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什麽意思?”

季應閑斂着眼看他, 壓下心中那股莫名的不爽。

陸修桃花眼笑意頗盛,“沒什麽意思, 單純對他感興趣。”

季應閑飲盡杯中的香槟酒,神色不明道:“老頭子視他比我還重要。”

言下之意,這個人碰不得。

陸修“哦”了聲,尾音拖得很長,有些意味深長。

季應閑避開他的窺探的眼神,又喝了杯酒。

陸修問:“心情不好?”

季應閑靠着沙發,灰藍色眼眸迎上陸修的目光, 微微斂眸。

陸修得不到回答,顧自說:“你心情不好,愛喝酒的習慣,你自己不知道?”

季應閑垂下眸光,看着樓下車水馬龍。

“你錯了, 我這是高興。”

看表情,不像高興的樣子。

陸修噙笑, 不知信沒信。

這時,劉助理拿着手機快步走來。

“季總,你手機響了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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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見溪在餐臺取了幾樣美食,正要去拿一杯飲料, 一只手突然橫來, 搶先一步拿走。

他轉頭看, 搶走飲料的人不是別人, 是先前坐在秦寧身邊的冷酷男人。

沈見溪聳了聳肩,不在意地轉過身, 到別處取飲料。

賀淩寒照舊攔截, 他搶走也不喝, 轉手放在別處。

沈見溪扶了下眼鏡,不悅道:“先生,你這樣有意思?”

賀淩寒斂着冷眼,“離他遠點。”

沈見溪笑了,“你是他什麽人,有資格管他?”

他有些娃娃臉,笑起來左右兩個酒窩,露出一點虎牙,看上去非常年輕,跟個學生差不多。

但笑意不及他眼底,看賀淩寒時,甚至很凜冽。

賀淩寒皺眉,沒有立刻駁回去。

沈見溪揚眉一笑,“小哥可不喜歡你這樣的人。”

他語氣有種勝券在握的意思。

賀淩寒眉頭皺得更深,抿直唇角,明顯沉了臉色。

沈見溪舀了一勺蛋糕,送入口中,愉悅欣賞賀淩寒黑沉沉的臉色。

他看了看,又覺得無趣,端着餐盤轉身。

賀淩寒薄唇動了動,有什麽呼之欲出,但他隐忍不言。

秦寧對他有意思的事,涉及**。

不能說。

這樣一想,賀淩寒臉色好多了。

秦寧聯系不上季應閑,不禁凝眉。

官配危急關頭,男主怎麽這時候掉鏈子。

他放下手機,正思索怎麽拖延時間,以便安保上來前,保證溫辭安危。

倏然,手機屏幕閃了閃。

秦寧低頭。

對方回撥了。

秦寧在轉角看了眼虛掩着門的房間,那名高大男子守在門口,沒出來,看動作舉止,像在望風。

他小心轉回去,隐藏自己,劃屏解鎖,接通。

音筒那方傳來季應閑嗓音沉越的問聲。

“什麽事?”

秦寧壓低聲說:“你馬上來頂樓2203號房間,溫辭有危險。”

季應閑:“?”

頂樓花園的季應閑聽到“溫辭”,下意識蹙眉。

“你怎麽跟他在一起?”

秦寧:“……”

秦寧不料季應閑重點會偏到這個問題上。

他說:“有兩人帶溫辭進2203,我一個人救不了。”

說完,他挂斷通話。

2203號房間門關上,酷似保镖那人也直接離開了。

秦寧愈發緊張,他看了眼手機時間。

距離通知酒店安保,過去已有三四分鐘。

來不及等救援了。

他站直身,徑直從轉角走出去,與保镖擦肩而過。

保镖低眉看他,秦寧目不斜視,神色自若地路過2203號房間。

直到保镖轉過拐角,腳步聲遠去。

秦寧确認對方沒有回來的跡象,立即返回來,找好趁手的武器,藏在身後,便擡手敲門。

敲了三次,室內傳出不悅的怒聲。

“誰啊!”

秦寧禮貌道:“您好,我是酒店服務員。”

對方低聲咒罵,繼而室內傳出窸窸窣窣的動靜,罵罵咧咧的聲音走近。

啪噠。

酒店房門打開。

一個身穿睡袍的肥胖男人出現,他不耐煩的嚷着,“你們服務太差了,我什麽時候讓人來。”

他說完,擡眸一看眼前的青年,先是目露驚豔,接着意識到不對勁,這人怎麽沒穿酒店制服。

沒等他問出聲,秦寧一掃帚打在他臉上,肥胖男人捂臉哀叫。

秦寧用勁推開他,直奔室內。

他掃視客廳,無人,又進入卧室,很快看到酒店大床上躺着的青年。

果真發現不省人事的溫辭。

他衣服還算完整,但頭發淩亂,西服也皺出紋路,衣扣被扯裂,紐扣不知所蹤。

這明顯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秦寧神色謹然,從床側繞過去,輕拍溫辭肩膀,企圖喚醒他的意識,但溫辭毫無反應。

他擡起溫辭胳膊,想架着他起身,可力氣不足,身形一歪,溫辭又倒回被褥。

秦寧扶着床沿,微微喘氣。

那邊捂着左眼的肥胖男人追進來,氣急敗壞指着秦寧。

“你想做什麽!”

秦寧冷眸看他,“這話該我問你,你想對我朋友做什麽?”

他黑眸染着薄戾,俨然生氣了。

肥胖男人像是氣得不輕,說:“做什麽?他自願跟我開房,你說能做什麽。”

“他自願?”

秦寧沉沉呼吸,“他現在毫無意識,這是自願的狀态?”

他很久沒像現在這樣生氣過,這人簡直睜眼說瞎話。

秦寧拿起手機,想再次報警。

肥胖男人卻低罵一聲,徑直走來,争搶秦寧的手機。

搶手機是假,想揩油是真。

秦寧察覺這人眼神不對勁,擡腳踹在他腹下三寸。

對待這樣的人渣,秦寧沒有留情。

肥胖男人被他一腳踹中不可描述的位置,當場慘叫,倒在地上,捂住那裏嘶嘶痛叫。

秦寧冷眸橫他一眼,視若無睹。

他用手機,再次撥打報警電話,警方回應已經出警。

秦寧又聯系酒店安保,對方也表示正在乘坐電梯上樓。

他靜坐幾分鐘,想起身去把門打開,方便人進來。

剛走過肥胖男人身邊,誰知對方一把拽住他的褲腿,用力一拽,他倏然被絆倒。

肥胖男人順勢按住秦寧肩膀,臉上滿是瘋狂恨意。

“媽的!老子幹不死你!”

他擡手去扯秦寧的西服,秦寧冷着臉,毫不猶豫地拱起膝蓋,又給他一擊。

對方臉色驟白,凄慘大叫。

他捂住遭受雙重重擊的位置,疼得渾身顫抖,正要往旁側歪倒。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嗙地一聲巨響。

緊接着,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沖上來,一腳狠踹在肥胖男人的背心,用勁之大,秦寧近乎能聽到輕微的“咔嚓”聲。

肥胖男人“啊”地慘叫,疼得吐血。

秦寧轉目看去。

渾身暴戾的俊美男人站在卧室門口,滿目沉厲,灰藍眼瞳盛着烈焰般的怒火,表情兇得宛如要吃人。

他大步入內,猛地拽起肥胖男人的領口,揚起拳頭,不由分說,狠力揍下去。

拳拳重擊在對方臉上,一拳比一拳狠,他手背上沾滿對方的鮮血,看上去非常驚悚。

“別打了。”

秦寧喊住季應閑。

再打下去會出人命。

季應閑置若罔聞,雙眼攀滿血絲,赤紅一片,戾氣在胸腔中瘋狂滋長,滲入血肉,牽動每一根神經。

他真想殺了他!

這時,一雙手捧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重拳。

青年溫潤的嗓音響在耳際。

“夠了。”

秦寧握住他的手臂,慢慢放下,勸道:“再打下去,他就不行了,別

為這種人髒了手。”

季應閑偏頭看他,秦寧目光溫潤,黑眸明亮,那一瞬間,仿佛與他記憶中某個非常重要的人重疊。

他像被主人撫平獠牙的兇猛烈犬,漸漸平息怒氣。

季應閑閉了閉眼,松開手。

暈厥的肥胖男人軟軟倒在地上。

秦寧看了眼旁邊的溫辭,說:“他沒事,你可以放心。”

季應閑順他視線看向溫辭,“嗯”了聲,繼而垂眸注視秦寧,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什麽。

片刻,他說:“過來”。

秦寧:“?”

季應閑見他不動,陰沉着臉走來,擡手按在秦寧肩膀,撥着他轉了一圈。

秦寧:“???”

秦寧問:“怎麽了?”

季應閑目光在他身上仔細逡巡,随後撤開手,一句話也沒說。

秦寧被他的舉動弄得十分莫名。

季應閑去盥洗室清洗手出來,走到床邊,拍了拍溫辭的臉。

“喂,溫辭,醒醒。”

拍得啪啪脆響,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

秦寧:“……”

這人真的是他未來老婆麽?

秦寧看着溫辭被他拍紅的俊臉,心說,如果季應閑知道這是他未來老婆,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搖搖頭,上前撥開季應閑粗魯的手。

“你這樣,他等會兒臉會疼。”

季應閑不悅地反扣秦寧的手腕,正要說什麽。

門外便疾快沖進來一群人,都是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員,手上各拎着統一配發的電棍,氣勢洶洶。

他們看看秦寧,又看看被季應閑“禁锢”的秦寧。

操/起電棍攻向季應閑。

秦寧:“……”

沈見溪取了甜品,慢慢吃着。

他見旁邊有巧克力,拿了一些,順手往嘴裏扔了幾顆。

誘人香味蔓延的瞬間,酒精濃烈的味道強勢席卷。

沈見溪臉色驟變,立刻放下餐盤,大步跑向洗手間。

将巧克力盡數吐完,他一直往嘴裏灌水,企圖稀釋口腔內的酒精。

他臉色很難看,像在強壓制什麽可怕的東西。

別出來。

別出來別出來……

別——

手邊的礦泉水瓶被碰倒,傾斜在洗手池,瓶中水嘩啦啦地流淌出去。

沈見溪緩慢地擡起頭,不緊不慢地摘下防藍光眼鏡,“噠”地擱在大理石臺面。

洗手臺幹淨的鏡片倒映出他的模樣。

鏡中青年臉上漸漸浮現一抹邪佞詭異的笑容。

“晚上好,沈見溪。”

2203號房。

幾個鼻青臉腫的安保人員向季應閑道歉。

“抱歉,季先生,是我們誤會了。”

季應閑看了眼被他打成豬頭的幾個保镖,輕咳一聲,說:“劉勳,帶他們去處理賠償事宜。”

劉助理點頭,手臂劃向室外,“幾位,請跟我來。”

安保人員們笑容滿面地跟劉助理離開房間。

不多時,警察到來。

他們邊問詢做筆錄,一邊勘查現場情況。

被打成豬頭的肥胖男人早送去醫院,救護車随行醫生說過,他下面能保住的幾率很低。

但在場衆人無人為他惋惜,滿心暢快舒爽,大家都痛恨這種的敗/類。

季應閑和秦寧做筆錄期間,酒店也送來醒酒藥。

秦寧從服務員那裏接過,走過去扶起溫辭,要給他喂藥。

正被警察提問的季應閑看見,長腿一邁,徑直走來,從秦寧手裏拿走解酒藥。

秦寧不解看他。

季應閑說:“我來。”

秦寧是一個看過原着的人,知道原着男主是個醋精,很爽快的給他挪位置。

旁邊警察臉色一黑,真是少見這麽不配合的人,話說到一半,去關注別的事。

不過秦寧很快接替空缺,警察們神色稍霁。

做完筆錄,那邊季應閑也給溫辭喂好藥,樓下季老爺子和溫家的人得知情況,也都陸續來了。

季老爺子先關懷秦寧,再随便問問季應閑,而溫家只來了一個人。

溫辭的大哥,溫奕。

他進入房間看了看溫辭,得知還活着,什麽也沒說,冷漠離去。

秦寧這時想起,原着中,溫辭的母親改嫁溫奕的父親,溫奕很反感他們母子,對這個便宜弟弟也不親厚,甚至很厭惡。

現在看來,豈止不親厚,像巴不得他死。

溫奕一走,溫辭孤獨躺在床上。

秦寧不禁有些心疼他,原着這個時間段,溫辭母親已經去世了。

無論是溫家,或者是外面。

他都是孤身一個人。

難怪秦寧從不見親人去看他,難怪他總是獨自在音樂室彈奏,那是因為,他只有鋼琴,音樂才是最親近他的。

這時,溫辭手動了動。

秦寧坐下床邊,低聲喊了幾次“溫辭”。

溫辭緩慢睜開眼睛。

他的目光沒有聚焦在某一處,渙散地看着天花板,手在棉質被褥上胡亂摸索,靜若池水的俊臉露出一絲脆弱和慌張。

他在找拐杖。

秦寧主動把手伸過去,讓對方握住,緩解少部分恐懼。

溫辭看不見,醒來第一時間肯定是害怕。

秦寧說:“溫辭,別怕,這裏很安全。”

秦寧的嗓音清潤,很輕易地讓人心神沉靜下來。

溫辭抓着他的手,神色果真放松許多。

他眼睛轉動,問:“這裏是哪裏?”

秦寧說:“是酒店房間。”

聞言,溫辭臉色蒼白。

他手明顯顫了一下,淺淡的琥珀色瞳仁緊斂。

“那我……”

秦寧安撫說:“沒事,季應閑救了你,什麽事都沒發生。”

季應閑看向秦寧,微微皺眉。

他到酒店房間之前,秦寧已經在裏面。

況且他過來也不是為了救溫辭。

倏然,季應閑神色一滞,視線落在秦寧握住溫辭的那只手,他眉心擰得更深了。

秦寧的手很白,修長又好看。

但那只手握着溫辭的手,就格外紮眼。

季應閑目光沉沉,心情莫名有一些不爽。

季老爺子沒注意他看的是秦寧,以為他在意溫辭,站過去,不着痕跡地擋住季應閑的視線。

季應閑皺眉。

季老爺子道:“喜歡別人也注意點,你剛解除婚約。”

季應閑:“?”

溫辭情緒穩定後,警察也開始向他詢問暈倒前發生的事。

溫辭言簡意赅描述了昏迷前的記憶,警方取得證據後,簡單處理現場,便回去備案。

結果得等那個受傷的肥胖男人醒來,再下結論。

房間內空下來。

季應閑瞥了眼溫辭,說:“我送你回去。”

季老爺子正要說話,但遲疑了一下,又沒說。

季應閑走過去,把秦寧的手從溫辭手裏抽出,表情不悅。

“他是眼睛暫時失明,不是手斷了。”

握得那麽緊做什麽。

季應閑非常不爽。

溫辭倒是垂着眼睫道謝,看不出他的喜怒,但他的語氣顯然冷淡客氣許多。

秦寧以為季應閑不高興自己接觸溫辭,笑了下,主動讓開。

他錯身站起時,無意間瞄到季應閑手背上有幾條擦傷,血線很明顯。

秦寧一愣。

是救他時受的傷?

季應閑扶起溫辭,跟旁邊的劉助理吩咐。

“你送他回去。”

他指的秦寧。

劉助理正要點頭,季應閑又改了主意。

“不要你送,老頭子,你安排人送他回去。”

語畢,他扶着溫辭大步離開,險些把溫辭絆倒。

秦寧:“……”

這真的沒問題?

季老爺子眯着眼看季應閑離去的背影,眼神像在深思什麽。

他看了幾眼,轉頭跟秦寧說:“小寧,走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秦寧颔首:“嗯,好。”

幾位受邀參宴的老教授奇怪張望。

“小沈去哪兒了?”

其中一位也左右看了看,“之前還在,怎麽忽然不見了?”

“會不會是提前回去,他好像一直不太喜歡出來喝酒應酬。”

“對,我記得他不能喝酒,會過敏。”

“我先前見他從宴廳離開,應該是去外面透氣。”

“那他可能先走了,明天還得忙,我們也走吧。”

幾人商量後,各自驅車從酒店離開。

司機将秦寧送至醫院門口,便離開了。

秦寧下車,往醫院走,沒走一段距離,他想起季應閑手背有劃傷,遲疑了一下,臨到醫院門口,他轉身朝旁邊一條大街走去。

他記得醫院附近有自助售藥機,或許有适用的藥水。

走了幾分鐘,找到自助售藥機,秦寧看了看,選中其中一樣,拿出手機掃碼。

拿上藥水,他返回醫院。

途徑一條通往民居的小巷時,秦寧正面走來一個戴着口罩冬帽的男人,不高,很壯實。

那人靠近秦寧時,擡眸看了他一眼,目光讓秦寧很不舒服。

秦寧轉開視線,不由加快腳步,徑直前往醫院。

然而下一瞬,一張混雜難聞氣味的布料從後面冒出來,突然捂住他的口鼻。

秦寧驚覺不對勁,立即屏息掙動,從對方手臂下一繞,避開禁锢,也脫離阻擋呼吸的奇怪布巾。

沒等秦寧呼吸幾次,他背後又探出一只手,猛地捂住他的嘴巴,用勁往後一拽。

秦寧不料背後還有同夥,來不及掙紮,瞬間被拖進深巷。

他被人一推,趔趄後退,後背靠在堅/硬冰冷的水泥牆。

那人還捂住他的嘴。

寒光銳利的刀片抵在他喉嚨邊,像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稍微一動,足以要命。

“別說話,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秦寧:“……”

他這是什麽運氣,買一瓶藥水也能碰上深夜搶劫的人。

“別輕舉妄動,否則我就把刀捅進你喉嚨。”

對方冷聲威脅,露出來的雙眼夾雜着血絲,看上去很兇戾。

制住秦寧的人個頭高,偏瘦,臉上同樣戴着黑口罩。

秦寧依他說的話,交出随身背包。

“還有哪,手機也交出來。”

對方似乎很氣急,抖着手,不小心戳到秦寧。

薄薄的一層肌膚被鋒銳刀尖輕刺,血珠立刻冒出。

刺痛襲來,秦寧不禁擰眉。

對方呼哧呼哧的喘氣,像是很冷,他也察覺什麽,往後撤了一分。

“快點。”

他催促道。

秦寧很配合地把手機給出去,想趁對方不注意逃出去。

對方把手機扔給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接過手機,卻見地上落了張素淨手帕。

他捏住手帕,擡頭看了眼秦寧,目光銳利。

“女的?”

秦寧被捂住嘴,雙手反剪背後,只能瞪着眼看這兩人。

禁锢秦寧的人往他脖頸看去,搖頭說:“有喉結,男的。”

“一個男人随身帶手帕,惡心死了。”

那人把手帕甩開,嫌惡地踩了兩腳。

他把秦寧所有現金搜羅走,走之前,兩人将秦寧雙手反綁,又拿膠帶粘住他的嘴,企圖推他進垃圾屋。

兩人正推搡秦寧前行,其中一人拽了拽冬帽,露出铮亮的光頭,複又趕緊扒拉兩下,規規矩矩戴好。

僅僅一剎那,但足以讓秦寧看清他耳尖上方的一道刀疤。

秦寧腦海中有一簇火光猛地擦亮。

光頭,刀疤。

他瞳孔緊縮。

是他們!

警方追捕的那兩個逃犯,打傷季應閑手臂那群人的頭目。

秦寧心中凜然,想起這兩人身上可能有木倉。

他趁他們商量怎麽安置秦寧。

秦寧用肩頭撞開其中一人,立即轉身逃離。

那兩人反應片刻,擡腿就追,秦寧跑不快,沒幾步就停下,眼見着兩人要拽住他的後領。

陡然,秦寧肩膀一緊,整個人被攬着旋轉方向,穩穩站到一道身影後面。

緊接着,一根通體銀亮的鋼管猛地直擊,狠狠敲在那人的手臂。

疼得他五官扭曲,慘叫驟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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