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秦家明一家的上訴被駁回, 維持原判,判決結果不變,秦寧開始逐步拿回遺産。

秦寧無法獨自離開醫院, 讓汪海幫他去辦遺産轉接的事,等徹底拿回全部遺産,已過去接近一周。

算算時間, 季老爺子生日将要來臨。

秦寧提前預訂好一塊難得的玉石,他在網上看過多家石料店,選擇不錯的一家,訂了最新一塊上好玉石。

季老爺子愛好不多,印章是其一, 原主記憶中,季老爺子光是收藏的姓名章, 多達一百多枚, 其餘引首章和壓角章數量更可觀,木頭章、玉石章皆有,可見他很愛收集。

秦寧大學選修課程時,學過一段時間篆刻,恰好會刻印章, 送季老爺子生日禮物,投其所好, 更顯誠意。

玉石近日已收到, 秦寧拿到後, 初刻嘗試過, 玉石很軟, 近乎沒有雜質, 不容易崩裂, 很方便篆刻。

他長時間沒有動手,難免生疏,多購入幾塊石頭練手,以免出錯,毀壞那塊難得的玉石。

秦寧選購篆刻刀具時,也買的自己熟練使用的那款。

生日宴時間只剩十多天,秦寧每天清晨運動結束後,便在卧室內忙碌刻印章的事。

今天是個豔陽天,秦寧很長時間沒感受過太陽的溫度,便和汪海去樓下的溫室花園,順便能曬曬陽光。

他一一擺出工具,開始調墨裁紙,又拿出毛筆一堆玉石。

汪海:“?”

直到秦寧上手刻石頭,汪海才露出恍然神色。

汪海說:“原來秦先生會刻這小東西。”

他目光凝視在秦寧手上,注視着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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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指頭/粗/細的白玉石頭,在秦寧指尖轉來轉去,瞧着非常靈活,汪海從前看別人刻過,有印象。

這是印章。

秦寧見他好奇,說:“你想試試麽?”汪海在醫院無事可做,十分無聊,聽秦寧這樣說,一時興起。

“可以麽?”

“可以。”

秦寧笑着把刀具遞給他,又拿了印好墨跡輪廓的小玉石給他,教他怎麽動手。

汪海人高馬大,手也特別大一張,捏的那塊小石頭,都沒他一根手指/粗。他笨拙地轉動小刀,專心致志地盯着石頭,一刀下去,指腹登時劃出一條大口子。

鮮血瞬間流出來。

汪海:“……”

秦寧忙抽出紙巾遞過去,讓他把手給包住。

汪海認清事實:“秦先生,我還是不試了。”

他還想要自己這雙手。

秦寧也不敢讓他再去嘗試,點點頭,讓他回病房擦些藥。

汪海表示不必,但秦寧執意讓他去擦藥,他只好答應,從溫室花園離開。

秦寧獨自在溫室花園中刻着印章,作為練手。

不多時,有人走來。

秦寧以為是汪海,頭也不擡道:“幫我倒一下水,謝謝。”

那人:“……”

對方沒反應,秦寧奇怪仰頭,見到衣着輕便常服的季應閑,以及他身後一身西服的劉助理。

季應閑微揚着下颚,神态倨傲,灰藍色眼瞳像籠着晴空萬裏。

他見秦寧不說話,輕蹙眉心。

秦寧沒理他,顧自斟水,小嘬一口,又低下頭,繼續忙碌刻印章。

季應閑挑眉,手臂一展,拉開秦寧對面的木椅,大刀闊斧地落座。

他說:“老頭子讓我問你有沒有正裝。”

秦寧擡眸:“?”

季應閑坐姿恣意,能活動的那條手臂搭在另一張木椅靠背。

“生日宴會得着正裝,難道你想穿常服去?”

“不想。”

秦寧說:“謝謝提醒,我會準備的。”

“準備?”

季應閑後靠木椅,指着桌面擺放整齊的道具與石頭,說:“把這些收拾一下。”

秦寧:“?”

季應閑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袖緣的精致袖扣,道:“你去換身衣服,我在車上等你。”

秦寧不解的望着他。

季應閑面色如常,說:“老頭子非讓我帶你去買。”

劉助理偏頭看自家季總,暗自回憶,似乎季董事長來電時,也沒強求季總陪同?

見自家季總的表情,劉助理一瞬間以為自己記憶出現了偏差。

秦寧除了離開醫院,其餘時間不想跟季應閑接觸,他擔心會被卷入主線劇情。

“不必麻煩,我可以讓汪海——”

“劉勳,你來收拾桌上這些東西。”

季應閑指揮劉助理,沒給秦寧拒絕的機會。

劉助理點頭,“好的,季總。”

秦寧:“……”

商業街。

某奢侈品牌濱城店。

櫃臺後方的兩名店員,不約而同望向店內那臺深黑皮質沙發。

俊美的男人恣意靠坐着沙發,眉眼鮮明凜冽,一雙灰藍眼瞳深邃迷人,藏着深海般誘人的魅力。

他手臂似乎受了傷,打着石膏挂在胸前,身披深灰大衣,微仰着下颚,露出完美的弧線,喉結銳利,周身淩人氣勢猶如烈犬,恣睢又倨傲。

而他目之所及。

是從試衣間走出來的秀麗青年。

那青年病氣恹恹,膚色病白,但眼睛很清澈明亮,長得十分好看。

他在跟店員溝通什麽,說話輕聲輕語,很有禮貌,也很溫柔。

兩位店員相視一眼,強行忍住激動,難得一次性遇見兩位俊美的顧客,重點還是很有錢的那種。

季應閑倒沒注意櫃臺,他斂着眼眸看秦寧。

秦寧換了身店員推薦的白色西服,配着一雙複古黑皮鞋,襯得他整個人愈發沉靜優雅。

非常的吸引人。

秦寧正和店員溝通着,沒注意周圍目光。

店員又向他推薦了很多款,秦寧拿過其中那件,進入試衣間更換。

季應閑食指在沙發扶手輕輕的叩動,面容顯得非常有耐心。

劉助理坐在旁邊,心中直稱奇,太難得了,季總居然能陪人試衣服,半小時都沒走人。

等了大概五六分鐘,卻不見秦寧出來。

季應閑皺眉,劉助理以為他不耐煩,正琢磨季總怒而離去怎麽收場。

那邊試衣間的門微開出一條縫,露出秦寧白裏透紅的臉。

秦寧尴尬至極,剛才脫衣服時,衣扣竟絞住他的頭發,無論他怎麽解,也解不開。

店員聽說後,倒顯得很平靜,似乎見怪不怪,她先安撫秦寧,複又走到季應閑那邊,言簡意赅說明情況。

劉助理怕季總吼秦寧,秦寧會哭唧唧,主動站出來,話還沒出口,就見自家季總慢條斯理地站起身。

“我來吧。”

劉助理微愕看他,季總你就一只手,也行?

季應閑完全感受不到哪裏不妥,神色如常,步向試衣間。

旁邊的店員看了眼往前一步的劉助理。

劉助理:“……”

他不着痕跡地把jio縮回去。

試衣間。

輕輕“噠”的響音,門開了。

西裝上衣罩住秦寧的臉,擋去視線,他不知道是誰進來。

這時,視野中闖入一只修長白皙的手,緩慢将門阖上。

秦寧說:“謝謝,麻煩你了。”

對方沒有出聲。

秦寧垂眸,看見角落露出的深灰衣擺。

他神情忽地一滞。

這深灰大衣,讓他瞬間認出對方是誰。

季應閑。

他表情一時間略微尴尬,不禁扯了扯西服。

“別動。”

沉越的嗓音響起。

秦寧放下手,滿目赧然。

季應閑單手在衣扣位置,動作輕緩的解開頭發,手腕時不時會碰到秦寧左邊的耳朵。

秦寧天生敏感,耳朵一碰就紅。

原主也是,所以秦寧一直避免與旁人接觸。

季應閑低頭時,正好看見。

小巧的耳朵粉裏透紅,瞧着怪可愛。

他正看着。

突然,秦寧伸出手,一把捂住耳朵,遮得嚴嚴實實。

季應閑:“……”

季應閑移開視線,繼續幫他解頭發。

三分鐘後,秦寧從西服中冒出頭,成功解脫。

他笑着說:“謝謝。”

被捂了會兒,秦寧雙頰微紅,短發卷翹,跟平時安靜溫和的模樣很不同,像……

季應閑沉思。

像一只撒嬌的貓咪。

會撓心的那種。

……

“季先生?”

秦寧清潤的聲音叫他。

季應閑思緒回籠,手指在袖緣,無意識地摩挲着袖扣。

他避開秦寧的目光,轉身開門,什麽也沒說,徑直出去。

秦寧:“?”

一直到醫院下車,季應閑都沒跟他說話。

秦寧也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向,反倒放心許多。

三人在電梯分開,劉助理随季應閑上樓,進入病房待了會兒。

季應閑忽然叫住劉助理。

“劉勳。”

劉助理:“季總,您說。”

季應閑說:“找時間給我安排一個體檢。”

劉助理點頭,在備忘錄記下。

季應閑沉默數秒,又補充:“多增幾項有關心髒的檢查。”

劉助理:“???”

季應閑:“記住了麽?”

劉助理壓下滿心疑惑,點頭,“記住了。”

樓下的秦寧沒把季應閑的異常表現放在心上,繼續篆刻印章。

接下來他忙碌幾天,終于順手,廢掉的石頭也不少。

汪海看他指尖劃出不少小傷口,特意買來藥膏,叮囑秦寧睡覺前擦藥。

後面幾天,秦寧幹脆貼一張創可貼。

完成姓名章的時間很快,臨近生日宴的頭兩天便做好了。

秦寧定制了一個木盒,用于放置姓名章。

忙完生日禮物的事,秦寧又聯系裝修公司,那邊也完成,他心情頓時放松下來。

秦寧心情愉悅,便想去樓下音樂室,彈陣列姆比拉琴。

這是秦寧前不久偶然發現的,這種樂器很少見,他也沒想過會在音樂室看見。

音樂室沒有人。

秦寧将琴搬出來,用毛巾擦幹淨,繼而坐下。

他記得的琴譜不多,就依照記憶中那個,輕輕撥動琴上的金屬撥片。

空靈樂聲在音樂室回蕩,秦寧手生,撥錯幾個金屬撥片,令柔和的音樂突兀的降了兩個調。

他彈完後,門口忽而響起掌聲。

“很久沒聽人彈它了。”

秦寧回頭,見到站在門邊的溫辭。

他目光渙散地落在秦寧這邊,沒有在固定一處聚焦,眸色清淺,如琥珀般透亮好看。

秦寧笑了聲,“是你啊。”

溫辭認出秦寧的聲音,“小貓先生。”

秦寧無奈搖頭,說:“你只記得這個稱呼。”

“我記得你叫秦寧。”

溫辭杵着拐杖,慢慢摸索着走進來。

秦寧沒有起身直接幫忙,他知道溫辭不喜歡。

他出聲提醒:“九點鐘方向有木椅,小心。”

溫辭說了聲“謝謝”,便杵着拐杖避開,緩慢走到秦寧這邊。

他伸出一只蒼白好看的手,在金屬撥片上輕輕摩挲,說:“我住院這麽久,這琴一直沒有人彈過。”

秦寧說:“我只學過一點,不是很精通。”

溫辭搖頭,“你彈的很好。”

秦寧看了眼鋼琴,誇贊說:“還是你彈的鋼琴好聽。”

“你喜歡聽?”

秦寧點頭:“嗯,很喜歡。”

溫辭笑了笑,捏着細長的拐杖,走至三角鋼琴那邊,小心坐下。

他掀開琴蓋,問:“要不要一起彈?”

秦寧對鋼琴完全不熟悉,說:“我聽你彈就好。”

溫辭朝他說話的方向伸了下手,冷淡的臉上展顏一笑。

“我教你。”

話已至此,再拒絕似乎也不妥。

秦寧到他身邊坐下,溫辭摸索着握住秦寧的手腕,放在黑白琴鍵。

他說:“試試跟上我的手。”

溫辭的嗓音偏冷,落在耳中,像玉石輕輕叩擊瓷盤,很好聽。

秦寧不知覺的照做。

樂器間其實有一些共同性,掌握一門,再去嘗試別的樂器,只要有人帶領,就很容易理解。

秦寧手上跟着溫辭的動作,兩人彈了幾分鐘,他聽着溫辭教他彈的旋律,撲哧笑出聲。

溫辭不解看他,似乎很疑惑他笑什麽。

秦寧輕咳一聲,“沒事。”世界頂尖的鋼琴家,在這個窄小的音樂室,認真教他彈《一閃一閃亮晶晶》的鋼琴版。

秦寧忍俊不禁。

看來溫辭教過小朋友彈琴。

溫辭也意識到什麽,抿唇一笑,“我母親從前很喜歡教我這首。”

秦寧說:“小孩子都喜歡。”

溫辭笑意更深。

秦寧回之一笑。

他倆在音樂室內相視微笑,但外面路過的某個人就笑不出來了。

劉助理看了眼自家季總的臉色,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季應閑皺眉,“扔了。”

劉助理:“?”

季應閑丢下兩個字,大步離開。

劉助理看看季應閑遠去的背影,又看看手裏拎的小米粥和開胃菜。

扔……這個?

秦寧勉勉強強學完《一閃一閃亮晶晶》,能短暫彈出一部分,很有成就感。

溫辭感受到秦寧的喜悅,說:“你如果想繼續學,可以來找我。”

秦寧“嗯”了聲,說:“好。”

秦寧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和溫辭約好下次見面,就回病房。

他需要再整理實驗方案,為過幾天去調整實驗器械做準備,另外雙秦有自己的研發團隊,或許能借助雙秦,加快實驗進程。

原主身體不适合長時間做科研,是個很大的弊端,倘若能交移給雙秦公司的研發團隊,他也有足夠時間修養身體。

雙秦交接後,他目前還沒去過公司,等季老爺子生日過後,再去。

秦寧在醫院待了幾天,眼見着要到季老爺子生辰,那日在店內定制的西裝,也送到醫院。

他正在卧室試衣服,忽然聽客廳響起敲門聲。

汪海去開門,但很快又砰地關上。

秦寧疑惑問:“汪海,是誰?”

汪海答:“沒誰,敲錯門了。”

他話音剛落,外面響起撒潑般的叫聲。

是關如慧。

秦寧換下衣服,打開門。

汪海以為秦寧生氣,道歉說:“秦先生,抱歉,是我自作主張。”秦寧笑了笑,“沒事,你不關門,我也會關。”

關如慧在門外使勁敲門,邊敲邊喊秦寧的名字。

她真的走投無路了,秦家明在法院那天被氣得中風,大兒子前段時間被打進醫院,治療期間又查出感染HIV,小兒子更是不省心。

為了治療兩人,她已将所有現金用出去,連首飾和名牌提包也都二手出售,但依然不能解燃眉之急。

治療就是一個無底洞。

他們現在非但住不起星級酒店,連住在老破小都不行,她身上沒有一分錢。

只有找到秦寧,求他救命。

“秦寧,寧寧,是嬸嬸和大伯不好,你就原諒我們吧。”

“一家人,何必弄成這樣,我們和和氣氣不好麽。”

她絮絮叨叨的念,秦寧和汪海無人理她。

汪海甚至給秦寧遞去耳塞。

秦寧搖搖頭,拿手機撥出樓下保安周叔的電話。

他向周叔簡單說明情況,周叔表示立刻帶人上來,把她趕走。

挂斷電話,秦寧又打電話報警,做完一切準備,将門打開。

關如慧正坐在地上,一見秦寧出來,神色一喜。

她親熱的直喊“寧寧”。

秦寧蹙眉,“別在這裏鬧事,你打擾到別人了。”

關如慧說:“你肯出來就好,嬸嬸這也是走投無路,迫不得已。”

秦寧睇着她,“找我做什麽?”

關如慧說:“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做這麽絕,也太過了些,但我們不會怪你,只希望我們能和和氣氣。”

秦寧直言,“要多少錢?”

關如慧狂喜,她就知道秦寧是個好拿捏的人,說點軟話哄一哄,保準他心軟。

關如慧吞咽幾次唾液,喊太久,她有些口渴。

她目露貪婪,“也不多,我就要……八百萬。”

秦寧爽快答應,“可以。”

汪海驚愕看向秦寧。

關如慧嘴角的笑意簡直要壓制不住。

秦寧目光淺淺掃過她的喜悅。

“但我有個要求。”

關如慧點頭,根本不在意秦寧能提出什麽要求,忙說:“可以可以,你說,你說。”

秦寧淡然一笑,“讓爺爺重新活過來。”

關如慧笑容僵在臉上。

汪海看她那宛如坐過山車般的臉色,險些笑出聲。

關如慧反應幾秒,面容猙獰。

“秦寧!”

她不悅道:“你這是強人所難。”

秦寧笑意斂去,“你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

關如慧意識到被戲弄,怒不可遏,“你這小賤種!”

她探手就想來抓秦寧,但被汪海一推,跌了個大跟頭,“哎喲”一聲,摔在地上。

汪海将門砰地關上,把關如慧擋在門外。

不多時,走廊傳來腳步聲。

似乎是周叔和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同時到了。

對方問了情況,直接把關如慧以鬧事名義拘走。

接着,是關如慧的厲聲尖叫,以及她滿地撒潑的動靜。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救命啊,打人了!”

“警察欺負老百姓了!”

然而無人回應。

她的叫嚷聲漸漸遠去。

病房內。

汪海問:“秦先生,沒事吧?”

秦寧搖頭,“我沒事,謝謝你。”

汪海說:“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

其實汪海心中在思忖,要不要将這件事告訴老先生,把這個一家子給收拾好。

他又考慮到秦寧有自己的想法,便把這個想法壓回去。

然而,這個想法,很快有人為他落實。

關如慧被拉扯到樓下雪地時,撒潑地打了個滾,季應閑在六樓露臺調試天文望遠鏡,恰好看到這一幕。

劉助理正端着冰檸檬水出來,放在茶幾上,就聽季應閑說了句話。

“找人把秦家明一家弄出濱城。”

他沒具體說多遠,但劉助理跟在他身邊有幾年,自然知道“弄出濱城”是指什麽意思。

那就是讓他們遠到回不來。

劉助理說:“我知道了,今晚會安排讓人去辦。”

季應閑沒有再回應他的話,低頭繼續調試天文望遠鏡。

小旅館。

關如慧坐在床邊打電話。

她打了很多個,但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借錢,有些甚至把她拉黑,秦家明幾個兄弟姐妹,也把她拉黑。

氣得關如慧把手機狠狠砸在床上,中風的秦家明“嗷嗷”痛叫。

關如慧更不爽。

她正罵着這群沒良心的親戚,房門突然被敲響。

“誰啊?”

她沒好氣的說。

門外人自稱旅館老板,說搞活動免費送晚餐。

關如慧不疑有他,高興打開門,誰知瞬間被人捂住口鼻,兜頭罩進麻袋。

季老爺子生日當天。

秦寧一早起來忙碌完自己的事,換好衣服,便準備出門。

季老爺子專門叮囑季應閑,帶上秦寧一起過去。

兩人上車,季應閑如舊沒理秦寧。

秦寧也沒理他,低頭用微信回着沈見溪,對方也說在邀請之列,期待在酒店見面。

季應閑餘光瞥見那令人熟悉的頭像,臉色登時一沉。

全程冷着一張俊臉。

不多時,抵達濱城最豪華的星級酒店。

秦寧與季應閑在酒店入口下車,司機将車駛入地下停車場。

秦寧一身幹淨挺括的白色西裝,襯得他沉靜又溫雅,周身幹淨的氣質非常奪目。

步入酒店正門的瞬間,立刻有數道目光向他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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