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醜媳婦見公婆

在經過一段時間以後，具體就是吃遍了周圍的快餐店、火鍋店和小飯館（大飯店實在不是咱們這樣的收入階層能消費的。）。我們的感情有了進一步的加深，難怪有人說中國人的感情是吃出來的。不過，我在很多時候還會為了自己一句不恰當的話或者是舉動而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買了一塊拼圖，無聊的下午坐在公園的石桌上拼着玩，而他則是在旁邊釣魚。将近一個小時，一點收獲都沒有的他走到我跟前，對于剛剛拼完的我一聲嘆息說：“這麽久才拼完啊！”

“那你來拼！”我大叫。

“小CASE！十分鐘。”他嘴角一揚，很得意地坐下來，把拼好了圖畫重新抖碎。我坐在旁邊看，他在那裏努力，十分鐘過地很快，一個角都沒有顯現。半個小時也不慢，還是沒有多少，深秋穿毛衣的天氣，他臉上有點汗了。等到快接近三刻鐘，卻還是拼了三份之一還不到的他站了起來說：“我肚子好象有點餓了！”兩只眼睛望着我。從中我發現了，和我說錯話的時候一樣的後悔與尴尬。原來他也在意，而且還是非常在意我的看法。他想下臺階，我當然要搭喽。“我也有點餓了。”有了這個收獲足以讓我飽餐一頓的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納悶，我和他交往了這麽久，如果從相親那天算起也已經三個多月了。要說我們是情人，我總覺得我們之間少了點什麽。朋友是根本不可能的，別忘了我們是相親認識的，我們的目标就是結婚。而要結婚的人會手都沒有牽嗎？對了症結就在這裏了。

而連手都沒有牽過的兩個人，突然我要面臨這樣一個邀請。他說：“我爸媽想見見你！”

“見我？”我很驚訝，沒有過一點思想準備。固然家裏父母也多次提起要見見他，可是總覺得我們還是屬于初級階段。領進家門似乎不合适。

“他們在華佳酒店定好了位置，就等我們過去！”他繼續說。

“酒店？怎麽去酒店？”我是有疑惑的，如果他認為我們合适見他父母了，就應該直接帶回家才是。去酒店，這是什麽意思？面試嗎？看看合格不合格？合格就繼續，不合格就免得浪費時間。

“蘭雪，你看我們是不是要過去了！”看着他焦急地催問，我并沒有于心不安。不過，我雖然不是美女，卻也自認不是醜到無法見人的地步。去見就見，有什麽見不得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反而讓我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甚至讓我也想看看他們怎麽樣？公婆也是婚姻幸福的關鍵，這可是我們公司裏好多人都跟我說過的。他們要考查我，趁此機會我何不考察一下他們？

走進酒店，進入包房，我見到了他的父母。他的母親嬌小玲珑，皮膚雪白，臉上雖然有些皺紋卻并不顯老，看來張旭東是像他媽了。他的父親，這個年紀的人裏也算顯得年輕的，這跟他的臉比較圓有關系，這一點上和張旭東一點都不相似。我在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當然也在打量我了。不過別把這想象成高手交鋒，我也不是一只随時準備戰鬥的刺猬。只是沒有了和張旭東單獨在一起時候的那份自在。果然，我開始面對盤問了，比如家庭情況、工作單位、學歷等。我發現一個有趣的情景，所有的話都是他爸爸開口問的，而他媽媽在那裏看着我。從這裏我看出了，他的父親其實是一個很直爽的人，而他母親比較溫柔內向。

“小朱，平時工作是不是一直跑外面的？”他爸爸這樣問。我知道就是暗指我皮膚比較黑嗎！

“不是，我皮膚黑是遺傳。我們家的人都是又黑又高的。我1米68還算矮的呢。就像張旭東也是遺傳了阿姨的白皮膚一樣。”我笑着說，你說我黑我承認。可我也說你矮，雖然張旭東1米72的個頭不是很矮。可和我在一起就顯得不怎麽高了。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回答。

一頓飯想吃飽是不可能的了，沒有哪個人在被評估的時候還吃得很興奮的。出了門去，我笑着問他：“面試合格了沒有啊？”

“蘭雪，你想哪裏去了！”他說。

“沒有想哪裏去啊！今天不是面試嗎？如果合格，我就可以和你繼續談下去。如果不合格就可以分手了，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分手。恐怕如果今天分手，明天你就去相親了。下面等好了呢。”我的猜想應該不會太離譜的。我笑着轉身，今天的樣子看下來他爸媽比較難相處的，而他又好像是個孝子，萬一日後。。。。。。我的腦子裏開始想起了孔雀東南飛的片段。想象力特別豐富的我，這個時候已經把結婚後受公婆虐待的情景具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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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雪，沒有這回事情的！真的！他們只是想見見你！”他焦急地在那裏解釋。

我可不理會，雖然我喜歡他，可是并不代表因為喜歡他，而向小說裏的女主角一樣委屈自己，打落牙齒往肚裏吞我可不會，繼續向前。

“蘭雪！”他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我爸媽才想看看你的。我爸媽覺得我太老實了，不會看人。”

“是不是，還怕我把你騙了賣掉啊？”聽到這樣的話，我不由的覺得好笑。

“那你會不會賣掉我？”他問我。

還老實呢，這麽會哄女孩子！“賣啊！還要你幫我數錢！”剛才的不爽，在這對話中消失了。我發現了，我的手被他牽住了。呵呵，原來手被牽住的感覺真的是不一樣的。至少感覺兩人親密了許多。什麽未來公婆難相處的。現在叫我上景陽崗，我也一定揀根大棍打虎去。女人是善變的，不是嗎？剛才還在哪裏想，決不做孔雀東南飛裏的蘭芝，現在呢？不說也罷。

回到家裏我跟父母說了今天去見他爸媽的事情。當我說到他爸爸說的話的時候，我家老爸一點反應都沒有，好象這事情就應該是這樣的。“想當年，我見你外公、外婆的時候那才叫難過。問事情，是樣樣非問到根不可。還盡挑我的缺點說。。。。。。”聽老爸這樣一說，我當真是大驚小怪了。

“蘭蘭，你什麽時候領回來給我們看看拉？”媽媽舊話重提。

唉，又問這個了！

“就明天晚上好了！月芬啊！你明天早點回來，燒點小菜。我們就在家裏吃好了！”爸爸真是的。有這麽性急的嗎？

“我還不知道他有沒有空呢！”我說。

“怎麽會沒有空，想當初我和你媽搞對象的時候，挑好稻子回來還去接她下班。這個時候有什麽比女朋友更重要的？”老爸的話讓我無法反駁。

“老公啊！你說燒什麽好？”我媽已經在和我爸讨論用什麽招待毛腳女婿了。

“蚝油牛肉、紅燒獅子頭、現在的大閘蟹味道老好的。。。。。。。”

新的一天開始了，工作經過幾個月的适應，已經是駕輕就熟。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吃好飯，我撥起了電話。打到張旭東的公司，在一陣提示音後，我撥了他們辦公室的分機號，我最希望是他接電話。不過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我的希望破滅了。

“張旭東不在！你哪位？”這是電話那頭的回答。

“我是他同學。他去哪裏了？”這是我急中生智的說法，沒想到以後我每次打電話到他們那裏，他們總會叫“張旭東，你同學找！”

“哦！他回家了，昨天加了一晚上的班，現在回去睡覺了！”這個回答，讓我必須打電話去他家。沒有手機的麻煩啊！

電話打到他家裏，依舊不是他本人接的，而是他媽媽，“是蘭雪吧！東東剛回來一會會，睡着了。我去叫他啊！”

“不用了！我沒什麽事情！讓他睡吧！等他醒了，叫他回我電話好了！”我說，反正他不見得睡到晚上。

手機鈴聲一直沒有響，都快下班了。我正在整理辦公桌，手機就響了起來。果然是他的電話：“蘭雪，有什麽事啊？”

“今天到我家去吃晚飯，你快出來吧！”我說。

“去你家？”顯然在電話那頭的他是毫無心理準備的。

“是啊！”

“太倉促了吧？”他這樣問，我也是這樣覺得可我的回答卻不是這樣的。“我剛才找過你，你在睡覺的啊！”

“我都沒有時間準備！”

“準備什麽？只要帶你自己過去就行了！快點。”我再次催促。

當我在路口見到他的時候，差點笑出來。頭上噴了發膠，平時有點散亂的頭發，一絲不茍地坐在了頭頂上，身上是深色的西服，估計沒穿過幾次，腳上是光可鑒人的皮鞋。這打扮要有多正式就有多正式，就跟個賣保險的似的。不知道他大學畢業那會第一場面試是不是這副打扮。将就一下吧！半個小時裏把自己拾掇成這樣也不容易。

“蘭雪，我這樣空手去不好吧？”他在那裏緊張地問，“我去買點什麽好了！你爸媽喜歡點什麽？”

“別瞎搞了！去了就行了！有什麽好買的！”我拖了他就走。

到家裏，爸媽早就在那裏候着了，拘拘謹謹地叫了聲：“叔叔、阿姨”後，我媽忙叫開飯。這一餐飯和我的經歷絕對不同。老媽那種熱情的性格，分秒不落地夾菜給他。在他面前菜堆如小山。而我老爸神情動作卻異常古怪，直勾勾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我想他此刻是坐如針氈的。看他想動又不能動的樣子，我實在同情他。

送走他後，我不禁要問老爸：“爸爸，你幹嗎那樣看人家？”

“蘭蘭，說真的哦！我覺得看着他越看越怪！好象有點呆。”老爸的話一出，讓我差點趴下，不過說真的，今天這打扮，和這神情，讓我細想下來還真的是滿呆的。

“人家是被你看緊張了！”我還是替他說話了。

“好！那就緊張好了！反正小夥子看上去滿老實的就可以了。”

有點呆，有點呆。沒多少時間，那個有點呆的人給我來電話了，還在那邊呆頭呆腦地問：“怎麽樣？你爸媽對我的印象如何？”

我能打擊他信心嗎？不能！所以我說：“很好，不錯拉！”

然後他就在那裏松了一口氣似的說：“那就好！”

父母總是覺得瘌痢頭兒子自家的好，所以那天他爸媽回去肯定會說我，人又黑，說話又刻薄根本配不上他們忠厚老實的兒子。而我爸媽現在恐怕躲在房子裏商量，他們的寶貝女兒怎麽看上這麽個小傻冒了。所以，第一次見面的，不管是媳婦還是女婿都不會覺得怎麽靈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