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抱歉,我們沒得選
感情,經不起任何推敲,真便是真,假便是假,無從僞裝。
忱守煜心裏不痛快,他感到壓抑,當想呼喊出聲,睜開眼,才發現被人抱得太緊,他喘不過氣。
忱軒宥看到懷中的人醒來,他說,“醒了?”
忱守煜吃了一驚,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而且是被男人抱着睡。
“你?”
“我才發現你睡覺這麽安穩。”
忱守煜想移開,忱軒宥低頭,他把人轉過來面對面,當額頭對額頭,他說,“守煜,你明白嗎?”
忱守煜心口起伏,他感覺天轟然塌下來,他眼裏瞬間變得昏暗無光。
忱軒宥修長的手指不停摩挲捧着的臉,他說,“你躲了我五年,整整五年,你知道我五年怎麽過嗎?”
忱守煜怔怔的看着在說出最後真相的人,他一動不敢動,眼看着壓住鼻尖的鼻尖,嘴角差點靠近來,他反射性低下頭,躲過了最危險的觸碰。
只要有一個步驟開始,那麽接下去就是不可收拾。
絕對不能碰,也不能逾越。
忱軒宥蠢蠢欲動,他有些控制不住,明顯的反應,他覺得必須尋找一點點适合的出口宣洩。
忱守煜警惕性太強,他猛然把人踹出去,他說,“你別亂來。”
他坐起來,靠着牆。
忱軒宥怔怔的看着坐起來的人,忱守煜呼吸起伏,像是跑過了很長的路,看着驚愕的人,他說,“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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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軒宥躺回枕頭上,他轉開目光,面對天花板,心口的起伏不比那邊的人低,甚至還有隐忍的喘息聲。
忱守煜感覺全身冒冷汗,他想到了假如被發現後家裏人整個家族人的反應,結果對得起誰?對得起自己嗎?對得起父母嗎?還有寄予厚望的爺爺,全族人的信任和關愛?
忱軒宥仰望着天花板,他過了很久很久才說,“對不起。”
忱守煜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幹了,他有種虛脫的無力,他說,“軒宥,你不能感情用事。”
忱軒宥擡起手背壓着額頭,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天花板。
忱守煜放在床頭上的手機響起來,想必又是過年的恭喜祝福,從昨晚到早上一直接收個不停。
當移身過去拿起手機接聽,他說,“喂,石頭?”
石頭是公司裏的一位能幹的中級銷售員,他說,“煜哥,恭祝新春快樂,大吉大利。”
“嗯,你也是。”
忱守煜匆忙結束了通話,他回到房間裏,忱軒宥又睡了過去,他夜裏就沒有睡,更何況早上起來又喝那麽酒,困乏是正常。
在放下手機,走過去為人拉了棉被蓋上,此刻,沉睡入夢裏的人,沒有了剛才的忐忑。
是 ,忱軒宥剛才一直在隐忍,他一定在一種念想裏掙紮,即使睡着了,也會有種不能滿足的焦躁。
忱守煜為對方蓋好棉被,他把他擡起放在額頭上的手拿下放進棉被裏。
忱軒宥似有所覺,他蹙緊了眉心,忱守煜不敢再動作,怕把人吵醒,他停了一會,見到睡着的人還在睡,他伸手摸了摸那緊蹙的眉心。
他說,“對不起,軒宥,我們沒得選擇。”
他伸出手,停在半空,忍了很久,輕輕的往下落,摸着那俊朗剛毅的面龐,心裏疼,悶鈍的刺痛感,刺激着神經,穿刺着搏動的心髒。
這并非求而不得,而是不該擁有。
因為背負不多,因為深得太多期許,所以在冥冥之中,它成了寸步難行的罪禍。
忱軒宥做了一個夢,夢裏,最愛的人靠近來,他低頭偷偷的吻。
忱守煜低頭一瞬,他停下了,他再沒有任何動作。
适可而止,明智的選擇,理智的做法,總在腦海裏時刻敲起警鐘,沒有結果,不要嘗試。
他呼出了一口氣,以此緩解心口沉着的氣壓,他坐在書桌旁,打開電腦,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忱軒宥睡了兩個小時,又醒了,他在震驚中醒來,當轉頭看到坐在不遠處的人,他松了口氣。
忱守煜看過去一眼,他說,“醒了?”
忱軒宥嗯了一聲,他問,“多少點了?”
忱守煜看了看電腦右下角說,“十一點。”
忱軒宥看向戴着眼鏡的男人,第一次看到這個人戴眼鏡的樣子,竟是那般斯文俊美。
忱守煜看着出神的人,以為是酒醉後的反應,他說,“頭疼嗎,要不要吃藥?”
忱軒宥搖搖頭,他靠着床頭說,“沒事。”
忱芍虹此時來敲門,她問,“睡醒了嗎,媽媽說熬了醒酒湯,下去吃午餐吧。”
忱守煜看向坐在床上的人,忱軒宥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和衣而睡,也真幹脆。
忱守煜去開門,他說,“什麽湯?”
忱芍虹往裏看一眼,當看到早上放鞭炮的侄子,得,她走進去,“軒宥,你也在這裏?”
忱軒宥拿住一本書護身,他說,“怎麽,還想報仇?”
忱芍虹啃着手上的水果,她說,“我弟沒醉,你居然倒了,酒量這麽差,唉,讓姑姑瞧不起。”
忱軒宥不想争辯,他看向站在門口的人。
忱守煜說,“我沒怎麽喝,他喝了很多。”
“哎喲,你難得為軒宥說話,難得難得。”
忱守煜選擇閉嘴,他說,“下樓吧,去吃午餐。”
忱軒宥起來洗漱,聽到樓下響起親弟弟嗷嗷的叫聲,就知道臭小子過來蹭吃蹭喝的了。
忱守煜來到樓下,看到正喝湯的忱軒禾,忱軒禾把臉埋進碗裏,他說,“嗯,好喝。”
走下來的忱軒宥黑線滿面,向長輩打過招呼,他也入座。
忱守煜接過媽媽端給的稀粥,他說,“爸呢,還沒有回來嗎。”
守煜媽媽進廚房端上一碟剛剛小炒出來的酸菜,她說,“跟幾位叔叔去村上頭看祖墳地去了。”
忱守煜擡頭看向媽媽,“發生了什麽事?”
忱軒宥也看過去,他說,“上邊的操場不是還沒有處理嗎?”
守煜媽媽看了看幾個孩子,她說,“不太清楚,聽說有人去敲碎了祖墳地的界碑。”
“啊,不會動到墳墓了吧?”
忱芍虹吃了一驚,忱軒禾也不顧塞着滿嘴的食物問,“大年初一誰人這麽缺德,就不怕底下的人爬出來揍死他?”
守煜媽媽催促幾個孩子趕緊吃飯,忱守煜和忱軒宥相視一眼,兩人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