊,寒徹肌理,有一種恨痛徹心扉。我并沒有愛得如何慘烈過,但我恨了,不知為何,如此深入骨髓,牢牢地釘入身體。想要拔除,必定鮮血淋漓。
臉腫到一塌糊塗,耳朵裏還有種細小的“嗡嗡”聲,頭暧昧不明地開始疼,弄得我都想再扇自己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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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過了一個世紀光景,我終于在一片火辣辣和細小的機器蜂鳴聲中睡過去了。
感覺沒睡幾分鐘,我就被廖月推起來。
“快天亮了,今天是接班還是多睡一會兒?”
“我過去吧。”我努力克服周圍的昏昏沉沉點頭道。
“可別硬撐着。”他放下話去,便披了件衣服出了網吧門。
坐在吧臺後仍是感覺有氣無力,不過網吧門打開一點,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感覺比剛睡醒的時候好上不少。
有兩人來退卡,一看那男的還是一熟人,就是上次問我賣不賣套的那小子。不過我印象裏跟着一起來的女的可換了兩三個了。我有些厭惡,白了他一眼,他卻錯會了:“我這回可自備了。”然後領着那女的出了門去。
耳朵裏突然又有了昨天入睡時的細小“嗡嗡”聲,我甩甩頭,卻趕不走它的煩擾。
我有些煩躁,站起來在過道裏來回踱步,想緩解一下這浮躁,可效果不太明顯。
唔,想象一下,老頭兒說不定在大張旗鼓地繼續搜查着我這個□□犯的所在地呢。
一靜下來想事情,就會有個清晰得令人憤怒的念頭緩緩流過我的大腦皮層:王君佚□□了水依晨……
又是用力甩甩頭,像跟地球有仇一樣跺着腳步在兩排機子之間巡回往複。
“你!”我指着其中一臺機器的屏幕,不計後果地對着那人大聲說:“本網吧拒絕黃色!”
頓時四周目光紛紛投射過來,那男的臉紅了又白。
“多事!”他沉着嗓子中眼我說。
“怎麽?讓哪個執法局的抓到了一罰三千,錢你拿呀?想看片兒進單間!”我理直氣壯地流氓回去。
他皺着眉頭瞟了我一眼,終于把小黃片兒關了。
我得勝歸來樣地繼續巡視,心裏有種發洩的快意,頭也沒剛才那麽疼,臉似乎也沒那麽腫了。
然後我繼續四處耍流氓挑釁,大早上網吧就剩這麽幾個人讓我游覽個遍,還沒等走到最後一臺機,就又看見某屏幕上光屁股蠕動的兩個人,我氣勢洶洶地沖過去。
“你……”一個“你”字只發出了個“n”,韻母生生憋了回去。呆住。上面蠕動的兩人,仔細一看貌似兩個都帶把兒。我晃晃頭,直懷疑自己眼花了。晃完頭,才發現這機主轉頭看我。
“你也是?”在我眼裏,她挑釁地向我笑着,指指屏幕又看看我。
我看屏幕,再看她。是個女的?我又看屏幕,是倆男的?可為什麽兩個男人也……是怎麽做到的呢?對了,這個大概可以問廖月。可……這個女的……是怎麽做到的呢?莫非是男扮女裝的變态?
她對我一笑,這種笑名曰“會心一笑”。
我連忙搖頭:“不對,我不是,不是!”
她又“嘿嘿”一笑:“解釋就是掩飾。”
咦?我說的那麽像解釋嗎?不對,我到底來幹什麽的……臉一沉,厲聲尋釁滋事:“關掉關掉!本網吧拒絕黃色!”
“真是的,不就是說中你心事……”她碎碎念着關了網頁,結果最後又轉頭跟我來她的“會心一笑”。
我開始磨牙,眼神轉向她隆起的前胸。我若用手戳戳看,那會不會化身成兩個饅頭紛然落下?
她還在看我,似乎對我的反應感到很好笑。
而且我磨牙是不是發出了不小的聲音?旁邊那些人都開始觀賞起我來了。
“哼哼,關了就好。”我突然悻悻起來,小聲嘟囔着轉頭走了。
折騰了這麽一氣兒,我回吧臺還沒坐定,廖月就回來了。
“覺得怎麽樣了?”他并沒有回小屋補眠的意思,站在吧臺問我打腫臉充胖子爽不爽。
“好多了。”剛才找人碴的時候臉還沒什麽感覺,現在一閑下來,就開始火辣辣地疼。
“好多了?”他眉毛一揚,伸手來戳,我忙躲,卻沒來得及。
“喂……”我無力地□□着,很有進步地沒大喊大叫。
“消腫止痛。”他把一管軟膏擺到吧臺上,“用過了還我。”然後半臉無奈地回小屋去了。
得啦,人家一番好意,我就用吧。于是我毫沒客氣地打開管蓋,擠了一塊塗在臉上。
效果不錯,涼涼的,像有風吹在臉上。話說回來,我倒是常看到廖月随身帶着這個,但也沒見過他哪個地方腫起來要用的。難道這也許是一般意義上的某種護膚品?
章十六 引子
今天下午真是一團糟。誰能料到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孩跟人聊着聊着語音開始對罵起來,而且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要多狗血有多狗血。誰又能料到罵完之後還覺得不爽,竟然約對方碼人到網吧來比比誰更牛X。
然後那個看來比我還小的男孩開始在網吧一排排機子之間一邊打電話一邊踱步。不一會兒門外由遠及近響起摩托狂飚過來的聲音。摩托戛然剎車之後,十來個人呼擁着沖進門來,有的拎一片兒刀,有的提一拖布杆,還有的拿着殺豬刀,有位仁兄還拿着炒菜用的鍋鏟子。那小男孩一個一個點過去,然後得意一笑。
然後網吧裏的人見事情要不妙,紛紛連押金都沒結沖出網吧門,然後此刻網吧裏除了他碼過來的人,就剩我和廖月了。廖月還在小屋裏不曉得是不是睡昏迷了,這麽大動靜他都聽不見。
唉,現在這種時刻,除了只剩半邊臉的我,誰還能保住這小網吧啊!豁出去了!
“這位大哥,”我拍了拍個頭只到我鼻子的小男孩,心裏突然很悶,“我說,你們是不是換個地方?嗯?”
“為什麽?”他不滿地皺眉。為什麽??
“打壞了這裏要賠錢的老大~”我作無奈狀和哀求狀。
“你當我賠不起?!”他二話不說,取下他中指上的戒指遞給我,“諾,我沒帶錢,這個押給你,不夠再找我拿!”
我苦着臉看着手心裏的小戒指,瞧了瞧還等着要大幹一架的一群人,我決定了!!
去找廖月。【衆倒!】
廖月果然在睡覺,二話不說我就把他搖了起來。
我只顧三言兩語把事情有些稀裏糊塗地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