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葫蘆娃

長生以為白來財會打道回府或者通宵玩一場,沒想到對方跟着他們出了酒吧。

“我得回去看着你鄰居,萬一對方再整些幺蛾子怎麽辦?”白來財說的頭頭是道,他現在恨不得燒三炷香把長生供起來,有什麽事兒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振奮。

“一起走吧?”白來財找出來車鑰匙,開了鎖。

“我還是跟青竹一起回去吧。”長生登時擁有了趨利避害技能,剛走幾步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在陳青竹注視下又蹬蹬蹬跑回白來財身邊,打開車門把人拽了下來。

喝了酒就跳了半天舞,有點頭暈的白來財正坐在駕駛座上小憩,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到了車外,他一臉茫然,“到家了?”

“司機一杯酒,親人兩行淚。酒性發作不由人,醉酒開車禍害深。”長生背着手,正色道,“酗酒開車是駛向死亡與墳墓的選擇。”

白來財:……冷不丁上了一堂安全教育課。

“沒事兒。”白來財不在意地擺擺手,“我就喝了一杯,警察叔叔哪有那麽多功夫管我呢。”

“那也不行,”長生趁機鑽進駕駛座□□車鑰匙,一溜小跑回到陳青竹那兒。

白來財拍拍車窗,可憐兮兮地看着長生,“那我怎麽辦啊?”

長生求助似的問陳青竹,“我們反正一路……”

陳青竹放下半點車窗,冷冷道,“打車回去。”

然後接過長生手裏的車鑰匙,把白來財的車給鎖了。

一片寒風蕭瑟中的白來財:……

陳青竹一路靜默無語,長生心裏的小鼓敲的厲害,最終在下車時忍不住問,“你是不是生氣啦?”

“我生什麽氣?”陳青竹關好車,出了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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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酒吧是不是不太好?”長生小聲不太确定的問。

陳青竹忽然駐足,輕聲道,“如果我不過去,很有可能你明天早上在別人家的床上醒過來。不過那也是你的私事,你想怎麽做是你的權利。”

長生吃驚地半張着嘴,“那那我以後不去了。”

陳青竹嗯了一聲,沒有繼續接話。長生連忙追過去,有點讨好地說,“我沒有偷吃東西。”

“嗯。”

長生見陳青竹唇角沒有繃緊,心裏才放松一些,接着就看到在樓下小步跑的白來財。

白來財毫無形象地把雙手插在袖子裏,哆哆嗦嗦地說,“快快快開門凍死我了。”

“你穿太少了。”裹成粽子地長生說,“這麽冷你怎麽就敢穿一件薄大衣?穿秋褲了嗎?”

白來財悄悄地對着夜空翻了一個白眼,倔強地說,“我不冷。”

剛才要被凍成狗的人我壓根兒不認識!

長生開着門問,“你怎麽到的這麽快?”

白來財支支吾吾地說,“遇到熟人正好搭了個順風車。”

開了門,白來財跟火箭炮一樣嗖地沖了進去,很快傳來一聲慘烈的叫喊。

“他媽的是誰!在樓道口堆垃圾!”白來財揉着屁股龇牙咧嘴地罵。

白來財一步四個樓梯,最後一個被什麽東西一絆,摔了個狗吃屎。聲控燈啪地亮開,如同鎂光燈一樣照亮了白來財的造型。

陳青竹看着長生家門口堆滿的垃圾,眼睛慢慢眯起來。

還未等有所行動,白來財跳腳似的炸毛,一手拽着四五個垃圾袋,充滿戰鬥力地跑到202門口,把大門給它堵得死死的。

“累死我了。”白來財把垃圾都清理走後,一頭仰在沙發上,“還好我今晚跟着你回來了,不然得讓樓上欺負死!”

陳青竹回去牽羊狗蛋,房間裏只剩累成一攤爛泥的白來財,和拖着腮一臉憂愁的長生。

“不行!”白來財一下滾坐起來,雙手一拍,“我今晚要住在你家,萬一樓上神志不清再生事呢!家裏少不了得有我這樣的硬漢!”

白來財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仿佛一名雄糾糾氣昂昂的戰-士!

陳青竹牽着羊狗蛋進門後,見到的就是雕塑一般沉浸在自我膨脹裏的白來財。

“中風了?”陳青竹問。

羊狗蛋抖着小耳朵,歡喜地沖着白來財:“咩咩咩咩!”

白來財戰-士飚着淚,“啊啊啊啊!!!!救命!!”

被鎖在書房裏的羊狗蛋一臉不高興,而顫顫巍巍一步三回頭的白來財小心髒至今仍未平複下來。

“遭遇惡魔卻仍堅持守在前線。”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淚花,“這種精神簡直就是感動中國最佳好基友!”

陳青竹把袁青帶來的書交給長生,“他說這是你下學期的書,最好趁着寒假溫習一番,不然以你現在的狀态,開學會很吃力。”

長生垮着小臉,翻了幾頁就頭疼欲裂,他可是聽袁青哥說了,大學生活十分精彩睡到日上三竿都沒人管!但現在看起來好像受到了欺騙,這是一本什麽書,為什麽一點都不想我認識的字?

白來財從沙發上湊過來,“你還在上大學啊?”

“上大二。”陳青竹替長生回答。

“學日語啊?”白來財拿過來幾本教材翻了一陣,嚷着頭疼又爬回了沙發上閉目養神。

長生可憐巴巴地看着陳青竹,日語是什麽語,哭唧唧,為什麽要把筆畫當成字來學。我可不可以出家做道士,回歸老本行。

陳青竹被長生皺巴巴的表情逗笑,雖然看起來依舊面無表情,他還是擡手揉了揉長生軟軟的頭發,“等袁青來了,你好好問他學習上的事。明天早上想吃什麽?”

長生吸了吸鼻子,烏溜溜的眼睛閃爍着光,“想吃歡喜團!”

陳青竹習慣了長生忽然冒出來一些陌生的吃食名字,于是好整以暇地等長生把歡喜團的模樣說出來,他再琢磨加猜測地再加工一番。

歡喜團像個小糖球,把糯米炒爆,滾燙的溫度帶着米粒的撲鼻香氣,再澆上剛熬出鍋的糖漿。顆顆熟透的糯米登時被粘稠的甜蜜包裹起來,紅白相間地纏綿時再蘸着冷水,搓成一個個圓滾滾的小麻團兒。長生喜歡小些的歡喜團,比鹌鹑蛋大點兒卻又比雞蛋小點兒的模樣,用橘皮點上色,拿在手心裏歡歡喜喜的模樣霎時可愛。

還未等長生描述完,白來財已經雙眼放光地擠在一旁,聽書一般癡迷地看着長生。嘴角吸溜着口水,仿佛歡喜團已經冒着熱氣端到了面前。

吃貨見吃貨,兩眼淚汪汪!

陳青竹撇去白來財不看,心裏細想了一番歡喜團,經過長生的一頓天花亂墜,歡喜團的模樣也栩栩如生地浮現出來。

“熱量太高,只能吃三小個。”陳青竹說,“明天早上給你做海鮮粥。”

長生本來正苦惱着只有三個歡喜團吃,聽到還有海鮮粥做補充,才撫平了心裏的委屈。他歡歡喜喜地沖陳青竹道晚安。

陳青竹轉身前輕聲嗯了一句,心想對方倒也像個歡喜團子,咬一口興許也是甜滋滋的。

“還有我還有我。”白來財在陳青竹關門前,迅速說道。

“你晚上要睡在這裏?”陳青竹回頭問道。

白來財脖後一冷,有點瑟縮地點了點頭。

陳青竹眯着眼,眼神飄向沙發,呵了一聲轉身離去。

門關上,白來財分明感受到了陳青竹臨走時冰冷的目光,但面對[青竹最棒]的長生有苦說不出,只好抱着一條毯子憋憋屈屈地窩進沙發裏。

“那我去睡覺啦。”長生擦着還在滴水的頭發,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和我睡一張床嗎?”

白來財腦袋搖得簡直瘋狂,“不不不,我最愛沙發了!一天不睡沙發我就渾身難受,恨不得拍戲都把沙發背在身上。”

長生不太理解白來財奇怪的愛好,但還是尊重對方奇奇怪怪的願望。現代人的思維果然不敢茍同。

白來財道了聲晚安,把毯子一蓋,長舒一口氣。

因為和羊狗蛋只有一牆之隔,白來財在夢裏一直被羊狗蛋咩咩咩地狂追,堅-硬的羊角差一點就要對菊-花進行千年殺。羊狗蛋在身後散發出狂魔一般地桀桀奸笑!

白來財一身驚汗地坐起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接着就聽見天花板上傳來咚咚咚的聲音。他摸出來手機一看,淩晨三點。

他頂着一腦袋雞窩,眼眶發青,仰着頭想要把天花板瞪出來一個窟窿。

“你沒睡啊?”門開了一道縫,長生的小腦袋露出來,“你要不要用這個?”

長生從身後摸出來一個隔音耳機,“我從家裏找出來的,挺管用。”

“這怎麽能忍!”面對朋友一向心直口快的白來財拿過來隔音耳機往沙發上一扔,簡直氣的跺腳,“看我不neng死這個小癟犢子!”

長生小小地嘆了口氣,眼神時不時地飄向書房,心想閻王要是哪天回來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一枚知己。

長生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持拖把努力蹦起來戳天花板的白來財,勸說道,“你別生氣啦,青竹已經給我買了那個……”

他把手機裏的購買記錄找出來,交給白來財,“就是這個東西。”

“我就知道你鄰居切開是個黑的!”白來財興奮地一拍大腿,查了查物流後,高興地說,“反正我最近沒事兒,明天這貨就來了,咱一塊neng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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