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葫蘆娃

長生哼哼着不舒服要去躺着,陳青竹打算自己去給羊狗蛋洗澡,沒想要閻王拼命護住自己的貞操寧死不從。長生又嚷着餓,這才發現已經将近中午。陳青竹見長生的鼻血已經止住,臉上的紅暈已然退卻,現在倒是有些蒼白。

“你先休息着。”陳青竹捏了捏長生圓潤的小耳垂,覺得手感不錯又捏了幾下,才道,“等會兒飯好了再叫你。”

他将門輕輕關上,轉身之時卻看見長生在體重記錄簿上用紅筆記下了最近的體重,輕了足足有十斤。

怪不得最近體力不好,陳青竹了然。

閻王在浴室裏給自己掐了一個淨塵咒,又念了一個烘幹咒,自我感覺特別良好,簡直就是一個自動烘幹機!

他咯噠咯噠地甩着小蹄子推開了卧室的門,将前腿搭在床沿上,又碰了碰埋在被子裏不出來的長生。

“你害羞了?”閻王一副過來人的面孔,肯定地說,“你喜歡那個廚子。”

“我才沒有喜歡青竹!”長生在被子裏一陣翻騰,悶悶地答道,“我把他當師父一樣對待的。”

“哦。”閻王不以為意,“那你就是喜歡你師父。”

正在被子裏折騰的長生一下僵成了雕像,半天他才掀開被子一角,愁眉苦臉地說,“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斷袖……”

閻王見長生露出腦袋,一躍跳到床上,趴在長生身邊,蠱惑地說,“你一看就是個袖子不牢靠的,龍陽也在我們那兒上班呢,最近出了挺多書,你要不要本?內部價給你打八折,折合人-民-幣一套才二百五十塊錢,帶龍陽親筆簽名還包郵。”

長生見閻王一副兜賣毛-片的嘴臉,翻身對着他,“我不要,你這不是賣小-黃-書嗎?”

“你不喜歡平面的啊?”閻王探過來頭,“3d的你要不要?還有動畫片的,壓縮包我也有,龍陽的寫真你要不要?八塊腹肌那種?”

長生一聽腹肌兩個字,鼻腔又是一陣溫熱,他連忙坐起來捏住鼻子,“你別說了,誰說我是斷袖了。”

閻王嫌棄地吹了吹胡子,“你都流鼻血都流得跟葵水似的了,還不快正确地認識你自己。”

“那也不會喜歡我師父。”長生梗着脖子辯解,“我師父從小把我帶到大,我怎麽可能有那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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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看向長生的眼神十分古怪,像是話裏有話,但卻賣着關子閉上了眼睛,頭埋在前腿裏,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你要是想要的話,下次我給你捎來,不要錢的,算是啓蒙。”

長生:……

中午的時候白來財還沒有回來,長生餓着肚子和閻王一同出了門,閻王在身後喋喋不休的販賣小-黃-書。長生原本的小心思早被閻王層出不窮的安-利打散。

內心還是一個萌萌小騷年的長生,故作兇惡地扭頭道,“你總是說我是斷袖,難道你很有經驗?”

閻王把頭上的呆毛一甩,潇灑地說,“我看過的片子,倒是沒有一千萬!”

“只有九百九十九萬!”

長生:你不要如此驕傲地把這種話說出來,好歹在地下也是個公衆人物。

陳青竹還沒有過來敲門,長生被閻王說的心虛,自然不敢前去找陳青竹,現在餓的有氣無力地趴在餐桌上。

閻王的眼珠轉了轉,忽然跳上一旁的椅子,諄諄善誘道,“有可能你也不是喜歡那廚子。”

長生果然偏過頭,眼神閃爍地看着他。

“像你這種吃貨,大概也只是把吃的好感投到廚子身上去了。”閻王說的煞有介事,“誰讓他是個廚子呢,你想想你對袁青有這種感覺嗎?”

長生果斷搖了搖頭,甚至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袁青斷你糧逼你減肥,廚子卻給你力量,鬼都知道該喜歡誰啊。”閻王越說越覺得自己忽悠的很有道理,“你喜歡的不是陳青竹,而是廚子的陳青竹,明白了嗎?”

長生聽得暈頭轉向,但能從中提取出自己不喜歡陳青竹的信息,雖然心裏有些莫名的失落,但卻松了一口氣。

“我去問問青竹做好飯沒有!”長生出門前特意又在體重秤上踩了踩,“又瘦了一斤!”

長生拿起櫃子上的筆,鄭重地記錄下後,欣慰地看着多日來減輕的記錄,撒歡出了門。

閻王在門後啧啧了幾聲,懶洋洋地跳到沙發上窩起來,清了清嗓,一口純正的東北腔嘲諷道,“洞明的徒弟咋蠢成這樣,白瞎這個人兒了!”

說罷他搖了搖頭,下巴搭在靠墊上,微微嘆息一聲,眼裏卻是說不盡的愁思。

陳青竹将袖子挽了幾道,露出有力的手臂。頭頂的油煙機嗡嗡作響,将鍋裏滋啦的聲也抽走。陳青竹往鍋裏灑了些許大料,又倒入桂皮和辣椒,各種調料彙聚一堂,登時滿廚房的香氣。他把千張切成毫厘不差的三段,伴着雞湯滾進了烤熱的鍋。醬油染上色,千張吸飽了調味的滋潤,又在醬油裏滾上一圈兒,黏住的千張裏還帶着酥脆的花生碎兒。

等出了鍋,再灑上一抹香葉,說不出的好看,聞不盡的香味兒撲鼻。

油煙機連吸帶抽地想把滿室的菜香偷走,卻讓外面的路人都駐足吸溜着口水,就連門外的長生都把內心的小-騷-動揮之一空,一門兒心思地想陳青竹今兒又做了什麽菜,光是聞着兒都能讓人把舌頭咬下來。

陳青竹把菜盛出鍋,看了一眼砂鍋裏咕嚕嚕蹿騰的蝦仁蔬菜粥,濃稠白米炖得軟糯可口,大個兒的蝦仁和片片綠葉纏-綿在一起,襯着留白似的背景煞是好看。

長生被香味引-誘得已經急得撓門,陳青竹直到關了抽煙機才聽見門鈴聲。他一邊接着圍裙一邊去開門,“等急了?”

陳青竹雙手解着身後的圍裙帶子,好看的鎖骨從擴開的襯衫裏露出來,引得長生心裏像被小爪子撓了一下。

又酥又顫。

“愣着做什麽?”陳青竹把圍裙拿下來丢到長生頭上,打趣道,“餓呆了?”

長生頭頂着純黑色的圍裙,若有似無地還能聞到洗滌劑的味道,長生心裏想着怕是陳青竹連圍裙都要做一頓飯換一件。他見過陳青竹做飯的樣子,俊逸的側臉,黑色的圍裙在緊致地腰間收攏,明明是在做一道菜神情卻專注地像雕刻一件藝術品。

他迅速抹了一下鼻子,就快要流鼻血了呀。

白來財不在,長生又在減肥,陳青竹飯量也不大。中午只做了三道菜,份量卻是很小,盡管如此長生卻是滿足得不得了。

他夾了一筷子肉,肉嫩滑多汁,一口咬下去又變出許多花樣,像是給味蕾演了一出精彩的舞臺劇。

“是燒雞?”長生歪着腦袋想了想,“這個是紅燒肉?”

陳青竹喝了一口粥,輕輕搖了搖頭,“不對。”

長生不放棄地又吃了另外一盤,肥瘦相間好大一塊香汁四溢的五花肉,“這會兒肯定是紅燒肉!”

瘦的那塊兒有嚼勁,另一端卻是肥而不膩又透着一股莫名的清香,拂去了原本的油膩感。

陳青竹依舊搖着頭,淡笑不語。

長生怪異地問,“是不是因為流鼻血所以今天能多吃肉補補?”

沒有肉的鬼生簡直不可想象!就連閻王都逼得離地府出走了!

“是素肉。”陳青竹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湯汁,“你現在怎麽可能吃紅燒肉?”

他打量了長生幾眼,“不瘦下來之前,你可以叫肉絕緣了。”

長生喊着熱淚吃素肉,每吃一口似乎都走在與真正的肉告別的路上,“這個脆脆的叫什麽?”

陳青竹怪異地看了他一眼,“花生,你沒吃過?”

長生一愣,才反應過來,“我忘記了……”

陳青竹:作為随時都能報出來陌生菜名并且能描述到淋漓盡致的吃貨,你忘記的還真夠挑剔。

陳青竹伸出筷子擋一下夾住長生的筷子,淡淡地說,“吃太多了,喝完粥今天的午飯就該結束了。”

長生忽閃着烏溜溜的大眼睛。

陳青竹緩緩地把臉別過去,“賣萌沒用。”

長生:qaq

“那位廣告演員走了?”陳青竹問。

在陳青竹監督下喝粥的長生這才想起來沒有給白來財留飯,不過估計對方現在都沒有回來,應該在外面解決了人生大事。

“還沒有,他說今晚再留宿一晚,明天大概就回去了。”長生說,“你做的素肉有些像長青寺天凡師傅的手藝。”

“天凡師傅?”陳青竹問,“突然想起來的?”

“對方大概已經仙逝了。”長生打着哈哈,“剛才靈光一現,說不定你再做很多好吃的我就能都想起來了!”

“等你減下肥再說吧。”

“……哦。”

在長生是個小蘿蔔頭大小的時候,師父帶他去長青寺蹭素齋吃,天凡師傅做素肉的手藝一等一的棒。說是出家前便是個好酒肉的,斷了紅塵俗世卻依舊對肉食不舍,索性之下變研究起了素齋。這素肉的名聲傳了出去,不僅長青寺的名號大響,香火更旺,連慕名而來出家的和尚都紛湧而至。

為大慶王朝完美地解決了男女比例失調,衆多漢子打光棍的問題。

#吃也是一種信仰#

#不愧是有名的添飯大師!#

#吃貨改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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