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去看看夏誠和夏信準備得怎麽樣了。”

敲了敲隔壁的門,華言問道:“我們可以進去嗎?”

“請進。”是夏誠的聲音。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推門進去看到坐在化妝椅上頂着一模一樣妝容的兄弟二人,華言還是震驚得不知該作何反應。

“華言哥哥被吓到了嗎?”夏誠轉頭看着鏡中的自己,的确很吓人。

整個臉呈現烏青色,一半被打上了紫色的陰影,好像屍斑那樣;額頭上露出一大塊血肉模糊的地方,似是被拳頭硬生生砸出來的傷口;除此之外,整個左眼已經被貼上了什麽東西,黑暗中看起來就是一個黑洞……單單一個臉,上面的傷痕竟不可數!

華言還沒開口說話,夏信卻替他反駁道:“華言哥哥和小語哥的關系那麽好,他才不會害怕小語哥死去時的模樣!”

“我的确沒有害怕,”華言走近夏誠,把他抱進懷裏,痛苦地說道,“我只是心疼小語,他究竟是受了貝溥羽怎樣的虐待才會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變成這副模樣!”

“別說了,華言哥哥。”夏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可不能哭,我一哭這一個多小時的妝就白化了。”

華言今天本就打算痛快地大哭幾場,所以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對不起……對不起……”華言哭得不能自禁,“小語,這麽多年了,我連做夢都不曾夢到你幾次。你可是不願理我?是我這個兄弟做得不夠好!除了貝溥羽,最應該受懲罰的就是我!”

“華言哥哥……”被華言抱在懷裏的夏誠能仔仔細細地聽到華言那劇烈的、雜亂無章的心跳聲,他真的害怕華言因情緒太過激動稍後會昏過去。

夏誠和守在旁邊的夏信都有些手足無措,只好看向羅海銘,希望他能安撫華言。

沒曾想羅海銘卻說道:“讓他哭吧。憋了這麽多年,我還真怕他憋出病來。”這麽多年,華言一直把華語埋在心底,對寒澤都不曾提及過。如今大仇即将得報,就讓他把心裏的痛苦都釋放出來吧。

貝溥羽剛清醒還未睜開眼時就覺得一切都很不對勁。

首先,他渾身都疼得厲害,尤其是後面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但他又不覺得自己是被人上了;其次,他能感覺到身邊似乎還躺着一個人,之所以說“似乎”,是因為這個人的身體太過冰冷和僵硬,不像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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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不像是活人!貝溥羽大驚,立即從床上爬起來,結果入眼的一切吓得他直接從床上滾到了地面。

“我想起來了!是你!是你!”貝溥羽看着趴在床上的血跡斑斑的屍體,瘋了似地大吼道,“昨夜發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就是你操縱的對不對?!你是在報複我!”

屍體自然不可能回答,卻在一瞬間翻了個身,正面朝上躺在床上。

“啊!”貝溥羽看到屍體空空如也的眼洞,霎時間就癫狂了。記得幾年前某一個早上他從睡夢中醒來時就是這麽一雙一只有眼珠一只沒有眼珠的眼睛在盯着他!這麽多年他在百般努力之下終于忘記了那個噩夢般的早晨,可是現在,他全想起來了!

此時貝溥羽只有一個想法,逃!于是他飛快逃命到門口,然而門被鎖着,他打不開;用力撞門,也撞不開。

“你去哪兒?”屍體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來,僵硬地轉頭,看着貝溥羽,“昨天夜裏,我們不是很開心嗎?”

昨天夜裏?什麽都想起來的貝溥羽此刻只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既然那少年已經說了要去住院,為何自己還要強迫他?結果人真的死了!現在做了鬼居然還找上自己報仇!現在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貝溥羽立即跪在地上向屍體磕頭,語無倫次地說道,“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只要您能放了我,我一定給您燒香,日日夜夜供奉,早日讓您轉世投胎!”

貝溥羽不敢擡頭,但他能從漸漸逼近的涼氣感覺到那鬼正在靠近自己!

“我不想投胎轉世,”冰冷的手擡起貝溥羽的頭,凍徹心骨的聲音訴說着纏綿悱恻的話,“我現在只想和你雙宿雙飛。難道你嫌棄我?”

貝溥羽的神經已經緊繃到極致,他不敢睜眼,他甚至不敢大幅度的呼吸!

“跟我走吧……”兩只沾滿了冰冷血液的手慢慢地握住了貝溥羽的雙手,想要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滾開!我不跟你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貝溥羽終于崩潰,因為在他睜開眼的一瞬間看見握着他的手的竟是兩個一模一樣的鬼!

如果之前貝溥羽還在懷疑是誰惡作劇故意整他,那麽現在,他完全相信了是那個少年變成鬼回來報複他了。

兩個鬼臉上和身上的傷痕也都一模一樣,是貝溥羽造成的,他記得!他恨自己還記得!

恍神間,兩個鬼又變成了一個,咧開嘴笑着問貝溥羽:“我們走吧?”一串血順着開開合合的嘴角低落在貝溥羽的手面上。

貝溥羽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似乎是被吓傻了。

三十三、報應終來到(一)

三十三、報應終來到(一)

監控室裏,羅海銘一邊欣賞着貝溥羽的“報應不爽”,一邊感嘆着華言狠起來的時候真是要人命啊。

以防貝溥羽被吓昏,華言還讓人提前給他打了一針興奮劑。所以貝溥羽有可能會被直接吓死,但絕不會被吓昏過去。

“可以了嗎?”羅海銘說道,“我覺得貝溥羽已經得到了懲罰。”

“還不夠!”華言的拳頭一直緊握着,“他應該賠小語一條命!只是吓他一次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羅海銘剛要開口說話,只見監控裏貝溥羽突然站了起來,如僵屍般轉身,腦袋沖着屋門就開始撞。在狠狠地連着撞擊四五次之後,貝溥羽依舊沒停下,門上已經多了一些新鮮血跡。

“他是不是瘋了?!”羅海銘看向華言,“我們要阻止他嗎?”

華言搖頭:“他只是暫時被迷了心竅,并不是真的瘋了。”

拿起桌上的通話器,華言說道:“阿誠、阿信,看着他,別讓他把自己撞死了。畢竟明天還有一場好戲需要他配合。”

夏誠和夏信答應着,等到貝溥羽撞得差不多時,夏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針劑注入他的血管裏。

在貝溥羽昏睡過去之前,夏誠和夏信湊近他說道:“再給你一天時間和這個世界告別。明天晚上在家等着,我會去找你。別想跑,你知道你跑不了的……”

雙胞胎的默契足夠讓夏誠和夏信一字不差地說着同樣的話,連語氣和停頓之處都一模一樣,好像就是從兩張口中傳出的同一個聲音。

這種認知讓貝溥羽更加堅信自己是被鬼纏上了,好在他的意識終于模糊起來,睡吧……睡醒了什麽妖魔鬼怪都會不見了……

緊鎖的門終于被打開,華言站在門外看着昏睡過去的貝溥羽,良久沒有開口說話。

“華言哥哥,有什麽不對嗎?”夏誠問道。

“沒什麽不對。”華言回過神來,“你們做得很好,只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替小語報仇了。他在天上會開心嗎?我記憶中的他總是很善良,從不殺生、不會以大欺小、不會恃強淩弱、就連說話時聲音也總是很小,擔心會打擾到其他人……這樣一個老好人吶,難道不應該長命百歲麽?”

夏誠和夏信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命數這玩意兒,豈是一介凡人能參透的?

“算了算了……”華言擺擺手,“我這兩天真是傷感得都不像自己了。”

華言拿出口袋裏的小型定位芯片,把它按在貝溥羽的手機裏。為了以防萬一,他在貝溥羽的手表裏也安放了一個。

安裝完定位芯片後,華言找來羅海銘:“咱倆把他擡出去扔到大街上。”

羅海銘笑了:“這不是看輕我嗎?有我在,還用你出手?”說罷,一只手便提起了貝溥羽。畢竟是習武之人,有的是用不完的力氣。

“啪啪啪!”夏誠和夏信情不自禁地開始鼓掌,“羅大哥,你太厲害了!”

華言不服:“不行!你把他放地上,我來試一試!”

“行。你來試。”羅海銘真的把人扔到了地上。

華言也用一只手試着提起貝溥羽,後者好歹也是一米八的壯實男人,哪裏是華言一只手就提得起來的?提起不過幾秒鐘,咚地一聲,人又被摔在地上了。

“……”羅海銘憋笑。

夏誠和夏信相視一眼,同時默契地鼓掌:“摔得好,這種人就應該多摔幾次!”

華言揉了揉雙胞胎的腦袋:“還是你們倆最乖了,快去卸妝,一會兒哥哥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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