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步田地跟他完全沒有關系一樣。不過那僅僅是一瞬間的錯覺而已,真會演戲啊。

還有那麽一瞬間,我很想沖過去推開還在巷口的他然後徹底遠走高飛。

理智告訴我既然王君佚在這,既然他想抓我頂罪,那麽他就不該是只身一人,我跑不掉的。

然後我聲音有些顫抖地開口——不是害怕,是憤怒:“躲?躲到哪去?”

對方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跟我過來!”然後他轉身退出了巷子。

然後我中了邪地跟了上去,盯着他的背影,他帶我來到大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為我打開後門讓我上車。

我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斟酌來去之後我還是上了車。

坐上車的一路,他一直低着頭,一句話也沒說,像是在緊張着什麽。氣氛很詭異,我也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出租停在了一個我有着依稀記憶的地方,我上次來這裏還跟依晨一起。這好像是王君佚的家。

他悶聲不響,帶着我走進了還有當初七分記憶的大得有些心慌的客廳。在那看着很舒服的沙發上坐着跟依晨搶蘋果,真的像是上個世紀的事了。

我們沒有在客廳停留,他把我帶到了卧室一樣布置的地方。應該就是王君佚的卧室了,這裏到處都是他生活過的痕跡。

他把我帶到這裏轉頭出去,我呆呆地站在房間中央,等着看他還能出什麽節目。

讓我意外的是他端來了水果和飲料,看着我還站在房間中間,便說:“随便坐吧。”

我坐在床邊,腦子裏升起一個古怪的想法:難道他真的只是想讓我在這裏躲一陣?

不過這個想法剛産生就被我打消了。如果我被水老頭追打不關他事的話,他又怎麽會知道我現在需要“躲”?一定有陰謀,而且我現在身在敵營。

我想抽煙,伸手到兜裏摸煙,卻摸到了一個小瓶。思想一剎那的混亂,便以憤怒的心情制定了一個魚死網破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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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佚遞了我一根香蕉,我順從地接過來,認真地将皮扒成了四瓣,趁他找遙控器打開牆上的液晶彩電的空當,我從那個廖月放在我這的遺留問題小藥瓶裏摳出兩粒膠囊塞進嘴裏,一口咬了半個香蕉把膠囊生生噎進嗓子眼。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我現在只想報複他而已。

我嘴裏塞了太多香蕉,他把那杯果汁飲料遞給我,我一仰頭喝了半杯,順利地把嘴裏的東西都沖到了胃裏。

電視裏不知在放着什麽晚會,整舞臺的人都穿着花花綠綠的演出服為前面唱歌的明星伴舞。發出的聲音為這異樣的沉默緩解了不少尴尬。

王君佚也陷進了異樣的沉默裏,低着頭盯着裝水果的透明盤子看,一會兒又擡起頭看看我,看我也看了他一眼,便又把目光轉到了電視上。

讓人難以忍受的沉默。

過了一陣子,我開始口渴,臉上發熱,身體上的反應告訴我時間差不多了。到了實施報複的時候了。

我拿過那杯果汁一飲而盡,站起身來。

王君佚終于開口:“要去廁所嗎……”

沒等他說完我便一拳糊上了他臉,他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着。沒給他反應的機會,我把他扯起來積蓄力量用膝蓋猛地頂上他的胃,他發出一聲可怕的幹嘔,我一放開他,他就痛苦地整個人蜷縮在地上。

我想我真的是瘋了。

然後我把他從地上拖到床上,依着剛才腦中的計劃扯過拉窗簾的繩子,窗簾被應聲拉上,而那根繩子微有點結實,我費了好大勁才拉到頭給扯下來,然後用扯來的繩子将面色蒼白的王君佚雙手反綁在身後。

而他仍然沉浸在胃部的不适中,蜷縮在床上皺着眉一動也不動。

然後我走進了禁區。我脫了他的褲子,又扯開了他的衣服,卻看到他脖子上挂着一個鈴铛,在我的粗暴的撕扯中發出微弱的響聲。靈臺只清明了一瞬間,姐弟倆戴着一樣的鈴铛有什麽奇怪。

他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雙眼像是刻錄機一樣認真地盯着我。在我架起他的雙腿時,甚至錯覺閃過腦海:這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大睜的盯着我的眼睛很快聚集滿水汽,然後那裏滿盈的液體源源不斷地流落而出。你還有臉哭嗎,依晨的感受你知道嗎,你不知道,我讓你體會體會,你這個賤種。我想把這些話對着他說出來,可視線一對上他的雙眼,我就無法開口,只能機械地發洩着欲望。甚至那雙眼,讓我覺得我才是罪惡的那一個,在那清澈得讓人絕望的目光沐浴下犯着真神阿拉也無法饒恕的罪孽。

章二十 入獄

那藥的效力太強了。戰況非常激烈,以至于他早早的沒了動靜,我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在敵營裏昏睡了過去。

然後我在搖晃颠簸中醒了過來,發現我正被兩個穿着制服的人拖着走過王君佚家的大廳,連鞋都沒的穿。

這結果我已經預料到了。在我做出這樣的事以後還有什麽理由讓我逍遙自在啊,話說就算我沒做也會因為依晨的事被水老頭想盡辦法趕盡殺絕吧。

架着我的那兩人看見我醒了,也沒有放手讓我自己走路。事實上我沒穿鞋,也不忍心讓自己走路,便放任着被架到了屋外。屋外有輛灰土土的面包車,那兩人将我的雙手反綁在身後,就像我昨天對王君佚做的那樣,然後把我扔到了車後座,威脅着叫我老實點。

明明穿着警察制服,來押送我的竟然不是警車,也算是人生一大憾事了。

正常的人生也許就這樣走到盡頭了吧。不知道我會在監獄裏呆多久……

車開了很久很久,果然不出我所料沒有審訊沒有經過警察局我就被帶到了本市在郊區唯一的監獄。

他們戳着我的後背叫我自己走,這裏的沙地走起來很難過,我只好厚着臉皮問:“能給我雙鞋麽?”

那兩人也都沒理我,只管戳着我趕路。

監獄的大門啊,不是每個人一生都能進的。天知道我還未成年,就不能行行好送我去勞教所再教育麽。

繞過前面的建築,我們在沙地上走到了背面,那裏有一列長長的古舊的房子,應該就是關押犯人的地方了。

我被迫走了進去,裏面的地比外面路況好些,讓我松了口氣。但還沒完,我繼續被推着往前走,然後順着通往地下的臺階走了下去。

地下的走廊有些陰暗潮濕,所有的門都緊緊關閉着,外面用一把看起來很結實的鎖鎖住。

很快,我就被押送到了一扇門前,其中一個人負責将那沉重的鎖打開,另一個人負責把我推了進去。

然後那扇門就在我眼前關上,沒人來解釋我為什麽會被丢到這裏來。

一回頭,這裏還挺像學生八人宿舍的,只是沒有窗戶,只有角落的一個通風口。四張上下鋪的床,還有一張桌子和若幹凳子。當然還有陪伴我以後人生的室友們——兩人躺在床上,一人在桌前坐着,大家一齊看着我。

他們都穿着統一的監獄服裝,而我還穿着自己的衣服。

“小孩兒?”坐在桌前的中年男子發出疑問。

我乖乖回答:“嗯,小孩兒……”

然後旁邊的門傳來響動,裏面的人推門出來,帶出一股很濃的廁所味兒。

“怎麽是個小孩兒?犯啥事兒了?”剛上完廁所的人問。

“□□……”我如實說。

“唉,現在的孩子啊,哈哈哈……”床上其中一個人有些興災樂禍地說着聽起來像是惋惜的話。

坐在桌旁的人嘆了口氣,搖搖頭。我仔細看去,原來那家夥在看書。原來監獄還提供看書服務呢?真神奇。

“你是哪床的?”剛上完廁所的人繼續問。

“不知道……”我又如實說。

“那衣服呢?”他示範地扯扯自己身上。

“不知道……”我無力。

“真夠有意思的……”對方也無力,“那你判了多長時間啊,這總知道吧?”

“也不知道……”我有些招架不住這人的自來熟。

“哎,你省省吧大頭,這一屋子都是二十年的,趕快争取寬大處理吧。”躺在床上的另一個人發話。

被稱作大頭的人聳聳肩:“那幾張床都沒人,不過沒鋪蓋,你看着挑吧。”然後他轉身去做別的事了。

我自覺地走到一張床的下鋪,坐上了禿床板。冬天的地下室也真夠冷的,沒鞋穿我只好不顧一床的灰把腿拿了上來。

躺着的繼續躺着,看書的繼續看書。我冷得有點難受,便把外套脫下來蓋到了腳上。說到外套,我完全不記得我昨晚有把衣服穿這麽全,那兩個來捉我的真夠人道的,還把外套都給我披上了。

閑着也是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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