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兩天前還在這張床上颠鸾倒鳳。此時重回,張茗陽不由得有些不自然,欠身行了一禮,并沒有開口。

「碧蛟什麽都好,就是妒心厲害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青龍主像是極少道歉,目光看着屋頂,「她是黃龍主派來伺候我的兩位紫蛟之一,我不可懲處她。可是她和我這麽親近,我召你入宮,她必定知道,将你放在寝宮裏會方便得多,你平時便蒙着臉吧。」

碧蛟那怨怼憎恨的目光讓他如芒刺在背,又覺得她說不出的可憐。

陪着一個花心并且精力旺盛的龍主,還不如做一個普通弟子的好;畢竟她對龍王心懷愛慕,單是青龍主和他多說幾句話,她就要拈酸吃醋,只怕青龍主若是和別人在一起,她更會感到妒火中燒。

張茗陽想了想,亦覺得青龍主這個建議極好,處處為他着想,但兩人仇怨甚深,已是無可了結,他神色不由得十分複雜,低聲道?「多謝,龍主。」

青龍主擡手阻止他的道謝,又繼續道?「做我的寝宮弟子不可離開寝宮,你要記住,綠羅已經死在了賤奴洞裏,我從黃龍王那裏新找了一個随身侍衛,手腳勤快,只是面目我甚是不喜,所以命他覆面,服侍我的起居。這個侍衛我給他新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碧椹」,你別忘了。」

青龍主反複叮咛,自然是因為又怕出意外,張茗陽只得一一答應,神色十分平靜,只在青龍主說到」面目我甚是不喜「時,眸光微微一黯。

青龍主說完,便準備讓人帶他去安置。

做了侍衛就有自己的住處了,雖然最低層的侍衛是睡着四個人的通鋪,但青龍王很是細心,讓人給他安排的住處正好其餘三人都在中原辦事,暫時不會回來。

平時輪值雖有其它弟子同在,但他蒙着面巾,自然沒有人無禮到掀開來看,若是和人同住,想隐藏容貌便沒有那麽容易了。雖然有很多種改變容貌的方法,可是卻都有諸多不便之處,人皮面具容易被人看出來,而易容丹又昂貴至極,且并不能改變輪廓,終究會惹人注意。

青龍主對碧蛟也是十分忌憚,開始只是讓張茗陽在寝宮外面站崗輪值,過了幾天找了個借口,才将他換成書房守衛,以免出出入入的,和碧蛟撞上。

青龍主如此處心積慮地給他解毒,他也不是不領情,為青龍主鋪紙、磨墨、整理書房自然盡心做好,不過青龍主并不喜歡讀書,只喜歡在後山練劍,兩人見面的次數不多。

他的身體經過非人的折磨後沒有立刻痊愈,不過身為青衣侍從可以到丹藥房去取些藥物。他不能自由出入,但所住的房間卻放有傷藥,想必是給住在此處的弟子用的。

他看着是外敷的金瘡藥,便倒了些出來,放到身體內部。

藥效雖然神奇,但他傷勢實在太重,即使平時喝粥,也避免不了如廁時痛苦萬分的過程,只怕十天半個月都沒辦法再交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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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彈指即過,很快就到了這令他萬分尴尬的一天。

盡管兩人歡愛已有多次,但他發現他一次比一次更緊張,而現在這樣的身體更不方便進入,也不知會被青龍主怎麽嫌棄?

就在他心懷忐忑之時,青龍主走進書房,對整潔幹淨的房間不置可否,他穿了一件藏青袍子,松松垮垮地系着衣帶,想必是練過劍法後沐浴過冷水,露出在衣袍外的皮膚細膩至極。

他讓随侍在側的守衛都走出去,單單留下張茗陽,走到書房用來休息的竹榻處坐下,有意無意地道?「我讓碧蛟去黃龍島送卷宗了,黃龍島離這裏不遠,我們早些辦完了事罷。」

趕在碧蛟回來之前結束麽?倒像是背着碧蛟偷情一般。以青龍主的地位,竟然還要顧忌碧蛟,看來十二紫蛟在島上勢力果然極大。不過衡量青龍主的武功,勝過碧蛟許多,他對碧蛟又沒有深情厚愛,避開碧蛟想必是為了避免麻煩。

麻煩之一在于青龍珠沒了,麻煩之二當然是他年紀相貌,早己不配陪在青龍主身邊。

以青龍主好勝心如此之強,讓他因為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床伴被輕視,只怕他是寧死不肯的。

他局促地按在自己的衣帶上,卻是解不下去,開始是尊嚴受辱,他可以忍耐,可是現在是仰人鼻息,靠人施舍才能活下去,卻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煩悶。」還愣着做什麽?過來。」青龍王看他遲疑,略一皺眉,正要挖苦幾句,但一擡頭看到他此時表情落寞,并不算十分出色的容貌上竟有一種奇異的魅惑,讓青龍主微微一怔。

他手一顫,扯開了衣帶,露出白色裏衣,登時解不下去了,手腕被青龍主扣住,拉到他面前?「我看你走路姿勢都難看了,是那裏現在還不能用吧?」

被他盯着自己的下半身看,張茗陽不由得面頰火辣辣地,卻覺得他的目光仿佛帶着灼熱的溫度,讓他下體慢慢地硬了起來。

「光是被人看着都能發情麽?」

和他心裏發出同樣聲音的是青龍主豔紅的唇瓣。

他悚然一驚,卻見眼前俊美的面容似笑非笑,己伸出手握住他挺直的性器。

細長的指甲隔着下體的衣裳,刮過兩只小球,柔軟的囊袋在微微顫動着,從青龍主的指尖處瞬間傳來一陣讓他酥麻的快感,讓他無法克制地發出一聲輕喘。

「你的聲音早就聽了一千遍了,何必還要在我面前掩飾?難道你還有更淫蕩的話沒說麽?」

「別、別刮那裏……」

被套弄的下體很快硬得仿佛要噴薄欲出,快感急劇湧上,令他腦海間一片空白,很快射了出來。他雙膝酸軟,幾乎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這具身體被青龍主控制後,青龍王很快就知道他的敏感處在哪裏,幾乎不用多久就讓他丢盔棄甲。

早就是他的手下敗将,這也沒什麽好丢臉的。他有些頹然地想,身體卻因高潮的餘韻而變得反應緩慢,對于青龍主接下來所說的話也感到茫然。

「待會兒有事要辦,你既然下面不能承歡雨露,便以口相接吧,也是一樣的。」青龍主看他呆怔的樣子,便知他為自己的技巧沉迷得無法自拔,也只是淡然一笑,坐到榻上,解開了自己下半身的衣袍,将胯下一根巨物從褲子中掏出,刺得張茗陽雙目一陣刺痛,立時清醒過來,卻是不敢直視。

這一根既粗且長,且軟軟地垂着,并沒有要擡起的樣子,青龍主施舍一般的語氣讓他又羞又慚,他堂堂一個掌門,實在不必忍受這種屈辱,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己……忍耐力又怎麽能無窮無盡。

久未沸騰的熱血忽然又在他的身體裏急速流動,他盯着青龍王臉上的表情,這俊逸男子仍然姿态潇灑至極,仿佛崖壁上悠然的青松,無視于周遭白雲的來去,即使別人為他的狂傲感到不忿,卻也不得不為他的姿态心折。

「你想拖到毒發時,多說幾句情意綿綿的話麽?」青龍主并不着急,一派閑适淡然之态,「我倒是不介意,只是若是被碧蛟聽到了,少不得要因為你的輕薄之語而責罰于你。」

張茗陽不由得眉頭一皺。他受過刑後,曾經去找過島規來看,以免日後再犯。可是上上下下翻過一遍後,才發現一本兩寸多厚的島規其實只不過是上位者處罰的由頭,要想置人于死地,只需随便翻上一頁便可,再容易不過。

既然惹了碧蛟,他在龍宮島上已是極難活下去,若不是有青龍主特地照拂,隐瞞他的身分,只怕他真的已經死在那賤奴洞裏了。

他看了青龍主一眼,卻見青龍主注視着他仍然在微笑,并沒有因為他的拖延而有不悅。

或許他說話就是這樣的,并不是故意折辱于他。他面頰發燙,自知臉上紅得可怕,并沒有解下臉上的面巾,艱難地移動腳步,走到青龍主面前,慢慢雙膝點地,跪了下來。

他猶豫着是否用唇觸碰那猙獰的巨物,垂軟之時已是如此巨大,也不知在他口中脹大之時,他還能否順利吐出……

青龍主并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猶豫,捏住他的下巴,便将自己的碩大塞入他的口中,端方正直的面孔仰着,含着他的欲望之時,他忽然有種征服後無與倫比的快感,幾乎是迅速硬了起來。

被他唇齒輕碰的青龍主皺了皺眉,在張茗陽反應過來時,先一步警告?「你若是敢咬下去,你那幾個弟子都別要了。」

他赤裸裸的威脅讓他渾身僵直,口腔中的硬物越變越大,他卻不敢稍有碰觸,只能努力張口,感到那欲望幾乎進入他的喉嚨裏,他的雙颔酸痛至極,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你的舌頭被割了麽?怎麽都不會動?」青龍王有些不滿,扯掉那礙事的面巾,捏着他的下巴就要狠狠抽插幾下,但看到他面頰上的淚時,忍不住用手擦了擦。

指尖碰觸到滾燙的液體時,下體更是堅硬,青龍主更深地挺入他的喉嚨深處,心裏有種肆虐的快感,捏着他的下巴就開始抽插起來,口中還在抱怨?「你的嘴巴太僵硬了,怪不得平時說話也結結巴巴的,要多練練才行。」

無法說話的張茗陽漸漸感到呼吸困難,妄想向後掙脫他的鉗制,反而被更深地進入。青龍主纖長的手指插入他的發間,狠狠撞擊着他溫熱的口腔。

雖然比不上花穴的柔軟熾熱,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時,青龍主竟然有種難以形容的快感,沒等到他精疲力竭的時候,就達到高潮,射到了他的口中。

充滿腥氣的液體從口腔灌入,他嗆咳起來,張口欲嘔,但被青龍主捏住下巴,就連牙關也無法合攏,淫液順着嘴角流下,正直的面孔上露出絕望的表情,青龍主難以置信地發現,自己幾乎是立刻又有了感覺。看到張茗陽疲憊的表情,他極為罕見地沒有一逞龍欲,反而将他從地上扶起,讓他坐到榻上。

似乎腿腳酸麻,他一個踉跄,幾乎是站立不穩,青龍主直覺地伸手一扶,攬住他的腰身,那細窄的腰身讓他又情不自禁地生出許多绮念,不由得皺了皺眉,扶着他坐在榻上,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

對于他突如其來的溫存,張茗陽有些驚疑不定,擡起頭看他。

青龍主忽然開口道?「上一次我準備出海,其實是想給你那弟子送解掌毒的藥。」

「是麽?難道你不是去找雲逸?」他發髻己被青龍主弄散,嘴角還留着一絲可疑的污跡,讓他的故作姿态顯得十分可笑。

青龍主溫柔一笑?「不錯,我的主要目的是去找人,就算你說了找不到,我也要盡力試試。我是真的想和他雙宿雙飛,你看起來也不是絕情人,又何必拆散我們?」

「本派弟子從少年起就修的先天功,不可破身,他不會答應與你在一起的,何況你這龍宮島淫邪如此,我又怎能讓他和你在一起,壞他清譽?」

「先天功麽?」青龍主微微一笑,「怪不得捅你的花穴時,會有獨特的處子之感。說起來你當初是多麽的道貌岸然,現在不是在我身下婉轉承歡麽,又怎麽一口否定,他不會和我在一起?難道是因為你看上了我,想橫插一腳,所以不想你的弟子來和你搶麽?」

張茗陽又羞又惱,氣得渾身發顫?「你……」

「你會這麽生氣,是被我說中了心思罷?」青龍主并沒有沾沾自喜的神情,也沒有挖苦嘲諷的意思,仿佛喜歡上他乃是一件最合理最自然不過的事。

「其實就是找到了他,我也不會虧待你的,你不必擔心,我們龍宮島最是憐香惜玉,你又吃了青龍珠,我必然會好好待你。其實當時我的确是想去找他,後來出了海,想到你毒發之時有些難辦,這才折回來,打算把平日把玩的物事拿來給你暫且用着,可是後來又怕你不知道那些是我平日把玩的東西,所以才折回來,卻沒想到回來得遲了。」

對于青龍主語氣中明顯的溫柔之意,他有些吃驚,與他目光對視時,卻見他目光清明,不由自嘲一笑?「龍主不必開玩笑了,若真的顧及我……這身體,你根本不會随意離開。龍主動我以情,是不是想誘騙于我,讓我被你感動,親口吐露他的下落?」

還沒等青龍主回答,他便搖了搖頭,「你還是……還是死了這條心罷。我這麽一把年紀了,什麽沒見過,何必在我面前耍花槍?」

他說話斷斷續續的,但極不給青龍主面子,青龍主不由得臉色一變,他出海的确是另有要事,所去的地方也是極近,所以才能盡快回來,只因看他軟綿綿的性子,便以為他軟弱可欺,随口騙他一騙,看看是否有這個機會套出那人的下落,誰知他清醒至極,根本不上他的當,想要欺騙他的感情已是完全不可能了,不由心頭有些不悅?「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确讓人送解藥給你那弟子。你服下青龍珠,按照島規,本該在我青龍島上有一席之地,我幾次對你溫柔以待,你卻毫不領情,既然是你自甘堕落,那也無話可謊,就當我從來沒說過這些話罷!」請芴傳蕃他哼了一聲,随即拂袖而去。

張茗陽不由得有些發怔。以青龍主的狂傲自負,說了謊被揭穿,立時就會坦然承認,可是聽他言下之意,竟是真的送解藥過去。

他為什麽忽然決定去救雲霜?難道……當真是為解開他們之間的死結麽?

他有些迷茫,看着青龍主飄然的背影遠去,不由恍惚。若是雲霜真的救活了,青龍主又能放棄了岱宗派劍童,兩人之間的深仇大恨自然算是冰消瓦解,那麽……他們之間,不是沒有可能。

青龍主幾次對他手下留情還可說是想留他一命好好折磨,可是他不經意的體貼卻無從解釋。

他上島之前早己準備好了被嚴刑拷打,被踐踏淩辱,可是青龍主除了在床事上會說些令他難堪的話,平時卻是以禮相待,甚至提也不提顧雲逸一句。

可是青龍主一直對雲逸那個孩子不死心,又願意和他有這床第交歡,難道他可以同時對兩個人有感情?

或許這也沒什麽奇怪的罷,在這青龍島上,想必大半的人都和青龍主有不清不楚的關系。他處處留情,可說自然而然,倒是自己少見多怪了。

可是這樣的感情……自然不是自己想要的。而雲逸那個孩子,自然更不能被青龍主毀了。

他在書房中坐着,幾乎如木雕石刻一般動也不動,直到輪值的侍衛腳步聲傳來,他才忽然驚覺到了換班的時候,于是匆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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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後,仍然覺得心緒混亂。

他雖覺青龍主的提議荒謬至極,絕不可答應,但想到青龍主獨特的溫柔時,便不由得心跳加快,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不是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遇到了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人,也只能隐忍在心。

只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而青龍主忽然對他示好,讓他發現自己的好感再也沒有借口。

本來以為年紀漸長,便會更容易克制這種突如其來的感情,誰知道遲來的瘋狂反而像沉寂多時的石脂水,藏在地下多年,一被點燃,便是火焰熊熊,再也無法熄滅。忽然想起那綠雲交托自己辦的事,他還沒辦到,本來以為毫無希望了的,便沒有開口,但既然青龍主肯救自己被打傷的弟子,想必也願意救一救那可憐的少年翠疊。

今日青龍主必然會再次駕臨書房,他不敢耽擱,匆匆擦了身子便穿好衣裳,往書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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