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倒是說說,我這裏到底是哪裏不好?」
青龍主一進偏殿,一出口便是這句話。
他本來就固執狂傲,凡是在他身邊伺候他有段日子的人都知道這一點,碧臻和青桂一聽他要理論,當即遠遠地退了出去,不敢觸他逆鱗,但顯然張茗陽并不知情。
「你這裏太髒了,也不知多少人睡過。」張茗陽說話略顯得斷斷續續,「我真怕……住久了,連飯也吃不下去。」
「是嗎?你昨天晚上還說我又大又硬,讓你爽得不行,怎麽今天又改口了?」青龍主冷笑,「你最好記住你現在說的話,免得毒發的時候矢口否認,嗓子叫啞了也沒人理你。」
「有需要的時候說喜歡,又、又有什麽關系?茅廁也很髒,可是我只有如廁的時候才、才上茅廁。」他從未說過違心的話,更是讷讷難言,語不成句。
「我看你才像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青龍主冷笑一聲,「你不是想回賤奴堆裏去嗎?好啊,你想回去,我就偏不讓你回去,來人!把他綁在床上,沒我的允許,不許下床!」請芴傳蕃「你……你這禽獸!畜生!豬狗不如……」張茗陽哆嗦地罵了幾句,卻已是詞窮,反而是青龍主頗為得意地看着侍衛将他綁在床上?「罵啊!我看你還能罵出一朵花來!」請芴傳蕃他揚長而去,出門時看到兩個侍從遠遠地站着,厲聲道,「你們每天按時喂他吃飯喝水,其餘時候堵住他的嘴,別讓他吵吵嚷嚷的,若是別的島有人來,還以為我們島上出了瘋子。」
他吩咐完後出了門,覺得仍不解氣,又對侍從道?「在飯菜裏拌點烈性媚藥,發作時解開他的束縛,把玉勢給他,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有多貞烈!」請芴傳蕃他這話是站在門口說的,張茗陽自然聽到了耳中,不由得臉色蒼白。
四肢都被綁在床上,動彈不得,自然也找不到自盡的機會。
當天晚上被灌了熬得稀爛的粥,粥裏還有一種甜香味道,他拼死掙紮,但龍宮島上處置不聽話的人有幾千種方法,自從青龍主下令,便有人知道怎麽處理,當下便有人将他的下巴捏得脫了臼,整碗幾乎滾燙的粥都倒了下去,燙得他口中起了一層泡。
才吃了稀粥不久,便覺得熱氣上湧,面紅過耳,下體已有昂揚之勢,而後庭更是空虛至極。
偏殿中的侍從雖然一個個面無表情,但偷瞄的眼神卻洩露了他們想看好戲的心态。即使是在龍宮島上,也并不是所有的男子都有龍陽之好,但是有相同癖好的,卻都會聚集在一起。不過這幾個侍衛中即使有好男色的,因為他身材出衆,姿态挺拔而動了心思,也不敢在青龍主還沒喪失興趣之前就對他動手動腳。
面對這些不管是看好戲的還是起了色心的人,他都感到很是不堪,偏偏在媚藥的作用下,卻覺得這些人沒那麽令人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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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們按照青龍主的吩咐,解開他的繩索,将玉勢塞到他手裏,便又垂手退下,不敢和他交談一句。
這青龍主所賜的玉勢比之前那枚要大上一倍,仿佛嬰兒手臂一般粗細,幾乎有兩斤重,偏偏通體碧玉,沒有一絲雜色。也不知這龍宮島是什麽所在,竟能将天下的寶物都攏在島上,卻是拿來做這種驕奢淫靡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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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枚玉勢若是整個含到身體裏,必然下腹墜脹,無法走動,只能躺在床上。
可是這麽粗壯的東西放進去,一定會舒服很多吧?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放了,此時再來猶豫,不免有裝模作樣之嫌……
他腦子亂糟糟的,已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麽,抓着玉勢的一端,便往後庭塞去。
冰涼的玉器雖然光潔至極,但沒經過潤滑,又那般巨大,一時竟是塞不進去。
此時烈性媚藥的作用已發揮出來,他感到自己的皮膚都仿佛炸裂一般,寸寸碎掉。
熾熱和空虛的雙重折磨,逼得他不得不用力一頂。
「樸……」的一聲輕響,那玉器的前端終于被他自己捅了進去,他雙腿大張着,努力想要更多的滿足,絲毫不顧下體撕裂般的疼痛。
一股液體順着甬穴流了出來,竟然是因為他動作過于用力,将自己捅傷。而在初次和青龍主交歡時,那麽瘋狂激烈的動作,青龍主仍然沒将他弄傷,他的技術比自己不知強上多少倍。
想到青龍主那碩大熾熱的陽具,這根冰冷沉重的玉器完全不能比,他更覺得心中黯然。在青龍主心裏,自己除了是塊踏板之外,只不過是個玩具罷了,一個玩具還要拿捏作态,青青龍主眼裏,想必是十分可笑。
像這樣的自己,其實比死了也未必能好多少。若是自己死去,雲逸那麽柔軟的性子,沒有自己在旁盯着,只怕會被他所騙。可是青龍主既然對雲逸動心,有雲逸護着師兄弟們,或許岱宗派能逃過滅門的一劫。
他腦海中混亂一片,心裏卻是無限清明,仿佛握着玉勢瘋狂抽插着的妖豔男子不是自己。
不知何時,門外傳來幾下擊掌之聲,只見白衣青袍的青龍主正緩步而來,注視着在床上的他,目光中滿是贊賞之色?「張掌門今日大徹大悟,恭喜了!其實這世上願意忠實于自己情欲的人大多不夠聰明,而聰明的人又過于理智,毫無情趣,所以頂級的尤物才少之又少,如今張掌門竟能大器晚成,着實讓人羨慕。」
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的人,不知心裏有多厭惡自己。他心裏苦澀,閉上眼睛,只當這人不存在,低聲喘息起來。
勉強壓抑的聲音并不像青龍珠毒發時那麽性感放蕩,但卻有種特殊的誘惑意味,青龍主原先還在嘲弄,但是看到他專注着自己的事,倒是将自己撇在一旁,卻有種不甘心的感覺,抓住了他的手腕,将那玉勢慢慢抽出了他的身體。
被別人操控的感覺顯然比自己的動作更有快感,張茗陽的呻吟越來越難以克制。
事到如今,他也沒想着再克制。
不管是由欲念而起,還是由心而起,他不再掙紮,讓自己沉溺到無邊的欲海中去。
「真是夠騷夠浪,一點都看不出來。」青龍主喃喃自語,将玉勢抽出時,随手扔到了一旁,将自己的灼熱頂了進去。由于血液的潤滑和玉勢的擴張,他輕而易舉地直沒入頂,這種暢快的感覺激起了他更深的欲望,他将身下男子的腿擡起,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男子的身體幾乎只有頭部和肩膀沾着床,他每一次借着沖力的貫穿,都能更深地進入。
如此兇猛的入侵卻讓張茗陽絲毫感覺不到痛楚,他的下半身幾乎是麻木的,只有快感層層湧上。
青龍主每次進入都直沒入頂,而每次抽出都帶出一股鮮血。他除了用殘破嘶啞的喉嚨呻吟喊叫之外,已不能再思考,仿佛已堕入地獄,偏偏這地獄又是絕頂美妙。
他知道,今天的情事過後,他再也不能坦然面對青龍主,再也不能将所有的一切怪到青龍珠上,他的心道已失,只有欲望一直存在。
他的身體對青龍主的需索,比他自己想像的更要嚴重。
如今想來,他曾經擔憂自己的弟子會不會被紅塵所迷是多麽可笑,面對情潮欲海時,他未必就比弟子們高明。
「說話啊,怎麽你現在啞了?」面對面前這個只會喘息喊叫的男子,青龍主似乎有些不滿,狠狠撞擊了一下他的下體。巨大的陽具進入時,痛楚中帶着更強烈的快感,讓他滿面紅潮,腳趾也蜷縮在一起。
「說……說什麽?」他大口喘息着,面上盡是情欲的紅潮,若不是雙腕被鎖在身前,他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情不自禁地抱緊青龍主,渴求更深的相擁。
「說你之前說過的那些啊,什麽我俊美絕倫,武功蓋世,你愛慕得心都要碎了。」
他聽得青龍主嘲弄的語氣,不由得下腹一緊,險些射了出來。
他真害怕自己會變成一個被人侮辱了也會高潮的賤奴,但是他的身體早就不由他決定。
他絕望地看着自己欲望的中心孤單地在風中佇立着,不知是否因為後庭的持續高潮,前端的虛軟不知何時已堅硬如鐵。
他試圖用手碰觸那個地方,卻被青龍主按住了手腕,将他的雙手拉到他的頭頂。
「你若是當真喜歡我的,便應該被我操都能射得出來。」青龍主微微一笑,那笑容依舊十分俊美,但張茗陽卻能看出一種惡劣的故意。
「你是想……要把我變成被你一摸……就會癱成一團的怪物吧!」請芴傳蕃「那怎麽能是怪物呢。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我的恩寵而不可得,你應該慶幸我竟然花這麽多時間在你身上。」
他逃避着青龍主的觸摸,偏偏最脆弱的地方被他握在掌心裏,恣意玩弄着。
「你看你這裏越來越硬,前面都要流淚了呢……」青龍主看他不說話,也不強求,細長的指甲刮了刮他的前端。他的前端溢出更多白濁的體液,青龍主便不再碰觸,仍舊撞擊着他的下體。
身體終究經不住長時間的刺激,他射了出來,而青龍主也在不久之後放過了他,洩在了他身體裏。
情事過後,兩人之間靜默了許久,張茗陽仍然處在情欲的眩暈中回不過神,聽着青龍主穿衣時窸窣的聲響,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比青樓目送恩客離開的風塵名妓還不如,同樣是被發洩後動彈不得的被扔在床上,但那些人還不像自己這般凄慘。
持續幾天的進入後,他的身體已逐漸習慣青龍主的尺寸,除了被操弄得每天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之外,并沒有別的不妥,甚至還從其中享受到快感,而這種快感竟像是讓他迷醉一般,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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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主發洩過後,面上仍有不豫之色,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顧自地離去,只讓門外的兩個侍衛給他用水。
他躺在床上,只覺得稍稍一動就有液體從那隐秘的甬道中湧出,淫靡至極。
好在這一次青龍主并沒有将他四肢都鎖在床上,只留下手腕腳踝處的鐐铐。
或許是知道他已冷靜下來吧。
青龍主知道他願意茍且偷生,這是兩人心裏都清楚的事。所以青龍主對他的侮辱,更有一種對他看不清局勢的嘲笑吧。
身為階下之囚,要麽一死,要麽隐忍,除此之外,也沒有第三種選擇。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堅持什麽。
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慢慢下了床,就着熱水擦拭着污跡斑斑的下體。淫液黏在腿上小腹上,十分不适,他費了半天的工夫才擦幹淨。
淫液仍然源源不斷地從內穴中流出,他身上不着寸縷,白濁的體液只能順着大腿滑下,方才的清理自然是白做了,只能用手指一點一點地挖出來。
由于擔心門外的守衛聽到,他不敢發出太大的呻吟,只能靠坐在床邊上,用手指刺破飽受蹂躏的內穴口,将淫液從甬道中導出來。
手指進入自己從未碰觸的地方時,一股羞恥之感湧上,讓他內穴下意識地一縮,竟将自己的手指緊緊包裹,一陣讓他麻痹的快感傳來,讓他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刻意壓低的聲音比起毒發時的情欲味道減少了許多,但和他原來的聲音相比,的确是有些改變了。變化之大,讓他幾乎想不起原先的自己說話時的聲音。
他放棄了清洗,只覺得疲累至極,于是倒頭便睡。
醒過來時,只見窗外漆黑,不遠處燃着幾盞燈火,看來已是晚上。房間并沒有掌燈,他腹中饑餓,吃了些點心,正覺有些甜膩,茶早就涼了,他也不計較,将一壺茶飲盡,他便想叫侍衛幫忙。
喚了兩聲,并沒有人理會。
他心中疑惑,走出門外,卻見門外也無侍衛,或許是先前的那兩個侍衛心中不忿,又惱他不肯告訴他們勾引龍主的秘訣,所以一怒離開了。也不知這幾天的情事被他們聽去多少,不過島規森嚴,青龍主又沒有喜歡被人旁觀的癖好,想必他們都刻意回避了。
正殿中的燈火半明半滅,想必是極遠處的海風吹上島來,他聞到一股鹹腥的氣息,想起岱宗派亦是離海岸不遠,兩地只有一海之隔,不由得心神恍惚。
船只從中原到這裏,千裏迢迢,也不知何時才能回去。
若是有船只去往中原,他潛藏在船上,或許能趁機離開也說不定……只是手腕和腳踝間的鐵鏈不除,別人一看他就知道他是島上的賤奴,自然是極難離開。
這種隐隐的沖動仿佛一簇火苗,在他心裏燃燒着,在這個時候,他完全忘記了身上餘毒未清,還要青龍主的體液才能緩解。
他不由得慢慢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白天服侍他的那兩人似乎已經歇下,并沒有在門外伺候。
想必是青龍主不在寝宮之中,此時寝宮的防守十分疏松。他心念一動,登時撕了床單裹在鐵鏈上,走動時聲音小了許多。
出了房門,卻見亭臺樓閣,錯落有致,一時辨不清地方,只顧着逃避守衛,他闖入了一間沒上鎖的客房。
這間房十分雅致,梳妝臺上偌大的銅鏡,照見他驚惶赤裸的身影,讓他吓了一跳,幾乎認不出自己。
聽到附近有走動聲,他連忙掩上房門,躲在門背後,細碎的腳步聲果然朝這裏而來,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只聽到兩個侍女在小聲交談。
「龍主這次才回到島上沒幾天就要離開,也不知是有什麽急事。」
「是啊,今天讓人備好清水幹糧,要去中原。真是奇怪,咱們龍主每次回來都要閉關幾個月的,這次不知是怎麽了。」
「聽說是帶回來了一個不知趣的男人,得罪了龍主,龍主卻還舍不得責罰他,将他藏在偏殿……」
「這種事豈是我們能議論的?別說了,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另一個侍女應了一聲,兩人不再多言,越走越遠了。
青龍主不在寝宮麽?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面對那個氣勢淩厲卻又俊美非凡的男子了。話雖如此,心中畢竟有些悵惘。
青龍主去了中原,來回至少要一個多月,那時他身上的毒都發作個四、五次,想必早就難受至死了。他這一去,顯然是沒再将他的死活放在心上。
他恍惚了一陣,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罷了,似他這樣年紀的男人,青龍主早就嫌棄過,又何必苦苦纏着他,倒像是……那些癡情美貌的少女,苦苦等候青龍主多看一眼,實是可笑。
他游目四顧,看到房間裏放的一把琵琶旁邊放着金指甲,便知這是一個三階女侍的房間。牆上挂着佩劍,他摘了下來,發現是一柄好劍,劍光如水,仿佛流瀉的月光一般,果然看到劍柄上刻着兩個篆字」玉輪「。
手腕和腳踝上的鐐铐是凡鐵制成,但他武功已失,仍然費了不少功夫才将鐐铐斬斷。
盡管赤裸多時,但風吹過身上時涼飕飕的,讓他感到十分不自在,于是從房間裏找了找,卻見都是女子衣物,就連最素淨的衣裳都是緞料,衣襟袖口繡着綠牡丹。
堂堂男子穿女子衣物,實是不成樣子。
他不願久待,便扯了一段挂着的青幔,系在腰間,勉強遮住下體,便将那劍拿在手上,走出門去。
青龍主既然不在島上,此地自然是沒必要再留,看這龍宮島雖然有崗哨,卻也并不是毫無機會逃脫。
他手中有劍在手,便感到有了五成信心,于是照着原先的記憶,往寝宮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