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儀式有條不紊地進行,很快就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徐朗月看了康喬一眼,正要催他快點念稿子,沒想到這位主持人臨陣倒戈,直接把懷裏的戒指交給了徐長明。

徐朗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康喬則拱手對着溫鴻玉連連求饒:“我不敢拒絕你大舅哥!”

徐長明顯然是打算親自刁難溫鴻玉一番,好在溫鴻玉早有心理準備,頂多嘆了口氣,還主動安慰徐朗月:“沒事,你哥要是揍我,我也會忍着不還手的。”

徐朗月捂着臉:“不然我去和他說一聲?”

婚禮上的小少爺很随和,愛是小惡魔願意在你面前露出犄角和尾巴,卻也願意為你行天使的善舉。

“不用了,外人看了還以為我和大舅子關系不佳。”溫鴻玉唇角含笑,對徐長明友好地颔首示意。

當着這麽多賓客,徐長明也不好給他臉色看,但要把弟弟嫁出去,心裏總歸是不太痛快,莫曉棋看出了老同學的心情,大笑着戳了他一下:“收斂點,別吓到你弟弟。”

“我怎麽會吓唬他,我是怕溫鴻玉對他不安好心。”徐長明到底還是沒忍住,深深皺起了眉頭,“托你調查的事有眉目了嗎?”

提到案件,莫曉棋立刻正色,壓低聲音道:“你放心,我這邊不會中斷調查的,雖然背後的冰山還沒挖出全貌,但可以确定你弟弟當年被綁架的事和溫鴻玉沒關系。再說他那時候也只是個半大孩子,你是不是想多了?”

徐長明搖了搖頭:“朗月是被保護着長大的,他卻要在龐大家族中艱難求存,成熟得太早了,不得不防。”

莫曉棋沒忍住,笑了出來:“聽你這麽說,他倆還挺互補,一個天真,一個精明,很般配啊。”

見徐長明面上還是沒什麽喜色,莫曉棋拍了拍他肩膀:“朗月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妹妹——不是,弟弟,你別瞪我,口誤口誤。這些年你們不是把他保護得很好嗎?這孩子福大命大,以後肯定也不會有事。”

徐朗月這些年之所以能平平安安做實驗,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确聽話,大姐和二哥讓他乖乖待着,他就能哪裏都不去,正好可以少見生人;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兄姐把他保護得太好,莫曉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出手阻止了好幾次針對他的人身傷害案件了,自認為算是他半個長姐。

徐長明深深嘆了口氣,扶住額頭:“就算和溫鴻玉沒關系,那這位呢?”他意味深長地比了個“五”。

莫曉棋回以一個“天機不可洩露”的眼神:“這兒人多口雜,不方便談。不過,如果他背後還有人指使,我勸你最好和溫鴻玉聯手。我們是已經把你妹夫——嗨,你怎麽又瞪我,确實是妹夫嘛!”

“總之,你妹夫已經被我們查了個底朝天,雖然他長在溫家,看起來也不像什麽正經人,但還不是喪心病狂的類型,和他頂上那位也有不少矛盾,你們真應該多溝通溝通。”

一提到這個話題徐長明就煩,但眼下弟弟已經嫁給了人家,無可挽回,他也不像前幾次那麽抗拒,只得又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我會慎重考慮。”

徐朗月正好跑了過來,用力拽哥哥:“快起來,到時間啦,你就是拖到晚上,戒指最終也得交出去呀!”

莫曉棋打趣了一句:“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徐二少,認命吧!”

徐長明只得起身,為弟弟和溫鴻玉主持了交換戒指的儀式。

戒指仍然是溫鴻玉先前選定的那一對,兩枚戒環上各刻着“V”,合起來是一個完整的“W”,溫鴻玉先前是為了給小少爺一個下馬威,後來本打算換掉,但徐朗月卻很認真地講:“我想明白了,這對上下合起來就是‘X’,還挺有創意的,不用換。”

溫鴻玉失笑,感覺他比自己還急着訂婚,但這種被催婚的感覺居然很不壞。

徐長明來主持,溫鴻玉只好“主随客便”,大舅子要他表現出誠意,他便很爽快地單膝下跪,捧起戒盒:“朗月,你願意和我攜手一生嗎?”

徐朗月本來要阻止的,這也太誇張了,但賓客們都在鼓掌,還有不少人趁機拍照,好像除了接過溫鴻玉手中戒指以外,也別無他法:“……哼,勉強願意!”

小少爺一笑,露出梨渦,半點也沒有勉強的意思,看得徐長明嘆了第三口氣,目光欣慰中亦有深深的擔憂。

因為小少爺不能喝酒,所以訂婚儀式散場得很早,但他們的話題度已經足夠,就算不刻意秀恩愛,也會被人們翻來覆去地談論。

溫鴻玉多少喝了點酒,回家後扯散領帶,向沙發上随意一躺,阖眼準備睡覺。

徐朗月不可置信地趴在沙發邊緣,俯視着他:“你也沒必要這麽快就原形畢露吧?好歹演到蜜月結束以後啊!”

溫鴻玉忍不住笑了,一伸手把小少爺拽了下來,一開始徐朗月還翻來覆去地掙紮,被他暧昧地拍了兩下屁股後就不太敢動了,只好紅着臉埋在他胸口。

“蜜月想去哪兒?”

“……說着玩的,什麽蜜月,我得趕緊回去上工。”小少爺翻了個身,嫌他胸膛太硬,還拽了個軟墊給自己墊上。

溫鴻玉其實真有幾個計劃,但不知為何都藏了起來,沒好意思提,他只和康念一起計劃過雙人旅行,一旦提出,就仿佛是對往日戀情的背叛。

徐朗月忽然一下坐起身來,溫鴻玉險些被他硌得閉過氣去,他連拖鞋都沒蹬,只穿着襪子一路小跑:“解酒湯的火還沒關!”

小少爺喜歡清靜,家政每周固定時間來打掃三次,平時他們都是自己動手,溫鴻玉倒是很認命,知道大部分麻煩事還是得着落在自己頭上,但哄着讓着徐朗月也是無妨的——在外人看來,他可能頗有點耙耳朵的資質。

好在小少爺很是知恩圖報,就像嬌慣但溫柔的品種貓,雖然難伺候,但只要對他好,就會不吝愛意地親親你。

溫鴻玉沒想到他能記得提前煮解酒湯,還看得出自己頭疼,他還以為徐朗月根本不會關心他,最理想的婚後生活是各幹各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畢竟他長到這麽大,也沒見過模範夫妻是如何相處。

如果這話被小少爺聽到,可能會自豪地拍拍胸脯告訴他:“我見過,我會像爸對媽一樣對你悉心關愛的!”

他是在愛中長大的孩子,天生具有愛與被愛的本能,哪怕暫時不懂,也能學得很快,溫鴻玉卻正相反,看起來多情,骨子裏卻仍是涼薄。

徐朗月放下炖湯的小砂鍋,作為一位科學家,他其實不太信這東西能解酒,自己的眼神還帶着懷疑,卻頤指氣使地對溫鴻玉道:“管它好不好喝,你就當夜宵算了。”

小少爺纖細的手指有點發燙,用力揉搓自己微涼的耳垂,嘴裏還忍不住“噓噓”連聲,吹着涼氣。

他已經摘了項圈,溫鴻玉深深凝視着他,聞到百花芬芳,比起湯,頓時更想吃點兒別的。

徐朗月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給他盛了湯,若無其事地問:“你今天在沙發上睡?”

溫鴻玉原本真是這麽打算的,他怕吓到徐朗月,而且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忍得住不标記對方——這和感情沒有關系,他堅信只是因為自己難以抵抗過于契合的信息素。

但徐朗月這麽一問,顯得好像是他在心虛,溫鴻玉深吸一口氣,坦然微笑:“明明是在自己家,我憑什麽睡沙發?”

徐朗月喉頭滾動,明顯是有點緊張:“那上樓吧。”

他講話像個初次接客的小雛妓,連收錢都不敢主動提,這樣可是很容易被騙的。

溫鴻玉眼中神色幽深,行動卻仍然很君子,懶散地站起身:“你先請。”

徐朗月心裏打鼓,其實他已經充分做好了準備,床頭櫃裏放着潤滑劑和套子,還事先學習了教程,只差自己給自己擴張了,但他長這麽大自慰的次數都很少,貿然上手很怕受傷,再加上對溫鴻玉有點賭氣——你不是經驗豐富嗎?我爽不到就休了你!于是最終還是決定等溫鴻玉來弄。

但如果溫鴻玉一直揣着裝柳下惠呢?

徐朗月爬樓梯的時候膝蓋微微發軟,感覺自己像是半夜鑽出洞穴覓食的小動物,而身後的星夜裏正綴着危險的大動物,随時可以一口吞了他。

溫鴻玉步調不緊不慢,很是悠閑,徐朗月慢慢數着他的腳步聲,一聲、兩聲、三聲,仿佛死囚數着更漏挨到天明,直到走入卧室,輕輕阖上門,小少爺才垂下長長眼睫,舒了一口氣,覺得今天應該什麽都不會發生:“你睡哪邊?我再給你拿個枕頭——啊!”

他話還沒說完,卧室的燈便熄滅,溫鴻玉自他身後攬住他的腰,輕輕松松把他整個人抱着壓在了床上,低頭吮吻,手指也娴熟而情色地掐弄上了他的乳頭。

徐朗月沒受過這種對待,驟然逼近的熾烈氣息令他如被焚燒,除了模糊而柔軟的呻吟外一句囫囵話都講不出,溫鴻玉的信息素先于性器貫穿了他,将他死死釘在這張搖蕩着星光的床上,令他變成獻祭給婚戒的貞女、蕩婦。

溫鴻玉低笑着咬住小少爺的喉結,以舌尖來回挑弄、摩挲,感受他每一次呼吸和心跳:“朗月,你奶子好小。”

不過沒關系,多揉揉總會變大的。

小少爺腰肢幼細,身形窈窕,溫鴻玉三兩下便解了他的上衣——這小混賬也居心不良,穿得松松散散,如果今晚不辦了他,說不準睡到半夜就要鑽被窩來挑戰自己的定力,而後雙掌攥住豐潤臀瓣,将徐朗月翻了個身,準備先用手指把他肏開,玩到濕透了再插入,不然以他嬌慣的個性,肯定要喵嗷嗷地喊疼。

月光下,小少爺腰臀一片瑩白,溫鴻玉低首在腰窩處輕吻,沒忍住,很快變成了啃咬,立刻留下了昭示着占有的牙印。

徐朗月不滿地哀鳴了一聲,溫鴻玉皺眉,還以為他是要喊停——雖然溫大少的确風流,但真沒幹過強迫的事,如果床伴要喊停,他也只能發揮風度,自己去沖涼水,那滋味可不太好受。

然而小少爺雖然已經帶了哭腔,手上卻絲毫不含糊,兜頭甩了他一管潤滑劑:“……你輕點兒!”

溫鴻玉忍不住笑了,傾身在徐朗月唇角印下一吻:“敢不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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