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第二天,忱軒宥送上班的人出門,等離開的人不見身影,他拿起準備好的行旅箱,拉着行旅,他也坐電梯往下走。

出了小區,攔了輛的士去車站。

忱守煜原本要訂飛機票,忱軒宥說,“我坐不慣。”

忱守煜只好預定高鐵票,其實花費的時間也不長,最多四個小時的路程。

回到省內,忱軒禾親自來接機,他挺俊的身影在人群中赫然獨立。

忱軒禾說,“我以為小叔煜陪你回來?”

忱軒宥由着弟弟搶過拉杆箱,他跟随去往宿舍,休息了一晚,随後回原單位辦理手續。

忱守煜說,“你要考慮清楚,出不出來,那也是你的決定,我不希望你沖動的作出選擇,然後等到幾年後怪我。”

忱軒宥抱着人想了一夜,在車上坐着想了好幾個小時,他一邊想一邊回應着電話那頭的人。

忱守煜說,“回去就待一段日子吧,家中那麽多事,處理清楚了再出來,我這邊也要去出差。”

忱軒宥嗯了一聲,斷了電話,他望着窗外飛馳而過的山川河流,那就像過往的歲月,飛快的流逝着,容不得人伸手抓住。

忱守煜在辦公室裏,出了一會兒神,直到秘書叩門,她說,“孔總過來找你。”

忱守煜擡頭,看到出現的人,不由笑說,“這可是稀客呀。”

孔靳也不客氣,進來就直接走向沙發坐下,他說,“別跟我來那套,沒想到你選擇陪石頭撞南牆。”

忱守煜起身走過去給客人倒茶,他假裝不明白問,“孔經理話裏有話?”

孔靳說,“你知道giz想收了恒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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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守煜把煮好的茶水斟滿杯推過去,他看向好心好意來提醒的如今作為QL的總經理。

沒錯,原來公司giZ,他想收購了鼎盛旗下的恒曦,之前整理出來的爛賬讓史仲荨勃然大怒,他說如此燒錢的公司留着總有一天成為一個無底洞。

石頭據理力争了好長一段時間,差不多要跟親生父親在董事會上斷絕父子關系,好在還有拄着拐杖的董事長不動聲色的插嘴說,“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別想把恒曦賣掉。”就他這句話,石頭得以松一口氣,他沒辦法在家裏待着,獨自在外四處找房子,想到手頭正緊,住了個偏遠的地方,最後還是忱守煜建議,“要是願意,搬去我那裏住一段日子。”

石頭感激涕零,他說,“軒宥大哥回來時你提前告訴我一聲,他吃醋很可怕。”

忱守煜笑了笑,他沒話說。

孔靳不知忱軒宥的存在,石頭瞞得緊,一個多月過來,他讓人家找不到機會騷擾自己的師傅,可謂費盡心思,就怕這個孔總使出非尋常手段達到目的。

孔靳說,“你其實可以答應QL總裁,忱守煜,他開給你的條件那麽優渥,為什麽你寧願放棄那麽好的公司而選擇危在旦夕的恒曦呢?”

忱守煜喝了一口茶,他說,“你想聽實話?”

孔靳盯着溫然爾雅的男人,忱守煜說,“因為你在那裏。”

孔靳瞳孔縮起,他說,“實話?”

忱守煜點點頭,“我知道你怎麽想,但是我心裏有人了。”

孔靳驚訝的放下茶杯,他問,“你說什麽?”

忱守煜不想給人家留任何希望,他說,“我的坦誠對你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孔靳是個執着的人,聽林秘書說,他戀了一個人好多年,但對方結婚了,而他好不容易才走出來。

忱守煜開始不想理會這個人的感情,畢竟與自己無關,對方單戀那是他的權利,自己無權幹涉不是嗎?

然而,如果是他認真,而自己隐晦的陪他周旋,那就是自己的錯了。

孔靳點起一支煙,他說,“守煜,我知道你想支開我。”

“你知道嗎,這兩個月我不敢來找你,就想給你時間想清楚,我不是個随便的人,我們年紀都不小了。”

忱守煜不知如何回話,他發現別人說中了心裏的想法,那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想到忱軒宥,莫名心一痛,低頭,便什麽都不願說了。

孔靳把人約出來,他想改策略,之前的方法行不通,他說,“你知道嗎,以前我跟那個人在一起,他怪我逼得太緊,最後被他父母發現,他媽媽吃藥住院。”

忱守煜驚愕的看着突然間跟自己說起往事的人,孔靳轉頭看着茫茫的湖水,他說,“你能想象我那時的狼狽嗎,感覺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為此我心裏落下了陰影,差點走不出來。”

忱守煜聽着,他問,“後來呢?”

孔靳彈了彈手上的煙灰,他說,“後來,我把心思全部投入工作中,聽說他結婚了,我沒有去參加婚禮,同學幾個說他也是為我好,有那麽一段時間我分不出哪種行為是好哪種行為屬壞。”

忱守煜低頭看着湖中歡快游弋的幾尾魚,他說,“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孔靳說,“放下了,後來不知如何選擇。”

忱守煜不知再問什麽,他希望接下來的話與自己無關,但孔靳說,“第一次看見你,就覺得或許你是我最好的救贖。”

孔靳依稀記得見到身邊這個人的樣子,那天來GIZ跟高層的人談談,他原想拒絕GIZ的聘請,因為骨子讨厭外企的高高在上,可那天來到公司,無意中撞見了那個走過身邊的男人,他跟助理一邊走一邊講,那神态行止真的很優雅,孔靳就覺得這個被束縛在職業裝下的男人很吸引人,他的那種吸引人,不是外貌,而是氣質。

其實那天并不記得對方的外貌,就記得是個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胸口還挂着工作牌,牌上顯示他身居的職位和名字。

孔靳記住了這三個字,忱守煜。

他進去跟GIZ的人力資源主管交談,談了很久,無意中問起忱守煜這個人,他說,“不是有一位能力卓着的管理者在嗎?”

人力主管說,“他負責華北,忱總監這個人很怪,派他負責華南這一塊,他不願意,很有個性的一個人。”

孔靳當時聽着就笑了,他說,“是嗎。”其實人看起來很乖巧不是嗎???

孔靳最後留了下來,他接管華南,剛進公司,在會議室上跟高層管理人見過面後,他就到華南公司了,為此很少見到那個駐守在華北總部的男人。

直到接了幾個項目,慢慢作出成績,才敢提出往華北适應一段時間,想了解兩邊的情況,然後綜合讨論以便更好的進行市場開拓。

記得剛調到華北,公司內部人員偷偷暗傳忱總是不是要被調走了?

那一段時間,公司上下處得很微妙。

孔靳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盡力的和那個自己極力在靠近的人擦身而過,底下員工的閑言碎語不足為懼,怕就怕高層因兩個人産生摩擦而拿一個其中開刀。

孔靳說,“你知道嗎,當時我就覺得我們兩個人有心靈感應,你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意思,真的配合着以避免發生摩擦。”

忱守煜不知該說什麽好,他當時避免與孔經理發生摩擦那是因為讨厭被麻煩纏身,底下員工偷偷交頭接耳這種事,內容就算不仔細聽也能猜知一二,只是沒想過這樣的小心翼翼被孔靳當成了心靈相通。

孔靳說,“守煜,我不希望你為了拒絕我而找出不合理的借口。”

忱守煜怔得說不出話來,他說,“我說的是真的。”

“不可能,你之前單身好幾年,從未發現你跟誰交往。”

忱守煜沉默,他很想說,“那人我都五年沒見了怎麽交往?”

忱守煜想說清楚,他說,“孔靳,你被我表象誤導了。”

他想說,“其實我是個很狡猾的人。”忱軒宥小時候就常常說,忱守煜那不是聰明,他那是狡猾,他不可能允許別人來傷害他,除非他腦子壞了。

孔靳接了一個電話,他匆匆忙忙離去,忱守煜斟酌自己的說辭,他正想一口氣說出來,怎想接起電話的人說過後再說,他走了,留着坐在咖啡館裏的人,他攪着沒有喝完的咖啡,心裏不知在想什麽?

忱軒宥很久沒有來電話,就那一通說可能不會那麽快出去,之後就沒有消息了。

忱守煜開不了口,他不敢問你是不是退縮了?

自從答應了一聲好,兩人挂斷了電話,之後再沒有音訊。

理智的人,總是懂得把握分寸,并且空出很多時間和空間給予任何人,不管是在乎的不在乎的,他能等,他都有耐心去靜候最終的結果。

石頭從公司跑出來找人,他說,“剛聽到一個重大消息,有個項目……”

忱守煜正考慮該在什麽時候再給忱軒宥打個電話,或者給忱軒禾電話,通過旁敲側擊問問忱軒宥最近的情況,然而石頭說出了一個重大消息,他說,“這個項目能讓恒曦重鎮旗鼓。”

忱守煜注視着興奮說起來的石子,石頭說,“守煜,這絕對是大好機會。”

忱守煜說,“等等,你說,你剛收到消息?”

石頭點頭,“嗯。”

“不,你錯了。”

他說,“QL比我們先一步知道。”難怪孔靳走得這麽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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