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缺個隊友
蕭奕舟參賽的原因綜合下來有很多。
有戰書的原因在, 有找個理由繁忙的原因在,還有一定的興趣原因在。如果可以,他也确實想要給國內蕭氏總部挖掘一點人才。計算機人才是一類人才, 像景淑這種與衆不同的人才也是一類人才。
這邊他正在給自己增加一個參賽名額, 接下去面對了一個新問題:他沒有隊友。
一個三人團隊賽只有他一個人。
另一頭景淑無所覺的繼續軍訓着。
景淑唯一疑惑的點,是這幾天她回家, 總覺得家裏有點不對勁。
家裏大客廳中央, 桌子邊上被收拾出了一定的空間。如果不是現在時間尚在九月, 她一定懷疑這裏會在某一天晚上憑空多出一棵聖誕樹。
奇奇怪怪的。
景淑問了一聲張伯:“張伯, 這裏為什麽要收拾出來一塊地?”
張伯秉持着要讓景淑小姐心情愉悅的宗旨, 當然不會提早将事情告訴景淑。他含笑表示:“客廳裏東西太多了,暫時收拾收拾。小姐是不是覺得看上去不太習慣?”
景淑點了腦袋。
客廳莫名有一塊區域空着, 很突兀, 當然不習慣。
張伯點了頭:“那我回頭就把這兒弄弄好。”
景淑将小疑惑壓下:“哦, 好。”
她早出晚歸, 今天繼續出門去軍訓。
七點, 景謙從房間裏出來, 穿着睡袍走到樓下。他一大早喝了一杯咖啡, 詢問身邊張伯:“快遞都到了沒有?軍訓馬上就結束了。”
Advertisement
張伯很快拿出了一本清單冊子, 冊子上密密麻麻, 有不少後面已打了勾:“這幾天快遞陸續都在送過來。現在基本上都到了。我們今天就安排人手負責禮物的另外包裝。”
景謙拿着咖啡杯坐下,取了平板開始看新聞:“嗯。最後一天就擱上。”
張伯應聲。
……
時間轉眼到了軍訓最後一天。
軍訓的最後一天永恒不變的內容,就是軍訓彙演。
每個班級一個方陣,旗手走在前頭舉旗。Z大除了班級方陣之外,還有持槍手方陣,看上去風光無限。本來蕭奕舟和景淑這兩個射擊好手都要被拎去持槍的,不過這兩人都先被固定在了旗手位置, 學校裏确實還有很多國防生和其他優秀學生,可以參與到持槍方陣中。
天氣晴朗,薄薄的雲層讓衆人輕微松了口氣。
廣播裏播放着音樂,主持人在講臺前講着稿,一個個方陣有序出場。
所有學生隊伍走完後,有部分班級以及教官的才藝表演。
景淑扛旗站在英語專業前列,看着前方教官們的“打鬥”表演,選擇了認認真真走神。
表演性質的你來我往,看上去姿勢兇狠,但其實一點都沒有當真。教官們習慣板着臉,倒是唬得一群剛成年的孩子內心一驚一乍,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看。
一套流程走完,各種演講講完,這一場軍訓彙演終于迎來落幕。
軍訓的落幕,是新生真正大學生涯的開始。
教官在前方說着感人肺腑的話,送給學生最誠摯的祝福。有一些同學哪怕真覺得這些日子每天起得比高考還早,衣服多天只能穿一套實在過得很苦,也忍不住悄悄抹了抹眼淚。
每年的內容其實大同小異,但每年所有的長輩都對他們今後的期待也是真情實意的。
一位中年的女士站在臺上說着:“今日往後,望我們看不一樣的宇宙,創不一樣的未來。”
話落,掌聲四起。
有氣質的人演講是很有魅力的一件事情,景淑以前不少課程就會專門鍛煉她的演講能力。幾乎所有的課程,學生都要有充分的表達能力,去表達自己完成好的作業。
她跟着鼓掌。
軍訓結束是一件極端快樂的事情。
退場解散,同學和教官揮淚告別之後,一群人飛快調整好情緒,簡直和放飛的鴿子一樣,完全撒歡滿世界亂飛。
軍訓徹底結束。
景淑踩了踩自己專門定制的鞋子,一時間有點恍惚。
孟溪楚遠遠看見景淑,見景淑站在較為隐蔽的位置,低頭正在看她的鞋。四周人來人往,一個個都嘻嘻哈哈四散,唯有景淑一個人站着。
她走到景淑身邊:“景淑,在想什麽?”
景淑擡起頭,見是孟溪楚,朝着她笑了下:“第一次經歷軍訓,一下子結束了有點不習慣。”
孟溪楚笑起來:“那景小姐要和我一起出去吃點好的,排遣一下現在的情緒麽?”
遇事不決吃東西。
景淑眨眨眼,徹底笑開:“好啊。”
兩人順着人流朝車庫走,準備開車出去吃頓好的。吃完後直接回家,快快樂樂睡覺休息,等待新一天的到來。過幾天就要正式上課,總算是可以上學了。
孟溪楚和脫節的景淑不同。她和當代大學生的興趣愛好差不多,也有點網瘾少女的特性。
她想起這兩天沒見到的蕭奕舟,說起了最近學校內的八卦:“話說,你聽說蕭奕舟要參加大學生國際編程大賽了麽?”
景淑想起射擊那天的事:“嗯,聽他說起過。”
“參賽需要三個人,他就一個人。暑假夏令營總共三十人,他們八月就有了十支隊伍。”孟溪楚和景淑分享八卦,“一個學生在大學期間最多參加兩次大賽,有天賦的大四學生基本上都參加過比賽了。好多人都在猜他找誰當隊友。”
景淑略微詫異。
她沒想到随便參個賽還有這麽多講究,更沒想到編程還是團隊賽的形式。
孟溪楚消息挺靈通的:“一般網絡賽吧,代表學校參賽是無所謂隊伍數量的。不過總決賽一個學校只有一支隊伍可以進。”
從網絡初賽到最後總決賽,那還有相當長的時間,要整整一年。
景淑意會到了孟溪楚的意思,知道孟溪楚在說這個比賽光拿到資格就非常不容易。
她走在路上,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這個東西,帶上了一點點好奇。
一搜,直接搜到了一個關于整個大賽的科普。大學生國際編程大賽現在由蕭氏集團贊助,前十名将得到該集團的實習邀請函。
其餘還有一堆她能意會的比賽流程。
蕭氏,竟然和蕭奕舟是一個姓氏。
景淑因為這個巧合笑了一下。蕭奕舟肯定不可能是蕭氏的人。哪裏有大少爺去參加自家集團的比賽,為了一個實習名額的。
她将這個巧合丢到腦後,又查了一下去年的前十名名單。
美國、韓國、俄羅斯、日本等各大發達國家高校霸占了前十名,而國內一所高校都沒有。
孟溪楚湊過腦袋看屏幕:“啊,你在查這個啊。我那天也查了一下。題目好難,我看都看不懂。好像需要很專業的數學知識和計算機編程知識。稍微打錯一點就會答題失誤,打錯就會被駁回,駁回就要加懲罰時間。”
景淑聽着覺得極為複雜:“……這種怎麽連比賽都這麽麻煩。翻譯的比賽都特別簡單,就只要翻譯。”
孟溪楚想了想:“還有更複雜的,你要聽聽嗎?就特意拍綜藝的那種比賽。撕得風生水起。”
景淑:“……人類真的很閑。”
孟溪楚笑出聲。
兩人走到地下停車場,很快找到自己的車。
景淑剛準備上車,手機響了。
她莫名看了眼聯系人,發現是蕭奕舟打來的電話。
手機接通,景淑想着蕭奕舟也許是想要叫自己一起吃飯:“喂?蕭同學找我什麽事情?”
電話那頭的蕭奕舟頓了頓,開口略帶謹慎,問了一句:“景同學,你會俄語麽?”
景淑突然被問這麽個問題,心中咯噔。莫非蕭奕舟同學從哪裏知道了自己會多語言這件事?要知道語言的學習,除了要一定的天賦之外,還要有充分的語言環境。
但這是技能問題,和錢不挂鈎。
景淑頓了頓,用更謹慎的口吻回答:“會一點。”
那頭的蕭奕舟頓時放松下來:“那正好。你知道我準備參加的編程大賽麽?明年總決賽在俄羅斯。我的參賽隊伍缺一個翻譯。”
景淑:“???”
要不是她剛才翻看了一下這個大賽的內容,她就要被這個男人哄騙過去了!三人參賽根本不需要翻譯!題目是純粹的美式英語!只要會英語和編程就行!
電話那頭的蕭奕舟繼續說着:“前十可以去蕭氏集團實習。他們企業挺好的,憑你的實力肯定能轉正。”
景淑聽到這裏,剛才的謹慎和警惕全部消散。
這個人是想要讓她一起參賽,給她一個難得的實習機會。她這個英語專業的人,顯然在比賽場上什麽都做不了,完全是屬于躺着拿成績的。随便找個計算機專業的都比她強。
她垂着眼,眼內有着各種情緒。
別人是“茍富貴勿相忘”,到了蕭奕舟這兒,卻是“滴水情湧泉相報”。當很多情感不關金錢和利益之後,就顯得格外真摯。
在海外是大家都有錢,但階層和階層之間總會有點不同。大家都是孩子,而孩子之間是會最直白将那種情緒表現出來的。
射擊那天互相坑害歸坑害,不過無傷大雅。
這種真正關乎人利益的幫助尤為可貴。
蕭奕舟聽景淑這邊沉默,以為景淑在擔心她不懂計算機:“你有什麽不懂,我回頭可以教你。我要參賽的話缺兩個隊友,還差一位預備役。”
景淑以後必然是會進景氏的,而非蕭氏。
去實習倒也不是什麽壞事情,就是需要和家裏交代一下。
“好。”景淑答應了下來,代表景氏邀約,“要是不去蕭氏,去景氏什麽的也挺好的。和我同姓的肯定是好公司。”
“好。”思路和景淑一模一樣,全然沒将景淑和景氏放在一起考慮的蕭奕舟爽利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