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潘宏力不比季宣和,他要做兩手準備,便沒有放棄繼續學業。一旦他爹娘為他定下親事,潘家就要開始托人為他謀求官職,那時他就沒法這麽清閑了。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仁泰十九年。

這一年,季宣和十五歲,邵雲辰十八歲。季宣和發育比較晚,還沒開始竄個子,不過已隐隐有了第二次發育的苗頭。邵雲辰如今已長成俊朗青年,因身份的關系,少了幾分銳利,多出幾分溫和。

邵雲辰不再是之前的瘦高樣子,身體逐漸變得精壯,穿衣顯瘦,脫衣有料,足以撐起各式衣衫。

陽春三月,難得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季宣和攜着邵雲辰在莊子裏策馬狂奔。如今兩人早就不是需要沈清齊山小心翼翼看顧的孩童,騎術早已出師,還相當不錯。

置身田野之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季宣和身心都為之一暢。再看着安靜待在自己身邊的邵雲辰,季宣和發自心底愉悅着。

季家在康平縣城有府邸,因着季宣和在楊家埠住習慣了,就一直沒搬到縣城。鄉下生活不如城裏方便,更沒有縣城繁華熱鬧,邵雲辰卻從未曾表露出想住到康平縣城的意思,一絲也沒有,試問有多少人能做到如此?

季宣和本想着要是邵雲辰更喜歡住在縣城裏,那他就搬到縣城。這只是小事一件,他不需要邵雲辰任何事情都聽他的,以此來确定自己的地位,夫夫間有商有量方才有一家人的感覺。後來經他觀察,邵雲辰并沒有不樂意,季宣和也就沒提這茬事。

“雲辰,表兄要定親了?”季宣和拽着馬缰,任由紅棗悠閑漫步。

“嗯,已經商量妥了,大概過段時間就要定親,定的是康平縣城張知縣家的嫡幼女。”邵雲辰跟上季宣和,與之并肩而立。莊子上的道路不算大,兩騎緩慢并行卻無礙。

“張知縣家的嫡幼女?有什麽緣故不成?”季宣和不是無知之人,一般情況下,光有舉人的名頭,還不足以讓知縣将女兒下嫁。

邵雲辰笑笑:“聽大舅媽說起,兩人有一面之緣。你也知道,表兄家是我的外家,當初你參加縣試,在縣衙裏有備案,家世什麽的可都一目了然。這些張知縣一查就知道,綜合起來一考慮,可不就同意了?”

季宣和有些無語,他的家族居然在無意間幫了潘宏力一把。這也是好事,有了這麽一個親家,潘家也能省力一些。

在錦朝,知縣以上都要異地為官,縣丞之類卻不用講究這些。要是康平縣城有職位空缺,潘宏力就能在當地任職,這可是大好事。

“這樣啊,那表兄可得給我備上一份謝禮。”季宣和語帶調侃意味。

“嗯,回頭我就跟表兄說,我們喝他一杯酒一點也不為過。”邵雲辰笑得暢懷,清冽的笑聲在田野中回蕩,聽了讓人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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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宣和不想拘了邵雲辰的性子,一直以來,只要符合規矩,他就不加阻攔。看着邵雲辰笑得如此開心,季宣和也很有成就感。

快樂的時光總是一晃而過,緊接着就是春耕,邵雲辰便開始忙碌起來。

随着邵雲辰漸漸長大,也更有主意了。寧莊安莊兩個莊子,每年種什麽,種多少,都是邵雲辰一手安排。每次到了秋收時節,邵雲辰都能感受到那種滿足的感覺。他就算嫁了人,也一樣有用武之地。

男子畢竟和女子不同,女子只有嫁人一途,男子能走的路就多了。自願嫁人還好,像邵雲辰這樣并非自願,若不能很好地轉換身份,調節自身心态,十有八九會郁郁而終,更有甚者,遭夫家厭棄,生活困頓都還算好的。

邵雲辰就很能調節自己,他不自怨自艾,見事不可為,立馬端正态度,努力去适應當下的生活。如今看來,他的努力并沒有白費,從小照顧到大的丈夫,并不将他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他得到的回報比他預想中的還要高,他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

莊子還是那兩個莊子,這幾年氣候也差不多,總收成卻在逐年緩慢增長。這些都是邵雲辰的功勞,也不枉他時常鑽研農事。

邵雲辰留了幾畝田地用來種植優質糧食,選的都是他和季宣和喜歡吃又不那麽嬌貴的。最初種的小香米,季家種了一年之後就沒再種。

在莊戶們的精心照料下,這些優質糧食收成還在邵雲辰的接受範圍之內,當然不可能全部種植成功,損失了一部分,總體來看還算不錯。

季家收獲的優質糧食并不往外賣,或供自家人吃,或用來送節禮,總共都沒多少,并不惹人眼。

春耕還沒忙完,緊接着就是潘宏力的定親宴。

定親不比成親,宴席只請親戚和要好的鄰居好友。邵雲辰作為潘家在康平縣城最近的一門親,就算誰都不請,他必是要請的。

潘家在康平縣城親戚不多,與雲州府城的族親關系疏遠,也就沒請,算來算去,居然只有季家這一門親。這也難免,潘家來康平縣城只不過一兩年的時間,親戚離得遠,大家都能理解。

因着親戚幾乎沒有,潘家就多請了一些鄰居,定親宴倒也辦得熱熱鬧鬧。

康平縣城離京城只有兩天的路程,就算以後張知縣高升,因着張知縣家在京城,女兒回娘家也不麻煩,要是換成邊遠地方,估計張知縣就得再三考慮了,畢竟若是那樣的話,說不準女兒這麽一嫁以後就再難見面。

對這門親事,兩方都還算滿意。

“老爺,你這期任滿也不知道能否連任,咱們大女兒不在身邊,小女兒又要留在這,我這心裏總有些不落忍。”張知縣夫人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憂愁。

張家在京城很不起眼,就算讓京城的老夫人幫忙,也不一定就能找到更好的人家。張夫人對未來女婿還是很滿意的,以張家的家世來說,現在是潘家高攀,以後就說不準了。他們也就只能在未來女婿還處于微末之時才能盡着他們挑,不然等他以後發達了,能不能輪到他們家還真難說。

這一點上,張知縣也是非常贊同的。若潘家只是寒門出身,那潘宏力的前途就一片迷茫,誰都說不準以後會如何發展。問題是,潘家本身曾富貴過,還有季家這一門有力的姻親,就算季宣和被分府另過,雲州府的季府卻也沒少給予照應,他們能借到力的地方不少。

靠山就是這樣,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直接出手,只要表明季宣和有季府撐腰,旁人針對季宣和時就得掂量一二。有了季府這一層,層層傳遞,到張知縣這裏他還能沾上那麽一點光。

這還是在沒有直接接觸的情況下,要是以後張家有麻煩,只要事有可為,潘宏力這個女婿想不幫忙都不行。若潘宏力無法解決,最終不還是要落在季宣和身上?

所以說,姻親很重要。畢竟嫁出去的兒女那也是兒女,可不真就成了潑出去的水,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沒有幾家會輕易舍棄出嫁兒女。

潘宏力在康平縣城沒有多少友人,顧笙越和孟陸是他唯二相交之人,兩人自是成了潘家座上賓,旁邊陪着季宣和。

潘宏力作為甄老夫子的記名弟子,如今他定親,甄老夫子也難得出山。因着潘明傑要招呼賓客,甄老夫子索性也同這幾個小年輕待在一塊。

這次只是定親宴,潘老太太只出面招呼一圈,就回了內堂,剩下的都由老大媳婦支應着。

每逢喜事,潘淑琳總要回避,她自己倒沒覺得如何,只老太太每回看了,喜氣都要淡上幾分。唉,她的兩個女兒都沒福啊。

“娘,這都多少年了,我都不當回事,你倒替我傷心起來。咱家多少年沒辦喜事了,你可不能這樣。”潘淑琳已經有了經驗,駕輕就熟勸慰道。

“大媳婦我不擔心,只不知道這孫媳婦性子如何。上次相看時看着倒還好,只是內裏如何不好說。要是不好相處,雖然不能怎麽樣你,膈應你倒是成的。”老太太也不是無的放矢,被休的姑娘回娘家住,日子過好過壞就全看娘家人的态度。

潘淑琳剛想開口,就聽到敲門聲。

邵雲辰:“外祖母,外孫進來了?”

“雲辰,怎麽不去你表兄那?”見是自己唯一的親外孫,老太太還有些傷感的情緒立馬從烏雲籠罩變為豔陽天。

潘淑琳看了,暗暗撇了撇嘴。見到外孫,她娘真是比吃了仙丹妙藥還管用,這不就立即眉開眼笑了?潘淑琳抱怨歸抱怨,對這個外甥,她自己也是歡喜的。她整天待在家裏,見客的機會不多,外甥每次來潘家,都不忘看看她,時不時還能帶着她出門逛逛。

這倒不是潘家限制潘淑琳出門,只是每次跟着嫂子和侄女出去,總免不了被問來問去,再不然,也會受人指指點點。

跟着外甥出門就不同了,只要帶上帷帽,誰會聯想到是她?沒人在身邊唧唧歪歪,她別提有多開心。

可惜啊,外甥來康平縣城的次數不算多,她也不能每次都厚着臉皮湊上去,邊上還有外甥郎在,老是打擾小兩口相處會遭報應的。

“剛從表兄那過來,我來看看外祖母和三姨。”邵雲辰拿過竹意手上的錦盒,放在桌上,便打發竹意下去。

“雲辰,你這是?”潘淑琳有些好奇,按說禮在進門時早就上了,不知道這又是什麽。

“三姨,這些是以前長輩們給我的一些首飾,都是男女通用的,有些不符合我的口味,你和外祖母挑挑看,有适合年輕女子的,就留着,用來送人或給表妹用都行。我看有幾樣飾品還算不錯,到時候用來給表嫂做見面禮也未嘗不可。”邵雲辰直接道明來意,對于外祖母和三姨,他不需要遮遮掩掩。

有邵雲辰照應着,潘家日子比以往好過一些,卻也沒好多少。老太太不是那等蹬鼻子上臉的人,以前用大女兒嫁妝那是不得已,外孫自是能不麻煩就不麻煩。

潘家總收入增多了,開支也見天增長。家裏四個女人,其他三個年長的一年也不一定置辦一件首飾,就連潘彩芝也沒幾件能拿得出手的。

娶親不容易,之前籌備彩禮就花去了潘家一半積蓄,之後還要辦定親宴和成親宴,新房也得重新裝修,開銷很大。

“我看看,是有些花哨,難怪你不喜歡。”潘淑琳沒有糾結,她家景況就是如此,在外甥面前,不用那麽講究面子。她打開盒子,大大方方挑選起來,“可惜,只有男女通用的。”

“有就不錯了,你還嫌棄來着?”老太太自從見到邵雲辰之後,笑意就沒下去過,“雲辰,這一件我看你佩戴也可以啊,不會又是想法子來貼補我們吧?”

“還是老太太有眼光,嗯,這對冰鸾手镯是這裏面最好的,我還沒上身過,給表嫂做見面禮,或給表妹當嫁妝都使得。”邵雲辰拿出來的都是其他人送的,季宣和買給他的,不管價格貴賤,他從沒打算送人。

邵雲辰收禮的機會不多,只是每收一回就能收到一堆,積攢了那麽些年,數量頗為可觀。邵雲辰說的是實話,除了那對冰鸾手镯,其他首飾都稍微豔了一些,不在他的選擇範圍之內。

“好了,就這些,剩下的你拿回去用來送人。”老太太自有分寸,外孫确實不喜歡這樣子的首飾,這從他平時穿戴中就能看出來,但她也不能全收下,“你自己當家,以後可別這麽大方,你們用銀子的地方多着呢。”

季家跟潘家不一樣,季宣和的父家和外家那可都是富貴之家,盡管季家同他們往來不多,這節禮什麽的也不能太過寒碜。至少在老太太心中是這麽認為的。

邵雲辰沒再出去,一直同外祖母三姨閑聊着,直到宴席開始。

宴席沒有多出衆,挺符合潘家如今的狀況,潘明傑不會做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情。

邵雲辰沒有坐女席,除了自家辦宴席需要他出面招呼女賓之外,在外赴宴,他都是坐在季宣和下手。

同桌的都是年輕人,其他人只看了一眼邵雲辰就繼續之前的話題。

季宣和聽着潘宏力幾人聊天,時不時插句話,還不忘給邵雲辰添一碗湯,他們這桌氣氛倒是融洽得很。

吃完宴席天色已晚,此時城門早就關閉,季宣和同邵雲辰自不可能回楊家埠。他們在康平縣城有宅子,段媽媽幾人提前回了季宅,此時應當已準備妥當。

春天的夜晚,寒意還頗重。季宣和如今身體不錯,穿得不多,他剛剛喝了些酒,冷不丁被風一吹,止不住打了個冷顫,倒是讓他清醒了一些。

邵雲辰見狀,忙接過邱成手上拿着的披風,往季宣和身上一罩,将他捂緊實了。

直到進了馬車,季宣和剛才被冷風兜頭灌入的身體才重新暖和起來。呵,他平時不怎麽喝酒,今晚喝得有點多,身體發熱,這才沒注意到夜晚氣溫有點低,沒加衣衫就直接出了門。

馬車內光線昏暗,明明滅滅的光暈照在邵雲辰的臉上,給他平添了幾分神秘。季宣和看得入神,他這個身體還沒發育完全,不過他有感覺,快了,也就這一兩年之內的事。季宣和不是聖人,能看不能吃,讓他看得有點上火。

馬車內就他和邵雲辰兩人,做點傷風敗俗之事也不會被人發覺。借着酒勁,季宣和少了份顧忌。

眼看季宣和的腦袋離他越來越近,邵雲辰吓了一跳,他正要說些什麽,就被柔軟的唇瓣堵住了嘴。邵雲辰瞪大了眼,滿眼都是驚詫,嘴不自覺張開,正方便季宣和入內探索。

季宣和的吻時而輕柔,仿佛羽毛刷過眼簾,時而強勢入侵,就如那狂風驟雨淩虐大地。

一吻結束,邵雲辰還有些呆滞,季宣和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笑聲輕溢出口:“雲辰,回神了。”

“哦,哦。”邵雲辰哦了兩聲才反應過來,随即臉上泛起微紅。

他知道遲早有這麽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突然,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季宣和摟過邵雲辰,讓他靠在身上,兩人誰都沒再開口,氛圍卻很好,靜谧祥和,仿佛兩人四周萦繞着一圈粉紅色。

當馬車停止,兩人間的氣氛才重新回歸正常。邵雲辰打理好自己,又幫季宣和整了整褶皺,才下馬車。

“姐夫,你有沒有發現少爺他們怪怪的?”邱成有些不明所以。

“沒事,趕緊跟上。”即墨去年就和邱霜成親,他有這方面經驗,一看兩個主子的情形,便瞬間明白,心中不由為自家主子高興。

當初邵雲辰出嫁,陪嫁就只有即墨一個小厮,他當然盼着自家主子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只是少爺比少主君小了三歲,發育又晚,到現在都還沒有圓房,即墨都有些為自家主子擔心。如今好了,少爺對這方面起了興趣,想來離圓房的日子不遠了。

“今晚我們一起洗吧。”之前季宣和動手,邵雲辰沒有反對,那之後季宣和就更無所顧忌了。

“好!”邵雲辰輕輕吐出一口氣,該來的總要來的。雖然季宣和如今還不能做到最後,但看他的意思,邵雲辰估摸着他自己今晚免不了得來上一回。

季宣和卸去衣衫,先一步泡進澡桶裏,溫暖的水包圍在他身周,季宣和惬意地舒展着四肢。

“進來啊。”泡了一會,也沒見邵雲辰有動靜,季宣和擡眼一看,才發現邵雲辰竟然還在和衣衫作鬥争,笑意瞬間溢滿眼簾,季宣和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邵雲辰聽了,剛消下去的熱意重新升騰而起,雙手更不聽使喚了。

“好了,過來,我幫你弄。”季宣和沒再看笑話,站起身為邵雲辰解決礙事的衣衫。

澡桶很大,坐下兩個少年男子完全沒有問題。

邵雲辰靠在澡桶壁上,盡量遠離季宣和。季宣和哪能如他的意,伸手一拽,邵雲辰便跌進季宣和懷裏。季宣和調整了兩人的方位,讓邵雲辰側坐在他腿上。

這幾年,季宣和常年鍛煉,身體很是結實。盡管他個頭還沒長開,比邵雲辰矮了一大截,邵雲辰的重量季宣和還能承受的住。

邵雲辰覺得自己很不對勁,他并不是容易臉紅害羞的性子,平時也曾兩人一起沐浴,只是今晚被季宣和吻了之後,他心跳就漏了一拍,如今更是,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邵雲辰很想否認這不是自己,這太不像他了。

正在邵雲辰陷入不明情緒中時,季宣和不安分的手開始在邵雲辰身上四處點火。“嗯……”,邵雲辰猝不及防之下,溢出一聲呻~吟,等他回過神來,臉上瞬間染起緋色。

季宣和停下惹火的雙手,将之固定在邵雲辰的頸側,稍微一使力,讓邵雲辰微微仰頭,随即附上自己的雙唇。

季宣和右手一動,邵雲辰嘴唇不由自主輕啓。都是年輕人,又從小養尊處優,兩人的皮膚緊致細膩,比起一般的女子都要好上不少。

季宣和一邊将吻纏綿到底,一邊松開用來固定頭部的右手,在邵雲辰背上輕輕撫摸,直到邵雲辰呼吸急促,季宣和才放過他。

邵雲辰到底是個男子,經過了之前的被動承受,待他适應之後,便不再是季宣和一人的表演。邵雲辰開始回應,偶爾還能占上風。

季宣和對邵雲辰的反應很是滿意,他要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就算不能勢均力敵,至少也不能相差太多。

若只論體力,如今的季宣和是鐵定及不上邵雲辰的,之所以會造成如今這種局面,只不過是身份心态上的問題。季宣和是邵雲辰的丈夫,這就注定了邵雲辰不會比季宣和更強勢。

邵雲辰不是一味的承受,在季宣和看來這就是非常不錯的表現,以後經的多了,還有更多改進的餘地。

季宣和趁着邵雲辰剛發洩過,身體正疲軟的時候,手指冷不丁探入他身後的部位。邵雲辰一個激靈,迷茫的神情不再,眉心微微蹙起。

季宣和時刻注意着邵雲辰,見他反應不大,便繼續開拓,直到兩根手指能齊根沒入才結束。

季宣和看着自己的家夥竟然在這種時候都只有一丁點反應,不仔細注意還察覺不到,頓時大嘆可惜,他還是小了點啊,等到明年估計就差不多了。

邵雲辰直到躺進溫暖的被窩,都還有些雲裏霧裏。季宣和才十五歲,因着幼時身體不好,發育比同齡人要晚上許多,等他能行房,起碼要到明後年。那他豈不是以後都得過這樣的日子?邵雲辰一想起剛才季宣和的行為就熱意上湧。随後不由感慨,他跟以前真的是不同了,不然,就算是他的初次,他也不至于如此。

這些事情邵雲辰早有預料,他不會在此事上糾結,等他習慣之後,自不會像今天這樣手足無措。讓他介意的是,貌似宣和似乎很享受剛才的過程,那以後他們豈不是要時不時來上這麽一回?

宣和伺弄他前面也就算了,居然連後面都不放過,他們還沒圓房,他後面就失守,邵雲辰現在想起來還隐隐覺得有些可恥。不過他自己竟然也在此過程中感受到了愉悅,一想起這個,邵雲辰臉色那是忽明忽暗。

邵雲辰并不覺得房事可恥,兩情相悅,繼而行房,那再正常不過。只是宣和會在圓房之前,先一步開發他的後面,這一點着實出乎邵雲辰的預料。轉而一想,邵雲辰就想通了,宣和并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以後不可避免,只是提前了一些,他自己并不讨厭,還享受到了其中的樂趣,就算有些不合規矩,他也不會為此就拒絕宣和。

剛發洩過的身體本就有些倦意,加之心神受到了沖擊,邵雲辰想通之後,心神松懈下來,很快就被周公召喚。

季宣和酒意早就散盡,他一直注意着身邊的邵雲辰,直到邵雲辰入睡,他才閉上眼睛安然入眠。

這一晚,季宣和沒有進寫手系統,第二天的更新由存稿箱自動吐出。

有了這一次親密接觸,季宣和膽子變大,沒人注意時,動手動腳的頻率變高。邵雲辰有些無奈,卻又無法拒絕。兩人是夫夫關系,且互相心悅,邵雲辰又不是迂腐、死守規矩之人,這讓他如何拒絕?

好在季宣和還算有分寸,人前和有正經事要辦時,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盡管有着這樣那樣的困擾,邵雲辰這些天心情卻是極好的。這一點,段媽媽他們都感覺到了。有人懵懂,有人卻目光如炬,對于發生在季家唯二主子身上的事情,那是心中有數。這種事情,即使知曉,也沒人會傻傻的拿出來說道。

這一天,段媽媽親自下廚上了一道補精氣的菜肴。

一開始,邵雲辰沒有察覺,随着每隔幾天就出現一道同類菜肴,邵雲辰又不是大咧咧之人,想不引起他注意都不行。只是察覺了又有何用,難道他還能同段媽媽理論不成?

這些特殊的菜肴季宣和自己吃得很少,只時不時給邵雲辰夾上一筷子。邵雲辰默默吃着碗裏季宣和給他夾的菜,仔細看能看出他臉上有着一層薄薄的紅暈。

“你有沒有覺得今年氣溫比去年要低上好幾度?”如今已入夏,季宣和穿着兩層衣衫卻沒有覺得有多熱。

“嗯,不光我們感覺到了,田裏的莊稼更加敏感。你看,今年莊稼長得比去年要慢,我們這邊還好,我估摸着入冬前收獲沒問題,要是江南地帶也這樣就有點糟糕了。”邵雲辰和季宣和一樣的穿着,慢悠悠走在田間小道上,連點汗都沒有。

季宣和看不出莊稼長勢,他只覺得綠油油的,看着頗為喜人。他相信雲辰,既然雲辰說長得慢,那必定長得就比以往慢。

“那蔬菜豈不是得早些種?”季宣和沒有邵雲辰精通農事,由此及彼,他還是能推斷出的。

“這對我們影響不大。莊子上種的都是糧食,往年也是秋收之後就不能再種了,最多也就在最早收割的田地上撒點牧草種子,今年估計可能連牧草都沒法種。蔬菜的話,我給莊戶們另留了地,他們不會缺的。”莊子被邵雲辰重新規劃過,如今開辟出來專門種植牧草紫花苜蓿的田地已有好幾畝,養殖的利潤比種植高,邵雲辰豈會眼睜睜放過?

不過這裏到底是田莊,邵雲辰也不會本末倒置,将田莊弄成牧場,牧草地擴大到一定程度他就沒再繼續。

“要是不考慮田地收成,這樣的天氣倒是很适合人生活。”氣溫不高不低,微風拂過,吹起季宣和散在肩上的縷縷發絲。

“事事不能盡如人意,哪能好處全讓我們占了?”邵雲辰人很通透,氣候不由人,他管不了別人,只能盡量讓自家過得好一些。

雲州府城,季府,大房,豫園。

“林嬷嬷,錦娴在三皇子府為侍妾,老太爺下了命令,我們做爹娘的竟然不能幫襯一二,我心裏不好受。”季錦娴是大夫人的第一個孩子,盡管是個姑娘,她也是花了心思教養的。如今女兒深陷王府內院,娘家卻使不上力,只能任她單打獨鬥,大夫人一想起這些,就為女兒着急上火。

“夫人,您別急,大小姐是個聰明人,她會把日子過好的。這次靖王(三皇子)府允許妻妾家人探望,府裏不是派了人去看大小姐嗎?估計很快就有消息了。”

林嬷嬷話剛說完,姚黃就遞了封信給大夫人。

“林嬷嬷,剛才我還在擔心錦娴,她就來信了。”大夫人立即撕開信封,仔細看起來,“錦娴日子過得還不錯,這就好,這就好。”

王府信件不能随意傳遞,季錦娴給大夫人的家書是過了明路的,裏面并無不妥的內容,通篇都是好話,一件不如意之事都沒說。

大夫人清楚其中的門道,忙讓姚黃将來人傳進來。這次靖王府之行,季府派出的是老夫人身邊的得力嬷嬷馮嬷嬷。

“馮嬷嬷,坐。”大夫人遞了個眼色,姚黃立刻搬來一個錦墩,馮嬷嬷半推半就坐在大夫人下手。

“大小姐一切都好,除了一開始吃了幾次虧,之後就很少再發生這樣的事,老奴看大小姐已經适應了王府生活,大夫人不用太過擔心。”馮嬷嬷将事情禀報完,就告退回了老夫人那。

林嬷嬷看着大夫人眼角微微泛紅,忙開口說道:“夫人,哪家媳婦不是這麽過來的?大小姐只不過少了正妻的身份,可您得想想,那可是王府,容老奴說句不敬的話,以咱們老爺的身份,這王妃大小姐當不得,側妃還是能搏一搏的。”

“嗯,你說得有理。這次不是我派的人,只給錦娴捎了點銀票,說些能擺在臺面上的話,等以後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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